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y7

13、第 13 章

　　13 惊恐
　　“肖肖！肖肖！”
　　他的反应如此奇怪，肖父又怎能冷静？他拼命的摇晃着他，企图对上他的视线。
　　可惜，他怀里的人正拼命地挣脱着，好像很害怕受到什么伤害，微张的嘴里一句话都没有。
　　“肖肖，我是爸爸呀，你在干什么？你看清楚啊，我是爸爸，你为什么不说话？”
　　关心则乱，肖爸只顾着去检查他的身体，去摸索着他的脑袋，看他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并没有先去关注那些不能一眼看出来的东西。
　　缀父倒是冷静了一点，在那种惊愕之后，他的观察很快有了一些结果。
　　“春，你看看他的眼睛，肖的眼睛怎么一直对不上焦距？他……”
　　“肖肖！”
　　正在这时，已经缩进屋里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赶紧跑了过来，肖母冲在最前。
　　一道凄厉的声音没换来儿子的任何反应，瞬间让这个母亲急红了眼，一把推开缀父挡着的路线，要把她的丈夫都撕到一边去。
　　“……这是怎么了？肖肖好像不对。”
　　最后过来的就是缀母了，在一边急急的扫视了一下那个孩子。
　　“……嗯，他，好像眼睛和听觉不大好的样子。”
　　缀父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艰难的和妻子对视了一眼。
　　这边，两个局外人迅速的看清了形式，看着好友在那里痛哭出声，他们又不太能插得上话。
　　这边，在最初的惊讶过后，肖父也回过神来，被妻子搡到一边，也认真观察起肖的状态来。
　　肖接连被两个人抱着，从最初的惊愕，害怕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从接触上来看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虽然没有视觉也没有听觉，但是熟悉的气味与那种温柔的抚摸，让他渐渐的有了一个猜测。脸上的激动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有些想笑又笑不起来，张开嘴，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喉咙。
　　“……”
　　是爸爸妈妈吗？是不是呢？是的话就太好了！……如果不是呢？那又是谁在恶作剧？
　　“肖肖，肖肖，你说句话呀，妈妈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句回应都没有？肖肖，你究竟怎么了？现在才过去多久啊？也就一天时间而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谁干的？……”
　　肖母已经崩溃，只顾抱着儿子在那里哭，完全就没有能冷静思考的空隙。
　　肖父也沉默的呆在一旁，看儿子不再挣扎之后，他轻轻地将手伸到目露出茫然表情的肖肖眼前。
　　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肖肖的视觉出了问题。
　　肖父心里一沉，又咬咬牙，膝行过去。在老婆空出来的另一边，把自己的嘴巴凑进了肖的耳朵。
　　拥抱着自己的这个温暖躯体，是个女的。熟悉的味道，那么的熟悉，好久没有感受到的温暖，自从长大了母亲也很少这样抱着我了吧？那么这是不是母亲的怀抱呢？
　　肖茫然着，就这样子愣在那儿，他也不回抱着她。想着就这样吧，不管是谁，让他离开这里，让他可以接触到别人的体温就好了。
　　耳朵边突然多出来的热气，让他没来由的一颤。瑟缩了一下，却又强制忍住了反抗。
　　刚刚那个男的吗？是爸爸吧？他在测试我听不听的到吧？
　　可惜我现在听不到，到是如果伸过来一只手。我还能抓着试着写写字，也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懂？
　　“春，先把肖肖拉起来吧，他这样子，恐怕是听觉，视觉，就连……喉咙都出问题了。”
　　眼看着记得好友测试失败，也要崩溃了。缀父不忍再看，连忙上前去拉扯他们，再在这里呆下去，天都该黑了。也不知道肖肖在这里呆了多久，早该又冷又饿了吧？
　　“极妹，快起来吧，肖肖该饿了，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该让肖肖早点吃饭吧，他是昨天不见的，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一直呆在这儿，可不该冷着，饿着了吗？”
　　缀母也加入劝说，连忙跟着丈夫一起去拉扯那一家三口。
　　肖父肖母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擦干了眼泪颤抖着扶起哆哆嗦嗦的肖。心疼与愧疚把他们压的也瞬间失去了多半的精神气。
　　回自己家自然是不好的，缀父就把他们安排在了自家的客房。又连忙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让他尽量带齐设备来检查一下肖肖究竟怎么了。
　　一系列的检查，肖都在茫然中积极配合着。他在心里已经有了确信，这是父母回来了，还有有两个人应该是伯父伯母。
　　他想告诉他们自己认出他们了，他想说些什么，想拿些什么来展示自己知道了。
　　可惜那四个人却并没有靠近他，想了想自己的处境，也就继续默默的坐在那里，他们应该正在听那医生的检验报告吧。
