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传》李维尔

25、25.软肋

　　申公豹认为自己来到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完成自己的使命。
　　前半生自己一直在寻找、探索，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用豹子精中脱颖而出，被师尊看中，从此脱离了脚踏大地的平凡生活，却也沦陷在世间众人众神偏见俗念与不公正对待的漩涡中。
　　这后半生，不管胜负，不论手段，他都一定要将这座大山搬动。
　　“敖丙，魔...魔丸在你手中，你想怎么用？”申公豹试探问道。
　　“怎么用？”敖丙摇了摇头，“没想过。徒儿一直在努力地压制魔丸的戾气。哪吒费了那么大的劲没让魔丸变成陈塘关的灾星，我不能破坏他精心维护的和平。摧毁魔丸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哪怕会失去性命。师父，徒儿下定了决心，誓不回头。”
　　就这么势头和决心而言，真不愧是我申公豹的徒弟。只是方向稍有偏移，有时候申公豹也很怀疑，自己是咋把敖丙教得如此正直无畏的？
　　难搞哦。
　　申公豹长长地叹了口气：“唉...”
　　“师...师父，您怎么了，为何唉声叹气？您有什么难处吗？如果有徒儿能帮的，徒儿定当竭尽全力。”
　　敖丙心里一揪，立刻慌里慌张地半跪势礼。
　　他实在见不得师父这般愁眉苦脸的模样，从前也是。幼时他贪玩，刚学法术觉得又辛苦又无趣，不肯好好练，伸出手指对着空气乱挥。每每这时，师父的脸上总是会出现这样的表情，用满带着责备的眼神看向他时，必定伴着一声叹息。
　　他很小就明白这表情所蕴含的深意了，是失望。而他最害怕的，就是别人对他展现失望神情。
　　申公豹一早儿就拿捏住了敖丙的软肋。
　　这孩子的身世让人心疼，懂事也比一般孩童早了不少。申公豹每次见他，都能想起早年浴血打拼的自己。平日里对他分外严格，私下里却也拿真心实意待他。通常情况下，申公豹不会故意让敖丙伤心，今日若不这么做，怕是再无机会东山再起了。
　　“徒儿请起。若非实在无法，为师...师实在不愿来...来找你。”
　　申公豹装模作样地扶着敖丙的胳膊，让他起身。
　　敖丙担忧地注视着申公豹：“师父...”
　　“徒儿啊，你可知，为师是怎...怎么知道你在...这儿的？”
　　“徒儿不知。”
　　申公豹朝他走近几步，摇着头不住地叹息，抬手拍上敖丙肩头：“是...是哪...哪吒告诉我的。”
　　“哪吒？！”敖丙大吃一惊。且不说哪吒为何会与师父相遇，即便是平日里遇见了，哪吒会到处透露自己所在何方吗？不会的，除非遇上自己不能亲自来告知的紧急情况。
　　“是...是哪吒。”
　　敖丙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浑身的血液像是正在倒流一般：“发生什么事了，师父？哪吒现在怎么样了？”
　　“此事说...说来话长，但为师长话短说。封...封神之战啊，为师已为不死之身，便没...有参与。”
　　申公豹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哪...哪吒是为了你...才参加的，不好战、心也软，在战场...上下不去狠手。所以，姜...姜子牙他们就不怎么待...见哪吒，只是贪图哪吒的神...力。上次，哪吒找你，回去晚了，被...被姜子牙发现。查了一番，发现他...身上有魔...魔丸的气息，他们...便用这样的借...借口把哪吒给关...关起来了！”
　　“什么？可是，徒儿以为，姜子牙是位好人，至少哪吒看起来，还是很尊敬他的。”
　　“什...什么呀！演戏！演...戏懂不懂？他们想借助魔丸...的力量获得最终胜利，便对哪吒严...严刑逼供！”申公豹一脸痛心地摇着头，悄咪咪地侧头去观察敖丙的表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敖丙双拳紧握，双瞳中的血色愈发深重，魔丸的戾气也越来越重。
　　爆发只在一瞬间。
　　“不错，我...我们曾是哪吒的死对头，但那已...已为往事，为师毕竟是哪...哪吒的师叔。他被杨戬和...姜子牙打得呀，那...那是有气儿出没气儿进！为师的心，那个疼啊...唉...趁他们离开，为师偷潜进去，给哪吒续了真...真气。他到...到底是向...向着你，便让为...为师来通知你，赶...紧藏到一个更难...难以找到的地方，保护好自己，千...千万别去找他。”
　　申公豹太了解自己的傻徒儿了，自己这样说，可比直接说让他去救哪吒有用多了。
　　他就是看不得有人为自己牺牲。
　　“乖徒儿，快...快走吧，为师带...带你去个他人找不...到的地儿，别...别辜负了哪吒的一...一番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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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纠结
到底给不给申公公的话加省略号
加了有凑字数的嫌疑
不加又没内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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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丙又要在申公公的诓骗下做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