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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初露锋芒 ...

  •   “扶起来,喝药”冷清而简单的一句话,简单明了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风晨翼也搭了把手,从后背扶了一把。

      他拿起勺子,突然记起上次发生的事,突然有些不自在,若是这次,他也是装出来的……

      不可能,怎么会呢,他默默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将碗中浓黑的药汁舀了一勺,刺鼻的苦味散发出来,引得南千弦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

      “扶好”风晨翼端着勺子凑近了一些,焉凌飞此时虽然平静了下来,但是整个人无力的低着头,更本无法喂药。

      南千弦腾出一只手来,将焉凌飞的下巴拖了起来,此刻的焉凌飞就像是个死人一般任人摆弄。

      浓黑的药汁苦味在弥漫,二人皆是轻轻皱了皱眉,风晨翼拿着汤匙试图将药喂进他的嘴里。

      药汁顺着嘴角滑落,紧闭的双唇无意识的阻挡了药物的进入,南千弦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擦着他唇边褐色的药汁。

      风晨翼端着汤匙不知如何是好,“你好香啊”一句话倏然窜入脑中,难道……只能用那个办法了吗?

      不行,一定不可以

      “公子,这可怎么办?要不,要不然……”用你们上次的办法 ,反正你俩已经亲过了,再亲一次也无妨……南千弦低头嗫嚅了一声,说到嘴边的话终是没敢说出来

      风晨翼没有回答,沉思片刻后抬眸看了看无力的风晨翼说道:“点安魂香吧,虽然效果不如口服的好,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身子虚弱,我也不能施术。”

      南千弦点了点头,好像说的也不无道理,他轻轻将焉凌飞放倒,抽出身下的手臂,又将他的衣服整理了一番,他的堂主最喜欢干净了,轻轻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一切处理妥当后才记起来很久没有见到顾袭歌了。

      “风公子,可有见到过顾公子?”南千弦有些疑惑,平时这人与他形影不离,不是拉自己下棋就是让自己听他弹琴,为何从堂主回来之后他就整日整日不见踪影,偶尔出现也总是怪怪的。

      “不曾”听到顾袭歌这个名字,风晨翼的眉角总是会不经意的跳一跳,他也不晓得为啥,总之从一开始就喜欢不起来这个人

      他仔细回忆着那天的情况,那个黑衣蒙面人,是直冲着焉凌飞来的,他针对的人是焉凌飞,不是自己。究竟是谁对焉凌飞的行踪如此清楚?还是说,他们一直就跟在焉凌飞身后?初次救他是他又是被谁所伤?

      一系列的问题教风晨翼心口狠狠一疼,手中的药碗跌落摔得四分五裂,连同碗中的浓黑药汁一并洒落,风晨翼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所以如今焉凌飞一病不起,岂不正中那人下怀。”他喘息着说道

      南千弦转身便看到眼前一幕,刚想过来扶住风晨翼,却被他伸手制止了,风晨翼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微微站起身来。

      “公子可是知道了什么?”南千弦听见他说的话,见他不像刚才那般痛苦,试探性的问着

      “照顾好他,盯紧顾袭歌,我此去不出意外,十日便归,若十日未归,你护好他的心脉,十五日,我定会赶回来。”风晨翼拿起扶桑对南千弦说道

      只见南千弦狠狠点了点头,差点跪了下来

      风晨翼如此便出了门,南千弦转身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瓷片和额头上布满汗珠的焉凌飞,轻轻蹲下来一片一片捡着地上碎裂的瓷片残渣,想着出去打点水来替焉凌飞擦擦脸换套衣服

      毕竟他那么一个爱干净的人,连杀人也不会让衣服上面沾血

      此时的顾袭歌呆呆地坐在亭中,一点也不像当初活泼可爱的少年。如今,他和你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成大业者

      皎洁的月光下,两行清泪看起来十分萧瑟,他抚琴,仔细弹奏着每一个音符,像是儿时母亲带着他的手一般,轻轻的……

      “父亲,母亲,等我为你们报了仇,就来陪你们”他恍然伸出手,像是他那面容和蔼的母亲就在身旁一样,一滴眼泪砸在琴上,弹奏出轻慢而又沉重的音符

      “顾公子”南千弦刚从门中出来就看见顾袭歌一个人坐在亭中,便走了过去,轻唤一声

      “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南千弦不解

      “长月当空,思及故人,不免伤怀”顾袭歌擦了擦眼角的泪,嘴角扯出丝丝微笑,勉强至极

      “苏白并非儒雅之人,也无法安慰公子,但,逝者已矣,生者节哀”南千弦是个粗人,不懂那些风流儒雅的人如何安慰这些垂泪之人,只轻轻低下头,弯腰行了一礼

      “我且去打点水来,公子早些歇息”说罢也未曾看到顾袭歌眼中一晃而过的坚定

      “苏公子辛苦了,我去看看焉兄”顾袭歌起身回了一礼,二人错身而过,顾袭歌连琴也未收便朝着焉凌飞房中而去,南千弦也未曾怀疑,朝着前院而去,不过,他好像忘了一件事。

      来到焉凌飞房中的顾袭歌,面容憔悴,他轻轻坐在看焉凌飞最近的位置,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短刀,寒冰打造,通体透明,散发着丝丝白色的寒气

