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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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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妄急的蹲下身,企图借着人群混乱,马上溜走。
原主出门没看黄历,这下可好了,最想躲开的人,偏偏就逃不开。
竟然撞上了谢南辞,这个在小说结局弄死原主的人!
大黑哥一下就被架住了,一左一右将他两条膀子都锁死,大黑哥挣扎起来立马被无情镇压,他马上就叫唤起来:“小黄弟,救我,救我啊。”
是的,原主的杀马特专用昵称叫,小黄弟。
沈北妄充耳不闻趴在地上,顺着人群游走了好几米远。
现实总是无情的,黑衣保镖上前单手一扣,就拽着他的一条脚踝将他从黑暗的地上拖出来,沈北妄从来没觉得这么委屈过。
他就像一条死狗,静静的趴在地上,甚至想就着一身黑衣与黑夜融为一体,但是这个保镖用实际动作告诉他,休想。
沈北妄与他对视,默默自己爬起来,“走吧,我配合。”他举起两只手过头,表示投降。
“小皇帝?”为首的人一笑,朝他绅士的一礼,“辞爷有请。”
沈北妄被保镖们压着走,四处梭巡的眼写满慌乱,怎么办啊,他看了看围在他身边的数十个黑衣壮汉,看来是逃跑无望了。
他泄气的乖乖跟着走。
一旁的大黑哥鬼哭狼嚎:“我只是听话的喝了一瓶酒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对我是如此的不公啊,和在场的人一样喝了一瓶酒,就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没人开口,就像他们镇压的行动是这样的无情。
一行人很快就被带到了半敞开的豪华卡座上,他们被扣押站着。
被数十个黑衣壮汉的保镖围在中间,坐在真皮大沙发上笑的阴鸷的人冲他们扬了扬眉,昂贵的西装搭配奢华的腕表胸针,从头到脚的矜贵,显得气势凛然,让人不寒而颤。
谢南辞端着酒杯冲他们挑眉,眉眼间的桀骜更甚几分:“是你们喝了我的酒,有缘的很。”
听着这人的声音,就很难缠的样子,再看看他笑的阴鸷的脸漫不经心,仿佛在场不够蝼蚁罢了。
沈北妄强做镇定,无意识攥紧的手透露出他几分慌乱。
大黑哥已经抖抖索索的哭喊起来,“辞爷,小的真的不知道那是您的酒啊,要是知道给我一百个胆我都不敢喝,就是有人捏着我的脖子给我灌酒我都不喝的。”
八尺壮汉嚎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表情十分到位,就书上写的那种小白花梨花带雨的委屈。
沈北妄看了狠狠一颤,他试图默不作声与夜色融为一体
大黑哥在这种时候却不会忘记他,“小黄弟你说,我那一句话有假,我对辞爷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沈北妄被他求救的一拽,登时就跪在了地上,咔擦一声脆响,膝盖和地板狠狠的磕在一起。
众人的眼角瞬间聚集在沈北妄的身上,他慌忙之中想到,据说谢南辞此人最看不上懦弱无能的人了,也许假装成这样就不会被谢南辞看上了,就能躲过像结局那样玩弄致死。
而且谢南辞最喜欢别人的夸赞。
他心念一转,苦于现在的形式所迫,立马做了决定。
沈北妄痛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辞爷,小弟若是知道这是你的酒,那是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的,辞爷的酒就像云中月雾里花一般的华贵,就像辞爷你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仙气,你就是那天上星,是宇宙最亮的那一颗,我自打看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我这样凡夫俗子不敢靠近的,只能远远的瞧你一眼,你那无与伦比的气质,独一无二的品味,都让你在人群中耀耀发光。”
话一落,满座寂静。
大黑哥懵逼的看他,然后才结结巴巴的开口:“对,没错,是这样的。”他一边说一边看沈北妄,眼里惊疑不定,满脸都写着,你竟然是这种人。
不,我不是。
我也不想这样的。
沈北妄痛心疾首的摇头:“大哥,你快给辞爷认错啊,求他大发慈悲的饶了你,他这样有菩萨心肠的好人一定会宽恕你的。”
大黑哥更懵了,看他一眼又看一眼辞爷。
不是,你小子刚才不是这样的。
此刻,沈北妄已经爬过去抱住辞爷的腿,哭的差点抽噎过去,嚎的比他还大声,语气还更委屈,叭叭叭的小嘴喋喋不休说着求饶的话。
他边哭,边有意低头遮挡脸,怕给反派留下过深的印象。
大黑哥急急的思索,然而一番话卡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最后他灰败的瘫倒在地上,意识到这小子比他还会演。
沈北妄跪坐在地上,不断催眠自己是刚刚那么恶心的话不是自己说的。
被称为辞爷的这位爷正儿八经的坐在首座,两条腿交叠,似笑非笑的倚靠在沙发上,轻敲在桌上的手一下一下像是击打在人心上,他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跪地抱住他大腿求饶的沈北妄,好笑的啧嘴,“说吧,怎么赔。”
他用眼小心翼翼的偷瞄谢南辞,攥住他裤管的手越发揪紧了。
谢南辞背后站了整整两列的黑衣保镖将沙发堵个水泄不通,一个个架着黑超板着脸,满身的气势镇压,像是为首的人一声令下,就能将他们大卸八块。
从小就根正苗红的沈北妄,第一次遇到黑吃黑的大哥场面,他哭的越发大声了,嚎着嗓子扯,“啊!我有错啊!我没及时劝住大哥,都是小弟不好。”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怎么就非要来谢南辞在的酒吧呢!这到底是宿命还是别的什么,沈北妄打定主意躲谢南辞这个大反派远远的。
他还年轻,还不能死啊!
