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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08 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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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被踩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少年在心中怒吼。
“为什么帮助了那么多人，指引了那么多人，如此值得骄傲的哥哥不得不被这种人断送前程？！”
“为什么我会倒在这里？！为什么我连给哥哥报仇都做不到？！为什么我会如此弱小？！为什么？！”
浑身上下满是刀具尖刺，围着像是被血染红的破围巾的男人，像是听到了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少年的心声，舔舐着敌人的鲜血狞笑道：“不配谈英雄两个字的冒牌兄弟，都太弱了，弱者就该被淘汰，理所当然的事吧。”
“闭嘴！闭嘴！你这个犯罪者！”
“那么再见了！”浑身散发着几乎肉眼可见狂气的男人举起屠刀。
比起下一击就会被杀死的恐惧，饭田天哉的心中爬满的依旧是叫做憎恨和不干的裂痕。却听头顶上传来少年略慌乱却清亮的声音，冲散了溢满这条小巷的血腥味。
“嘿！下面的人先别忙！都让一让啦！小心高空坠物！”
“今天真是多啊！”
绷带的男人抬头看清了直直向头顶下坠中的少年，那身与日常无关的装束，毫不犹豫得直接对其挥起了满是缺口的长刀。“这个扭曲的社会批量生产出的英雄仿冒品！都去死吧！”
暂时与死亡擦身而过的饭田当然知道男人有多可怕，赶紧大声道：“危险！”
“当！”得一声沉重交击。从天而降的少年在刀刃上借力轻巧的后翻，稳稳的着地后退。
饭田的低矮的视线里只有深蓝色的衣角从自己的头顶拂过，带起一阵灼热的风。便听少年气鼓鼓的声音很有中气，不像是有受伤的样子。
“突然斩过来什么的，大叔你是传说中的小巷跟踪狂，还是黑暗斩人鬼什么的？麻烦都市传说就好好待在传言里，让你在文明社会的街上乱窜可不行。”
空降少年能如此轻松接住自己的斩击，也让男人很意外。“嚯？小鬼你有点意思，比我脚下的这个强一点点。但是依旧是太轻了，你的斩击中既没有信念。”
饭田听了羞愧又不甘，再度认识了自己的弱小，和弱小的自己什么也做不到的事实。听声音，那个从天而降的少年连变声期都没有到吧。
“拜托，谁会在随手的防御中附加信念？才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吧。”
天降少年好像终于看到了地上狼狈的饭田，那些伤口和鲜血并没有让他紧张害怕，只是口吻更认真了些。“以防误会我先问清楚，这不是友好的切磋事故，也不是意外的防卫过度吧？”
少年嘴上说着误会，但他手中已经架起的刀已经摆明了他的立场。
哪怕视线中根本看不见少年的饭田，也听得出他要出手的意思。“那边的同学！不要管我，快离开！这人是‘英雄杀手’斯坦因！不是你能对付的危险【敌人】！快逃！”
男人也反手架起刀，大声宣示自己的正义：“误会？不！这是肃清！而他们这些冒牌英雄是我献给正确社会的贡品！而你，小子，你用刀，不是英雄科的学生吧。那么你连祭品都不是，只是需要排除的碍事小鬼罢了！”
男人的话音未落，便已经蹿了出去，刀锋直指少年齐耳短发下脆弱的脖子。
能够成功刺杀一位又一位职业英雄，英雄杀手靠得更多的还是他的迅敏反应和用刀技巧。突袭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本没有失败第二次的道理。
但眼前这个他判断绝不是英雄学生的小子，依旧能够轻松的应对，一时狭窄的小巷中叮叮当当，响起密集的交兵之声。
