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虐渣》素草寒生

10、寻找杨晨

　　第二天八点不到钟立峰就开车来接他。

　　裴颂无语：“……比赛还早呢。”
　　钟立峰软声说：“我想早点看到你嘛。”

　　两人在附近吃了早餐，见时间还早，钟立峰趁机道：“暮暮，最近有部新片子上映，不如我们先去看场电影吧。”
　　裴颂可有可无地点头：“行啊。”

　　电影是部科幻片，讲诉的是未来星际世界人类大战机器人的故事。只是那些虚构的飞船战舰、球体星空在裴颂眼中实在无聊得很，他看得快要睡着了，还是靠着和系统聊天才熬过去。

　　系统吐槽：“剧情好烂，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裴颂认同：“一点也不科幻。”

　　看完电影后，裴颂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发了个定位给钟立峰，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去这个地方。”
　　钟立峰也没细看，打开导航，好奇地问：“暮暮，我们这是去看什么比赛啊？”
　　裴颂笑眯眯：“到了就知道了。”

　　钟立峰开始回忆前段时间补充的资料，只是到了目的地他就有些茫然了。

　　不远处的体育馆彩旗飘飘，一条横幅悬挂在门口，上面写着：冬雪杯自由搏击全国总决赛。

　　裴颂摸出两张门票，摇了摇，笑容依旧温和：“决赛正好在A市，我们进去吧。”
　　功课白做了……钟立峰有点郁闷，问：“你喜欢看这种比赛啊？”

　　裴颂将门票递给工作人员检票，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啊，不仅喜欢看……”他收回票，朝工作人员点点头，进去后转身握了握拳给钟立峰看，“而且还学。”

　　钟立峰不知怎么感觉一阵凉飕飕，他咽了咽口水：“哈哈……学得怎么样？”
　　裴颂：“不怎么样，也就搞坏过十来个沙包。”
　　钟立峰情不自禁地捂了下胃。

　　系统：“哈哈哈哈……”

　　室内体育馆坐满了人，中央的擂台上，很快迎来了参赛人员。决赛打得极其的激烈，汗水、唾沫、血液在台上迸溅，钟立峰头皮发麻，心里一阵阵的烦躁，很想站起来离开。可一转头，就见裴颂双眼放光地望着擂台，他又忍耐了下来，艰难地观看着。

　　热烈的欢呼、暴力的对抗、强烈的灯光，钟立峰坐立不安，无意识地蜷缩着手指，尤其当其中一名选手被打倒、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声时，他脸色更为难看了，瞳孔微缩，满是不耐烦。

　　裴颂注意力看似在台上，实则一直在观察着钟立峰，见到他这情况，若有所思。
　　系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宿主，他这是怎么了？”
　　裴颂沉吟：“……有点像躁郁症。”
　　系统：“他还真有病啊？”
　　裴颂：“应该是。”

　　杨晨记忆里，钟立峰就很喜怒无常，这样看来他精神方面大概真有点问题。
　　难怪他当初会转校到那么偏远的城市。

　　从体育馆出来后，钟立峰才缓下心中的烦闷，故作可怜地撒娇道：“比赛好暴力啊……暮暮，你怎么会喜欢拳击啊？”
　　就听裴颂笑了一声，笑得钟立峰心都酥了：“以前经常受人欺负，后来去学了自由搏击，就没人敢惹我了。”

　　钟立峰满眼怜惜：“怎么有人舍得欺负你？能和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裴颂扬了扬眉：“都过去了，欺负过我的都被我打回去了。”
　　钟立峰不怎知的一个激灵，干笑两声：“暮暮，你很厉害吗？”

　　裴颂：“哦，也不算厉害吧，就拿过一次全国青少年组自由搏击冠军，怎么，你想和我比划一下？”
　　钟立峰觉得全身骨头都隐隐作痛，咽了咽口水，镇定又深情地目视着他：“这就不比了，我相信暮暮的本事。”

　　大约是气氛太好了，钟立峰明显感觉裴颂今天格外的柔软，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他们聊得越来越起劲，裴颂时不时被他逗笑，眼睛里氤氲着盈盈水波。

　　钟立峰贪婪地描摹着他的五官，口中道：“暮暮，你能摘一下眼镜吗？”
　　裴颂拒绝了：“不行，高度近视。”
　　钟立峰还是想争取福利：“可是……”

　　话没说完，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见来电人，钟立峰眼神就一沉，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抬头想继续和裴颂说话，电话又响了起来。

　　裴颂比了个请的手势。

　　钟立峰笑了下，站起来接通电话，转身的瞬间一脸阴沉，强压着心中的戾气，冷冷道：“什么事？说！”

　　裴颂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在钟立峰离开后笑容尽收，他抿了一口酒，嘴角拉直，眼中一片漠然。
　　系统不解地问：“宿主，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裴颂神秘一笑：“测试一下。”
　　测试什么？系统满肚子疑惑憋了回去，一头雾水。

　　不一会儿钟立峰又回来了，他略带歉意道：“暮暮，不好意思，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我有点急事，要回公司一趟。”
　　裴颂毫不介意：“没事，工作重要。”
　　钟立峰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电话联系，我先走了。”
　　裴颂挥挥手：“拜拜。”