　　“……这，小少爷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这个眼睛，耳朵和喉咙在仪器检测下是没有问题的。嗯，在血，液成分中倒是有一些药物残留，但是因为设备不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医生也皱着眉头，时不时的会去看看那边坐在椅子上，正在胡乱摸索着什么的小青年。
　　“药物残留，那这么说是那些药物使得肖肖变成这样的？那这是永久的，还是只要等药效过了就没事了？”
　　缀父最先反应过来，提出了他的问题。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他一时想的太多，而每一种想法都让他觉得大事不妙。
　　“这个我不知道药物是什么，无法判断，而且实在太少量了。嗯，我没有办法确定。”
　　医生也有一些愧疚，但是这也没有办法。那些残留药剂是不是就是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真凶，他都无法判断，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那医生他真的没有其他的病变吗？”
　　肖母受够了打击，现在正红着眼睛抹泪儿，看医生也无可奈何，还是小小心的再问了一遍。
　　“我可以确定没有，小少爷应该识字吧？嗯，如果可以写字的话，应该还能更加判断清楚一些他有没有其他不适？”
　　医生实在受不了这样子的眼神，不得不将那边的小少爷指给他们看。他见那家伙一直在比比画画的，想要引起这四个人的注意，却因为角度问题，只有自己看得到。
　　“……对呀，他虽然无法说话了，但还可以写字呀，虽然可能会因为视线原因写的不太好看，但总能分辨出一些的吧！”
　　肖母瞬间找到了突破点，立刻扔下了医生，跑去翻箱倒柜的想要从哪里扯下一片纸，一页书出来。
　　肖父看着妻子如此，无奈的对医生笑笑，又对缀父缀母表达了谢意，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
　　等把医生送走，缀父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缀母倒是承担了做饭的职责。肖父肖母却在围着儿子想要了解他的各种情况。
　　看着眼前的白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爸爸妈妈四个字，两个中年人眼泪都流了出来。
　　“肖肖……”
　　肖母想说很多话，但看向自己的儿子，撇到那双耳朵又停了下来。
　　儿子现在听不到她说话，而要想让肖肖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还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给他知道。
　　沟通是艰难的，等到要吃饭了，他们也才互通了几个问题而已，却已经让肖父咬牙切齿了。
　　“……居然是独一无二家族的惩罚？就因为你来找缀了，替他说话？”
　　肖父脾气上来又气得想要直接质问儿子，看到他茫然的表情，梗得要死，深呼了口气，才顺下来。
　　“到是还好，只有三天的效果而已，要是肖肖一辈子都这个样子，我可怎么办呢！”
　　肖母却没想那么多，拉着儿子的手一脸欣慰地看着他的眼睛，又摸摸他的耳朵。好像已经看到了，他眼中亮晶晶又能映出自己神情的样子。
　　“……”
　　肖父不再说话，看着肖已经在怂鼻子，像是已经闻到了饭菜的味道，也就打消了，再继续问下去的必要。
　　在三天之后，他一切都会恢复正常，那么也就没必要现在逼着他用不熟悉的样子，拼命地展示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至于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他相信缀父用不了三天就会给自己答案。那么自己的儿子也不必真的再深入的知道一些没必要的事情。
　　“好了，先吃饭吧，我们在这里干坐着，让萌萌替我们张罗饭菜也是够不好意思的了，就不要再让人家等了。”
　　肖父拍了拍肖的肩，对妻子说道。
　　肖母脸红了红也轻轻点头，手上小心地拉着肖去洗手吃饭了。
　　在席上，缀父已经是面容严肃的样子。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应该是得到了很多他们还来不及去了解的消息。
　　为了不耽误吃饭，两人默契的没有在席上说这些。肖父也要忙着为不习惯盲眼进食的肖整理碗筷，也帮忙夹夹菜。
　　接下来的事情有两位母亲做主，两位父亲也移步书房。
　　肖作为五感去了仨的残废，只能茫然的被脱下衣裤，羞涩不已的任凭两个说熟悉又毫不熟悉，说不熟悉又很熟悉的女人给他从头到脚细细的洗了一遍。
　　“……肖肖确实是长大了。要不是他这个样子，我还真的没缘得见这个小东西了。”
　　肖母已经放松了心情，虽然脸红红的，但是还是要一脸得意的指着自己的儿子的身子，夸出朵儿花来。
　　她们现在就是站在儿子身边，儿子也不知道嘛。
　　缀母却没有说什么，低下头有些莫名的难过。
　　“……抱歉。”
　　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肖母，立刻闭上了嘴巴，先把儿子扔在一旁，默默的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小姐妹。
　　小缀才刚进入监，狱，自己怎么能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