“等等！”
“怎么？不攻击吗？不过是个【敌人】，在顾忌些什么！”
“都说让你等等了！”少年的刀刃上突然燃起火焰，庞大的热量将刀法混乱纠缠不休的男人逼退。
“火焰，这才是你的‘个性’吗？稍微有些麻烦了啊。”
本以为半路跳出的碍事的小鬼是和自己近似的不依赖个性的类型，他自己是因为个性本身不起眼，但不想对方竟是收敛着如此强力的个性。再加上非常适应战斗……
斯坦因感受着被燎得刺痛的皮肤，果断改变了行动。
“【敌人】？个性？还有张口闭口的英雄……”少年却是一愣，像是疑问，又像是自语道：“难不成又掉到绿谷和Mt. Lady他们的世界里来了？两次掉进同一个地方，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还能回去救多丽米亚？原因呢？是有什么契机……”
“绿谷！？你认识绿谷？你是什么人？！”饭田很意外的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听英雄杀手的说法，突然掉下来的少年很可能也是【敌人】，【敌人】怎么会提及还是学生的绿谷和职业英雄Mt. Lady？
尽管不想听信伤害了自己大哥的斯坦因的说法，但仔细想想，没有刑罚和逮捕【敌人】权利，同时致力于帮助他人的职业英雄，确实是不可能将高杀伤力的刀具作为武器的。尽管很多职业英雄的个性本身就比道具什么的危险多了，不过只能联想到凶器的开刃武器在形象上就很不好，任何一所学校的英雄科都不可能放任学生使用。
会受伤会遇险饭田承认是自作自受，当然他自己一力承担，但涉及到重要的朋友，他便不能当作没听见。
“现在关心朋友？太晚了！只有嘴上说说什么也做不了的弱者，没有这个资格！”这人竟是丢下了少年，反身向已经失去行动力的饭田天哉和墙角边另一个伤者的心口同时掷去了飞刀，像是根本不在乎身后被偷袭。
既然一时排除不了障碍，那就绕过去。驱使他战斗的信念始终只有一个！将玷污了英雄之名的拜金主义者全部肃清！
两把飞刀，先救哪边？
当然是两边！
“电光——一闪！”
在话音尚未落下前，少年已经离弦出箭插入轨迹。以居合姿态出手，两把飞刀先后被弹飞，却似乎只能听见一道鸣响。
这一次斯坦因的行为好像是真的惹怒了少年，手腕翻转，毫不犹豫的向其突刺。
偷袭不成的斯坦因避锋后退，人还在半空他的直觉突然警铃大作。向来相信并遵从自己敏锐的英雄杀手立即后仰，险险擦过直线喷射而出的火焰，却还是将他血色的破烂围巾给烧掉了一截。
这已经是他控制了火焰温度的结果，否则只是远远擦到，斯坦因身上的衣服也会因为达到着火点而烧成一团人形火球。
“同是多刀具灵活变换的战法，但和罗格相比，都市传说的大叔，你实在是太慢了。”
讲道理，罗格和叉字蝠认真起来，只是连续左右横移就能表演多重影分身之术，两者根本没法比。被其单方面虐过的少年是很有发言权了。
“小鬼！你是一定要妨碍我的工作了？让两个渣滓多苟活一刻两刻，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莫不是小鬼你也憧憬着做那等伪善者吧？那你也是我的肃清对象！”
终于看清少年模样与力量的饭田也在心里问为什么。
“非黑即白，不是英雄就是敌人，大叔你是小学生吗？我想救人和我是什么身份有关系吗？虽然好久不见了，但我依旧相信绿谷的正直，我想救朋友的朋友，这个理由总该够用了吧。”
少年一脸往事不堪回首，好似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心有戚戚劝慰道：“大叔你就是想得太复杂，才变得神经质了吧。满眼都是血丝，回去睡一觉放空一下脑袋如何？睡不着的话我可以帮你，放心，不会很痛的！”
挡在饭田身前的少年说完手上一松，刀刃在落地前便化作了一团灼热的能量回到了他的身上。双手握拳摆出一个散打的起手，眨眼便垫步冲进了又瘦又高的男人怀里，打出一拳。
言辞行动中竟是要对一个杀伤了诸多职业英雄的杀手手下留情。
