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全武林都想拜我为师》喵猫喵

26、阿这

　　“原来是黎晴前辈。”他的眼神里依旧闪着星星，他的嘴角还有他的四条眉毛依旧扬起。他在笑，可是沈知意莫名感觉，他有种掩藏在笑容下的寂寥。“我整天和人家吹嘘，我呢是天底下和西门吹雪最最要好，最最了解他的好朋友，原来之前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在吹牛皮呢。”

　　“我还以为，你有那么多朋友，总不会这么难过的。”

　　黎晴看着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内心深处有种常人难以触及的孤独感。这很神奇。流连花丛，有那么多的酒肉朋友，随随便便就能和人称兄道弟的陆小凤，居然让她感觉到，这个男人很孤独。

　　像是出海航行的水手，他是自己心甘情愿奔赴大海远离亲朋好友的，他更爱波涛汹涌的大海，更爱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危机。可是在海浪平息静谧的夜晚，他还是会感到孤独。和潮湿的海水一样冰冷的孤独。

　　他并不经常有这样的情绪，因为他的脑子里总是会被一些其他的事情侵占空间。

　　可是这次，黎晴真的察觉到，这个身材高大，不管什么苦难都不会让他想不开的男人，真的很寂寞。

　　陆小凤愣愣地看着她，几个瞬息后，他又再次笑起来，还是那么狡黠，那么灵动，没有一点阴霾：“是啊，我有很多朋友。可是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都不会再有第二个叫西门吹雪的朋友了。”

　　“有些好朋友，你哪怕知道他和你交朋友的时候就会离开你，你也还是会和他交朋友。而且即使再早知道他会离开你，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等他真的离开的时候你想起来这件事，也还是会忍不住伤心。因为世上再难有这样的好朋友了。”

　　陆小凤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他并没有醉，但是看上去却好像是已经醉的很厉害。他嘴里还在谈着难过，但是他看上去好像又已经不再难过了。他好像已经豁达到可以接受，但是接受的同时又很不豁达的难过着。

　　“你现在的笑模样瞧着倒是很不好看。”黎晴看着他这样子笑，很不客气的和他这样说着。

　　陆小凤没有生气，他有一会子，真的没有笑了，而是沉静的弯下了嘴角。只是很微妙的是，他不笑的样子反而比他笑的样子要让人顺眼很多。那股子伤春悲秋的气质好像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最后还是他先撑不住，又一次挑眉笑起来：“要我这老酒鬼在美女面前不笑，恐怕和花满楼哪天变的愤世嫉俗，楚留香哪天愿意出手杀人一样的困难。”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本来还以为，我刚刚应该安慰你的。毕竟，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的脸色可不会笑的和喝了马尿一样的苦。”

　　“你说的对，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可不是个爱悲风伤秋的家伙。”他的语气变的轻快自然，他的面色变的意气风发。再也找不到刚刚那种强撑出来的开怀，“看来前辈不仅很理解西门吹雪，也很了解我。”

　　“但是我恐怕有一个问题，只有你陆小凤能给我答案。”

　　“陆某愿闻其详。”

　　“去万梅山庄拜会西门吹雪最近的路，你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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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黎晴到达万梅山庄的时候，已经又是几个月过去了。此时还并没有到梅花盛开的季节，但是万梅山庄的绿化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即便有许多还没有长花苞的树干光秃秃地立在那里，但是错落在梅树中间的茂密灌木和鹅卵石的小道修筑的实在漂亮。搭配及其高大上的牌匾和装潢，即便已经见识过了紫禁宫的鸿大端庄，也还是不禁灰为这明明古朴低调，却又处处散发着大家气质的建筑所折服。

　　她只说要见西门吹雪，仆役就恭敬把她迎了进去，礼数十分周到，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看来是那个半路跳车的陆小凤早已飞书提前通知了西门吹雪，让他提前就做了准备。

　　“你来了。”

　　西门吹雪很快就迎了上来，语气虽然依旧清冷淡漠，但是那跃跃欲试的兴奋却难以掩饰。

　　【我的AI智能分析助手提醒我，他想和你打架】系统猛不丁的出现在她的脑瓜子里，不知道为什么，黎晴感觉它好像也有点兴奋【他的剑刚刚保养过！打了粉还磨了刃，简直就是女生自用99新！在不开挂的情况下，阿晴，以我分析，你大概率会死】