谢南辞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聒噪。”
顿时,沈北妄吓得禁声:“嗝...”
他捂着嘴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超级听话配合。
好在大黑哥的也害怕的紧,他从脖子上依依不舍的取下自己的宝贝金链子,憋屈道:“就用这个抵,怎么也值得几万块。”
还是他这几年偷鸡摸狗起早贪黑卖碟赚来的钱,眼看就不是自己的了。
大黑哥闭着眼将东西送出去,保镖接过在手上掂了掂,不禁愣了,看了他好几眼。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大黑哥瑟缩着脖子。
“问题可大了。”保镖凶恶的皱眉,将大金链子往地上一摔,道:“你就是用这假货想骗我们壑爷。”
“怎,怎么可能。”大黑哥结结巴巴从地上捞起大金链,还是很宝贝的摸了摸,哭的很憋屈:“这明明就是真的,花了我好几万块呢,怎么就是假的,你是不是骗我。”
沈北妄也被吓了一跳,蹲在地上装鹌鹑。
最后,保镖拿来了工具,当场就将这大金链子融了,不知名的液体瞬间就将里头劣质的蜡油化出来,整个场面极为安静,沈北妄静静的看着那透明的玻璃里翻滚的气泡,当场就吸了一口气,他抱着大腿的双手紧了紧,恨不得整个人埋进去。
大黑哥吓得打嗝,抖着手颤颤巍巍的翻遍了整个衣兜,才有几张大红票子滚落,轻飘飘的,就像人一颗忽上忽下的心,整个人都是飘忽的。
谢南辞修长的手捻着烟冲他们轻笑,森冷阴鸷的气场盖过了所有,身穿精美昂贵的西装斜靠在塌上,一只手支着脑袋,袖子微微落下露出一截苍白光滑的手腕,咬着烟头的脸漫不经心。
沈北妄被他看的一哆嗦,身体都不由自主打起颤来,很是害怕的缩了缩头,然而他抱着谢南辞大腿的手是怎么也不会撒开的。
谢南辞轻啧一口,一团黑东西挨着他腿抱住,分量还不轻,时不时还瑟缩的发抖,看起来可怜极了,他修长的指骨捻起燃到尽头堪堪欲落的烟,朦胧的烟雾舔卷起火星。
刚才请他们走的绅士此刻笑着上前,一脸谦逊无害道:“上一个欠辞爷钱的已经还清了,你们看是手方便还是脚比较方便,我们爷喜欢看人体雕塑。”
话落,保镖配合的送上一把菜刀,锃的一声就插在桌上,刀身在这一刻发出冰冷的锋芒。
大黑哥已经懵了,语无伦次道:“不不不,不行,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你们。”他当下就剧烈挣扎起来,很快就被无情镇压后拖走了。
沈北妄看的面色发白,他看了看对他示意的绅士男,对方冲他笑道:“小皇帝,到你选择了。”
被叫到号,他颤巍巍的趴跪在地上,好半天才松开抱着大腿的手,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不选可以吗,我再好好想想。”
沈北妄还想再拖延点时间,他左思右想也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他睁大一双湿漉漉的眼祈求的看着谢南辞。
上首坐的谢南辞,挺拔的身躯被西装包裹的更加出色,修长的腿无处安放,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矜贵,听到沈北妄的话,他饶有兴趣的转过头来。
谢南辞嗤笑,墨色的眼深沉晦暗,他勾起沈北妄的下巴,意味深长道:“去岛国拍片怎么样,你挺适合。”
适合什么,适合拍片。
沈北妄呆若木鸡,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陷入一阵沉思。
他要好好想想,到底是手还是脚,现在冲出去还来得及么,他将视线放在谢南辞身后的黑衣保镖身上,打着颤摇了摇头,不可不可,刚才大黑哥就和死狗一样被拖走。
他毫无胜算!
沈北妄陷入了两难之境。
谢南辞嘴里勾起抹冷笑,他有些燥热的拽了拽衣襟,接着修长的手轻敲了几声桌面,沉声道:“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