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的你心里那最重要的位置》心舞灵韵

67、67、偷来的幸福

　　“小黑子你在说什么啊？”黄濑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
　　“黄濑君？”黑子的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很是不清楚，心，不知道为什么疼得厉害，好像被什么狠狠捅过一样，黑子的手捂着胸口，“咳——好疼。”
　　听到黑子说疼，黄濑慌得手忙脚乱：“小黑子，哪里疼？”
　　黑子捂着胸口，紧皱着眉头：“我的心好疼，为什么那么疼啊？”
　　黄濑摸着黑子的胸口：“这里？”
　　黑子痛苦地点头。
　　黄濑急匆匆地跑出门去，大喊：“医生！医生！医生！”
　　而被留在屋内的黑子的眼泪决堤了，不停地擦，不停地流：“为什么？为什么？”
　　找来了医生，可黑子的眼泪就是怎么也止不住，结合刚刚黄濑说的情况，他们也不敢随意动他，好不容易等黑子停止了哭泣，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他好像突然之间把一生所有的眼泪都流光了一样。
　　因为杏本屋在昨天已经回了美国，所以黑子的治疗交给了另外一个医生，做了全身检查以后，发现他是之前车祸遗留的脑袋里的血块没有清除干净，加上这次的刺激，才导致了他的失忆。
　　经过询问，确定除了克丽丝出现的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以外，其他的记忆并没有缺失。
　　黑子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房间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但他还是觉得彻骨的冷。黑子的整颗心空荡荡的，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呢？他总觉得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曾几何时，他是不是也坐在过这里，担忧过什么，害怕失去过什么，只是这次他忘的彻底。眼泪又落了下来，怅然若失中，心，痛到无法呼吸。
　　另一方面，得知了黑子情况的奇迹众人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为什么偏偏是关于克丽丝的记忆？”黄濑有点暴躁。
　　“黄濑，冷静一点。”赤司坐在房间的背阴处，神色冷峻，双手交叠放在鼻前，眼神如炬，看不清他的具体想法。
　　紫原则是在一旁大口大口地扒着薯片吃：“小赤仔，你想怎么办？”
　　紫原一向听赤司的话，况且这次关系到黑子，还是得赤司来拿主意。
　　绿间推了推眼镜，神色很是严肃，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克丽丝对于黑子的意义……
　　青峰一拳砸在门框上：“可恶！”
　　“青峰，你也一样，冷静一点。”
　　“冷静，哲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冷静？”
　　“那你想怎样？跑过去告诉他他忘了他最喜欢的人，把我们伤害他的经过和他和克丽丝之间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他吗？”
　　“我……”青峰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给我好好待着。”赤司怒了，有些事情他也很犹豫，不知到底是不是该那样做。
　　这个时候黄濑却开口了，他很激动：“难道不应该告诉小黑子吗？小克丽丝她，小克丽丝她陪了小黑子那么长的时间，她，她……”
　　黄濑是跟克丽丝接触时间最长的人，克丽丝对他施以的援手他从来都是感激，更值得他感恩的是，克丽丝用她的温柔治愈了黑子那千疮百孔的心，所以从良心上来说，他没有办法接受赤司的说法。
　　赤司将手放了下来，抬头，狠狠瞪了黄濑一眼：“哼，那你就去告诉黑子啊，告诉了他，一辈子你都别想再拥有这样的机会了。”
　　“机会？小赤司你怎么能把这件事情称为机会
　　呢？”黄濑皱眉，他无法认同。
　　“难道不是吗？如果克丽丝还在这里的话，那么我们一生都不可能再进入他的世界了，可是现在她不在了，黑子又忘了他，对于这个天赐良机，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动心吗，黄濑凉太？”
　　“我……”黄濑语塞了。
　　没有动心吗？怎么可能呢？
　　能待在黑子身边的这个愿望，的确如果克丽丝在的话，一生都没有了。但是现在她不在了，如赤司所说，他们的机会来了。
　　黄濑觉得自己居然打心眼里有种高兴的感觉，他不应该感到悲伤吗？
　　自己居然是如此虚伪的人吗？这个瞬间黄濑感觉到了自己的可怕，可是他们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看到黄濑都不再坚持了赤司略微松了口气，他觉得如果黄濑再多说几句，他可能真的就妥协了吧，但既然他没有再说什么了，说明大家的心其实都是一样的吧，一样的存在着侥幸心理。
　　“黄濑就由你先去照顾黑子吧，我想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你心中一定有数了。”
　　黄濑往门外走，一只脚刚准备跨出去，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手抓着门框：“小赤司，你后悔过吗？”
　　后悔？早就肠子都悔青了啊。
　　“我后悔了，所以我不想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了，小赤司，你呢？”
　　赤司闭上了眼睛，和那个人之间的约定，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得下去了。
　　黄濑到黑子病房的时候，黑子正呆呆地望着窗外，泪不停地流着。
　　“小黑子？”黄濑赶紧抽了纸巾递了上去，帮着黑子擦脸。
