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四章 暗堕三日月（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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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辗转反复，周而复始。
鹤丸国永答应的很快。
他愿意。
站在时空转换阵法的中心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似乎能体会到点前一任鹤丸孤身一人行走在时间罅隙里的情绪，也有那么一点能感受到三日月宗近独自坐在本丸里心境。
时间给他们开了个大玩笑。
每当以为自己了解所有，能把握住未来的时候，新的枝桠已经偷偷的分裂出来，将命运引向未知的地方。
刚才铃木少进透露了一个绝密情报。
也是从这点上，他判断出时政真的很看重审神者，不会轻易伤害她。所以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前往她的时代。
“来溪的灵力可以斩断分灵和本灵之间的联系。那么能不能斩断暗堕分灵和本灵的联系呢？一直以来，刀剑碎裂后都会回归本灵。虽说体验百味人生能使本灵更进一步，但是过于黑暗的部分还是给一部分刀剑带去了困扰。刀剑的付丧神化是时政能够对抗溯行军的基础。我们需要她的能力。即便只有一点点效果也好。资源会向她倾斜，监察组会保证她的安全。只要她能担负起与能力相匹配的责任。”
那你们之前还那么苛刻。
鹤丸叹了口气。今天叹了很多气呢。
也许是预见了自己的死亡方式？
毕竟他心甘情愿。
白衣的付丧神从容前往自己选择的未来。
蒸腾起来的灵光将他的身影逐渐掩盖。
山姥切长义警戒着远处的白雾，突然察觉到有一丝奇异的水流无声无息的滑过脚边。他不着痕迹的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上司。铃木少进全身上下的眼睛都在盯着打开的时空罅隙，防止意外发生。这个空间被打开的间隙太短，他得确保鹤丸过去的时间点不会出错。
这刀水流包含的灵力过于微弱，与远处逐渐躁动的白雾相比，一个是大海，一个只是清晨的露珠。
他不动声色的侧过身子，右脚微微踏在阵法的边缘。水流默不作声的沿着他的鞋子融入阵法之中。末梢进去之前，还微微抬起向他挥了挥。
监察官戴上帽子，遮住自己的脸。
刀剑啊，总会不由自主的亲近使用自己的主人。
就当是善待他的分身的回报吧。
山姥切长义本灵如是想到。
“就算这么做，你也得不到她！”
大和抚子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手里牢牢握住破损的薙刀。巴形薙刀本体上已经布满裂纹，却依旧奇迹般保持着不碎。
“爱是付出。你太自私了，一心只想将她困在身边，全然不考虑这是否危险。你就没想过，垃圾政府可能会放她过来阻止你？不同时空的同一人面对面遇见了，精神世界会产生极大的伤害。你就不怕她因此陨落？”
三日月宗近温柔的注视着车窗里的少女，不甚在意的回复：“她和你不一样，时政舍不得。”
大和抚子气得胸口一闷。溯行军们梦寐以求的能力居然如此鄙夷。
她不怒反笑。“要是她自己跑过来了呢？你这么能，契约对象也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嗯。所以我留了一个刃在那边。”
三日月顿了顿。
“你说得对。鹤丸国永就算自己跑过来，也不会让她出事。”
天空中一道金色的光圈展开。又有新的存在过来了。
水雾形成的水龙卷中，一道雪亮的刀光破空而至，目标直指抬头仰望天空的黑衣付丧神。
锵的一声，两刀交错而过。
三日月宗近侧身闪过从天而降的攻击，黑色的袍袖挥开还未消散的雾气。
鹤丸国永一击不中，也未追击，稳稳地落在高高翘起的车尾，将即将滑落的公交车强行压回路上。
车厢里的人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一群紧紧扒着扶手横杠的人猛地向后滑动。方才还抓着窗户开关的少女总算能稍稍站稳一点。一些人开始试图打开车门窗户逃生。
