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镜偷生》家养野猫

7、第 7 章

　　沈教授带戚念兹到附近商场打耳洞。戚念兹平时走old school风格，气质中掺杂着书卷感，走起路来自带仙气。柜姐问他想打哪边耳朵，戚念兹脑子里莫名又浮现那个白T男生的侧脸，他好像打的是右耳，戚念兹想了想，决定打左耳。

　　可是这样……会很像一对吧？

　　戚念兹甩甩头，赶紧把脑子里荒诞的想法赶走。

　　柜姐帮他把那枚钻石耳钉戴好，举着镜子递过来，“小帅哥真好看。”

　　镜子里的戚念兹小鹿一般湿润的圆眼，清清淡淡的气质配上闪瞎人眼的大钻钉，简直我见犹怜。

　　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李星主都被惊艳了，“老戚这一打扮，还真像现在流行的小奶狗。”

　　看吧，果然狗就是狗，不管再怎么养，他都吐不出象牙。

　　打完耳洞，沈子文请两人吃饭。怕戚念兹吃太辣会感染，特地选了清淡滋补的老鸭汤。戚念兹从本科起就是他的学生，硕士博士都选了他当导师，戚念兹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在他十三岁那年改嫁了个外交官，等他十八岁考上了大学，跟着继父长驻开罗去了。沈子文心疼他，一直当半个儿子养着教着。就是这次忽然接到国家命令加入特殊项目组，也坚持把戚念兹带在身边当助手。

　　夹了一只鸭腿进戚念兹碗里，沈子文开始慈父上身，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小念，多吃点。看你瘦得，那衣服都在身上晃荡。找巴别塔的事你别着急，项目组会一直跟进，有任何线索第一时间跟你联系。对了，这次的事，你要不要和你妈妈通个电话说一下，我怕……”后面的话，沈子文没有说出口，但戚念兹心里跟明镜似的，许多话不需要说透。

　　“不用了，我昨晚在微信上联系过她，她那边一切都好，最近还怀着孩子，我不想告诉她，让她担心。”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但沈子文注意到，戚念兹的手有些微发抖，那块肥嫩的鸭肉，试了几下，怎么也夹不起来。

　　沈子文不再说话，伸筷子把那块肉夹到他碗里。

　　李星主难得当一次哑巴，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肉。

　　吃饱喝足后，三人分别。沈子文赶回实验室继续工作，戚念兹和李星主散着步往公寓走。

　　地球初秋的夜晚还带着一点潮热，太阳的余晖洒在街道，给整座城市镀上了一层旧电影的色调。尽管一切还是和昨天之前的每一天一样，但确确实实又有什么改变了。

　　经历了生死以后，才能体会到活着这件事，是多么美好而有意义。李星主看着街上一对穿着婚纱跑过的新人，眼里充满了艳羡。“等从镜世界活着回来，小爷也要好好找个喜欢的人，痛痛快快地爱一场。”

　　“阿星，你怪我么？”戚念兹憋着这个问题一直没问。如果不是他让阿星用皮带抽泡泡，可能阿星根本不用卷入这件事里来。李星主看着咋咋呼呼没心没肺，其实是个非常惜命的人。他是家里的二胎，曾经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哥哥，可惜在上初中的时候得了急病，没拖几天就去世了。整个家庭一度悲伤到无法恢复。是他的出现，才重新燃起了父母生的希望。他今年二十四岁，李爸爸李妈妈已经快七十了。戚念兹不敢想象万一李星主回不来……

　　所以阿星，你怪我么……

　　“傻瓜，”李星主把戚念兹的肩膀拉低，搓小狗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你，我可能早就坐着美人鱼的泡泡去天堂见马克思了。别瞎想了，我们一起去，一起回来。”

　　“……嗯。”

　　一阵呼声划破长空。

　　“抓小偷啊——”

　　戚念兹条件反射看过去，一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喊，指着前方跑远的一个人影急得大哭起来，“抓小偷啊，他偷了我的钱包，里面是我这个月好不容易攒下的房租。”

