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情侣》青丝无用

16、才艺表演

　　到学校还赶上了中午饭，在食堂买了份炒饭准备随便对付一口。

　　刚才的事儿我有心里准备。从那天曼妮戴着耳机跟别人语言还管我叫妈时，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谈恋爱摊上这种人，赶上这种事儿，跟吃了苍蝇一样。心里恶心，还不能对别人说。

　　我端着盘子找了个角落，翻开手机找点有意思的看。

　　打开微博，也没什么新鲜的八卦。点开子不语的微博翻了一下，作为高三的学生，她真的很活跃了。时事、政治、娱乐八卦，杂七杂八的内容。当然最多的就是动物，大多是转发的搞笑宠物视频。自己拍的都是些都是些流浪狗，猫也不太干净。看样子是心里喜欢，家里又不让养宠物的那种，只能“云”养。

　　看了下微博相册，一张人的照片都没有，都是猫啊狗啊之类的。里面那几只猫好像是“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猫我分不清，但我家楼后那排小房子我太熟了，前后一对照还真是它们。狗好像也是我们小区那些没人要的流浪狗。

　　班苇跟于薇这俩狂热的流浪猫狗喂养爱好者是不是关系特别好？

　　我守着这四只猫不就能等到班苇？

　　这念头一闪而过，我又开始反省，刚刚跟曼妮吵一架，就开始想别的女生，我是有多渣？

　　关了微博，克制了一会儿，还是点开了曼妮的头像给她发微信，有些话说明白比较好。

　　你还好么？

　　在么？

　　下午是我不好，要谈谈么？

　　写了改，改了删。最终这三句话如千斤重，一条都没发出去。

　　没想到的是，这一冷战，竟冷了好几天，每天学习也没注意时间，雪娜给我送了个平安果，我才晃然想起，艺考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曼妮都没给我发一条微信。

　　“考得怎么样？”

　　微信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安然，马上要开联欢会了，你准备演个节目么？”

　　“不演。”我兴趣缺缺地道。

　　“为什么不演呢，你唱歌那么好听？”雪娜坐在我旁边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见我没有兴致，又没话找话地说，“安然你知道么？听说咱们学校高三下学期要分一个重点班。文理科各出一半的人，只上周六周日，上午讲语数外，下午周六讲文，周日讲理。学生每周半天休息。”

　　“怎么分？”这样就是要集中学校的优秀学生和优秀老师，抢抢分拔拔高吧？这个我倒是有点兴趣了。

　　“按咱们这次的期末考试成绩，文科25人，理科25人。”雪娜说。

　　“……”虽说我这学期学的还行，可是我之前落的太多了。考年组前25，这个有点难吧？

　　现在数学还是提高不上来，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左右是要努力的。

　　昏天暗地的学习，联欢会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每天熬夜学习，我什么节目也没准备，躲在最后排靠后门的位置闭目养神。

　　昨天晚上为解一道数学题，我算到两点才解清思路。数学函数题对我来说还有难度，如果立体几何再放弃，就别再想100分的事了。几条辅助线拉下来，我总算是做明白了。

　　后门躲了教室里的清静，却躲不开走廊里的吵。一走一过的声音，靠在门上听得一清二楚。我正预坐直，趴到桌上，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笛声。

　　我对这笛声有印象，算是我那些追求者中有特长的一位。音乐课这种专门用来占用的课，音乐老师很少到学校来，肯定不能是她。我们班的节目少，唱了两首歌就进展到了吃吃喝喝的环节。我借口上厕所，笛声在走廊的另一端。

　　那里只有一班。

　　两脚不受控制地往那个方向走。今天吹的曲子和那天的一模一样。会是……班苇么？

　　还未到门口，从楼梯上下来一个红色身影，我不经意地向上一看，两人四目同时尴尬在原地。

　　“呃～，好巧。”曼妮眯着笑眼，客气地跟我打着招呼。

　　我：“……”

