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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他娘的,这西山行宫可真邪门,这才八月的天,白天燥热如三伏天,一到晚上又冷飕飕的。”其中一个侍卫搓了搓手臂骂骂咧咧道。

      另一个侍卫笑道:“一会换班了,兄弟我请你喝酒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打发时间。

      突然两道银光从眼前相继一闪而过,只见那两个侍卫的胸前正中一把飞到,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倒下,嫣红的血从胸口处缓缓流出。

      那道黑影借着清冷的月光,闪身进了监牢里。

      西山的监牢很少关押犯人,里面阴森森的,简陋不堪,除了外面值守的两个侍卫,里面并无人把守。

      只见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透出几分昏黄微弱的烛光,那黑影人不疑有他,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牢房门口。

      正关押着一个犯人,那犯人大概是被严刑拷打了,衣裳破烂,每一处是完整,身上到处都是血迹。

      那黑影人轻巧地撬开了门口的铁锁,他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白瓷瓶,靠近犯人身边。

      正当他打开瓷瓶想要将手中的毒药灌入那犯人的嘴里时,那犯人双眼大睁,被绑在身后的双手突然挣脱了枷锁,直直都冲着那黑影人的命脉而来。

      那黑影人浑身一顿,但毕竟是久经,很快反应过来,两人瞬间交手,电石火光之间,已过了好几招。

      一群侍卫举着火把冲了进来,那火把燃烧的正旺,把黑暗阴沉的牢房照的亮堂堂如白昼。

      领头的那人正是卢焯,他一身玄铁将袍,威风凛凛。

      “上。”

      随着一声令下,侍卫们冲上前来,很快就将那黑影人制服了。

      那黑影人眼看自己已成了,将方才的毒药倒入口中,幸好佯装成犯人的曹正德早有预料,他一个拳头过去,直接命中那人的下巴,咔嚓一声,直接脱臼,无法吞咽。

      侍卫见状围了上来,将黑影人制服,以免他咬舌自尽。

      “去通知王爷,刺客同党抓住了。”曹正德喝道。

      身边的侍卫领命,很快去通报了魏无渊。

      魏无渊得到消息,放下了手中的事物,立马赶来监牢。

      果然不出茂公所料,刺客背后的主使为了避免暴露身份,直接派人过来想杀人灭口。可谁能料到,他们手上并没有抓住真正的刺客,只是不惜犯下欺君之罪赌了一把,在众人面前放出话去引敌人上钩。

      “给本王连夜审问,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问出幕后主使!”他沉声下令道。

      猎鹰军中有专门负责审问犯人的士兵,他们的手段阴狠毒辣,光听名字就让人闻风丧胆,即便是常年习武练功之人也逃不过那样非人的折磨。

      一炷香的功夫,审问的士兵过来回禀。

      魏无渊听完,眼里徒然泛起一阵狠厉,夹杂着愤怒。

      西山狩猎因为刺客事件,仓促地结束,第二日,皇上传令下来,摆驾回宫。

      一行人还是和来时一样浩浩荡荡,八面威仪,但坐在马车上的人,却各怀心思,有些人坐立不安,有些人神色如常,也有些人正委屈巴巴地坐着。

      陆雪松因为背部的肩胛处受了伤,整个人斜趴在狭小的马车上,每过一次坑洼的地方,颠簸的厉害,疼的他直冒汗。

      “陆少,平时看你在你爹面前怂的跟个小媳妇似的,今儿个为远安郡主挡枪,无比威风,着实让哥几个刮目相看。” 马车外,几个平时跟陆雪松经常一块玩的世家子弟骑着马跟在他的马车外,打趣他道。

      “去!谁说本公子怂的,我那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最怕他爹那他家那祖传的鞭子家法伺候,每次在外面犯了事都早早地低头认错,免得被打的更凶。

      “话说,陆少,咱们该不会是看上了远安郡主了吧?”

      “何以见得?”

