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陵》逸芝独臭

1、相见

　　"是妖，便该杀么？"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斜冠散发的黑衣男子，左备刀，右手持墨黑陶陨。陶陨的尾部，系着与这陶陨颜色完全相反的桃色穗子。

　　与他相对的地方，竟是由众多仙门聚集的大部队，那阵仗，说是讨伐也不为过。可笑的是，那黑衣男子的身后竟空无一人。

　　部队为首的人气势汹汹道:"我乃桐国大将军。洛陵!念你与我国太子还有些情分，乖乖的让开!你真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护她吗!"

　　那名叫洛陵的男子笑了笑，虽说是笑，倒还真骇人，他道:"不试试，又怎知？你们若是想欺她，那便还请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不过，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自称将军的那位面带怒色，道:"洛陵!你不要得寸进尺了!她不过是一介妖女!你怎的本末倒置，反倒……"

　　他话还未说完，只见剑光一现，头颅便与身体分开来。

　　只见持剑者眸中红光，表情冷淡。后又一跃而起，方才手中的剑好似一条训练有素的恶犬，这时却乖乖任他踩在脚下。

　　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一些机颖的弟子指着那剑道:"无名!无名剑!"

　　众人幡然醒悟，无名剑，墨色陶陨，可不就是霸陵野祖洛无花么？那修歪门邪道，众生唾弃的，洛陵，洛无花。

　　"花哥哥!太阳都晒屁股啦!该起来洗漱了!"

　　稚嫩的童声在洛陵耳边想起，他却不以为然，转过身继续睡。

　　"既然你要这样~"女童略为神秘地道:"那可别怪锦绵妹妹我把花哥哥好不容易抓的乌鱼给全烤啦!"

　　说完，还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躺在床上的洛陵这可按耐不住了，一个起身，抓住锦绵肉嘟嘟的脸蛋，后者则小嘴嘟起，甚是可爱。

　　他眯着眼睛，用很明显的假笑道:"洛舞~什么时候敢威胁你哥我了？"

　　被他捏脸的那位满脸不屑:"言重了。花哥哥还用威胁吗？难道不是随便拿一样零嘴就能对你为所欲为吗？"

　　洛陵用另一只手托住腮，似思考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道:"虽然你说的很没错，但我听着还是不舒服。"

　　洛陵加重了力道，洛舞的嘴也愈来愈嘟。

　　"停停停，花哥哥，你先放手，我这样说话麻烦。"语毕，眨了眨她那好似要落泪的明眸。很是让人怜悯。

　　"这套对我没用了。"洛陵含笑道:"不许叫我花哥哥。"

　　洛舞微微点头，洛陵满意地放开了她。

　　"这不就对了吗，说了多少次不许叫我花哥哥……"

　　"花哥哥。"

　　"……我!"

　　当然，洛舞绝对不会给洛陵插嘴的机会。

　　她忙道:"阿姐说，豆腐乌鱼汤做好了，让花哥哥过去吃。阿姐还说，虽然大早上吃鱼很奇怪，但花哥哥半夜出去抓鱼，到早上都快死了不可能午膳时用。所以阿姐五更事便起身做饭了。就等懒虫花哥哥了。"

　　说完，便灰不溜秋地跑了。洛陵扶额，他怎么有这样一个机灵且爱闹的妹妹，虽说不是亲的，但这性子可真是像极了他。

　　当洛陵不紧不慢地走到大厅时，饭桌上只留着少的可怜的鱼汤与鱼骨头。

　　洛陵那可是一个不满，走到饭桌前，狠狠地拍桌道:"阿姐呢？我的鱼呢？我的豆腐呢？"

　　洛舞原本散乱的头发现已经梳理成看着极为伶俐的双平髻，每一平髻还细心的簪着两朵桃红色的花。

　　她道:"都说了就等花哥哥一人了，还是那么慢，该!对吧？爹爹。"

　　坐在一桌之上的，乃是洛府之主，洛仁。亦是洛陵之父。

　　只见他满脸冷淡，声音亦是如此:"洛陵，你也不小了，怎的还是赖床？说出去笑人不笑人。"