　　这是我的女朋友？如此客气的语气让我接不下去。微信不回，电话不接，本以为不在的人，却意外地出现在眼前。

　　陌生人一样的招呼着我。

　　笛声还在吹，耳边还有各个班级的热闹。我卡在楼梯的中间，不知道进退。

　　有人失恋过么？谁能告诉我应该是怎么个流程？如果有个人移情别情，我是果断的甩了这个我觉得很好很好，以后可能遇不到的人。还是放弃尊严之类的东西忍下冲动，改变自己，努力挽回一下？

　　第一次恋爱，没经验。

　　我推演了一下。果断分手是把心往外挖，所有之前的甜蜜时光都得及时清理出去，不然会发酵成酸，腐蚀啃咬。须得经年累月慢慢为心里填上血肉。

　　如果选择第二个，求着曼妮别离开，不分手。那就是从外把心里堵实，密不透风，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自己也不想着。若记住一点儿，必然心里不痛快至极，上火发炎，从心里开始溃烂。也是一种慢性自杀吧。

　　曼妮何等巧人，她走过来揽着我的胳膊，依然巧笑倩兮，美目情深款款，中断了我做选择题的思路。

　　她说，“我考完想过来看看，让朋友载我过来的。刚回班级拜个年，正准备去找你呢，你说巧不巧？”

　　我们都穿的比较多，我脱了外套也感受不到她的体温。曼妮的头发披散着，熟悉的香水味钻进鼻子，我松驰了下来。

　　对，是松驰。方才不觉得，这会松驰了许多，才觉得自己的紧绷。

　　“艺考考得怎么样？”我装不得曼妮那种挑不出毛病的圆滑，出于本心和礼貌，我都应该关心一下。

　　曼妮听了朝我笑道：“挺好的，只是最近有点忙，就没回你微信。”

　　回微信的时间都没有？

　　没等我问，曼妮抢先又说了一句，“你是跟我有心电感应出来接我的么？”

　　“……”我心里腹诽道，这位情场高手真能打岔，笛声已经停了，我了没了兴趣，淡淡地跟曼妮说了句：“买水。”

　　拖着曼妮在自动贩卖机那买了两瓶水，递给曼妮一瓶。耳边听她叽叽喳喳地说这次艺考的见闻。

　　到了我班门口，曼妮也没有松开我胳膊的意思。今天是联欢会，这个时间段老陈和班长去各班拜年了。我也没在意，在大家的口哨声中，带着个大美女进了班级。

　　“这不是校花么？！来婆家拜年啦？”

　　“哦～～”

　　“校花给我们唱首歌吧。”

　　班级里都是起哄的，羡慕的眼光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我也有些踩在云中的飘飘然。我看向曼妮，用眼神问她，要演么？

　　曼妮接收到我的目光，对我笑了一下，上前拿过同学递过来的话筒，说：“有伴奏么？给我点首情歌，我要唱给我最爱的人听。”

　　“嗷～～”起哄声已经从哦变成狼叫了。

　　同桌李博八卦成仙儿了，上去就手欠地给曼妮放了一首《爱很简单》。

　　弦律响起，曼妮无甚表情，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说了句：“这歌不好唱啊。”

　　这首歌我听了好多遍，还从没听曼妮唱过。我坐到班级最中间的位置，认真曼妮的表演。

　　“突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着你……”

　　曼妮全程都深情地望着我。开始，每唱一个爱字，班级里就起哄声一片。后来，他们也沉浸在曼妮的歌声中，只有唱完才想起来给最后的掌声。

　　唱的超好听。

　　爱到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那个疯狂的人是我……

　　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笑，有这样的女朋友，让人不骄傲都难。看着曼妮走过来坐到我的身边，之前的种种早被我忘在脑后了。

　　“唱得怎么样？”曼妮抿着笑问我道。

　　“一级好听。”我竖着拇指夸道。

　　还没说到两句话，班苇站在我班门口敲门。

　　“欢迎么？”班苇个子不高，但气场不低。萌系小美女，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

　　“欢迎啊，必须欢迎。”李博狗腿地迎上去。

　　班苇身后还有个祁伟。两人都是古装，却明显不是一个朝代的。班苇化了个淡妆。穿着杏色束腰的长款汉服，没什么特殊的花纹，胜在显腰又看不出腿短。祁伟穿着民国的砖色大褂，单手捏着个二胡，另一只手在下边托着。

