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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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说，但歌仙和其他几名刀剑离开当康房间的时候还是会有仆役注意到。由于之前拒绝的时候都是歌仙发话，当康却是懒洋洋地没吱声。严加守卫的属下这时候离开，那么这位主公大人会不会想要尝尝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某些人理所应当地猜想。
于是，这一晚当康迎来了“夜袭”。
障子门被一双柔荑拉开一条细缝。
一声轻轻的“失礼了”之后，丝丝缕缕的香气便伴随衣料的摩擦声一点点靠近躺在床上的当康。
可是多年出生入死的人怎会没有警觉性？
“惜命的话就退下！”还没等来人走上几步，莺丸的刀刃就已拦住了去路。而五虎退的刀刃也已经对准了这人的心窝，只等当康发话。
这时当康才坐起身，点亮了枕旁灯笼里的蜡烛。
烛光照亮了室内，也照出了来人的模样。
那是一名衣着华丽的女子。
她已经因为五虎退和莺丸的动作惊得花容失色，泪水都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你来……是想做什么？”当康皱起了眉。
“这里是花街，来的客人自然都是想要寻欢作乐。妈妈见客人您是来放松身心，又出手大方，便安排妾身来服侍您。”
虽然回答的语气很是温柔和顺，但眼睛却不像是其他习惯了温驯的女子那般低垂看着地面，而是毫不避讳地直视当康的面容。
当康仔细打量着女子。
在那华丽的妆容下，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大概是还未被磨去棱角，她的神情还带着稚气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
“放开她吧。”
当康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而对女子道：“今晚你可以留下来，但我对男女之事没兴趣。倒是可以分你一床被子。如果你觉得肚子饿，也可以去叫点吃的。饭食的费用算到我头上。”
一边说着，当康掀开被子拍了拍空余的地方对五虎退道：“退，今夜好像得委屈你跟我挤一晚上。你介意吗？”
“主……主公大人，没关系的……我很荣幸！”
五虎退看了看那红了眼眶的女孩，收起短刀对着她笑笑。在把自己的被褥扯得离女孩近些后，就快步走向当康。
在被窝里，早已占好位置的五只小老虎正嗷呜嗷呜地冲五虎退叫唤着。
歌仙等人半夜回来的时候，那女孩已经睡熟了。她像只小动物一样蜷在被子里，头发有些睡乱了都不自知。小脸红扑扑的，脸上的白粉已经被泪水冲出一道道痕迹。
当康伸出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冲着歌仙眨了眨眼。
虽然有些不满，但歌仙并未对当康的行为提出任何异议。甚至在清晨女孩惊醒的时候，歌仙还给那女孩留了一份早餐。
而堀川不知从哪练就的手艺，在笑面青江的帮助下给女孩的头发重新挽好。
“感谢主公的仁慈吧。”歌仙在送离女孩的时候，往她的手上放了五枚大判。
“历史中无法留下名姓的人，不知未来会怎样……”
当康看着障子门被缓缓合上，不由得感叹。尔后他立即回过神，自嘲地笑道：“我居然还有心情在同情别人——真的是身体虚弱就容易悲春伤秋。”
“我们走吧。既然时间溯行军连影子都还没出现，那咱们就先去岩屋城那边看看。如果想获得扭转历史走向的力量，重要的历史事件他们一定不会错过。”
“是！”
一行人正待离开扬屋，却见一名女孩一身素净，提着个小包袱等在门口。在女孩旁边还站着昨夜来收过夜费的老板娘。
“这位大人……听千早说您想给她赎身？”老板娘见当康出现，便试探着开口。
当康顿时一愣。
老板娘早就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来？她立即笑着对当康道：“相必是千早对妾身撒谎了。妾身等会就狠狠教训她！”
说着，老板娘就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名女孩。
“我没撒谎！大人，您昨夜不是说要给我赎身吗？还给了我五枚大判！”女孩急切地辩驳，眼睛看向当康。
“你还敢顶嘴！”老板娘高喝一声，又连忙向当康赔笑：“让大人您见笑了。大人您慢走！”
她只字不提那额外的五枚大判。
有几名扬屋的仆役走上前，将千早往后面拖。
“大人！大人！”千早还在不死心地叫着。
“主公……”五虎退看着嘶声力竭，衣服都被扯得有些散开的千早，有些不忍。