　　“黄濑君？”黑子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多久，“为什么拿着纸巾？”
　　黄濑更加心疼了，声音有些沙哑：“小黑子你哭了啊。”
　　黑子这才后知后觉地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啊咧，为什么？”
　　“小黑子你都没有发现自己哭了吗？”
　　“我？”黑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又是惴惴地疼，黑子受不了用手捂着胸口，“好疼，真的好疼啊。”
　　“小黑子，你哪里疼？我帮你去叫医生。”
　　黄濑急得就想往外走，却被黑子一把抓住：“我，没事，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会那么疼？我原以为是因为我的腿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才会那样伤心，可是，理由却似乎不是这个，果然还是跟我缺失的那段记忆有关吗？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地痛苦过，就算当年在帝光时期你们抛弃了作为影子的我，我也没有那么痛苦。就算那个时候被青峰君打败，我完全应付不了，那时的失落和无力也完全不能和现在的相比，我，到底忘了什么啊？呐，黄濑君，我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啊？”
　　“我……”黄濑转过头去，他不知该怎么回答黑子的问题。
　　“对不起，黄濑君，我，让你为难了。”黑子想笑一下化解现在的尴尬局面，可是，他咧了咧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他皱了皱眉，“为什么？”
　　“小黑子！”黄濑哭着一把抱住黑子，“对不起，小黑子，对不起。”
　　“黄濑君，怎么了？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啊？”
　　“不，小黑子，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她于你，是绝对不可以失去的存在，记忆可以失去，但是，感情，是不可能淡忘的……”
　　黑子对黄濑突如其来的这些没来由的话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黄濑君？”
　　“我……我……”黄濑目光躲闪，到底该怎么办？是全部都告诉他吗？可是一旦他全部想起来，他们的机会……
　　“她……”黑子的声音居然开始发抖，“黄濑君，她，是谁？”
　　一闪而过的笑脸。
　　头，突然剧痛起来，心情，也更加地刺疼，黑子捂着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小黑子，你先别激动啊。”
　　黑子抓着黄濑，恳求道：“告诉我，她是谁？”
　　“她，她是……”
　　就在黄濑准备松口之际，赤司从外面闯了进来。
　　“黄濑，你想说什么呢？”
　　“赤司君。”黑子说完这句就晕倒在了黄濑的怀里。
　　赤司看了眼黄濑，把他手里的黑子接了过来：“黄濑，我想你不会想把克丽丝的事情全部告诉黑子吧？”
　　“我……”黄濑偏过头，他用手扒拉了一下头发，叹了口气。
　　“黄濑我想你还是得给我们一个解释的吧。”
　　赤司说完就把黑子抱去了医生办公室了。
　　确定黑子没事以后赤司又把几个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黄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赤司的脸色很不好。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克丽丝的事情告诉黑子。”
　　“你要把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浪费吗，黄濑？”青峰的口气很不好，有点怒了。
　　“机会？”黄濑自嘲地笑了一声，“这是机会吗？这是我们从小克丽丝手上偷过来的幸福！”
　　这句话震得在场的几个人都没了声音。
　　顿了半晌，赤司才开口，神色冷冽：“即使是偷来的幸福，那也是幸福，不是吗？”
　　“我不能接受，你没看到吗？小黑子，小黑子他现在已经不会笑了啊，他在哭，无意识地为了小克丽丝在哭！”
　　“可是，小黄仔就算你告诉了小黑仔，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小黑仔还是会很伤心啊。”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再对小黑子撒谎了，我不想自己再后悔了。”说完，黄濑就要出门。
　　“等一下。”赤司开口了。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某个电话，去阳台讲了几分钟，剩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赤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赤司进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分钟了，他把手机给了黄濑：“我想这个电话应该会让你改变你的想法。”
　　黄濑看着赤司手里的电话，皱了一下眉，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手机，正想接起，赤司开口了：“你去外面阳台打。”
　　“好吧。”黄濑虽是不解，但还是照赤司说的去做了。
　　走到阳台，赤司为他关了门，黄濑拿起手机放到耳边，轻灵的女声响起。
　　“Hello。”
　　“你……Hello？”
　　“May I speak to Kise？”
　　“This is Kise spea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