鹤丸低头看了眼少女，她还在悬空的那一部分。他要为她争取时间。
“我以为我们的目的相同。”
白衣的鹤收刀入鞘，开始bb。
“但过程不一样。”
“那就太可惜了。”黑衣的付丧神叹息道，缓缓拔出腰间的太刀。
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似乎已经有人逃出去了。还得继续。
“说起来，原以为你只是想将她永远留在本丸。既然结契了，好好生活下去不行吗？”
三日月宗近右脚稍稍用力，一个大跳落在车头。公交车再度被压想地洞。刚刚爬向车尾的人群再次向下滑落。一部分放开了扶手的人尖叫着摔下去。踩踏开始了。
两刃都和审神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确认审神者并没有事后。白衣的付丧神后退一步，脚下用力，防止整车继续下滑。黑衣的付丧神哈哈一笑，大踏步向前，手中长刀朝着同僚的脖颈斩去。
鹤丸的反应也很快，连忙一个侧翻，闪过了这记袈裟斩。
可三日月得势不饶人。第二段攻击已至。
逆袈裟。
斜斩。
劈斩。
远超太刀的机动的斩击从三日月手中快速施展出来。刀光危险的游走在鹤丸的身周。凭借着瘦削的身材和灵活的走动，鹤丸勉强闪掉了这次攻击。但三日月已经绕到他身后。凭借经验，快速回身横刀。一记沉重拔刀斩将他劈飞。趁着鹤丸还在空中调整落下的位置，三日月同时飞身而起，后发至上，一刀又将他劈落。
失去了两位付丧神重量的公交车再度向下滑落，随即便被击落的白衣付丧神重重压了下去。钢铁的车厢发出哀鸣，车顶被砸出一个浅坑。
鹤丸顾忌着车里的审神者，迅速朝旁边一滚。紧接而来的刀光落在车顶上，撕扯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趁着三日月出刀来不及收回的时候，白衣付丧神欺身而上，刀尖如同鸟喙一般，重重的啄在对方的手腕上。
手腕就要受到攻击，三日月直接松手放任太刀插入车顶，抓刀的手拍向对方的刀刃侧面。鹤丸被拍得偏离了攻击的轨道，侧身与他交错而过。
待两人站稳，又回到了一人车头，一人车尾的位置。
这次三日月立在翘起的车尾，鹤丸却落在低矮的车头上。
背着光的付丧神高高在上，看不清神情，只看得见一双被血色浸染的越来越浓郁的眼睛。周遭凄厉的哭喊声也没能让这位神明有所动容。
“放弃吧。三日月。虽然这样做能将环闭上，但留给审神者的心理阴影是永远的。”他有经验。他经历过类似的事。卡得再精妙的时间环，也只是圆了历史的进程。但经历了这一切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经历的事情。
“你想牺牲自己让她获得如同神明一般悠久的生命，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你知道答案，所以才会暗堕。因为暗堕的付丧神做出什么事都能合情合理，就算时政不要面子事后反悔重新算账，你也可以将所有罪孽一人背起，然后心甘情愿的碎刀。”
“收手吧。我没和监察组说明这些。现在回去，审神者一定会保住你。看在她的份上，时政不会强行将你带走。一切还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大和抚子抱着薙刀缩在一旁，已经开始懵圈。他们在说什么。什么牺牲，什么碎刀。这振三日月打算自我了断吗？那他的契约者怎么办？会疯吧，一定会疯掉的，就和自己一样。
黑衣的付丧神仿佛听进去了，又仿佛没有听到。
“你刚才喊她什么？”他问道。
鹤丸国永谨慎的回答道：“审神者。”
低低的絮语传来。
“对于我来说，她是来溪。”
唯一的，无可替代的存在。
有形之物总会消散，只有她不行。如果不愿意，那就和他一起坠入黑暗吧。
刺入车顶的刀开始鸣叫，咻的一声倒飞出来，稳稳停在平平伸出的手掌旁边。
鹤丸国永扔下刀鞘，双手持刀，双脚一前一后，摆出了迎敌的姿态。
三日月宗近握住了刀。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八十四章 暗堕三日月（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