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自由射手

26、脑无

　　“呐呐罗姆酱，跟我远走高飞好不好？”
　　“罗姆酱快逃！！”

　　她的房间外，头戴丝袜的男人隔着门窗对她说话，是图怀斯，他最近的状态很不好，分裂症已经影响到了日常言行，所以才和死柄木弔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我不能出去，爸爸说我这个假期只能听他的话行动。”罗姆说。

　　“死柄木已经疯啦！他只是在利用我们！利用你！他会把我们都杀掉的！”
　　“你爸爸不爱你哦可怜的小可爱~~~”

　　图怀斯说话总是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是分裂的缘故，大家都习惯了。

　　“我偷偷拿到了工厂的钥匙，咱们一起过去，你就能脱离你爸爸的控制了噢~”
　　“掌握核心科技！脑无统治世界！”

　　……

　　然后，便出现了脑无暴乱街头的事件。

　　整个城市大雨滂沱，那炽焰的火光却浇不灭似的触目惊心，冰凉的雨丝随着夜风刮在绿谷出久脸上，腾空的失重感让他的胃一阵痉挛。

　　“罗姆…！这也太高了吧？！”绿谷被她揪着，几乎不敢往下看，这简直能和ofa100%产生的气浪达到同等高度，可是他现在没在覆盖状态，难免产生普通人的生理反应。

　　“不这么高的话，会被看见的。”罗姆说着，偏眸瞅了他一眼，突然松了手。

　　“诶——？！”

　　绿谷刚叫出声，罗姆手一顺，冰凉的肌肤贴到了他的手臂，手指缠绕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的体温传递过去，一瞬间罗姆那冰凉如石头般的肌肤也有了温度的错觉。

　　“罗姆，你果然会飞啊！好厉害，没有翅膀怎么做到的？”

　　绿谷刚说完，罗姆“哗啦”从肩胛骨缝张开了一双洁白的翅膀，如同天使的羽翼凛然于雨夜之中，绝尘而出。

　　“……”绿谷再一次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不可置信地摸了摸那片雪白的羽毛，和羽翼英雄霍克斯不一样，也和常暗踏阴的鸟毛不同，那是没有温度的、冰凉的、死气沉沉的触感。

　　绿谷收回了手，将视线投向不断接近的暴乱现场。

　　罗姆虽对绿谷已没有任何顾忌，但在快要落地的时候适时收起了翅膀。

　　所到之处已处于一片火海，到处都是警车和人们的哭喊，绿谷一落地便要加入疏散群众的队伍里去，有警察认出了他：“你是人偶吗？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你快去那边帮帮职业英雄们！”

　　“是！”绿谷刚要拔脚冲，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罗姆说，“你现在还没有临时执照，是不能随意使用个性的，你留下来协助警察叔叔们！”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罗姆抓着他不放，“而且你没有穿战斗服，这样过去太危险了。”

　　绿谷拗不过她：“那你要记得，不论发生什么，最重要的事情是保护好自己！”

　　罗姆只是点头。两人一齐逆着人潮往暴乱中心跑去，期间绿谷接到了欧尔麦特的电话。

　　“您说什么？是脑无？！”
　　绿谷不可置信地喊道，没注意到身旁的罗姆身子僵硬一下。
　　“嗯…了解！我这就前去支援！您放心！…嗯！”

　　绿谷挂了电话，面色凝重道：“那些怪物竟然出来了，罗姆，一定要小心啊！”

　　罗姆缓缓望向他：“…怪物？”

　　“嗯，是的！”绿谷转头朝她点了点，并未发觉到什么，“脑无是敌联盟特产的怪物，毫无人性可言，非常可怕，很难对付！”

　　罗姆低声问：“你讨厌脑无？”

　　“哪有什么讨不讨厌，那种怪物根本不该存在这世上！”

　　罗姆停下了脚步。

　　“罗姆？…怎么了？”
　　绿谷也不得不停下来，却还来不及看清她眼里可能存在的情绪，另一边的哀嚎夺去了他的注意力。

　　“救命——”