      “你想啊,咱们跟着陆少走街串巷的,什么时候见他正眼瞧过女人一眼,就连去碧春楼听曲儿,陆少见着那里的姑娘也是躲得远远的,说什么受不了那些呛鼻的脂粉气味,可远安郡主相比那些庸脂俗粉,那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想必啊,郡主就是陆少钟意的那种女子。”说这话的是九门提督的儿子聂元龙,他一番话说得有模有样,大家一致点了点头。

      陆雪松一听,大声嚷嚷道:“聂元龙你活腻歪了是吧,本公子我那是英雄气概,想也没想就挡了那一剑。谁像你们一样,见了刺客就吓破胆了。”

      他刚说完,马车重重地颠簸了一下,疼的他毫无防备地嚎叫了一声,顿时惹来一阵哄笑。

      江若羽回程时没有坐来时的马车,而是被沐远安拉着一起上了她的马车。

      “若羽姐姐,你说我回去之后该准备点什么东西去跟陆雪松道谢?”

      沐远安于这些人情往来的规矩礼仪很生疏,东西送的轻了显得道谢很没诚意,送的重了吧,又怕有人乱嚼舌根。

      江若羽也不太知晓,她想了想说:“送礼物自然是要投其所好了,回头我帮你问问晋王,看他可知道陆公子喜欢什么?”

      “好啊好啊。”沐远安解决了心头一大难题,一改方才的愁眉苦脸,又打开了话匣子,整个人活泼了起来。

      耗时大半天的功夫,声势浩大的队伍终于回到了京城,马车缓缓地在晋王府门口停下,江若羽拖着一副快散架的身子下了马车,恨不得直接飞回卧房里去躺着。

      魏无渊翻身下马走了过来,伸手扶着她,

      才刚回到后院,门房的丫鬟来报:“沈姑娘来了。”

      江若羽冷哼了一声,她倒是来的挺积极的。

      “让她进来。”魏无渊眉宇间起了怒色,低声喝道。

      “王爷准备怎么处理她?”

      “她是皇上赐的,本王不能轻易动她,那将她关在翠竹苑里,不许外出一步,让她自生自灭去。”

      “可这样一来,秦王若是知道这条眼线暴露了,必然会对王爷起疑心,不如就让她维持原状,只是需要严防着底下的人,暗中派个人在她身边盯着,想来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必要的时候还能利用她使个反间计。”

      魏无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沈宛娇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恭敬地屈膝行礼,依旧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妾身给王爷和王妃娘娘请安。”

      “沈姑娘请起。”江若羽依然是笑脸迎人:“王爷你瞧,这才两日不见,沈姑娘看着好像消瘦了不少。”

      魏无渊会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让苏嬷嬷多派几个人去她院里伺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本王待人苛刻,”

      沈宛娇面色一喜,心想自己虽然是秦王暗中安插进来的眼线,可来了这晋王府也有些日子,晋王虽然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可她看着魏无渊俊朗无双的脸和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早已芳心暗许,心里面又喜又恨,喜的是自己是皇上赐予他的侍妾,一辈子都是他的人了,恨得是不管自己打扮的再怎么娇媚,在怎么殷勤示意,他却总是视而不见?

      这会儿听到魏无渊居然说要多派几个人伺候她,可不就是对她关心起来了吗?她心里欢喜的很,笑意都浮上眼角了。

      找出了藏匿在府上的眼线,魏无渊心知自己的对手远比想象中的要更强大,前世他急于对付太子,竟然答应与秦王联手对付太子,重活一世终于得知了魏无桀的真面目,他暗暗拽紧了拳头,相比比虚张声势的太子,秦王这匹披着羊皮的狼才最难对付。

      江若羽了却了一桩心事,心情舒畅,吃完晚饭后,她唤人放水洗澡,准备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觉。

      等她洗澡完正在擦头发的时候,魏无渊从前院书房回到后院。

      “夫人这么早就睡了么?”

      夫人?我没听错吧?江若羽顿时打了个激灵,魏无渊以前都是冷冰冰地叫她王妃,现在突然叫的这么亲你,着实让她有些不适。

      “呃...早睡早起。”她扯了扯嘴角僵笑着。

      “你们都下去吧。”他屏退房里的下人。

      江若羽心里咯噔一跳,他想干嘛?