　　“诶？老戚你干嘛去？跑那么快，你等等我啊。”李星主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戚念兹早已冲出去老远，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戚念兹受警察父亲的影响，从小锻炼，跑步一直很快。眼见那小偷拐个弯进了胡同，他心下一急，赶忙抄小道拦截。这一片正好他熟得很，横穿了几个路口后，终于看到小偷慌不择路地向他跑了过来。

　　就是现在！

　　戚念兹随手抄起路边的折叠板凳，屏息躲在墙后，等着小偷自投罗网。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白光闪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戚念兹偷偷伸出头探了一下，就这一下，他当场愣在原地。

　　小巷子被什么东西给炸出了一个大坑，小偷晕倒在坑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个可爱的少女正在小偷身上翻找着什么。

　　“找到了！”她嘻嘻笑了两声，扬起手里的粉红色钱包，抬头正好与戚念兹的视线对上。

　　“你也是来抓小偷的人？”少女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我已经找到钱包了哦，比你快。”

　　比起钱包什么的，戚念兹此刻明显更在意地上的大坑。

　　“这是你弄的？”他指了指坑底。

　　少女调皮地吐着舌头，“对不起啊大哥哥，我急着抓人，不小心弄出来的。回头我让哥哥把这里复原。”

　　“你不是普通人。”戚念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少女，看着像是初中生。“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我告诉你哦，我可是被上帝选中的人。”少女忽然压低声音，朝戚念兹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戚念兹走上前，少女悄悄在他耳畔一字一度，“我、是、个、小、仙、女。”

　　戚念兹：“……”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吧？！

　　看出戚念兹不信自己，少女摊开手掌心，那掌心内一条条弯曲的纹路竟全部染成了银色。

　　“我的双手可以释放高压电。”

　　戚念兹整个人还处在震惊之中，久久回不过神。他仔细看了下少女的手，除了银色掌纹外，真的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但地上的坑和刚才的白光肯定不是幻觉。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你昨天是不是击败过美人鱼？”戚念兹的眼睛紧紧盯着少女，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少女小声惊呼，“你怎么知道？我、我昨天不小心把发电机插到了水里，把美人鱼给、给电死了……晚上又做了个奇怪的梦，搞得我到现在都不敢一个人睡觉。早上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就变成了这样。呜呜呜……我好害怕……”少女忽然趴到戚念兹怀里呜咽起来，眼泪哗哗地淌了一地。

　　戚念兹不会哄女生，整个人手足无措举止僵硬。“其实，这是好事……说明你是继承者，还获得了天赋能力。”这个女孩子一定是因为电死了美人鱼，所以获得了操纵电的能力。戚念兹脑中像忽然开了一盏灯，顿时明亮起来。对啊，如果这就是天赋，那我脖子上的号角，一定就是我获得的能力！可是这要怎么操纵？？？

　　戚念兹正想开口询问有关操纵能力的事，李星主和丢钱包的女生吭哧吭哧赶到了。“卧槽老戚，你跑得也太快了吧，哎哟……累死我了……”

　　“啊，这个坏人，他、他晕过去了？是你把他打晕的吗,先生？谢谢您——”

　　女生朝戚念兹深深鞠了一躬，戚念兹刚想解释，怀里的少女扬起脑袋，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事。”

　　戚念兹了然，少女把钱包塞到戚念兹手里，“这里就交给你了，大哥哥。”说完，她从戚念兹怀里分开，趁大家没注意，撒丫子便跑。

　　“诶……喂……”至少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一起去集合啊！

　　可惜少女已经跑远。

　　戚念兹把钱包还给女生，和李星主一道把小偷扭送进了附近派出所。

　　“老戚，你刚才也太拉风了吧，竟然直接把小偷打晕过去了。啧啧，没看出来啊，你这小拳拳锤人胸口还挺扎实的。”

　　“不是我，是那个女孩子。”一回到家，戚念兹就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李星主。

　　李星主听完，又闹着要戚念兹帮他检查身体。

　　“可惜没来得及问她如何操纵能力。我试了下，靠意念完全不行。我甚至连自己的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戚念兹泄气地大字摆开摊在床上。

　　“没事儿，明天我们再去那条街偶遇一下，看能不能碰着那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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