　　"我睡我的，他为何笑我？难不成他乃奇人，终日不睡不成？"洛陵反驳道。

　　洛仁叹了口气，似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进厅的一位面容姣好，桃绫翩飞的女子打住了。

　　"好啦，你们父子俩什么时候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聊聊？"

　　进来的那位，正是洛陵口中的阿姐，洛府的大小姐，洛如烟。白帝若白龙，洛河如烟，这是洛河百姓家喻户晓的一句诗，洛如烟的名字大概是由此而来。因洛如烟贤良淑德的名声传遍人耳，所以，人们给出了另一种说法，烟看似虚无，实则有之，看似混浑，实则温之，洛家小姐如烟之。两种说法都有人确信也，都令人喜之。

　　不过可惜，洛如烟自小有眼疾，终日梳着垂鬟分肖髻，眼睛蒙着桃色绫子。虽眼不见，但心可见，这是洛如烟常说的一句话。她虽然看不见，但犹为喜爱桃色，不管是衣物，头饰，饰品，但凡能作为桃色的都做成了。

　　洛陵一见是阿姐来了便上前撒娇道"阿姐~陵儿没乌鱼吃。陵儿不开心。"

　　洛如烟笑不露齿，道:"花花不开心啦？那怎么办呢？"

　　"要吃阿姐熬的豆腐乌鱼汤，几大碗那种。"

　　"好好好，就知道你这懒虫不爱早起，我让人温着一份呢，冷了就不好吃了，还容易伤胃。"

　　"陵儿知道啦!阿姐不许叫陵儿花花!"

　　"咦~花花以前最喜欢阿姐叫花花了，现在这是怎么了？连洛舞都不许叫花哥哥了。"

　　"感觉像姑娘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有特殊癖好的人呢!"洛陵不满道。

　　一旁的洛仁终于插上了话，他道:"挺有自知之明的。"

　　洛陵一听是洛仁开口，不爽的心情说来就来，他道:"老爷子，碍着你了吗？"

　　"花花!……"

　　"阿姐你别说话。"

　　"让他说!我一个老子还治不了你这小子吗!是，你娘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们，我自私!我也是有苦衷的!"

　　当年，洛仁不知何原因在昆仑山下一处名为桃花源的地方将洛无花的生母淮柳儿抛弃，淮柳儿也不曾抱怨，在桃花源内自力更生，数月后竟发现自己已经有孕。一日，淮柳儿挺着大肚子独自一人站在桃花林中，手里拿着花开得正旺的桃花枝，喃喃自语道：“陵儿啊，你看得见这桃花吗？是不是很漂亮呢？连花瓣飘落下来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美，可是当它落地便无人欣赏了，只能被人踩着，如果不论花开得多让人怜爱、羡慕可最终的命运终是被人践踏倒不如一开始便不开，无人问津，无人羡慕，无人在意。娘不希望你能活得多风光，你开心娘就开心。”说着微微一笑，心想：洛陵，字无花。这名字男孩女孩都合适，孩儿啊，是娘对不住你，以后你活得开心娘就满足了。

　　终于，洛无花出生了，只不过在他生的那天，天降异雪，众生都为这突然而下的雪而感到惊讶不过自那以后没有人提及这件事，殊不知是忘了还是当做没发生。

　　数年后。

　　“阿娘阿娘!”稚嫩的声音从一个小男孩的嘴里发出。

　　坐在椅子上刺绣的女子见男童向她跑来，便放下了手中的刺绣微笑道：“陵儿，怎么了？”

　　洛无花：“阿娘，陵儿今天满七岁了!”

