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梦》十七人中最少年

8、第 8 章

　　“那好吧，明天我来拿鞋套，但葡萄糖你真的不用带，就这样，拜拜。”林舒冲他们挥手，转身就准备走了，嘴巴说了一天，现在林舒是身心俱疲。
　　许扬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林舒走远消失在人群中。

　　晚上林舒躺在床上心想这便宜弟弟虽然有点杀马特，但还是挺可爱的。
　　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闭馆后的第一天，雨。

　　路上行人都撑着伞，急匆匆地走过，滴答滴答的雨声淹没在人来人往的脚步声里。
　　小吃街的美味也没能传过来，空气中清新的草木气息，沁人心脾，赶走了林舒早上起来后的淡淡倦意。

　　谁也不知道总教练怎么想的，平时一般都没有规定到达时间，今天却硬性要求9:30之前准时到达。
　　林舒到俱乐部门口的时候正好迟到一分钟，门卫小姐姐一脸姨母笑，宽容地没有登记直接让他进去了。

　　等到他急匆匆地换好冰鞋、训练服，走进冰场的时候，布朗教练正在一边集合这次要加入他们训练的新成员没空看这边，林舒抓紧时间悄悄溜了进来。
　　在滑进来的瞬间，冰鞋摩擦冰发出一丝声响，布朗教练警觉地看向入口，空空如也。

　　林舒早已一步划进了人群之中。
　　他环顾四周，文仲不在？

　　林舒问了旁边的几个人，他们都说文仲今天还没有来，他们也很奇怪，要知道文仲可一直是俱乐部来的最早的几个人之一。
　　没得到结果，林舒也就不再纠结了，在场地滑了几圈，跳了几个足以加一点五分goe的阿克塞尔三周跳熟悉了一下。

　　在当前国际滑联goe满分三分的情况下这已经足以进入一流选手行列了。
　　而且他还在成长，才进入成人组。
　　俱乐部的教练都知道，林舒是未来花国男单的希望。虽然花国一直是花滑强国，但男单普遍也只是拿得出手的水平，像尚学这样的顶级选手也只有一个，近两年来，西国和其他几国的男单不断壮大，天才辈出，接力棒究竟花落谁家还可未知。

　　别看布朗教练平时对林舒管得很松，但早给林舒下了一个严格的任务，只要最终能完成任务，过程怎么样，任林舒自由发挥。

　　林舒走出冰场，去现在专属于他的冰场进行后内点冰四周跳训练。
　　一上午就这样快速的过去了，林舒虽然还没有掌握后内点冰四周跳，但已经隐隐摸到感觉。

　　林舒滑出冰场，坐在凳子上脱掉冰鞋换上休闲鞋，用毛巾把冰刀上的冰擦掉，戴好刀套，然后用鞋套把冰鞋装进去。
　　一出门便看见文仲正靠在旁边墙壁上，戴着耳机闭着眼睛在听歌。
　　林舒想问文仲早上为什么没来，但想想文静静之前说的话也就没问了。

　　“我们去食堂吧。”林舒走进文仲说。
　　“……你有时间吗？我们去阳台聊聊。”文仲把耳机拔了。
　　林舒沉默了一会，径直走向食堂。
　　“你……”文仲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

　　林舒停住脚步回头对文仲一笑，“走啊，食堂二楼那里有阳台，顺便去吃个饭。”

　　林舒用门卫小姐姐给他的钥匙打开锁着的阳台，阳台仿西式很大，上面种了许多花，比如绣球花，绣球花开在茎的最顶端，刚开的淡绿色和开过的淡粉色交相辉映，还透着一点儿纯洁的白。花瓣犹如一只只粉色的蝴蝶。

　　没想到还有荆芥，强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林舒想起以前妈妈老是给他做荆芥吃。奶奶也说它喜阳，生长在温暖湿润的环境中，在南方好养活，以前穷的时候就挖它去吃去卖，也是一个收入。
　　后来他偶然在一本中医书里看到一些句子：基部近四棱形，上部钝四棱形，具浅槽，被白色短柔毛。入药用其干燥茎叶和花穗。鲜嫩芽小儿镇静最佳，荆芥叶黄绿色，茎方形微带紫色，横切面黄白色，穗子稍黑紫黄绿色。味平，性温，无毒，清香气浓。
　　他回到家里打电话问奶奶这写的就是荆芥吗？奶奶笑着说：我没读过多少书，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听着颜色是对的，如果你以后再看到有关于这样描写有关于乡愁的诗句，那就一定是它了，我们这一辈年轻时候流行用它比喻乡愁。