废话，要是真的伤人了，倒霉的可不仅是他，最终要担责任的是为他担保的岳山和欧尔麦特他们！
他当然记得这个世界的人体质很不一样，但火暴兽也不是原本的火球鼠了。
英雄杀手反应速度确实很快，刀法根本没有章法，怎么高效怎么来，更不吝惜舍身的打法。少年的速度太快来不及后撤，那就干脆不闪不避，反手拔出肋下的两把匕首直插少年裸露在皮草外的瘦削肩膀。
两人好像就是在比胆子大，以伤换伤，谁先怂谁就输。
“不行！不能被刺伤！”被朋友的朋友这种说法给怔住的饭田猛地想起了英雄杀手能屡次得手的棘手个性。
不过这个提醒太晚了，根本就追不上两人转瞬间的交手的速度。
明明已经刺中，非但毫无手感，他预料中腹部的疼痛也没有到来。斯坦因脸上的笑容一僵，不去多看怀中虚影的消失，立即顺势前滚向不知什么时候绕到身后的衣角猛地踢出。
“……居然又是……虚影……”
腰侧被一脚横踢，整个人都嵌进了墙壁中的斯坦因在眼睛中的神光消失前，不可置信道。
看到男人低垂的脑袋，其它的影子分身才一起消失。注意出手的分寸，不代表轻视对手。
“嘶！”唯一实体的少年看了眼小腿上还有没有半厘米的小破口，没怎么在意，只吐槽道：“这人属刺猬的嘛？怎么腰带上的铆钉都是开刃的。”
某人果然帅不过三秒，这唯一的一点伤，还是他自己用力过猛的反作用。一般的刃怎么可能擦得破神依中小精灵外衣的防御。
“打、打倒了？这就打倒了？”
饭田后知后觉，放松的同时也陷入了无尽的空虚与茫然。于是恶魔乘虚而入，他也任凭其填满自己，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重新找到方向。
“那我哥哥的仇怎么办？对！斯坦因还没死，我的仇还没有报！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喂！你还好吧？站的起来嘛？”
少年蹲下身，向魔怔的饭田天哉伸出手。
精致过头的五官凑得很近，代替斯坦因占领了他全部的视线。大概就是这副精致的眉眼，让他看上去比饭田所想象的还要年幼些。
然后饭田便听他疑问道:“你真的是绿谷的朋友吗？我所知的绿谷他的朋友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嗯，那个爆炸头除外。”
不得不说这句没什么引申义的疑问，远比斯坦因的论调更让饭田天哉内心震动。
平日高大可靠的16岁少年眼泪瞬间决堤。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已经不配继承哥哥英格尼姆的英雄之名。可是!可是我这份恨意又该寄托在哪里？!我……小心!”
少年其实比亲眼见到斯坦因从地上爬起来的饭田还要早的做出了反应，然而一阵强烈的麻痹与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
并没有比在雨天正中麻麻鳗鱼王的落雷更难受，就算是中了技能的麻痹状态，也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竟是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甚至连让火暴兽强制驱动他的身体，都失败了。
“这、这是个性？可我没有被斩到啊？”
眼前绿谷朋友的几次提醒自己还是很认真听了记在心上的，怎么还是中招了？
根据之前拼刀时反馈回来的力量，就可以推算对方身体的承受力，所以那一脚是一点水也没放，附加了撞击的技能足以裂金碎石，没见钢筋水泥的外墙都碎了个坑嘛。真晕还是假装，这点气息的变化在神依状态中自己是不会搞错的。
“我的工作还没有完！蝗虫一样涌出来的假货也好！随意挥舞力量的【敌人】也好！全都肃清前我是不会倒下的！不可能倒下！能够打倒我的只有真正的英雄！”
从碎砖石中爬起来的男人站的摇摇晃晃，贫弱的好像一整高楼风就能将他再次吹倒下。但他每咆哮一句便站直一分，每一步都让他体内的漆黑火焰更多的喷涌而出，这人的内心，竟是已经盛不下他的信念。
