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跳楼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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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班的下课和放学时间非常的薛定谔。
超时是必须的。
至于超多少，看当天晚上抢到课老师的心情。
先前卓天还乐观地想班级都出了通告，老钱会稍微收敛一点，结果等到十点还没见魏齐来门口喊他们。
——可见分班考的魅力还是超过了半夜学校不安全因素。
卓天安静地坐在教室里刷题，这里灯火通明，万籁俱静，除了身边有个烦人精之外，其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他没意见，烦人精倒是意见大了。
时间刚过十点，祁彦就跳起来说：“我去看一眼。这年头还没有让二中校霸我，等超过半小时的人出现。”
卓天正在解题，本来懒得理他。听说他要亲自过去重点班看他们一眼，眼皮猛地一跳，几乎是反射性地抬头，送了一个‘你敢去就弄死你’的眼神过去。
“等下。”
这么晚了老钱肯定在场，本来老钱就对祁彦特别有意见，这要是当面遇上了，不知道又能闹出什么新花样来。
毕竟校霸真的不明白什么叫做安分守己。
祁彦听到他喊自己就倒退着走，一边等着他的反应，一边笑嘻嘻地说：“别担心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在重点班的眼线。我一定把他烘托成重点班的忠诚，让老钱特别喜欢他。”
“你得了吧……”卓天拒绝他这个毫无根据的提议。
接下来就听到魏齐有气无力地趴在门口，幽幽地喊：“天哥……我来了。”
他立刻拎了书包，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走了。祁彦锁门。”
出了教学楼，虚弱得仿佛随时咽气的魏齐瞬间满血，他撒开了卓天抓着他胳膊的手，说：“对了，我先给你看后面我和班长的聊天记录。”
卓天接过来，魏齐趴在他肩头，顺手就往下一滑。
祁彦跟在他们后面，凑上来把魏齐推开，还没说话，卓天就把手机糊他脸上了。
“字太多了，你看。”
祁彦抓着手机，看着他问：“刷题刷多了，眼睛乏了吗？”
卓天轻轻吐了口气，还真给他说对了。教室晚上的白炽灯总是特别亮，时间长了，眼睛就有点受不了。他还是习惯平时在宿舍里自己台灯的亮度。
他还没说话，就感觉到有个凉凉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手里。
祁彦拱开了他身边的魏齐，说：“眼药水，校医那里配的，特别管用。学神别嫌弃我。”
卓天本来想拒绝。眼药水这种高中生必备的东西，他宿舍里放了一打。他家蒋女士没事就问他够不够用，口气就跟问他饭吃不吃一个样。仿佛他是眼药水浇灌大的。
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又住了嘴。
卓天捏着手里凉凉的眼药水瓶，停住脚，说：“我滴一个，等一下。”
魏齐蹲在他边上，祁彦站在另一边看手机。魏齐轮番看着杵在自己面前，犹如两座大山一般的两位帅哥，说：“天哥，我拿人头保证了……”
天哥仰着头看天，眨了眨眼，张口就说：“祁彦不算别人。”
祁彦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得飞快，还能在间隙闷笑两声。
魏齐蹲下不到两分钟，起来打算换个姿势的时候，祁彦把手机递还给了他。
“看完了，谢了。”说完，他回头和卓天说：“哎，你之前给我看的就是这个聊天记录吧，我现在也觉得这个钱丽很可疑了。”
魏齐回神，看看手机再看看前往走的两位哥，喃喃道：“不是吧，两分钟就看完了？”
这是什么妖怪？他和梁琴琴就关于钱丽的事情聊了整整三节课，把钱丽的家庭情况，交友情况以及，她的个人情况，以及梁琴琴这几天和她一起走的时候对她的观察统统说了个一清二楚。
他打了三节课的字啊！他可是二中交际圈内有名的打字之神啊！
前方传来了祁彦低声和卓天描述钱丽的情况。
一字不差。
“钱丽家有点重男轻女，她爸妈当着她的面说过，如果她考不上好点的大学，就不给她念书了。她的学习能力其实一般，刚进二中的时候就有点跟不上重点班的进度，全靠没日没夜自己做习题背课本勉强留在重点班的。梁琴琴说钱丽之前就和她说过，自己好像精神出了点问题，习题做不进去。钱丽曾经找过梁琴琴希望找个补习班，两人还去试听过。”
卓天嗯了一声，说：“正好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补习班祁老师这个人。”
祁彦指指自己，说：“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祁老师没怎么她吧。”
卓天说：“大概只能问她本人了吧。”
卓天他们到了宿舍门口后，发现他们的班长，刘显峰抱着个笔记本，恭恭敬敬地侯在了那。
和这个五班的班长接触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从最近发生的杂乱无章的事情当中接触来看，这位是个做事相当认真可靠的班长，长得也好看，人缘和成绩都算是中上。但到现在为止，卓天还是无法把他和那天高喊口号的沙雕合到一起。
“怎么这么慢？我差点就打电话给班里的人去接你们了。”刘显峰推了下眼睛，盯着卓天开门。
卓天推门走进去，说：“随便找个地方坐。我们宿舍就我和魏齐两个人，空的地方很多。”
刘显峰拖了张凳子，坐在桌边，把笔记本一摊，指使走在最后的祁彦。
“把门锁上。”
