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扉泉]幽灵》Roin

23、第 23 章

　　“这是什么意思？”
　　日向宁次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问道。
　　他手中的卷轴里，详细记载了宇智波一族的各类忍术，以及关于宇智波佐助的种种情报，极其详尽。
　　宁次仅扫了一眼，就啪地合上卷轴，冲面前的人怒目而视。
　　端坐在他对面的分家长辈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宇智波曾经的辉煌你也是知道的。日向这些年一直占着‘木叶最强忍族’的称号，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原本宇智波已经……倒也还好，可如今你和宇智波佐助对上，却是避无可避。宗家已经同意，如果你能打败宇智波佐助，下一任日向分家家主就是你，宗家秘术也会特别对你开放。”
　　宁次已经靠自己领悟回天等宗家秘技的事只有他本人知道，听闻此言，觉得讽刺的同时更加怒火中烧。他冷笑道：“如果我输了呢？”
　　分家长辈顿了顿：“那么下一任分家家主由雏田大小姐担当。”
　　“雏田？”宁次愕然，一时间不敢相信此话背后的含义，“怎么可能，雏田大小姐她是——”
　　她可是宗家的大小姐！宁次话没说完，就见自父亲去世后一直很照顾他的族叔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宁次作为木叶的少年天才，自然不笨，一下便想明白了。
　　他和宇智波佐助各自作为同辈里最出色的一位，两人的对决，早已不限于个人，而是上升到了家族层次，变成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间的争锋。
　　然而尴尬的是，宇智波佐助是根正苗红的宇智波嫡系传人，日向宁次却来自日向分家，更是不久前才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击败了宗家大小姐。
　　旁人可不会管雏田是不是被宗家驱逐放弃的废物。如果宁次赢了佐助也就算了，若是输了，大众只会觉得宇智波强过日向分家、自然也会强过日向宗家，到时不仅分家丢脸，日向宗家的面子也会被掷在地上踩，所谓的“木叶最强”更会变为一个笑话。
　　若真到了那种局面，为了保全宗家的脸面，就只能让雏田成为分家的人，把丢脸的范围圈在分家里。
　　宁次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自然是恨宗家的。对于雏田，也是充满了怨愤，怒其不争、恨其无能。可如今乍闻宗家竟如此轻描淡写地决定她未来的命运，在心寒的同时不免产生一抹别样的情绪。
　　当年那个躲在父亲身后笑得腼腆温和的小女孩，也要成为笼中鸟了吗？
　　将涌现的回忆压回心底，宁次收起手里的卷轴，递了回去，冷言道：“宗家什么打算，与我无关。这所谓的交易，更是无聊透顶，我没有兴趣。”
　　“至于雏田大小姐，就让宗家好好供着吧，我们分家不要那种废物。”

　　*

　　“木叶最近外人好多啊。”丁次嚼着和果子，望着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坐在他对面的井野喝了口茶：“都是观众吧。距离正式选拔还有多久来着？七天？八天？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来估计旅馆都满了。”
　　“中忍考试这么受欢迎的？感觉往年没这么多人耶。”
　　“你也不想想今年上场的都有谁！”井野睨了他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低声忿忿道，“幸好佐助君他们现在不在木叶……这群外来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风言风语都敢乱讲，这几天我帮家里看店时就听到了不少。看比赛就看比赛，嘴碎个什么劲！”
　　木叶中忍正式选拔上，日向家的第一天才和宇智波唯一后裔将有一战，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下子传遍五大国，让两个当事人瞬间上了风口浪尖。
　　有关注，自然就有话题。
　　一开始情况还好，大家只是客观讨论两个天才的实力孰高孰低；可后来，各种小道消息愈来愈多，讲的话也越来越难听。有关日向宁次的部分还算好，毕竟有家族在那儿镇着，可佐助家里却是真的没人了，唯一剩下的那个还是个臭名昭著的叛忍，于是什么过分的话都冒了出来。
　　偏偏嚼舌头的大多是外地人，你跟他辩，他听不懂、不愿听。又因为是客人，还不方便揍。
　　幸好中忍考试预选赛结束的隔天，第七班便收拾行李离开木叶外出闭关修炼了，对这些谣言一概不知。
　　井野最近没少被这事给气到。丁次不是佐助的迷妹，没井野那么愤慨，不过也同意她的话：“佐助大概不会在意，不过鸣人听到的话一定会炸吧。”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丁次话音刚落，就听一道怒吼传来：“净他妈扯淡！”
　　两人纷纷抬头，就见不远处的街对面，一个戴口罩的金发少年一脚把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踹翻在地，若不是被身边头戴鸭舌帽的同伴拉住，估计还会上去再补几脚：“你再给我胡言乱语我就撕了你的嘴！你骂谁天煞孤星、骂谁一家子神经病？你真想被揍成孤儿，小爷我来成全你啊我说！”
　　脸被口罩遮着、声音又被闷住，但鸣人的声线还是很有辨识度的，虽然不懂他为什么做这副打扮，井野和丁次还是立刻确认了他的身份。
　　可接下来，鸣人身边那个疑似佐助的人，让他们彻底动摇了自己的判断。
　　只见那个戴着鸭舌帽的黑发少年凑到鸣人身边，眼睛被帽檐挡着看不明晰，嘴边的温和笑意却遮不住。他伸手搭上鸣人的肩，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柔声说着什么，很快把气到爆炸的鸣人给哄服帖了。末了，还揉了揉鸣人的头，仿佛是在安慰小孩。
　　直到两人走远，目瞪口呆的井野和丁次才回过神来。
　　丁次整个人都恍惚了：“……鸣人？佐助？”
　　井野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肯定不是！那样的表情出现在佐助君脸上，你敢信？”
　　你不是一直念叨想看佐助对你温柔地笑吗？丁次默默吐槽道，尝试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那个情景，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想：“没错，肯定不是他们！”

