《师尊靠占星改命》落落小鱼饼

41、避追杀帝姬寝宫藏

　　进了寝宫，迎面而来是一股温和的熏衣香。
　　岑虞弦在门口道了句：“多有打扰。”便带着纪烬跨步入内。

　　“天师。”女人见他关了门后，一步向前，竟又再次抽剑指向岑虞弦的颈部，寒光闪烁间，纪烬下意识便要护住岑虞弦。
　　“全城都在缉拿天师，您昨夜血洗郡王府的壮举，在宫内已经人尽皆知了。”女人道，“此刻，你居然还敢来我寝宫，不是自投罗网。”

　　纪烬一看大事不妙，手都已经摆好手势。却听岑虞弦在他背后“噗嗤”一笑，一只手横过，按住了纪烬的手道：“公主，你别吓我徒弟，他会当真的。”

　　女人原本神色狠戾，等岑虞弦说完，撇撇红唇，瞬间换了副脸色。

　　她放下剑，道：“没意思。”

　　“这是宁国帝姬。”岑虞弦道，“冬日后，她一直在宫内。那日帝姬出降，你不是也在么……”
　　纪烬这才想起，赶紧给帝姬行礼：“方才所有冒犯……”

　　“无事，别紧张。”帝姬过来搀住纪烬，将他扶起道，温柔道，“我同你师傅素日交好，之前在宫中，出嫁之前要不是他陪我，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陪……陪您。”纪烬重复了一句，显然有点不知所措，“哦……”

　　“方才是演戏呢。”帝姬放下剑，神色却还未轻松，语气又急促起来，“宫里乱套了，驸马上月被随辅国将军调离汴梁去往北疆，至今还未归。他不在朝中，只有我一个人，今早听闻金兵已到城门口。”
　　“宫中精兵强将都被调离不少，明眼人都知是有人在有意为之，皇兄这双眼如死鱼的……”帝姬叹气，“也是被猪油蒙心。”

　　帝姬一转身，拢着袖道：“你们二位此刻进宫，怕不是嫌事情不够乱。”
　　“我们也是走投无路。”岑虞弦道，“总不能置官家于不顾。”

　　“他好着呢。”帝姬坐到椅上，“金人来犯，他言有陆国相请仙道除魔，根本不会畏惧。”
　　“陆贺。”岑虞弦毫不避讳地直呼名讳，“朝中有他真是了不起。”

　　“知我是仙门天师，怕我坏他想以法术挟天子的计谋，真是千方百计想除了我。”岑虞弦道。

　　他正说着话，门外有凌乱的脚步的。
　　帝姬一看，缓慢压低声音：“二位进我里屋，我来应付。”
　　“多有得罪。”岑虞弦说着，就拉着纪烬进了屋子里去。

　　两人蹲在帐帘之后，角落狭小，只能挤着挨着，肌肤蹭着。
　　这一路来，纪烬就发现，岑虞弦特别喜欢靠着自己，摸摸自己，虽然他并不觉得不妥。
　　有时他觉得岑虞弦弱不经风，动辄就风寒体热，浑身是伤的时候仿佛一握成沙。以至于每次有什么，他总是率先挡在岑虞弦身前。
　　实际，岑虞弦法术灵力都是他不可触及，根本也不需要。
　　想时，岑虞弦靠过来，道：“发什么愣。”
　　“……”纪烬侧头，“你和公主很熟吗。”

　　说罢，他忽然觉得这语气有些越界，忙道，“……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先前她出降之时，你竭力阻止她和大统领再见。”
　　“她有她命运，我有我使命，只是那时在宫中无事，就常常和她谈天说地的，她其实活泼开朗，也善解人意……”岑虞弦说到此处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道，“就当打发无聊吧。”

　　“你在宫中不是找人闲聊就是挖地宫。”纪烬摇摇头。
　　“你可不能这么说。”岑虞弦道，“那时在宫中挖着地宫，另一个我可是在塔厅罚跪的。”

　　“……”纪烬道，“原来是那时吗。”

　　“那次另一个我在人间的时间很长，所以，才会生出要把如今我杀掉的思想吧。”岑虞弦道。

　　“方才你为何穿越回来了。”纪烬问，“发生了何事。”
　　岑虞弦听罢，连瞳孔都微微一缩。
　　他挤了挤纪烬，让纪烬又感觉到他身上的香气，一时又有些心猿意马。

　　岑虞弦眉眼低垂，有些可怜道：“……你受伤了。”
　　“我？”纪烬抬眉，“原来是我啊……受伤，又不是死了，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你不是说，只有一次机会么。”
　　“那比死了还痛。”岑虞弦说，“再者，我也不能没有你，哪里算兴师动众了。”
　　纪烬被说得脸热，往力退了退。

　　两人压着声音说话，外面传来了动静。

　　“外面怎么回事？”帝姬询问。
　　来的应是个小侍女，声音甜而尖锐：“是一个仙家道人和他的仙门弟子，正率军从御道往南熏门进发，他们身穿红袍，各个拿着仙仗，说要靠法术御金兵。”

　　“哈？”帝姬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荒谬至极……哪里来的仙门道人，仙门八家根本没有红袍道士，云岫仙人们也不因人间战乱入世，这是唱哪出？”
　　“定是陆贺那贱人。”帝姬丝毫不避讳，大声道，“日日装神弄鬼！”

　　岑虞弦和纪烬互相看了眼。

　　“我要去看看。”帝姬道。

　　“公主，可不能去。官家吩咐了，如今宫内外都繁乱，尽量都待在宫内不要外出。”侍女道。

　　“看看也不行么。”帝姬说。

　　“不行。”侍女道，“门口重兵把守着，公主想出去，也出不去啊。”

　　帝姬不再言语，过了片刻发出一声冷笑。
　　“你也是他的人，来监视我的。”帝姬说。

　　接着走进了里屋，她声音极近，回头喊道：“你出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

　　那宫中侍女走后，岑虞弦和纪烬从角落出来。
　　“再蹲半刻，我腿就废了。”岑虞弦抱怨道。
　　“你们二位要去城门处见见，这是又要作什么妖么。”帝姬道。
　　“我们从城门到此地都花了半日，滴水未进，饥肠辘辘，现今又要出去。”岑虞弦扶着肚子道，“……真是……”

　　“这还不容易，我给你们备官服车马，带点吃食。”帝姬道，“汴梁若是城破，城中多少百姓要家破人亡，再怎么说也不能任某些装神弄鬼之人作践。”
　　“放心，宫中此刻虽然有人把手，但留守的都是小鱼小虾，不足挂齿之辈。”帝姬道，“天师，我信你，大宋基业不可废于我皇兄之手，不过就是蛮夷来犯，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等夫君从北疆大胜归来，带上你徒弟，我们四人就在槐安园喝他到天明。”帝姬眼波盛光，双手握紧，“如何？”

　　“……”岑虞弦含笑点头，“……自然是，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