　　这是什么混搭风。

　　班苇给了李博一个U盘，嘱咐他放里面那首《牵丝戏》。

　　我也是听李博说才知道，这两人长期屠榜文科前两名，是我们这个偏文科学校妥妥的学霸。一班去年联欢会是班长和老师过来拜年，拉了段《二泉映月》，今年这是要来唱戏么？

　　“大家好，我们是吹拉弹唱组合。今天要给大家唱一首《牵丝戏》。我们这身行头是跟老师借的戏服，有点混搭，嗯，是那个意思。”班苇从容的解释他们的服装问题。

　　祁伟试了两下音，示意李博可以放了。弦律开始一个红色的影子从门口缓缓走到了教室中间。

　　是于薇。

　　修身的肉粉色布料上，红色的珠子穿成的花纹，长长的红色珠帘组成的裙子。这是拉丁舞的衣服吧？但她又在肩膀上挂了条红色的长绫，用胳膊挽了一圈，又在腰间系了一串铃铛，随着走路叮铃铛铛地响。这么一配，又有点电影中章子怡那段鼓舞的意思，低配版。

　　祁伟和班苇看到于薇的表情也是一愣，好像没事先说好的突然。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不解，弦律已起，各自进入了角色。

　　我小时候被我爸硬逼着学过几年舞蹈。他不知道听谁说的，认为女孩子就算学不出个啥，也能练出个好形体，好气质。后来他不怎么着家，不管我了，我才被我妈解放出来，不用再受老师的荼毒。形体练没练出来我不知道，身高是拔起来了。要说民族舞之难学，说出来都是眼泪。

　　于薇这一起势，我就知道这是有底子的。民族舞并不是大家印象里的轻柔，而是柔中带刚。它不像现代舞那么炸，但越是慢的动作越考验功底。没有点儿寸劲做出来也不好看。

　　于薇选的这身舞蹈服能看出这舞中的劲儿。她原地转了一个圈，歌曲正好是盘铃声清脆，然后踩了两个莲花步铃声轻响着转到我面前，左手的水锻袖前甩，右手的搭在左手上，对着我侧身一躬。

　　耳边是班苇“我和你，最天生一对”的歌声。

　　我：“……”

　　我刚才为了看曼妮唱歌，坐得太靠前。于薇在我面前这一躬，我一口气提在嗓子点儿，半天没吐出去。

　　之后她又随着音乐围着教室转了半圈，又做了弯腰360那种我想都没敢想过的高难动作。

　　外行的同学们看了都叫好，这功夫真是牛逼。一曲毕，依然是掌声雷动。

　　于薇跳完，先走到班苇那儿，问了句：“怎么样？”

　　于薇不高，大约有160？但站在班苇面前就显得高了。

　　班苇伸长了胳膊蹦哒着拍在于薇的肩膀上说，“好家伙，你深藏不露啊！”

　　于薇听到夸奖后没有谦虚，而是嫌弃地说了句，“哎？小丫头，这语文真是白学了，能不能会说点儿话，”说着点着班苇的头道，“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班苇眯着笑眼十分配合道，“惊人，惊人，惊为天人啊。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看。”

　　“行了，收。”于薇揽过班苇肩膀，两人没管身后的祁伟，说说笑笑地走在前边。祁伟收好二胡，在后边跟着她俩，像看着两个女儿一样，笑得一脸的慈祥。

　　我很少看到于薇跟别人相处。我眼里的她是不说话的，我以为她已经从小时候那个活泼的喂猫人成长为冰山，走高冷路线了，这会儿看她跟别人有说有笑的，我十分不习惯。

　　合着，高冷是针对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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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薇老是不出场也不是个事儿。
这段之前就设好的，本来想删掉，想来想去，还是加上了。
昨天晚上梦到初恋了，我和她一起念书。
才开学，她跟花孔雀一样，认识好多人。
我跟另一个同学都开始查案子了。
人的性格命运真是写好的。
错字不改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