　　等钟立峰离开后，抓耳挠腮不得其所的系统还是忍不住了：“宿主，你说的测试什么意思啊？”
　　裴颂将红酒一饮而尽，招来服务员，叫了壶茶水：“我本来是想给他一个警告，不过现在这件事情更有趣了。”
　　警告是指带钟立峰去看比赛，可更有趣的是什么？系统觉得裴颂说的每一句都是外语。

　　茶叶在热水中上下翻腾，馥郁的茶香驱散酒味，裴颂品了一口，才继续说：“我问一下，你说的惩治人渣，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惩治？”
　　系统被问住了：“唔……”
　　裴颂忍不住弹了下腕上的手串：“你连这个程序都没设定啊？”
　　系统像踩了尾巴的猫：“不准弹！”
　　裴颂低低地笑出声：“我一直在考虑，要报复到什么样的程度，是要他以死谢罪？被判无期？千夫所指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负债累累？说实话，钟立峰的确是个人渣，但实在很难给他定罪。”
　　系统想了想，有点泄气：“是啊……”
　　裴颂继续道：“不过嘛，我现在有了点想法。”
　　系统：“什么什么？”
　　裴颂摸了摸珠子，语气很冷：“既然他是个神经病，那就只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

　　初试过后，裴颂也没松懈，心无旁骛地投入了比赛之中。

　　从那天起，钟立峰正式展开了追求，三天两头约裴颂出门，陆陆续续地送他礼物。裴颂多数时候拒绝他，礼物也一律不收，偶尔才会答应那么一两次。每当这时候，钟立峰便兴奋地难以自已，连房间都提前准备好。
　　可惜他几次暗示裴颂都无动于衷，好似完全没听到他话中之意，钟立峰越来越难以忍耐了，每次约完会后，心里燥热，便情不自禁地去找那个乡巴佬。

　　那乡巴佬趴着的时候背影很诱人，和裴颂极其相似。钟立峰总是失神，欲.望难以抑制，心中念着陈暮的名字，动作狂野又猛烈。
　　又一次的沉溺中，他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暮暮……”
　　身下人一僵。

　　元宵这一天，刚结束一期试验的裴颂接到了钟立峰电话，他声音沙哑，失魂落魄：“暮暮，你现在有空吗？”
　　裴颂按下启动键，数台电脑同时运行，无数的代码高速跳动，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钟立峰黯然道：“发生了一点事，暮暮，你能陪陪我吗？一个下午，不，一个小时就好。”
　　有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BUG，裴颂用肩颈夹着手机，修改了一下，随意道：“这样啊，你在哪儿？”
　　钟立峰：“我在T大。”

　　十五分钟，裴颂穿上外套，走出了出租屋。

　　钟立峰好像真遇上了什么事情，向来重视形象的人竟衣衫不整，大冬天的戴着副墨镜，头发乱成了一个鸡窝，走近一看，脸上有明显的淤青，眼睛也肿了一只，整个人散发着压抑的气息，颓丧又消沉。

　　系统笑喷了：“他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裴颂挑了下眉，走过去问：“你这是怎么了？”
　　钟立峰痛苦又哀伤地凝视他：“暮暮，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裴颂：“行啊。”

　　他们在附近的网吧开了个豪华包间，等坐定后，钟立峰拧开一瓶饮料，喝了一口，整个人冷静了一些，突然开口：“暮暮，对不起……”
　　裴颂哦了一声：“为什么？”
　　钟立峰痛苦地捂着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很坏，可是我忍不住……”他一把捏住裴颂的手臂，直直地盯着他，“暮暮，你相信我吗？”

　　裴颂静静地看他表演：“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钟立峰嘴唇蠕动几下，像是难以开口，好半天才艰涩道：“我，我失恋了……”
　　裴颂配合地睁大了眼睛：“失恋了？什么意思？”
　　钟立峰嗓音沙哑，眼睛通红：“暮暮，对不起，我一直没跟你说，我其实有个男朋友……”
　　裴颂：“嗯？然后呢？”

　　钟立峰小心翼翼地凝视着他：“我和他交往快两年了，之前感情一直很好……可前些时候因为一些误会，我们产生了些矛盾。本来以为会消解，但……暮暮，你知道吗，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扑通扑通的跳着，眼睛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也才明白什么叫做真爱……这段时间更让我觉得离不开你……”

　　系统一言难尽：“……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的？”
　　裴颂也觉得他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这，我，我不知道……”

　　“暮暮……”钟立峰忽然握住他的手，深情又真挚地望着他眼睛，就是脸上色彩斑斓怎么看怎么好笑，“对不起，我其实应该解决完这件事再追求你的，可是我忍不住，希望你原谅我这段时间的鲁莽。不过，昨天晚上，我和他分手了……”
　　他叹息一声，苦笑，“他……挺绝情的，离开时都没看我一眼。不过我也不怪他，是我变了心，是我对不起他。”
　　他又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之前因为他，我一直不敢向你告白。现在，暮暮，我喜欢你，喜欢到无时无刻不再想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眼神忐忑，好像很害怕裴颂拒绝他。沉默了一会儿，裴颂笑了笑，挣开他的手，挑了下眉：“钟总，我记得去年你在电视上曾经说过，你的生命中只喜欢过一个人，八年过去了，也依旧记得他的一颦一笑。”

　　钟立峰瞳孔一缩，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攥紧，听着裴颂一字一句的问到，“你说我是你真爱，那杨晨，算什么？”

　　一个有点SJB、脑回路氢气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