　　一旁还有西国的国花大丽花，萱草也就是忘忧草，许多人叫它母亲花；鸢尾……
　　可林舒脑海里满是荆芥。

　　“你别光顾着看花呀，你忘了是过来陪我干什么吗？”文仲又说：“难道我还没有这些花重要吗？”
　　林舒勾起嘴角无奈地说：“知道了，我的大少爷，你要说吧，我保证当一个安静的垃圾桶。”

　　文仲走向前去，沉默了一会儿。

　　“你也知道大概情况了吧。”

　　林舒点点头。

　　“我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他想让我回去专心读书，慢慢接手他的公司。”

　　文仲双手撑在阳台上，白色的衬衫袖子扣到胳膊露出青筋，深绿色的窗帘映在他身旁无端端多了一丝稳重。可他还仅仅是个少年。

　　“可我热爱花滑，我喜欢在冰上的感觉，站在冰场中央，观众为我鼓掌，渴望站上领奖台，我想和朋友一起并肩作战，把名字刻在俱乐部的木牌上！”

　　林舒说不出话来安慰他，林舒心里很清楚文仲对花样滑冰的热爱，可是父母的阻拦也的确很难解决。
　　沉默了好一会，他看着身前背对他的的文仲，走上前去站在文仲身旁，“那我们一起加油，如果有哪一天，你不想再滑或是不可以再滑了，我带着你那一份一起滑。”

　　林舒用手指轻轻触碰着荆芥，轻轻说，“我会带上你的那一份，站在冰场中央，登上领奖台，在木牌上刻上名字。”

　　文仲沉默半晌，笑了一声转过头看他，紧紧抱着林舒，然后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林舒承诺说。

　　等到林舒他们再回到爱丽丝餐厅，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吃饭，忽然一个杀马特头发的少年人飞快地跑到林舒身旁，还大喊着周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集训训练服的少年人。
　　他们正是之前的便宜弟弟许扬和路仁。

　　“林哥，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俩也没吃，不如我们一起吃吧。”许扬一脸乖巧。
　　“不是，许哥，我们不是在这儿等了半天了吗？你一直不让我点菜。”路仁马上迷惑的拆台，火速打脸。
　　许扬一脚踢向身后路仁的小腿，围在林舒身边，像是没看见文仲这个大活人似的。
　　“阿扬”林舒看着绵羊似的许扬“这是我们之前说过的我的朋友文仲，他也在青年组和我一起训练，以后我们就都是朋友了。”
　　“阿扬你好，以后你叫我文仲就好了。”文仲笑得一脸阳光。
　　“哼！”许扬不爽的说：“你是谁呀，你以为谁都能叫我阿扬的吗？以后你可以叫我许哥。”
　　“好，许哥你好。”文仲笑着顺着他说。
　　林舒一脸无语：“阿扬差不多得了，你就是古惑仔电影看多了，我们先去吃饭。”
　　最后在一阵诡异的氛围中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文仲和路仁自觉去拿菜，许扬一把拿过路仁手里的篮子，对他说你辛苦了，身为大哥怎么能一直让小弟辛苦呢，这次他就帮路仁去拿菜。
　　文仲和许扬彼此笑了下，一起和谐的去拿菜了。
　　留下林舒和路仁面对面坐着，林舒想了想问：“你和许扬从小就认识吗？”

　　路仁绕绕头，伸手拿过一杯芒果汁： “是的，我和许哥从小就是邻居。”

　　林舒转了转眼睛：“那你认识许扬的父母啰”

　　路仁傻乎乎地说：“我是他们认的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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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仁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动来动去，坐立不安。
　　他总觉得林哥在查户口似的，深怕说错什么，万一林哥问许哥的以前的事情，他是说还是不说呢。
　　许哥学习成绩不好，还爱打架，身上早就背着学校处分，这些事情他要是给林哥说了，许哥在林哥心里的形象多半要大打折扣。到时候许哥指不定怎么削他。
　　但他要是不说林哥回头亲自问徐哥，许哥肯定不会撒谎，那让许哥在偶像面前亲自说出这些也太没面子了。
　　做人难。
　　做许哥的贴心小弟更难。
　　神游天外的路仁满脸纠结。

　　林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打断说：“吸管快到你鼻子了。”

　　“什么！”路仁一低头，发现吸管正牢牢地攥在自己嘴巴里。

　　路仁也不胡思乱想了，眼睛幽怨地盯着林舒。
　　看着看着路仁又感到发自心底的怂。

　　看来许哥崇拜林哥不是没有道理，林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身大佬气质，霸气十足。
　　路仁眼睛的左瞟右瞟就是不看林舒。

　　终于许扬文仲他们过来了。
　　“你干嘛呢？芒果汁都喝完了还用嘴巴咬着吸管，还没长大呢。”许扬调侃路仁说。
　　许扬大长腿一跨，坐到林舒里面。

　　许扬大长腿一跨，坐到林舒里面还调侃路仁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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