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当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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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薄言还未意识到，他正在帮人作弊。
毕竟他还不到15岁……只是个阅历不深的小子。
他觉得，他的学员只是笨了一点，愚钝了一点，反应也慢了一点，只要他有耐心多教一点，多指导一下。
只要够勤奋，谁都有开窍的那一天。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一点帮助，会让其他人心里产生巨大的不平衡。
结果，甘棠如愿挺进了决赛，成绩也非常亮眼。
亮眼到什么程度，如果说薄言是横空出世的一轮弯月，那她就是相伴左右最亮的那颗星星。
薄言为她铺成的道路，太过坚实和牢靠，直通冠军的大道。
甘棠几乎是凭借着这条路，顺风顺水，吃红利吃到了现在。
而月亮星星交相辉映，互相成就，登时名声大噪。
因为培养出了冠军学员，虽然赛制又改了，薄言第二年依然延任了正式评委。
找他的男人女人都很多，谁都知道这位空降的天才有真材实料，只要能跟着他学习，比起资深评委也不遑多让。
何况他还那么年轻，热情未熄，乐于助人的样子。
至于他为什么“乐于助人”，甘棠的事薄言没有告诉任何人。
关银、关星、德音，包括他的家里人。
而薄言把它作为心底的秘密守口如瓶，原因有二。
一是太隐私了，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二是如果传出去了，他也知道对于当时正在积累名声的甘棠有什么样的影响。
可能首都第一名媛，就不会出现了。
或者出现了，也不会是她的名字。
最重要的，薄言单纯地觉得，一个女孩子走投无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会如此。
所以他也尽力了。
但薄言之于甘棠，在外人看来就是男朋友对女朋友的宠溺，马上他宇宙第一好男友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女人真的是种神奇的生物，没有谣言前，他只是一个木讷的不善交际的未成年，甚至因为沉默寡言而被称作呆子。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他就是变成了一个各方面都顶尖的优质资源。
外形不错、家底殷实、牛逼轰轰，对女孩子来说毫无威胁还有甜头的特性给了她们极大的安全感。
那还等什么，大家一起抢破了头。
而大部分的吃瓜群众，都只是觉得薄言谈了个早恋不知怎么就开窍了，成了远近闻名的“校花收割机”。
实在是他传奇履历里不可或缺的个人魅力。
大佬嘛，谁身边没有个美女相伴。
越多就证明越有魅力呗。
旁观者一双双锃亮的眼睛自以为早看透了这桃色新闻——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谁会在乎当事人怎么想。
没人在乎他的感受，但薄言最后还是自己知道了。
那可能也不是什么勇气。
只是一些必要的手段而已。
几乎所有跟他关系密切的女性友人都如愿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人怕出名猪怕壮，很快有人匿名举报他泄题，利用职务之便给女友做枪手。
可那不是真的，薄言虽给予他人帮助却从未亲自下场。没有证据舆论却愈演愈烈，为堵悠悠众口组委会象征性的发了一张黄牌警告。
对他人来说，不过是小惩大诫。对薄言来说，却是如抓浮木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干脆借此脱离评委席，再也不接触任何和比赛相关的事宜。
但是声名早已远播，卸职之后反而愈炙手可热，找他审图做顾问的公司络绎不绝。
跟德音商量之后，薄言选择了奇力超越旗下最新也最偏的一家子公司——中枢材料，就近转学到了伏羲高中，甚至为了“适龄”成为了一名高一新生。
这里认识他的人不多，降级之后更寥寥无几。
也是如此，珍惜安宁的日子里，成为了和云何同一届的同学。
“就是这样……”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薄言得承认，来伏羲高中后是他难得过的轻松、快乐的时光。
听完了，坐在他对面的云何张了张嘴，努力吞咽了一下，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来。
原来……薄言这么厉害。
原来甘棠的谎话这么假，也难怪薄言听到了如此生气。
原来小薄言说的涉及隐私，并不是他所理解的薄言的隐私，而是甘棠的隐私？
此时薄言正抬着灰蓝色的眸子看他，再没什么比此刻更坦荡的了：
“我不完美，做的不够好，也有很多缺陷。但时至今日……如果故事重演，我得承认，我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许……重蹈覆辙。
跌在同一个坑里，永远都爬不起来。
察觉到对方的低落，云何情不自禁伸手搭上了薄言的脖颈，凑上去轻轻说：
“你没有错。如果我走投无路，遇到了很难很难的事，有人愿意这样拉我一把，我会很开心很开心。”