　　淮柳儿：“是吗？”

　　洛无花：“阿娘不好，陵儿的生辰都记不住。”

　　淮柳儿：“是是是，那今晚娘给你做寿面。”

　　洛无花小嘴一撅，不满道：“阿娘小气，陵儿要吃琉璃糖。”

　　淮柳儿无奈道：“好好好，今天你生你最大，走，娘带你去买糖。”

　　洛无花往淮柳儿身上一扑，道：“最喜欢阿娘了。阿娘，陵儿的父亲呢？”

　　淮柳儿一愣。洛无花又道：“阿娘，陵儿还没见过父亲，父亲是不要陵儿了吗？”

　　淮柳儿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道：“怎么会？陵儿的父亲……他……”

　　洛无花带着哭腔道：“父亲就是不要陵儿了!不然为什么从来不来看陵儿!”

　　淮柳儿有些生气道：“洛陵!不许胡闹，不然不给你买糖了。”

　　洛无花哭了：“陵儿不要糖，陵儿要父亲!”

　　淮柳儿一把将洛无花抱起，安慰道：“好好好，阿娘先带陵儿去买糖好不好？”

　　洛无花带着哭腔道：“嗯……买完了就带陵儿去找父亲了吗？”

　　淮柳儿没有办法，只得先答应了，想着他吃了糖应该就会忘了吧。便抱着洛无花走到门口，正要打开门时，尖叫突然传来，接着门口“咚”的一声，像是一个人的脑袋重重地敲在了门上。淮柳儿将洛无花放下，洛无花也知道了不对劲乖乖地站着。接着，淮柳儿轻轻地将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她看见了可怕的一幕：街上都是慌忙逃跑的人群，还有见人就咬的走尸，被咬的人们无一例外全部倒地，继续被走尸撕咬。淮柳儿一把将洛无花抱起往后门走。

　　洛无花：“阿娘？怎么了？”

　　淮柳儿：“有东西袭击村子了，娘带你走，你乖乖的不要发出声音。”

　　洛无花果真乖乖道：“好!”

　　淮柳儿将后门打开，刚把脚迈出去，可不巧这时有些机灵的走尸发现了这里并一脚踹开门闯了进来，发现了正要逃走的淮柳儿。洛无花被吓到了，大叫了一声，问道：“阿娘!那是什么？好可怕!”

　　淮柳儿边跑边道：“别怕啊!听话，从现在开始不能说话，说话阿娘就要打你屁屁了。”

　　洛无花连忙把嘴捂住了，动作甚是可爱。

　　可惜走尸是不会感觉到累的，所以当淮柳儿已经精疲力尽时，走尸的速度仍然不减一丝半点。

　　淮柳儿躲到一座大石后面，对洛无花道：“陵儿!你听好!你的父亲在白帝城洛河洛府。”说着便递给了他一个玉佩，又道：“这是当年你父亲给我的，是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一会儿我往那边跑，你往那边跑。”边说边往那个方向指了指。

　　洛无花：“陵儿不要离开阿娘。”

　　淮柳儿：“洛陵!你听好，从今天开始，你没有阿娘了，你只有父亲!你要去到父亲的身边，好好的生活，听到没有。”

　　洛无花：“不，我不要离开阿娘。”

　　淮柳儿：“听话!”

　　洛无花的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边摇头边说：“不!我就不!我不要离开阿娘!”

　　“啪”的一声，淮柳儿给了洛无花一巴掌：“这不是你说不就不的!你给我滚!我不要你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洛无花：“阿娘!”

　　淮柳儿：“滚!”说着便把洛无花往原本说的路上推。洛无花也一直哭，淮柳儿见他不走，便往反方向跑去，走尸们见到了他们的目标也便追去了。

　　洛无花死心裂肺地喊道：“娘!阿娘!”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想起淮柳儿叮嘱他的话便边哭边走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他还是想回去看看便跑了回去，在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地方发现了淮柳儿，他当时那个心疼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哭道：“哈啊……娘，娘，你醒醒啊!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阿娘。”他握着淮柳儿的手，又道：“你是在跟陵儿开玩笑对不对？别装了，阿娘装得真不像。”

　　“阿娘，你是在跟陵儿开玩笑的对吧？你不是真的死了对吧？”

　　“阿娘!!!”