连倒在墙角最早中招的那印第安人打扮的人，不禁感叹：“这是何等的信念？！也难怪英雄杀手所过的城市犯罪率都明显下降，对我们职业英雄还是对【敌人】，这人都是棘手的敌人。”
“信念？”
几乎要被斯坦因的狂气吞没的饭田却听那精致的少年嗤笑道：“只是执念吧！不要擅自将你的正义强加给别人啊！不过是给人平添麻烦。”
“岳山、Mt. Lady这女人又懒，又爱贪小便宜，还爱乱差使人，总之一身的臭毛病，但她该做事的时候也有好好在做事。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她虽不伟大，却是个英雄。比起拯救社会拯救世界你一个人绝对无法完成的妄言，你先看看身边，去扶一两个老太太过马路，公园义务捡捡垃圾如何？要是实在厌世情绪无处发泄，志愿让真正的英雄帮你自杀的话，我把欧尔麦特的电话号码给你可还行！哦，欧尔麦特肯定不会帮你这个忙，要是换个地方，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娜杰塔大姐头，雷欧奈肯定不介意赚一笔你的人头钱。”
“你居然有欧尔麦特的电话？”饭田突然道。
“喂！重点错了吧！”怼人怼得正爽的少年一头黑线。而被无辜牵连的某职业英雄，在平面摄影的工作进程中，打个了毫无性感形象可言的大喷嚏。
每一个人，他杀死的每一个人，他故意放过的每一个人，都说着类似的话。他人的声音早已传递不到斯坦因的耳中，他所求既不是理解者，也不需要认同感。现在支撑这人立即从昏迷中重新爬起来，并举起屠刀的，只有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使命召唤。
“都去死吧！”
斯坦因目标斩首的一刀在少年毫无防备的后颈前再度无功而返。
领口那圈火焰色的皮草，不，那是真正的炽热火焰！像是有独立自我意志的火焰炙烤扭曲着空气，时不时舔舐着少年得意的小脸，生动而温柔，对敢于侵犯的敌人又极其霸道。只是一次喷发，尽管斯坦因及时收手，那柄缺刃长刀已经被熔变了形
“哈！傻眼了吧！因为此时，我不是一个人！”
这句台词他想说很久了！
“安德瓦的模仿吗？哼！无聊的挣扎。让我看看你的真实，自己还是他人，在死亡面前一切卑劣的灵魂将暴露无遗！”
斯坦因再癫狂，行动反而冷静，顺手就将烧红滚烫的刀抛向了天空。在靴边抽出新的作战匕首，分左右再度向少年掷去。
左右和头顶，能全烧毁的话那就尽管燃烧吧！连带你身前号称要拯救的人一起化作灰烬！
眼睛只看得见世界阴暗的人，总能有百般的手段来考验人性的阴暗。
“卑劣的是你！”
身体不能移动到底还是极大的限制。和善于听音的差不多娃娃，或是感应能力异常的单首龙不同，很多精巧的能量操作没有他的指引更擅长爆发力的火暴兽做不到。头顶上方的还能处理，两边的就只能硬挨了。
跟在罗格身边，他挨得刀还少吗？不过是没有附着能量的普通刀刃，挨几下死了！
哎，虚吾伊德，你到底掉到哪里去了？
在匕首的破空声中隐隐夹杂着细碎的电流噪音。
击飞匕首的绿色雷光于在场所有人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许久也不消失的痕迹，才听到矮小的绿发少年略微带着紧张，却坚定的声音。
“大家没事吧？我来救你们了！”
“虽然有很多事想问你。不过现在我得先说：谢啦！蚊香泳士！”
危急时刻飒爽登场的绿谷出久脚下一滑，陈旧的记忆一下就鲜明起来，会如此调侃他的果然只有那个人了。“美咲君！这个梗也太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码字果然又慢又麻烦感谢在2019-12-14 23:37:13~2019-12-18 00:13: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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