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疯狂暝兔

14、第14章

　　“昨天有人好像要跳楼，被救下来了。”陶若在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

　　“你咋知道的？”

　　“今早在食堂听到几个食堂阿姨在说，貌似是失恋了，消防车都来了。”

　　众人:“……”

　　吴星星漠不关心地撑着脸，“无聊，挂科跳楼都比失恋跳楼的理由能让人接受的了，一点不自爱，不想想其他爱她的人，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践踏生命，到头来还要让别人收拾烂摊子。”

　　鲜少见到吴星星这样子，顾时雨看了眼她。

　　“杨晓去哪了？”顾时雨随口一问。

　　一提到杨晓，吴星星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嘴都歪了，“那狗东西又被叫去学生会了，艾玛，笑死我了。”

　　一想到杨晓走前的骂骂咧咧又屁颠颠，喊着:“老娘要辞职！”让这人老笑自己晚上被文艺部叫出去。

　　“你们还记得蔚温学姐不？”陶若放下筷子，“吃饱了。”

　　“哦，怎么了？”，吴星星瞄了眼陶若，“你不是只对帅哥感兴趣吗？”

　　“我昨晚不是跟着学习部的去巡逻晚自习的纪律吗？”陶若一脸我当然只对帅哥感兴趣，“我落队上厕所去了，所以学长学姐他们先去博学楼，我就近在慎思楼上个厕所。出来在路上看到她被一个男的拦着。”

　　“六。”吴星星感叹下，示意她继续。

　　陶若看了眼顾时雨，顾时雨一脸平静地吃饭。

　　“你懂的，真的跟你之前那学姐的朋友看到的差不多，威胁她呗，提到什么奖学金，助学金了，他那态度语气，明里暗里就是想把她当金丝雀养吧。”

　　小说电视里里碰到一些狂拽炫酷颜值起飞的男主这么对女主的话，放早些年她还吃，这在现实里出现了，挺恶心。

　　“那个富家哥啊？！乖乖，绝了。”

　　“应该不是，戴眼镜，单纯的看去，文质彬彬的斯文人感，结果——”

　　“衣冠禽兽不是吹的。”吴星星接下话。

　　“对！”陶若狠狠点了下头表示肯定。

　　吴星星作怪地笑道，双手抱肩一副神往的样子，“富婆我不想努力了，嘤嘤嘤。”

　　“漂亮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呢？”

　　“哈哈哈。”

　　“提助学金做什么？”一直安安静静跟个透明人似的顾时雨突然说话。

　　两人被吓一跳。

　　“小时雨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啊。”

　　陶若倒是认真地想了想，说:“总得找点能威胁到她的东西吧，星星不是说破产了吗？堵她活路吧。”

　　她自己心里懂的，可顾时雨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过于天真，想法都那么局限，杀/人尚且有法子不坐牢，那些表面上的东西也是可以不公平的。

　　蠢过一次，结果她又蠢了一次。

　　食之无味，顾时雨停筷，“你们吃好了吗？”

　　“走吧。下午有职业生涯规划的PPT，身为组长我还得好好准备下，不然上去说不利索多尴尬啊。”吴星星端起盘子站起来。

　　钱权，真是个好东西。

　　顾时雨敛眸，不言不语。

　　她记得，有个评论说过。他在路上看见那些个漂亮青春的女孩子，一想到许多这样的人为那些有钱人雌伏，堕落，他就格外气愤，认为那些上流社会的人大多是畜生，漂亮的女孩都不自爱。后来转念一想，这些人换成长相平平的女人，他没有愤怒，反倒是嗤笑。他才明白，自己愤怒的不是因为女孩为那些有钱人堕落，而且那些美女不是为他而堕落的。

　　人之初，性本恶，她一直这么认为。孩子一出生，因为饿，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放声大哭，直到喝到母乳才肯停止。所以才需要学习，需要道德来约束，用法律来警告。

　　一晃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阴雨连绵惹人心烦。

　　还有时不时刻意偶遇的徐紫涵，顾时雨一个头两个大，不明白这人是吃错了什么药，老缠着自己，高中的时候明明没说过几句话。

　　“顾时雨，你别走！顾时雨！”徐紫涵气喘吁吁的追在后面。

　　“你到底要干什么？”无语到就差扶额了。

　　朋友又不是没有，她们高中的关系也没好到再相见恨不得天天见面的地步，恋人之间也做不到吧？

　　“呃……”她被顾时雨用这么冷冰冰的语气一问，不知所措起来，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住校吗？”她托一个朋友打听到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她不喜欢被人粘的那么紧，虽然每次说不上几句话，但几乎天天被人小尾巴一样追在后面，她有种被人紧逼的感觉。

　　她妈出事之后，起初班级很多人都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各种安慰。那时的她总是阴沉沉的，又不说话，完全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了。渐渐的，同学们的同情与好奇随着时间消散，流言蜚语开始乱飞，就连关系甚密的人，借着快高考不能耽误学习的理由疏远了她。