　　洛无花捡起一块尖尖的石头，慢慢地挖着坑。也不知道挖了多久，他搬不动淮柳儿的尸体，便慢慢地将她往坑里推。那坑不大不小，正好能将淮柳儿完全埋住。

　　洛无花因为哭了很久，声音也不怎么能发的出来了，但还是用嘶哑的声音道：“阿娘……陵儿没用，连棺材都买不来……阿娘……委屈你了……”
　　后来洛无花拿着玉佩认了父亲，归了宗。

　　"是，你有理，你最大!"洛陵一脸不屑道。

　　终于，洛如烟忍不住插了进来。

　　"花花，你先带着锦绵回房间，她还小，想睡觉了，要你哄她。"

　　"我……"什么时候说要睡了，这句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洛如烟消声无息地用两碗豆腐乌鱼汤收买了。

　　"我好困啊，要花哥哥哄，不然锦绵睡不着。"洛舞撒娇道。

　　洛陵扶额，能怎么办呢？自己抱回来的妹妹，当然自己养咯。

　　他将洛舞背回了房间，殊不知那小姑娘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熟了，嘴里还时不时嘀咕道:"糖葫芦……琉璃糖……花哥哥不许跟我抢!都是我的!"

　　洛无花将她抱到床上，小声道：“果然还是小孩子，说的好像我真的要抢你的糖一样。”然后目光一直停留在洛舞的那嫩白的脸上，陷入了回忆。

　　街上，一位七岁点大的男童在到处问路：“姐姐，你知道白帝城的洛河在哪里吗？”边说边拉了拉那位女子的衣袖，可回答他的却只有不耐烦的一句：“不知道！”男童继续漫无目的走着。由于他低着头，所以不小心撞到了他前面的以为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白衣男童，那白衣男童虽然身穿白衣但在衣边、子衿处都有蓝色的咒印，他头上还带着一条白色也有相同咒印的抹额。可能由于男童比较虚弱，撞了一下居然站不住脚，情急之下乱抓一通，居然将那白衣男童的抹额摘了下来。男童好不容易站稳了，刚想把抹额换给他的时候，那白衣男童一把夺过抹额还顺带退了他一把，然后男童还是坐在了地上，刚想发火，可想想是他先摘了人家的抹额就咽下了这口气，男童慢慢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一眼小脸正红的白衣男童，对他龇牙一笑。白衣男童一惊，然后道了一句：“无耻！”就抱着抹额跑开了。男童不解，正打算要离开之时突然听到婴儿的啼哭，便闻声找去，发现了一个被丢弃的婴儿。男童不忍心不管她，便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抱了起来，带上她继续前行。不知是不是行人可怜他是小孩还抱着婴儿，便让他与自己同路去白帝。也不知是不是男童运气极好，那行人有妻子，妻子也刚生孩子数月，见女婴一直在哭不忍心也顺带给女婴喂了奶。那女婴就是洛舞。男童自然也就是洛陵，而那白衣男童-洛无花打听了几年也始终毫无音讯，只记得那一身白衣和他扯掉的那条白色的带有蓝色咒印的抹额。

　　洛无花站了起来，边伸懒腰边道：“嗯~才刚吃完饭，干点什么好呢~！”

　　洛无花灵机一动：“有了！好久没出去逛逛了！”于是随便整理了几下秀发便翻窗而出。

　　正在无花阁附近打扫的家僮被突然出现的洛陵吓到了，无奈道：“唉！少爷也真是！正门不走非要翻窗户，吓我一跳！”语毕，便摇摇头走了。

　　洛无花一步三摇地走在车水马龙的霓裳镇上。不夸大了说白帝城内，至少洛河一带的商贩基本都认识他，最数霓裳镇上的最为居多。当认识他的商贩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与他打招呼时，他都会咧嘴一笑地回应，也算是悠闲时带着礼貌了罢。东走西逛，终于，脚步停止在了一个买容臭的小车前，摊主问：“哟！洛陵？多久没来我这儿买容臭了？”不消说，他与洛陵很熟。

　　洛无花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来了嘛！有什么新品？”