　　并不知道刚刚那一幕被熟人看到的鸣人正一脸懊恼，他愧疚道：“对不起泉奈哥，我冲动了……”
　　“没事，下次注意就行了。”泉奈安慰道，没止住手，又揉上鸣人的头。
　　宇智波一族里多是桀骜不驯的人，自家佐助也是个凡事往心里憋、喜欢当刺猬的崽，像鸣人这样乖乖接受安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泉奈觉得挺新奇，忍不住多揉了几下。
　　“好了，别为无所谓的人生气了。你不是还要带我去一乐拉面吃午餐吗？”
　　鸣人瞬间被转移注意力：“对哦！快，跟我来！”
　　泉奈正了正帽子，扫了眼远处那位被鸣人踹得爬不起来的人，轻声冷哼。
　　预选赛一完就让这帮小孩出去修炼是正确的。看吧，才一个月不到，就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
　　现在外头传的关于佐助的谣言听得着实耳熟，说没有日向一族的手笔，泉奈第一个不信。
　　他同时给日向的公关水平打了个差评。这样贬低对手，其实也变相拉低了自己的格调。如果是他，一定反其道而行之，拼命为对手吹彩虹屁，把对方的形象整得越高大上越好，这样赢了面上有光，输了也不丢脸。
　　哦等等，日向宁次是分家的人来着。难怪了。
　　日向分家宗家的那点破事，这么多年了还没整明白啊。
　　泉奈跟在鸣人后面，默默思索：要不，哪天有空，去搞一搞日向？
　　佐助或许不在乎，泉奈却没忘记，当年日向趁着宇智波遭逢大难，明里暗里搞小动作，硬是把“木叶最强”的名号给夺了过去。泉奈那时注意力全在佐助身上，没工夫去理会，但并不代表他不记仇。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可是宇智波一族的优良传统。
　　鸣人和泉奈一前一后走着，很快到了一乐拉面馆。
　　拉面馆的老板一看两人的打扮，顿时乐了，又听鸣人说这次他买单，便调侃道：“大白天的这是干什么，秘密约会？”
　　鸣人一本正经道：“不，是孝敬长辈。”
　　一乐大叔：“……？”
　　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心思豁达的一乐老板只当鸣人是在开玩笑。他看了鸣人又看了看佐助，忽然脑袋一拍：“我说今天是啥日子，原来是佐助的生日啊！生日快乐啊，佐助君。”
　　泉奈端茶的手一顿。他反射性想要微笑道谢，但随即想起现在自己是“佐助”，万一没把住人设，轻则吓到人，重则掉马甲，于是立刻稳住了表情，学着佐助的样子，冷淡平静地道了声谢。
　　一乐大叔又道了声祝福，然后痛快地给泉奈那份拉面多加了好几片叉烧，看得鸣人眼热：“大叔，我和佐助可是好朋友，当有福同享！”
　　一乐大叔笑眯眯，不为所动：“等鸣人你生日到了再说。”
　　那边鸣人还在卖乖求加肉，这边泉奈低头望着面前热腾腾的拉面，微微怔神，过了好半晌，才持起筷子，夹起几根面，缓缓往嘴里送去。
　　浓郁的汤底把面条浸得极为入味。有点烫，很好吃。
　　唇边勾起一抹笑，泉奈朝鸣人伸出手，一看这小孩已经抱着碗开始大快朵颐，手便转了个弯，摸上了自己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这么乖这么好的崽，是我家的。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第七班特训的地点选在短册镇附近的山谷。那里一片荒野，怎么折腾都不怕影响到旁人，又因为离短册镇很近，投宿也方便。
　　为了庆祝第七班三人全部通过预选，卡卡西难得破费，直接在短册镇的温泉旅馆包了一个套间。住得舒服不说，哪怕白天训练再辛苦，晚上回去好好泡个温泉，修生养息一番，疲劳便去了大半。
　　三日前，佐助刚泡进温泉，鸣人便游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呐佐助，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啊我说？”
　　时隔一年再次听到这句话，佐助愣了一瞬，随即记起日期。
　　七月二十日，距离中忍考试正式选拔还有十二天，距离他的生日还有三天。
　　佐助对自己的生日没什么想法。曾经会庆祝他的降生的人全都不在了，再提起这个日子，只能平添苦涩，不如直接当作平平无奇的一天。
　　直到后来和鸣人成了朋友，佐助才重新关注起生日这个话题。
　　鸣人作为一个孤儿，从没过过生日。比起刻意无视的佐助，他是真正对生日一点概念都没有。
　　鸣人无知者无所谓，佐助却放在了心上。但他唯一知道的过生日方式就是从前家里的那套，即以族长幼子庆生为由，搞一场非正式的族内聚会。想也知道，这种模式学都学不来，肯定不适用于鸣人。
