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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殿下,我们的人失踪了。”
      “失踪?什么叫做失踪?”华服在身,奢冠在戴,只是眉宇间的狠厉阴霾甚是骇人,引得堂下所有人皆噤若寒蝉。
      而此人便是当朝三皇子轩辕沽,后宫现在主事静贵妃之子,当年仁其皇帝亲赐荣亲王。而其母静贵妃,乃当年窨卑皇族长公主与当朝镇远候之女。
      “……”一身劲装的男人挺直跪着,对于极怒之下的三皇子自知不可说错只字片语,此人性格乖张残暴,但心思细腻阴毒。
      “说话啊,什么意思?”男人冷笑开口。
      “……”冷汗。
      “就是人没了,尸体也没找到。”一声清亮的声音打破僵局。
      抬头,一袭长青暗纹缎袍,配着墨色冠带,配饰不似中原的中规中矩,倒带着南边的精致妖娆。
      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唇若朱砂,若不是开口时的的确确的男声,怕是大多数人都会错以为是美人妩媚。
      “裘倾洛,那jian人的命还在,轩辕慧还稳稳当当的在那里监国,连那些个狗屁藩王都已经快入了尊馨郡了,你……!”看着面前一脸淡定的裘倾洛,轩辕沽怒不可遏,直直的冲到裘倾洛面前,而裘倾洛却看着男人,淡然一笑。
      “殿下,你也稍安勿躁,这次虽没收拾了那轩辕昊,但那大皇子和藩王们都没讨到好处。”坐下,理了理衣摆,好似怕衣裳有一丝皱了。确实,轩辕昊李清极一行人,未入尊馨郡之前,他们确实浅人刺杀,但低估了颜熔律身边的影子,确实错失了机会,但大皇子轩辕慧也没成功。一入了尊馨郡,聪慧如裘倾洛,又怎么会不审时度势的止住刺杀的动作,可以巧,那些藩王的刺客们悄然进京,原想借刀杀人,却不想这些个号称顶尖的刺客,个顶个的肉脚。
      “怎么说?”轩辕沽冷笑,对于大皇子,他始终耿耿于怀,不为别的,就为此时此刻监国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婢女所出的大皇子,“这次轩辕沽那边也行动了?”
      “哼。”冷笑,“伪君子毕竟不是真君子不是,要他能忍一个时时刻刻威胁他的人出现,不憋出病来才怪呢。”轻叩茶桌,“今天本司去了六个死士,那边,也去了一十二个,一个都没回来,藩王那里的自不必说了,收拾的干干净净,倒是那个俊俏少年安然无事,到了下午,还逛起了街,好不舒坦。”
      “怎么,喜欢上了? ”精光乍现,转头,轩辕沽冷冷的开口,态度之严肃,似是一句不经意的话,刺到了男人心底。
      窨卑皇族虽是南边的一方部落,但民风阴毒记仇,当年不敌大琴被收为附庸国已然成了皇族的奇耻大辱,更何况年年上贡千万奇珍,着实让窨卑一族濒临奔溃。
      当年窨卑族长长女被逼屈尊嫁给镇远候,窨卑一族便发誓逐鹿中原,一雪前耻。
      故有了窨卑皇族几十年如一日的步步为营,而静妃上位,三皇子角逐皇位,窨卑皇族似是看到了希望。
      裘倾洛便是如今辅佐轩辕沽的窨卑皇族在大琴的头领,率一众死士,立窨卑暗司,听命于轩辕沽调配。
      “使命不可违,终生必当从。”当年裘倾洛离开窨卑的时候便得了这句话,只要完成使命,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命,还有身体,“这话是你族长授予我对你绝对的控制权!”
      “……”低头,微微皱眉,“我知道。”
      “哼,知道就好。”冷冷的,“对了,那颜家小子的部署你可调查清楚?”