　　摊主道：“嗨！我还能卖不好的货给你？”边说边将手往小车的抽屉摸，然后拿出了一个极美的蓝色香囊。得意的说：“看到没？仅此一个！不仅香味特别，最好看的还是那上面的流苏！看看！白色和蓝色组在一起的嘞！”

　　洛无花道：“的确挺特别的，我要了！”

　　摊主打趣道：“哟！不问问价钱？”

　　洛无花：“那还不简单？老样子！”

　　摊主将那蓝白相间的容臭递给了他，爽快道：“好嘞！”

　　洛无花将刚买的那个香囊勾在手里，霎时，一群白衣少年映入他的眼帘。他将勾在手上的容臭一转一抓，动作干净利落。然后疾步向前，脑海里不断地将记忆里的人与此景里的人相重叠。可惜的是，虽然衣着都是一样的，但就是重叠不起来。

　　走近一看，告示上白纸黑字格外显眼：金陵白氏招生，不限人数。心想："金陵白氏？仙家？这倒是略有所闻。

　　洛无花四处张望，终是没看见他脑海里的那名男童，喃喃道：“也是，都几年了，应该长得大不相同了吧。

　　洛无花正打算转身而去，却不料，一位抹额翩翩飞舞，正襟危坐地为身前的男子的那名弟子报名的弟子让洛无花感觉似曾相识。

　　洛无花嘴角一勾心道：“找到了！”然后笔直向前走到那弟子的面前。那弟子头也不抬，只用毛笔轻轻的沾了沾墨，问道：“名字。”

　　洛无花答道：“洛陵，字无花。”

　　弟子道：“年龄。”

　　洛无花正要答时，另一名弟子走了过来，行了一个礼道：“吟寒君，多谢你帮我顶替了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才去了一趟茅房。”

　　白湛诗：“无碍。”说完便起身走了。

　　洛无花见他要走，心头一紧，想去拉住他的袖子。可不巧，又是与小时候一样，没错他又把白湛诗的抹额扯下来了。众弟子都一副“我的天哪”“你活不久了”的表情。洛无花瞬间想起小时候的情景，连忙远离白湛诗。结果…还是被一掌打飞了。这一掌与小时候可相差甚远啊！一次是坐在地上，一次是飞向地上。

　　洛无花抬头望了一眼白湛诗，白湛诗也冷冷地望着他，洛无花内心：那啥……我没看错吧，刚刚他眼里有一丝杀意闪过。边想边站了起来，随即又像儿时一样看着白湛诗笑，笑的很阳光，照亮了他的明眸皓齿，与他们相见时一样。白湛诗稍稍睁大了眼睛，惊讶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回到原来的“万年冰山”脸，转过身背对着洛无花道了一句：“无耻之徒。”便走了。

　　洛无花小声的说：“嗯~还以为找错了呢，果然还是与小时候一样，嘿嘿~就是没那么可爱了。”

　　刚刚与白湛诗说话的那名弟子问：“公子，你还报名吗？”

　　洛无花：“你这是什么意思？肯定要的啊。”

　　弟子：“恕我直言，公子还是别报了的好。”

　　洛无花不解道：“为何？”

　　弟子：“你不知道…唔！”那弟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另一名弟子捂住了嘴巴。

　　那弟子好不容易挣脱了，生气的说：“白苑！你干嘛！”

　　白苑：“白筱，注意言辞。家规规定了不能同外人道的。”

　　白筱：“我好心提醒他罢了！”

　　白苑：“这种事还是等以后吟寒君自己告诉他吧，你………”

　　白苑只是动嘴，却没声。自己察觉到了以后便也不再动嘴了，不然看起来甚是滑稽。他也知道，这是白家独有的法术，失声术。

　　洛无花蓦然回首，白湛诗竟然站在他身后，洛无花与白湛诗的胸怀只差一掌。白湛诗见状退了几步，与洛无花保持距离，后又看了洛无花一眼便去对那两名弟子雅正道：“家规第四条，不得在公共场所喧哗。”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道：“他想来……便让他来。”。语毕，便又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