　　——废话，不用你分析我也知道。

　　黎晴真的谢谢系统还刻意跟她说一堆她已经用大眼珠子看出来的废话。

　　按照道理来说，为了烘托气氛，黎晴应该回复“我来了”，然后说一堆凑字数的废话。但是并不想发展到如此底部的黎晴说停，停，江湖规矩，点到为止。她直接一个转移话题，全部都防住了：“不错，看来西门公子的风采倒是一如往昔。这次前来拜见，倒是我叨扰了。不过我这次前来，也是有要事，想要与你探讨探讨。”

　　“勿需多言。”西门吹雪直接无视了黎晴的防御，就要直奔他的目的地。“要事都可以之后再谈，但是剑，却是不能不比。”

　　他很坏啊，黎晴都防住了，他还要来骗！来偷袭，欺负黎晴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见他默默地推出来了自己的一部分剑身，银光闪的黎晴有一种落泪的冲动，她的积分，她还没捂热乎的积分在和她打招呼。就好像她这辈子最爱的RMB，即便为了追求它，她不得不含泪996，可是得到了以后，还是不得不亲自把它交给别人，做一个自己NTR自己的苦主。

　　黎晴被他整的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她正在搜索系统商城，看看有没有和上回的冰魄银针一样的平价好物。

　　许久后，她才被页面里血腥的功法售价吓得惨白着问他：“哦？我记得我当时恐怕并没有展示过剑招，你又如何知道我会剑？”

　　她还在垂死挣扎，试图用哎呀我是武功高强但是我不会剑法啦这种话术糊弄过去。但是西门吹雪不吃这套，直接皱眉问她：“一个不懂剑的人，又要如何知晓剑道？”

　　……好吧黎晴想起来自己好像是靠着修复了叶孤城的剑道才成功破圈的，端上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显然是非常不符合黎晴的核心价值观。她只能又一次打开了系统商城，又一次被价格吓到破防。剑术这种东西是没有和上次一次性的冰魄银针一样便宜的，都是按照功法售卖，学了立马会，比小王霸点读机点到哪里学哪里还快，就是价格真的太不美丽了——一本功法3000分，也不是贵的让人感到离谱的价格，和一次性的绝世高手Buff一次3000分相比甚至还有点亲民，但是这不妨碍黎晴的心止不住的颤抖。

　　和偶像剧里杀父之仇也犹豫不了两秒就可以原谅的女主角不一样，黎晴现在的心境大概就类似于减脂期断糖一个星期，看到奶茶痛苦纠结要不要点的心理状态。

　　黎晴已读不回，西门吹雪就跟钉钉上给你发消息要你来加班却没等到你扣1的黑心老板一样，尽管他也没有说话，甚至他的站姿都没有一点变化，但是他的眉头却往下皱了那么一点点。系统非常配合的在她的脑袋里响起了钉消息，还很贴心的把文字同步到了黎晴这会正满是忧愁的大脑里。

　　【？】
　　【？】
　　【已读不回？】
　　【？】
　　【人呢？】
　　【？你什么意思？】

　　钉钉钉钉钉，把社畜黎晴给钉破防了，她浑身颤抖，颤抖着抬头。那双眼睛在此刻居然不知道为何，失去了灵魂与梦想。她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1”

　　“？”这会不是系统鬼畜了，西门吹雪这次是真的在发问号。“1？1是何意？”

　　“哦，1就是攻，0就是受，1在上0在下。”还没回过神来的黎晴随口回复。

　　——不对，坏了。

　　黎晴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嘴瓢，恨不得穿越时空给自己来两个嘴巴子，还得是左右开弓两边整整齐齐的那种。她开始思考如何迅速找补的方法，但是她还没有打好草稿，西门吹雪已经快她一步，露出了一个笑，但是笑容不大。如果是陆小凤笑起来是十分的笑，那他就只有三分。笑了，但是不多。

　　“原来你要做攻方？此前与其他人论剑，都是攻守不论，如此倒也有趣。可以，若你愿意与我比剑，你先出剑做1，我先做守方，并不可。”

　　别吧。

　　黎晴被他说的有点哽住。她最多也就努努力当个T，做1有点难，少了个配件。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猛1也会愁无作案工具。

　　但是她艰难的看了西门吹雪那双比博人传还要燃的双眼，梗了一会。

　　阿这……那也行。

　　最后她还是艰难的应下了这场比试：“……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