      “还未。”
      “你窨卑一族也不过如此。”开口,引来嘲讽。
      “是本司办事不利,望殿下恕罪。”低头。
      “哼,只要你记住,没有本王,你窨卑一族依旧如蝼蚁一般的存在。”讽刺,面露刻薄,“既然知道办事不利,那这办事的人就别呆在这了,去……”看着依然跪在下面的裘疾,轩辕沽带着嗜血的残忍。
      “……”垂头,眉峰紧皱,抬头,一如死水淡然,“殿下,先不论那颜式的实力,接到现报,南磬郡瘟疫,死伤不计其数,朝廷随时准备遣人平复。”冷笑,“这么多日的部署,总算看见小波动了。”
      想当日从南蛮引的疫症入内,耗去了多少兄弟的命,要不是眼前此人穷凶极恶,这法子是万万使不得的。
      “让那伪君子去便好,本王倒要看看,他监国,怎监好此国。”狡猾的笑,“齐耳怎么说?”
      “殿下,齐耳探听,正如本司所料,大皇子是想鼓动朝臣让您前去。”
      “哼,好一个如意算盘。”垂眉,细思,“疫症是你引得,难不成你要让本王舍身犯险?”
      “让人替您去。”抬眼,桃花眼带着精光,若隐若无的笑,引得轩辕沽心神荡漾。
      裘倾洛确实是个美人,大琴民风开放,自来对男风不以为耻,而轩辕沽,或因窨卑往事的压力,自小就心理扭曲的很,对于实力强的人能够雌伏在身下,有着变态的兴奋和执着。
      猛地拉过男人,狠狠的咬着对方的薄唇,全然不顾他的痛,“那本王倒要请教你这窨卑暗司司主,谁能替本王去?”凑到裘倾洛的耳边,亲舔耳廓,轻笑,“你吗?”
      腰肢颤抖,抓紧男人的衣襟,“轩辕昊。”
      “什么?”大力推开裘倾洛,不顾男人重重摔在地上,“jian人之子?如今此人未入朝堂,已经让本王无从下手,你倒是要让他入得这百官的眼,莫不是你被本王操傻了吧!”
      “殿下,请听我说完。”吃痛从地上站起来,裘倾洛才冠绝顶,经脉却天生孱弱,受不得功夫之气的历练,故至今手无缚鸡之力,身子甚至比一般常人弱上许多,如今还需受此人的羞辱。
      “……”邪笑,又拉了一把男人,“若是不合本王心思,这几日你便别下榻了。”
      惶恐的看了一眼轩辕昊,原本淡到极点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带着畏惧,还有一丝厌恶,“殿下,这轩辕昊被颜氏一族护的周全,我们,乃至大皇子的亲信都破不了这铁桶般的防护。但是,如今朝堂之上,那颜式一族想让轩辕昊立得一席之地,也非易事。我们自不必说,大皇子一党也是严防死守,时时刻刻盯着颜氏一族的动向,莫说皇子,就连那颜老丞相门下的弟子都不敢轻举妄动,不然也不会入京一个多月,颜家小子还未把这轩辕昊拱上朝堂,站在阳光之下。”细微的挣扎,想离开这男人的掌握。
      狡猾的笑,轩辕沽牢牢禁锢着,加大了力气,咬玩着裘倾洛的耳垂,“继续……”
      “呃……”原本白皙的脸瞬间染上胭脂,咬紧红唇,“殿下,我透不过气了。”颤抖。
      “……”如同秃鹫般的眼眸,牢牢盯着眼前绽放妩媚的男人
      微微得到了一点点放松,裘倾洛舒了一口气,“虽这轩辕昊是殿下的威胁,可此人出身也比那大皇子之母高出许多,带给大皇子的威胁尤为巨大,大皇子断不会对于此人坐视不管的。如若将此人推到朝堂之上,引来大皇子及那些异性藩王的注意……”
      “鹬蚌相争?”