薄言沉默了一瞬，似是有些诧异：
“真的吗？”
“真的。”
云何的眼神很真诚，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他觉得薄言有种超脱世俗般的孩童的单纯，就像那些矿产房产、行星、或是投资讯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出了什么，是能让别人眼红到发狂的东西。
而这份单纯，也让他有一颗纯粹的温暖的心，连伸出的手掌都是温热的。
“你说的对，助人为乐没什么不好，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欠缺点什么东西……不过算了，以前就算不懂，以后也会懂得……”
未成年总会长大，老评委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好在薄言发现他解决不了的挫败、搞得一团糟的人际，未来可能依然没办法的事情，被云何安慰了这么一下，心情就好多了。
尤其他的小男朋友温热的气息扫着他的耳朵，还越靠越近。
秀气的鼻尖快碰到了。
心跳声忽然大了起来，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在薄言的印象中，云何从未如此动情又主动的做过什么，他反而迟疑了一下：
“你要亲到我了。”
“嗯……”
云何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奇怪：“就很想……吻你。”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一边磨搓着对方的后脖颈一边细细的亲了下去。
唇瓣柔软，熟悉而深入的探索让两人情难自已……但是亲着亲着，云何却不知为何突然放开了薄言。
本来就被脖子上的那只手撩拨的难受，紧凭着亲吻汲取的一丝丝慰藉也断了，探究的蓝灰色眼睛迷茫又不解的看了过去。
只见云何目光灼灼，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其实你没谈过，是不是？”
怪不得技术也没好到哪去，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被按在小树林陪练了半天。
“……”
万年没表情的冷漠脸仿佛在那一刻裂开了一点，破天荒的流露出一种为难的神色：“应该、大概、也不能这么算……”
“那应该怎么算？”
云何想追问个所以然，结果却看到了薄言渐渐红起来的耳垂，毛细血管透着薄薄的皮肤，粉的像挠到了他心底的痒。
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也不想再问了，凑过去就亲薄言的耳朵，哪里红咬哪里。只不过没含两下就被对方一个翻身压在了沙发上。
不一会儿，衣服、皮带都丢了出去，裤子刚刚褪到脚踝。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喘息。
顶上的白炽灯光打在薄言宽阔深刻的肩线上，发散成了光晕。
云何觉得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薄言和他十指紧扣：
“你好像……有点感觉了……”
“嗯？”
“你之前……都是我……”
“你别说……”
云何吓得把他拉下来，用唇将未出口之言全封在了唇里。
……
没过两天，德音的光脑突然收到了一条云何的消息：
我想参加今年的设计大赛。
德音：？
紧接着，通讯拨了回去。
之前好说歹说都不行，他实在不解：“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总不能是现在才想通这是属于你的最后一届吧？
云何没解释那么多，只是问：“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吧？”
“来得及，当然来得及，正雅我差不多拟定了三个名额预期要冲进决赛。”德音说，“今年的赛制改了，前半轮伏羲高中内部会先PK出一个最强作为带队队长，统领5人进入五大高校联赛，后半轮就是大混战了，恐怕我们几家公司在学校的组织下要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到那个时候……你可能会跟你……不太想见，或者不喜欢的人合作……能行吗？”
“那正好。”
云何的反应是德音始料未及的，因为他说：“我要做那个带队的。”
“……？！”
认真的？！
德音：莫名的热血怎么肥四？
云何：“相关资料给我看一下，晚点我会去官网研究一下赛制。时间不多了，初评的设计我会尽快提交上去。”
“行，选手资料也发你。”德音燃起来了，“正雅这边除了你，还有两个低年级的小伙子，中枢材料那边是以严陌陌为首的四个人，虽然是一个集团的，但是不用客气，狠狠地干就是了。值得关注的是，舜英跳槽了，去了正英里密，罗浮也有两个种子选手，神九今年下场了，不过没所谓，都是敌人就对了。”
云何手上的感应笔不停，窗台的光斜照进来，笔杆的影子犹如在荧光的感应板上跳舞。
他垂下睫毛似是在思衬德音的话：
“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当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