　　不过，聚会搞不了，至少礼物还是能送的。耿直的佐助直接去问鸣人：你生日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鸣人这才终于对生日有了基本概念。
　　于是在生日当天，让佐助给他打包了三顿一乐拉面。
　　佐助直觉哪里不对，但看着笑成花的鸣人，把嘴边的吐槽给吞了回去。
　　这事也就此成了他们每年的惯例。
　　听鸣人问起，佐助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日又要到了。
　　要说今年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佐助垂下眼，看到热泉里自己的倒影，忽然灵光一闪。
　　“要不，你带着泉奈逛一圈木叶吧。”
　　这段时间，泉奈窝在精神空间里，终于琢磨出交换表层意识的方法。他如今也想通了，所谓堵不如疏，与其缩手缩脚、天天担心自己哪天不小心夺了舍，不如顺其自然，好好弄清他们这双魂共生究竟是什么情况。
　　泉奈研究意识交换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着万一以后佐助再遇上对付不了的强敌，他能出来代打。
　　佐助却想得更多一点。和泉奈短暂意识互换的期间，他终于切身体会了一番这些年来泉奈的感受。那种五感里被封掉三感、仅剩的视觉听觉还不受自己控制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仿佛整个人被困在一个小笼子里，憋屈得要命。
　　一想到泉奈这么多年一声不吭，佐助心里五味杂陈。
　　说到底，这事他控制不了，要愧疚也轮不到他愧疚。泉奈估计也是这么想，才一个字也没提。
　　可他无法装作不知情。
　　如今鸣人问起他想要什么，佐助忽然想到，泉奈一直透过他的眼睛观察世界，还未真正体验过如今的时代。既然他们能意识互换，不如干脆把身体交给泉奈，让这位老祖宗痛快玩一场。
　　鸣人一开始没听懂佐助想干什么，听他解释完，立刻举双手赞同，并拍胸脯表示一定会当个好导游。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修炼期间突然中断是大忌，好在第七班三人自闭关特训以来一直非常卖力、表现优异，鸣人又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拼命卖乖卖萌，连多年不用的□□术都掏了出来，才终于顺利拿到了一天假期。
　　由于两人先斩后奏，泉奈作为当事人，被瞒得死死的。直到突然被佐助从深度冥想里被揪出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站在木叶大门口，他才总算意识到这两个小家伙想干什么，可惜这时再骂他们胡闹也来不及了。
　　……何况他自己也挺感动挺受用的。
　　不过泉奈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拉着鸣人去村口的纪念品店买了鸭舌帽和口罩作临时伪装。鸣人和佐助在木叶的知名度本来就不低，现在又是临近正式选拔的关头，大剌剌地走在街上肯定会被人围观。泉奈相信自己的演技，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不想冒险，权当上个保险。
　　然后就有了井野丁次目击的一幕。
　　幸好上了个保险，否则明天木叶就能把两位小朋友的友情传成父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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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泉奈：这么好的崽是我家的！
鼬哥：……？
下章过完生日就能开打啦！
原著中忍考试是7月1日，算一下正式选拔应该是8月1日，中间刚好插一个佐助的生日。
日向相关剧情大半是脑补的，请勿代入原著。
不过说实话，日向一族原著里的形象着实有点分裂。分家宗家制度、以及最初日向日足对雏田的态度，都是无情又冷血的，谁知后面突然把豪门宅斗撕逼搞成狗血亲情八点档。搞八点档就算了，到最后分家宗家的破事也没解决，然后宁次还挂了。感觉是AB解决不了问题、就把提出问题的人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