      “焉兄啊,你知不知道这把刀叫什么名字?呵,你肯定知道”他嗤笑了一声,眼神中的狠辣比焉凌飞杀人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说你……”话说到一半,顾袭歌的眼神便有些恍惚,他看着面前很多个香炉,里面的青烟遍布整个屋子,像是仙境一般,他想伸手去抓,却抓不到,手中的短刀掉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顾袭歌想起身,可他已然站不稳了“该死,是迷烟……”暗暗骂了一句。

      他摸索着,一丝红光在指尖跳跃,随即白色冰刃已经回到手中,他收起冰刃,便沉沉睡去

      南千弦从前院端着打好的水回到房中,看见顾袭歌也躺在桌旁,忽然意识到他刚才忘记告诉顾袭歌的事

      因为他找不到安魂香,所以先放了点迷烟,没想到连顾袭歌也中了招,他赶紧退出屋去,放下水盆拍了拍脑袋,一挥手灭了炉中香烟,待屋中迷烟散尽才进入房中。

      明月当空,窗外蝉鸣,他将水盆放在圆桌上,扶起了躺在桌旁的顾袭歌,轻轻晃了晃

      “这次委屈你了,你就先躺着吧”南千弦挑了挑眉,笑着说道

      他随手端过水盆,来到床边,看着面色微微有些红润的焉凌飞,接过被子拉出了他的手放在床边,轻轻打湿白色的毛巾,仔细而温柔的擦拭着每一根指头的每一个地方,包括手腕,胳膊

      他的手因为出汗而粘腻,但是南千弦却丝毫没有嫌弃,他一丝不苟的擦拭,左手擦完换右手,擦完了再擦脸。

      他用水打湿毛巾,再用毛巾打湿他的脸,焉凌飞的眸子一动不动,长长的睫毛沾上了水珠显得格外安静。

      南千弦微微笑了笑,在他的记忆中,焉凌飞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但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总是硬抗着,这次,大概是真的累了,所以才睡了这么久吧。

      “坚强的人从来都不是因为背后有人支持,而是因为他身后空无一人”
      他想起了这句话,这是焉凌飞说的,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轻轻擦过每一个角落,包括耳朵,脖颈,嘴唇和残留着褐色药汁的嘴角。

      他轻轻拉过他的胳膊,解开左手上那一层层被血玷污的纱布,胳膊上的伤口开始结痂,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南千弦的心抽了抽。自己割自己一刀,看着自己的血流出来,那该多疼啊……

      南千弦来到柜子前,轻轻拉开抽屉,唯恐有一丝声音惊扰了床上的人,取出纱布再重新回到床边,拉过他的手,毛巾蘸水轻轻擦拭着伤口,直到没有了血迹,才换了一条干毛巾

      他轻柔的擦干他的伤口以及周围,再拿出白净的纱布,一圈圈缠绕在那细瘦的胳膊上,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却偏偏要撑起那么多不该他撑起的东西……

      “堂主,得罪了”他换好纱布之后,站起来鞠了一躬,轻轻说着。随后他掀开被子,轻轻拉开了他的衣服,在床头放着另一套九凤大袖服,同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未有丝毫不同。

      半晌,由里到外换好衣服后,南千弦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床上的人除了嘴唇一如既往的苍白以外,跟以前没有一丝不同,他还是那么英姿俊朗。

      顾袭歌微微睁开了眼睛,头有些疼,看到面前背对着自己的人还有床上躺着的焉凌飞,他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脑袋,问道:

      “苏公子,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啊……”

      南千弦听到顾袭歌的声音,转过身扶着他坐了下来说道

      “公子,多有得罪,我在我家公子房中燃了迷烟,忘了告诉公子您,适才公子是中了迷烟了,此刻可有不适?”

      顾袭歌摇了摇头说:“其他倒没有,就是头有些疼”

      南千弦尴尬的笑了笑:“无事,这个迷烟不会伤人,只是迷烟的后劲比较大而已,天亮我便去买些安魂香来,将这迷烟换掉”

      顾袭歌苦笑着咂了咂嘴:“小白啊小白,你真的是……叫我怎么说才好,安魂香怎么能用迷烟来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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