      “……”四目相对,点头。
      “那轩辕慧想必也想做那渔翁吧。”轩辕沽笑,看着,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大皇子为他的声望不会动手,会动手的只有那群虎视眈眈的藩王们,可在尊馨郡,颜式断不会让这些人得逞。而那轩辕昊既然被认了皇子,那便再不在暗处,所到所住之处必须报备,服侍之人必不可少,我们也可见机行事,派遣些死士在其周围,想那颜氏也无权插足皇家恩赏,按规矩,未成年的皇子必须住在内宫。”垂眉,“更何况让那轩辕昊去赈灾,本司可不会让他轻易回来,也断不会让他轻易的死。是旗子,终要用上一用,至少弄了那可恶的大皇子。”冷笑,“那瘟疫口鼻说话之间便可传染,发病之快,仅一月有余便会病发,全身青紫,呼吸困难而死。”脉脉含情相望,“最重要的是,那颜氏一族虽滴水不漏,可那少年毕竟才一十三岁,资历尚浅,到了宫里,让静妃给他灌些窨卑一族的暗蛊之毒,还怕他翻出什么风浪来?”
      暗蛊,窨卑皇族秘药之一,食者,片刻间思绪迷茫,易信他人之言而不自知。
      “只是殿下,到时候您可能需要抛光隐晦一段时日。”
      “哼,本王知道。只是此计之歹毒,裘倾洛,你当真是蛇蝎美人呢。”
      “殿下!”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引来裘倾洛低叫,险险的抓住轩辕沽的衣服,保持平衡。
      “虽是好计却着实让人不快,本王还是要罚你,哈哈哈。”大步跨门而去,这惩罚的内容谁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荣亲王府上的下人也是离那卧室越远越好,免得引来不好的后果。而裘倾洛的亲信,则免不了痛惜。
      还跪着的男人急急的想追上轩辕沽的脚步,却被裘倾洛精光四射的眸子吓退,裘倾洛的牺牲他不是不知道,虽一夜苦痛换亲信一条命着实核算,可那痛苦,也只有男人自己知道。
      恨恨的捶地,“我裘疾必报此仇。”此仇,是那三皇子的,还是那屡屡让他们任务失败的五皇子轩辕昊?
      谁又知道呢!
      只可惜了才冠绝顶的美人雌伏,但谁又知其并非不愿呢?
      风起,云涌,命运的齿轮已然运转,九星复位,好一场你挣我夺之势。
      翌日,大皇子本想借着兄弟之情拉三皇子下水,却反被三皇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追忆曾经独宠一身的五弟弄得措手不及,连一杆老狐狸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阴狠狡诈的三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当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颜丞相悄然出列,轻而易举的把李清极轩辕昊抬到了面上。只是片刻,老者鹰眸和三皇子眼神相较,彼此冷笑带过,没有感谢,因为大家都没指着对方好,而大皇子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幕拉开,罗盘转动。
      “纵然再怕,再不愿意,记住,你将是这朝堂的主宰。”
      玉簪束发,锦衣着身,面若白瓷,发如墨,眉眼间的稚气未脱,却染着朝堂的庄严。
      “今天你也在?”
      “在,我在你身后。”
      抬头,巍峨的宫殿,金碧辉煌;侧耳,太监们尖锐的声音,响彻朝堂。未走近,便可看见那满朝的朝臣,
      人群尽头,两位身着同样奢华的男人立于朝堂。
      江山主宰,只可一人所享!
      缓缓的靠近,在所有人察觉不到的暗处,男人悄然屹立,今日的他着一身官服,玉冠紧束,虽易容平庸,那双眸子李清极知道,这辈子,难忘!
      四目相对,第一次没有避开对方的眼睛。
      擦身而过,少年不能回头,男人紧紧跟随他的背影,面对千万雄兵不知畏惧的男人,此时此刻,莫名的紧张。
      这又何尝不是“关心则乱”呢。
      “颜未淇,万一我搞砸了怎么办?”
