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言出法随（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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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许悠悠座位周围围了三四个同伴的女孩子。
季棠溪收拾好书包，经过徐悠悠的座位，没有停留地走到教室门口。徐悠悠后桌的一个女生起身叫住季棠溪：“哎，鲫鱼汤，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课本？”
季棠溪在教室门口站住，回过身来，一脸果然这样的表情：“你们又有什么条件？”
许悠悠从桌洞一本本掏出季棠溪的课本，摆在桌面上：“你替我们做完这学期的值日，就把书还你。做一次值日还你一本书，怎么样？”
“把书还我，不然我就诅咒你了。”季棠溪盯着徐悠悠，右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
“哈？那你诅咒啊。”叫住季棠溪的那个女孩一脸不屑。
季棠溪右手的中指和拇指捏在一起,画了个圈，一脸跃跃欲试：“许悠悠会流鼻血，只有去医务室才能停住。”
许悠悠听见这话，嗤笑一声：“你可真幼稚。”
话刚说完，白望月就从灵识里看见，她精致的鼻子下面慢慢流出两道红色液体。
徐悠悠抬手，用手指抹了一下，看着手上沾染的红色，表情像见了鬼一样惊恐。
红色液体不断地流出来，沾湿了许悠悠的下巴。旁边小女孩掏出卫生纸，捻成条给她塞进鼻孔里，却仍旧堵不住。
季棠溪看见徐悠悠血流得这样凶，周围小女孩却手忙脚乱地围着她，却什么作用也没有，有点心慌：“快去医务室。”
许悠悠被围得密不透风，看不见季棠溪，只好瞪了堵在她前面的李翡翠一眼，推开人捂着鼻子跑走了，书包都没带。
被留下的其他小女孩，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陷入茫然。季棠溪盯着她们，很镇定地说：“把书收拾好递给我。”
“凭什么——”喊住季棠溪的那个女生下意识顶回去，却被旁边的女孩子拉住衣服扯了扯。
季棠溪甜甜的笑起来，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那你们也想流鼻血吗？”
白望月发现，小朋友每次酝酿着什么坏心眼，都会像这样笑一下，不知道的人，很容易降低防备心，但知道的，就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比如面前这几个女孩子。
“李翡翠，你给悠悠把书收拾一下，我们去医务室看看她。”某个小女孩丢下这句话，拎起自己的书包，从教室后门跑了。
其他女孩子有样学样，留下李翡翠一个人面对“可怕”的季棠溪，毫无心理负担地逃离教室。
“我……”李翡翠看看抛下自己的同伴们，又看看站在教室前面歪头看着自己的季棠溪，认命地收拾好徐悠悠桌子上的书，摞在桌角：“季棠溪，这样可以吗？”
季棠溪点点头，忽然问：“李翡翠，你有没有后悔过？”
李翡翠愣了一下，神色茫然：“后悔什么？”
季棠溪垂下眼，有些失望，却仍旧问道：“那天你骗我去六年级教室，跟许悠悠她们一起把我关在里面之后。有没有后悔过？”
李翡翠一下子慌了神：“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要是不这样，她们欺负的就是我了。赵静就是因为帮你说话，被她们把课本都丢到操场了。
而且我们只是关你两个小时，后来还回去教室想把你放出来的……”
季棠溪一下失去了所有兴趣，摇摇手说：“算了，书摞起来就可以了。把许悠悠书包带走。”
李翡翠如蒙大赦，提着两个书包飞快离开了教室。
“阿月……”
季棠溪看着李翡翠离开，从口袋里掏出红笔，拇指抚摸着笔壳，似乎汲取了什么力量一样，眉心的郁结散去一点。
白望月在她手心里化成人形，别出心裁地安慰道：“我现在灵力充足，可以再来一次言出法随。李翡翠还没走远，要试试吗？”
之前她告诉季棠溪，“言出法随”每用一次要间隔半小时，是因为她的灵力需要半小时才能重新恢复。而说每天只能用三次，则是害怕小朋友心智不成熟，肆意动用能力伤害别人。
这个能力本来是为了让小朋友不再受欺负的，但如果小朋友没有面临被欺负的境地，仍旧沉迷在这种动动嘴就能报复别人的快感里，那白望月就要小心引导了。所以刚刚这句话既是安慰，也是一种试探。
好在小朋友没有让白望月失望。她看着手心里的红笔，摇摇头：“不用啦，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了，就算用言出法随，也没有什么作用，次数就浪费了。”
说着，季棠溪过去抱起自己的课本，装到书包里：“不想这个啦，阿月，我们回家吧。”
白望月被季棠溪握在手心里，既欣慰又担忧：“小朋友看事情的角度很成熟，也不是那种记仇的人。这样的心性虽然好，但也很容易被欺负啊……”
走出教室，她们正巧碰见许悠悠从校医务室的方向出来，身边拥着一圈女生。
两方遥遥相望，许悠悠看见季棠溪，站住不动，咬紧嘴唇，神色透着愤怒、纠结、害怕等十分复杂的情绪。
季棠溪和她对视着，几乎没有犹豫，手指再次捏起来，喃喃道：“许悠悠会被鸟屎打中额头。”
许悠悠看见季棠溪嘴唇翕动，第一反应就是捂住鼻子，却没注意到天上忽然有一只麻雀喳喳飞过，“吧唧”一声扔下某个神奇武器，又拍拍翅膀飞走了。
季棠溪说完，没有停留地往家的方向走，不去理会身后的鸡飞狗跳。
白望月见此情景，默默收回了“小朋友不记仇”这样的想法。看来，她不是不记仇，而是只记一个人的仇……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留在家里修炼的时候，小朋友在学校太过被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言出法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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