      待人退下,魏无渊拿起头巾替江若羽擦起了头发。

      “自你嫁了过来,本王对你很是提防,因我从小在深宫里长大,看多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很难对一个陌生的人产生信任,除非像卢焯、正德和茂公那样有过命的交情,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也渐渐地把身边的不少人看看清了,我就在想,或许不该这样怀疑你,”

      江若羽面色一松,扬脸笑道:“王爷是先小人后君子,这并无不妥,我虽然有时也气恼你对我怀有敌意,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看清对方是敌是友,我并不觉得又什么委屈。”

      “我今后若是与太子秦王对峙朝堂之上,恐怕会卷入更多的阴谋诡计之中,你可怕?”他将藏在心里已久的话问了出来。

      “起初是怕的,但现在不怕了,不管结果如何,最糟糕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死字,我最怕的是嫁错了人,动错了情。”江若羽面红耳赤地说道。

      魏无渊听的心里一暖,将她揽入怀里,两颗狂跳的心紧贴着,身上的暖意驱散了周围的寒冷。

      第二日,江若羽果真睡了个懒觉,夏桃进来梳妆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更了。

      “你是不是又偷懒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叫我起身?”

      “娘娘冤枉啊,明明是王爷吩咐不许叫娘娘起身的,王爷这是怕娘娘累坏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呢。”夏桃嬉皮笑脸道。

      江若羽横了她一眼,眼角却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才刚吃完早饭,听丫鬟们说远安郡主来了,江若羽出去迎接,还没出到二道门,就听到沐远安的洪亮的声音从府门口传来耳边。

      “若羽姐姐,事情打听的如何了?王爷怎么说?”

      江若羽一早料到她是为这事而来的:“我都替你打听到了,王爷说陆公子喜欢羌国的骏马,不过王爷答应了送他一匹,而且送马太贵重了,你不妨送她一套马具,我听说爱马之人对马具的选择也很讲究,你挑一套好的送给他当谢礼,一来投其所好,二来也不会显得。”

      “有道理。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果然,没过多久,郡主府上的下人抬着一个大箱子来了,里面装着的是一副上等的牛皮马具。

      二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来到了昌平侯府,府上的李管事听说是远安郡主和晋王妃来访,听明来意,急忙迎接两人进去。

      昌平侯常年住在城外的道观里,昌平侯夫人早逝,一时无人管家,府上正经的主子就只有陆雪松一人,又无人约束,整个昌平侯都被他给搅翻天了,

      李管事也隐约听说了此次西山狩猎发生的事情,看到自己公子受了伤需要躺在床上静养,虽然也心疼,但内心真的是喜极而泣啊,这个小祖宗终于可以安分一点,不出去惹事了。

      李管事将两人引来陆雪松的卧房里,他的卧房布置的十分雅致,倒不像他风风火火的性格,他此时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跟那几个好哥们喝酒聊天。

      正想的入神时,看到江若羽和沐远安走了进来,挑眉一惊:“怎么是你们来了?”

      沐远安气不打一处来:“陆公子这是不欢迎我们来?”

      “没有没有,就是有点意外。”

      “这是本郡主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送给你的答谢礼,你收下吧。”

      江若羽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这副命令似的口吻,是哪门子的道谢?

      更让人大吃一惊的是,陆雪松看到那副马具时,眼前一亮,笑嘻嘻道:“不错不错,我这一剑算是值当了。”

      远安郡主拿出手的东西自然是好的,但陆雪松又岂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人,他一看到这幅马具时便自动价值不菲,整个皮身都是用真牛皮做的,珍贵的很。

      所以陆雪松不打算推迟,高高兴兴收下了礼物。

      沐远安心情也格外愉悦,她与江若羽正要起身准备告辞,只听得一阵恣意的笑声从屋外传来,紧接着,湘竹帘一掀,走进来好几个世家子弟模样的年轻男子。

      他们是陆雪松的好哥们,平时来昌平侯府随意惯了,没进李管事通报就直接从大门长驱直入,恰巧与没走成的江若羽和沐远安碰面了。

      大家都是京城各个稍有门第人家的公子哥,与远安郡主也时常在各种宴会上碰面,反倒是江若羽对着这些面孔很是眼生。

      “原来是远安郡主与晋王妃在此,失敬失敬。”聂元龙拱手正色道。

      “聂公子不必多礼,我与郡主正打算辞行,就不打扰陆公子养病了。”这种场合还是未出阁的沐远安不便开口,江若羽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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