      “放心,我谋划的,万无一失。”
      “那我紧张怎么办?”
      “记住,我一直在你身后,你就不会紧张了。”
      “为什么?”
      “护你一路平安,是我的责任。”
      大琴朝 玄风二十二年春
      当朝监国大皇子轩辕慧孝感动天,为求仁其皇帝早日康复,寻回遗落民间宜妃之子,五皇子轩辕昊。
      由于其年方十三未及成年,不便擅自开府,且仁其皇帝依旧昏迷不醒,为方便照顾,即日起入主大皇子之母轩逸宫贤妃宫内,享皇子待遇。
      与此同时,大皇子轩辕慧为祈福苍生,即日起按祭祀规矩,着素衣,远食色,眠跪于祖宗宗庙之内,直至苍生万安。此诏一出,举国感念大皇子贤良忠孝,储君之姿。
      当夜晚上,贤妃在御花园赏春之时被静贵妃以目无尊卑之名禁闭宫内,五皇子随即迁入殷阕宫,三皇子设宴宴请五皇子,兄弟情深,令静贵妃感动不已。
      据传当日大皇子暴怒,咆哮半夜,但第二日朝堂之上,并无半点痕迹可循,依然儒雅贤达,倒是三皇子称病告假,惹得朝臣议论纷纷。
      “这窨卑裘倾洛,看来是要动一动了。”未束发,闲闲的坐于池塘边上,对着一轮弯月,“不然我不在京的一段时间内,这轩辕慧怕是应付不了此人呢。啧啧,可惜了一个妙人。”
      “大人是要杀了他?”
      晚春的寂静,没有虫鸣,倒有树音,随着徐徐清风而来,“杀?”笑,透着运筹帷幄,“你杀不了,就连影尊那小子也未必能动他,他身边各个都是能搏命的,小九,你可了解这个裘倾洛?”
      “属下只知道此人貌比潘安,但却是三皇子的入幕之宾;才过八斗,但心思歹毒阴狠;若不是体弱不可功夫,倒是……”踌躇间,不敢开口
      一颗石子,惊了寂静,碎了银月,“倒是能与我旗鼓相当,对吗?”颜未淇笑,“这是事实,又何必不敢说呢。确实,此人有着无双的智计,不然也不会短短几年把他那个暗司弄得如此地步,且未引起大皇子轩辕慧及其他世家大族的注意。”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父亲与我也是低估了此人,才铸成大错。”
      “是属下疏忽。”颜九匍匐在地,确实,是他们疏忽了南边少数名族的异动。
      “这不怪你,一开始便是我没重视的缘故。”
      “那大人准备如何对付他?”
      “既然那劳什子的疫症是他们带进来的,那让他跟着咱去灾疫的地方玩一玩呗,顺便去掉点恶心的爪子。”缓步踱步回去,“对了,找人进宫跟清极那小子说一声,别急着和静贵妃走的太近,报仇这事儿我盯着,到时候把自己折进去就不合算了。”
      “是。”紧跟男人的步伐,“大人,裘倾洛那里属下接下去该怎么做呢?”
      “等!”
      “等?”
      “裘倾洛心思如发,但轩辕沽可不是,这次静贵妃下蛊不成,必定狗急跳墙,啧,要弄倒这个三皇子,他母族的那块免死金牌才是关键,不然那群御史要叨叨几百年呢。”慢悠悠的踱步,“这外面传的机智过人的三皇子,要不是这裘倾洛,也就是个鲁莽的草包。”
      “大人,属下不……”
      “起风了,让清极那小子多穿些衣服,别染了病,耽误了行程。”
      “是。”
      显然颜未淇不想再多谈此事,颜九便也乖乖闭口,既然主子已经有了计较,做下属的只要将事情做到最好就行,其他的,便也就不管了。
      翌夜,一道黑影越过宫墙,闪入殷阕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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