　　只有一个人，还在对她说话，一两句而已，不多。顾时雨除了上课，几乎都趴在桌上睡觉，或是装睡，那人的声音有时在左侧，有时在右侧，也有在头顶的地方出现。

　　“你还好吧？”

　　“不要难过了。”

　　“不舒服吗？”

　　“你不吃饭不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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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人的声音与记忆里的重合，一样的话多，一样的让人无语。

　　但是，当知道了徐紫涵对自己做的事，心里到底还是软了几分，原先的不喜也淡了很多，这谈不上她对自己有多大的恩情，但也影响了她对徐紫涵的看法。

　　看她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等着徐紫涵的几个人，打住，将下滑的书包带往肩上勾了勾，“能问你件事吗？”

　　“啊？！什么事？”先是惊讶一番，然后又乖乖巧巧的站好，一副好孩子开始听教的样子。

　　她心里好笑，眼里的淡漠收敛了一些，语气随意，问:“你为什么老找我？”尽说些有的没的，实在搞不懂她的目的。

　　徐紫涵红了脸，支支吾吾说想做朋友。

　　顾时雨说:“OK，可以，但以后别这么跟着我了，还有，在我面前别总这样扭扭捏捏，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就挺落落大方的，高中体育课或者课间偶尔看到她一眼，跟别人都侃侃而谈的游刃有余，搁她这儿怎么就一副自己很可怕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太好，但也不是一点就炸的母老虎。

　　“那可以加好友吗？”徐紫涵个子比她高点，可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她抬眸看她，这人却给自己她比她矮的错觉。

　　顾时雨:“……”

　　得寸进尺了。

　　“报给你？”

　　“不用不用，我有，待会加你你同意下就行。”

　　你这人是调查了我户口了吗？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顾时雨就走了。接下来要去趟图书馆。

　　昨天晚上她的导师诈尸了，在一个名为黄河老师和她的崽崽们的群里，群里带上她自己，一共就11人。开学不久加的，结果时隔两个月了才出现。

　　鱼的记忆（黄河）:爱心的兔子表情包。

　　鱼的记忆:大家好！明天中午12点半左右在博学楼一楼开会。

　　鱼的记忆:你们先到就找个空教室等我，（笑脸）。

　　结束后布置了任务，借书任务。

　　于是，出于怕自己忘了的缘故，顾时雨打算放学回家前去图书馆借本书，依照老师的要求，指的是多去图书馆借书看，并且要有记录，顾时雨寻思着意思意思就好。

　　开学那么久，建筑恢宏庞大的图书馆，除了入馆教育进去听了个会，她还一次没看过里面的样子。

　　离天黑还晚，就决定在里面消磨一下时间，逛一逛。

　　她喜欢3这个数字，所以没有目的的她去了三楼，才走了没几分钟，就看到了左天一行人，果断去了6楼，原因6也是她喜欢的数字。

　　她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逛，发现这个区域的书都是关于经济啊管理啊什么的，随便抽了本一翻，全是些晦涩难懂的内容，撇了撇嘴，觉得无聊，打算走到尽头的时候离开，却看到了个熟悉的人。

　　安静的一角，蔚温正在看书，她站着依靠在书架边，一手持书，一手翻页，几缕发丝垂落下来，宁静而美好。

　　犹豫着要不要去打声招呼，那人就发现她了，顺水推舟就走过去了。

　　“你的专业跟金融有关？”也不知道说什么，提了句。

　　“算是吧。”

　　“哼哼。”顾时雨突然笑出了声。

　　蔚温合上书，看着这个明眸善睐的人，眼里有光，揶揄道:“你也会这么笑啊，跟褒姒似的，嗯，我知道纣王的感受了。”

　　“不敢当，不敢当。”

　　气氛融洽，然后就没了下句，因为蔚温在看着自己，没有任何掩饰，坦然自若。

　　蔚温觉得，她带着笑意，昂起头看看向自己的时候，好清纯，好文艺。

　　“我头发是不是长了点？”她呆了一瞬，状似无意地撇开视线，伸手捏起落在肩上的头发，秋冬季里，她一般会披散着头发，觉得这样会暖和些。

　　脑子里还印着蔚温的容颜，有什么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快的她抓不住理不清，身子却开始僵硬起来。

　　“还可以，想剪头发了？”

　　顾时雨走神了。

　　蔚温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带动了些风，淡淡的气息钻入顾时雨的嗅觉中，她略有迟钝地看去。

　　那个念头渐渐在心里有了轮廓，这个存在，让她的呼吸都不由放慢了一点。

　　她的胸口起伏了两下，又虚又麻的感觉膨胀着，自心脏处蔓延至全身，久久不得平复。

　　“蔚温。”顾时雨突然开口，眼里的翻涌缓缓归为平静，再变得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