歌仙见当康没有离开，就立即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没有影响，属于时空自动修复范围内。”
五虎退听见歌仙对当康低声道。
“慢着。”
就在女孩已经垂下头放弃挣扎的时候，当康开口了。
“我是打算赎她走。怎么，之前给她的五枚大判不够？”
见事情有转机，仆役便松开了箍着千早的手。千早连忙挣脱，将散开的衣襟整理好。
“这——大人，五枚大判除了支付她渡夜资之外，其他服侍她的人也要吃饭不是？如果您真心喜爱她，想带她走的话……”老板娘故作为难地停顿了一下，“怎么的也得八十枚大判才行。”
“大人不要听她胡说！我是武士的女儿，拐骗我的人只把我卖了五枚小判而已！”千早立即反驳道。
“您看，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妾身毕竟是将她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好饭好菜、精心教育着养育她长大。虽然当初只花了五枚小判，但是食物、衣服、教育……这处处的开销也是不小啊！您总得体谅妾身这维持生计不易——对吧？”
显然之前当康等人的大方让老板娘觉得狮子大张口也无关紧要。
算是她看对了人。
对于当康而言，八十枚大判也不过是支付给时之政府训练场训练两次的费用而已。自然是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八十枚？不过是两次的价格而已。”
笑面青江被当康敲了一下头：“别乱说话。”
“哼哼……我只是指去训练场两次，主公大人想到什么去了？”青江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向当康，反问道。
这话没法接了！
当康决定无视青江。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八十枚小判那么沉自然不会随身携带。于是堀川和同田贯借口去暂住处取钱，出去绕了一圈，然后带着两个小木箱回来。
有了金钱开路，老板娘非常爽快地松口，交还了卖身契。
“恭喜你啊，不过一夜就遇到了良人。”有个似乎与千早熟识的女人如此对千早说。
千早抱着包裹手臂收紧了一下，抿着唇勉强对那女人笑了一下。
带着千早走出花街，当康等人就朝着城外走去。
他们走得很快。
本以为千早会因为跟不上而放弃，却在城郊准备打开投影地图时，看见千早气喘吁吁地跟在他们后面。
她的头发已经有些散开，双脚也已经被木屐磨得起了泡出了血。她咬着下嘴唇，倔强地看向当康，却死活不肯开口。
“何必呢？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当康无奈地对千早摇摇头。
“我……我被大人您赎的身，就是大人您的人。如果您不肯收留我，我可以向您属下借用他们的佩刀自／杀。如果您觉得那样会污了您属下的刀，那我就去那边的树下吊／死！”
“千早小姐，如果不是你谎称我会为你赎身，那么你不会有拿自己威胁我的机会。虽然我不会拒绝向我伸出手、而我也能做到的求助，但是自己不珍惜自己性命的行为，我是不会关心的。”
“我真正的名字是八重子！请大人不要再说那个应该被埋葬的名字了……虽然我被拐入那种地方，但我还记得我是武士的女儿，‘道义’二字一直牢记在心中不敢忘记——”
一阵光芒闪过，八重子的眼神变得恍惚。站在当康身后的堀川国广收起了一个小小的银色仪器。
当康往她的包袱里塞了几粒砂金和几串铜钱，然后在八重子回过神前后退几步。
八重子的眼神恢复清明，她迷茫地张望着四周：“这里是？”
她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冷气，低下头就看见自己的脚已经磨破了。
“你还好吗？”
她听见有人在问她。
抬头望去，八重子看见问话的人就站在不远处。那人身后还跟着六名年纪不一的……大概是佩刀武士的人。那几名武士发色发型都很奇怪，其中最正常的黑发男子脸上有刀疤不说，头发也是短短的，像是僧侣才还俗不久一样。
八重子倒退几步，想要离这七名奇怪的家伙远一些。她紧了紧怀中的包裹，冷淡地回答：“我没事，多谢关心。”
语气中满是疏离，一点也听不出她之前还在请求跟随在某人身后。
“虽说现在天色尚早，但女孩子一个人行走并不安全。快些离去吧！”那人劝告着八重子，声音温和。不知道为什么，八重子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她抬头望了望四周，便急匆匆地朝某一个方向离去了。
她听见背后有人在说：“走吧，我们该去岩屋城了。时间……不等人。”
“是，主公！”
……大概未来不会再遇见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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