　　“我来了！”绿谷朝前方吼，回头对罗姆说，“罗姆，那边太危险了你还是留下来等我！”

　　绿谷说完便冲进了现场。自从敌联盟隐匿后脑无也很久没有出现在社会的视野中了，现在听说一下子来了一堆，而且还分散在不同的街区，说不定还有敌联盟残党在里面。

　　脑无有不同的品种，曾经被造出过能匹敌100%欧尔麦特的，以及会说话怎么都打不死让安德瓦瞎了一只眼睛的进化版脑无。
　　这一次，会有新的出现吗？

　　大雨让一切行动都变得很艰难，目前视线范围内有一只巨型脑无，绿谷只能看见那裸.露在外的大脑皮层，两三名英雄正在胶着战斗，却仍然处于下风。
　　绿谷顿时集中精神OFA全覆盖，一拳smash挥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救出了差点被脑无踩扁的一名女英雄。

　　“您没事吧？！”

　　“小心点…这玩意太…强了……”女英雄气息奄奄地说完便休克了过去。

　　绿谷快速将她送到一旁的医疗队手中，马上又加入了战斗。
　　但是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英雄们都受了重伤，地上到处是分不清谁的血迹，所有的有效无效攻击通通都被它吸收，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更别提杀掉它！

　　绿谷知道这不是唯一一只，他也很担心另外那边的情况，但是眼下他只能集中精力对付眼前的，他不断地调配着ofa的力量，什么顾忌，什么观察期，他通通都抛下，这种违背人类常理的人造怪兽根本无需顾虑！

　　一拳没用？那就十拳、一百拳……5%、8%，20%是他目前的极限，在没有Eri回溯加成的情况下100%会让他粉身碎骨。
　　但是20%够用吗？能达到这只脑无的吸收极限吗？

　　嗡——
　　肌肉开始抽搐，大脑开始缺氧。

　　他早就超越了20%。

　　不断超越极限的战斗已是本能，他要成为了不起的英雄，他要带着笑容拯救别人，驱赶邪恶，他不想再像基拉事件那晚，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瞧着一切发生。

　　但是逃不过的现实，总是步履艰难。

　　同伴都已悉数倒下，在绿谷憋着一口气与脑无一对一交战中，一记粉碎性的重击砸到了他的胸口，他向后远远飞去，听到了他的头砸到墙上的撞击声，玻璃被撞得变了形，几片碎片掉落下来，散落在他身后的地板上。

　　那脑无马上超越了他，巨大的脚重重地踩在了他的大腿上，没有战斗服的保护，他能听到那恶心的断裂声了。

　　“可恶…！”

　　除了腿上的疼痛之外，他还感到了玻璃扎进他的头皮的尖锐的刺痛，一种温暖的液体以惊人的速度从他的头发里流下来，很快浸湿了他肩上的恤衫，滴落在湿淋淋的地上。

　　这种痛苦算得了什么？绿谷用力想反抗，那脑无的力气却仍然大得惊人，之前受到的攻击甚至没有对它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是欧尔麦特和安德瓦都棘手的脑无，
　　他现在连一个正式的职业英雄都算不上，更何况称什么下一代“和平的象征”？
　　绿谷这一刻只想一夜之间长大，长成强大到足以保护任何人的超级英雄。

　　可恶可恶可恶！

　　那脑无又加重了脚下的力道，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从肩胛骨往肋骨压去，绿谷清清楚楚听见了胸腔内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甚至来不及吞回自己痛苦的吼叫，头顶便响起了差点震破他耳膜的脑无的嘶吼，他的意识开始犯晕，视线中的一切开始像洗衣机甩干桶一样疯狂旋转起来……

　　嘭咚——

　　大地出现了不可思议的震动。

　　紧接着是另一个咆哮声，比头顶更加深邃的，充满狂怒的咆哮。

　　压制在身上的重量骤然撤去，绿谷睁开被雨血浸得模糊的眼睛，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银色长发。

　　下半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