魏齐跳了起来，说：“别别别，你们锁门干嘛。门关着不就好了！”
祁彦狰狞着脸，咔擦一声落锁，说：“看你往哪儿跑。今天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卓天：“班长，劳你动手把门口这个废物扔出去，留在这影响我们办正事。”
祁彦立刻一个箭步窜了进来，坐在班长身边，盯着他的笔记本装模作样。
“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名字啊？”
刘显峰：“录像扒出来的人，没几个人，想让学神看看，谁比较可疑。”
卓天喊了一声魏齐，让人过来，接着和刘显峰说：“一起看。”
刘显峰一边翻录像一边给他们介绍这一段讲了什么，中心思想概括地那叫一个溜，偶尔还能飚出一句感想来，可见这位班长的预习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这个是出事当天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开始到十点的录像，图像非常模糊。但是能看清有人走动。”
卓天凑上去看了两眼：“廖燕明？他去那干什么。”
祁彦：“看他表情十分紧张，我认为他是去做贼的。”
刘显峰当即拿出笔记本记录下来，说：“好，嫌疑人一号有了。”
卓天：“做个毛，人家门都没进去。”
魏齐：“……”
没多久，卓天又开口了。
“这个……是钱丽吧，她开的门。”
祁彦：“重点班的女生能单手撬门啊，厉害了。”
魏齐摸了摸鼻子，说：“梁琴琴说过，她家是开店卖门的。有时候她忘记拿班级钥匙，就会让钱丽帮忙开门。据说技术很牛逼，而且不留痕。”
卓天忽然伸手过去，在屏幕上按了个暂停。
“看看她在进去后干什么。”
教室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路灯漏了一点点进去。光线不够亮，在录像里只能勉强看到有个非常模糊的轮廓在缓慢地移动。
大约过了好几分钟，钱丽出现在了窗户边。
卓天看着她吸了口气，然后一脚踏上了窗台。
祁彦吓了一跳：“我靠，她想干嘛！”
钱丽第二只脚垮上去的时候，卓天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
卓天沉着脸站起来，说：“她想跳楼。魏齐！！”
魏齐也有点懵：“哎！哎哎哎！！！我在！”
卓天：“你回来的时候，我好想看到你们班里还亮着灯。”
魏齐顿了一下，说：“是，测验考的几个同学被留教室里补讲习题，我也是其中之一。老钱特别变态，他不是一起讲的，而是一个个专门辅导。钱丽……是考得最差的，老钱说了按顺序来，她最后一个走。”
卓天迈着长腿第一个出门，往最远的教学楼那边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重点班的灯还亮着。
很好，人还在。
刘显峰也有点慌，追上来问：“怎么回事？要帮忙吗？我随时可以喊人。”
卓天已经走了，祁彦把他往门口一按，说：“老钱对五班有意见，你不要去。但是要知会一下武坤，让他心里有个底，我跟他们过去一趟就好了。”
魏齐明显特别慌，追在卓天后面连喘带跳，说话都不利索。
“天哥，哥哥……钱丽真的跳楼？可她不是没事吗？我看她在班里的时候特别正常，还和梁琴琴有说有笑呢。”
卓天毫不留情地说：“这世界上上一秒跟你笑哈哈，下一秒忽然跳楼的人也不是没有。而且你听说过开学是跳楼季这个说法没？”
魏齐：“……听说过，但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边。”
现在的学生压力都太大了，重点班尤其。
祁彦追上来，说：“你们俩去三楼吧，我先去二楼守着。”
卓天顿了下，随后点头
“不要太大声，万一人已经在那了，你进去太吓人了。”
祁彦往前蹿出了一大段距离，头也没回地喊了一句：“不怕，我还有口罩。”
魏齐：“口罩？”
卓天：“……”
事情比想象中要顺利，卓天他们赶到重点班的时候，老钱正盯死了钱丽，非要让她把测验考的每个题型全部弄懂了为止。
老钱一看到卓天就来气。
张口就想喷他。
魏齐像一头受惊的牛冲了进来，直奔钱丽面前，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想跳楼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
钱丽愣了大约两分钟，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
老钱这种铁血班主任，见都这种眼泪不停往下落的女生都没辙。
最后还是让梁琴琴过来先把人带回去了。
魏齐大概是真的担心自己班的女生，跟着梁琴琴一路叭叭叭地在钱丽身边说话。卓天松了口气，丢下还亮着灯的重点班，一路走到了二楼三班的门口。
祁彦蹲在角落里，佯装自己不存在，嘴巴上还真带着他的白口罩。
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卓天的那一刹那愣了下，随后站起来摘掉了口罩，说：“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终于轮到我表现了。”
卓天：“你的机会被魏齐抢走了。”
祁彦歪着头，说：“那真太可惜了。”
卓天转身往楼下走。
“回去，可困死我了。对了，你是不是真的给钱丽撞见过？比如，在某个月光皎洁的夜晚，你刚从从那边的围墙翻过来……”
祁彦：“这什么？学神的即兴小作文吗？写的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跳楼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