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偏执狂喜欢你》松湘

40、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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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东升接过咖啡，在宋鹤柏的注视下一股脑灌下大半杯。

　　他把刚才程隆的的话大致复述给宋鹤柏，宋鹤柏若有所思的点头，轻轻帮他拂去嘴角的液体。

　　“最近公司的资金确实有些紧张，除了你的剧，又投了三部电影，预算不多。”

　　和程隆说的差不多，顾东升握着杯子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有些失望。

　　宋鹤柏拿着平板走过来，摸摸他的脑袋，“《浔决》的预告片出来了，看吗？”

　　顾东升精神一震，注意力被完全转移，抬头，宋鹤柏已经把平板摆在了他的眼前，顾东升接过平板，表面挺平静的，接东西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预告片只有五分钟，顾东升看了能有快一个小时，宋鹤柏不厌其烦的陪他看着。

　　顾东升指着画面中的叶清源，眉毛舞动，“你看他这件衣服，在现场的时候我还觉得丑呢，没想到滤镜一加，这么好看。”

　　宋鹤柏难得看到他这样，好像一秒回到了大学时期，“我也觉得很好看。”

　　提到叶清源，顾东升才想起来问他，“这个还没发布到网上吗？”

　　“是。”宋鹤柏回答。

　　“那我赶紧给他发过去。”说着就要点暂停，被宋鹤柏按住手，“等等”。顾东升疑惑的看向他，宋鹤柏心思微动，借口随口而出：“他好像在拍戏，先不要打扰吧。”

　　顾东升只好放弃。

　　宋鹤柏压下悄悄漫上心头的满足，终于只有自己和顾东升分享此刻的喜悦了，他把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小东，恭喜你啊。”

　　顾东升提醒自己冷静下来，抽出手，认真看着宋鹤柏的眼睛，“也要谢谢你。”

　　他是真心实意的在感谢他，尽管宋鹤柏从没说过，但是他应该为他这个剧本做过很多事情。

　　宋鹤柏有那么零点几秒的僵硬，趁顾东升没察觉，像条大狗般掩饰性的扑上去搂住顾东升，“谢我做什么，明明这一切都是你努力的成果。”

　　顾东升高兴了一下午，晚上宋鹤柏临时有个应酬，尽管千般不愿意，还是和顾东升告别。

　　“想你了都不能打电话。”

　　顾东升帮宋鹤柏正了正领带，拍拍他的肩膀，“今天可以给你一个数字。”

　　宋鹤柏脸上一喜，“好啊。”

　　回家的路上，一想到宋鹤柏拿到自己号码的样子，他的心情就很愉悦，这确实是挺幼稚的一个游戏，但是架不住宋鹤柏情愿配合他。

　　晚上和叶清源开视频，叶清源比他激动一百倍，“我数过了，我竟然出现了13幕，原地爆哭啊。”

　　“先忍住，还没播呢。”顾东升已经兴奋过了，此刻表现的比较平淡。

　　“好的~”叶清源的嘴角依然高高翘起，两人开始讨论内容，“我觉的不仅滤镜，特效也挺好的，起码值一块。”

　　顾东升深以为然的点头，大概是由于这是他的第一部剧，横看竖看都很顺眼。

　　那边叶清源还要拍夜戏，先下线了。他又倒回去重看了一遍特效

　　顾东升是观看中途才想起今天还发生了另一件事。

　　华策科技。

　　回想白天，他讲完程隆剧本的事后，宋鹤柏好像没太说什么，加上预告片的事一打扰，他彻底忘了这件事。

　　他忍不住去搜了华策科技的百度百科，发现总裁那一栏的名字有些熟悉—赵晋。

　　给他下药的赵晋？

　　为了确认他就是自己印象里的人，顾东升又特意搜了他的图片，最后在一条名为“华策科技重金收购好莱坞公司—中国影视企业的崛起”新闻下看到了总裁赵晋的相关照片，的确是他。

　　顾东升举着手机陷入沉思，华策为什么不愿意和程隆合作？程隆代表了星映，也就是…说他不愿意和星映合作？

　　他也是星映的员工，不会和他有关系吧…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太阴谋论，故意找存在感似的。

　　好了到此结束，他对自己说。

　　“顾东升！”尽管卧室门是开着的，李多多还是屈指敲了敲，他晃着手里的手机，一脸不耐烦，“你家宋鹤柏跟你说晚安。”

　　顾东升疑惑的看着李多多，直到对方把手机短信界面展现在他眼前。

　　宋鹤柏发来句晚安，后面跟着无数个黑色的心，马上又看到了第二条：小东，怎么回事？我明明选择了红心的。

　　顾东升的耳尖红起来了，被李多多一眼瞟见，嘲笑了他好半天。

　　顾东升说：“你别管他发神经，他就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顾东升每天都要被宋鹤柏拉去上班，两人同进同出同吃，一帮女职员早都议论纷纷了，每天能在私聊群里写八千字同人文，简直high翻天。

　　顾东升觉得宋鹤柏的女秘书看自己的眼神挺诡异的。

　　最崩溃的当属李多多，他的手机每天都会接到无数条宋鹤柏的讯息，开头两个字一般都是“小东”。

　　他的白眼已经翻不起来了，太疲惫。一般一看短信的口气，他就能猜到这是宋鹤柏写给顾东升的。一个大男人，波浪线语气助词和颜文字用的炉火纯青，他的眼睛都要被刺瞎了，有一次，他实在不堪忍受，在宋鹤柏的一条“小东，想你”后面回复了一句，“大哥，手机说他的主人叫李多多。”

　　宋鹤柏几乎是秒回：“那麻烦你给小东看一下。”

　　李多多快要当场暴毙了，极力克制顺着网线摸过去掐死对方的冲动，回复到：“我可以马上告诉你顾东升的号码”

　　那头宋鹤柏倒是坦然：“我知道的，但是小东暂时不想和我用手机联系。”

　　李多多：……所以就用我的手机联系？你们可真会啊呵呵呵呵。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两人的情趣，最让人生气的还是顾东升，刚开始还说什么“不用管”“你就当没看见。”后来每次都要拿着手机看半天，还要和他讨论，“你见过这个表情没？还挺萌。”

　　狗男男。

　　宋鹤柏的女秘书是个大）胸妹子，但是不爱穿低胸装，脸上妆容也不怎么过分，做事很有条理，工作的时候不苟言笑，私下却很活泼，由于近来经常能够见到顾东升，两人偶尔也会说上两句。

　　这妹子其实挺可爱的，有一次中午偷偷点了螺蛳粉，一个人躲在通风口吃，被他正巧撞见，妹子不知道是惊慌还是激动，双手没抓稳，外卖盒子从窗台掉了下来，盒里的东西几乎全洒在地上，汤汁溅到了顾东升的鞋子和旁边桌上的文件。

　　她给顾东升道歉，文件马上就要送到总经理办公室，于是她在去重新复印文件和收拾残局之间徘徊。

　　顾东升礼貌的说我可以帮你做一样。

　　妹子眼睛睁的很大，千恩万谢后选择让他帮忙复印文件。“谢谢顾哥，这就是一个报表。”

　　顾东升为这声“顾哥”失笑片刻，还从没听人这么叫过自己。

　　“好”他说，挺好奇的拿起东西随意扫了一眼，发现是关于引进好莱坞特效的资金动向。

　　记忆电光火石，他立马想到程隆的事，难道他的剧本拍摄有了转机？

　　顾东升喜上眉梢，他知道一个剧本的成功采用对于编剧是多么重要，就像好不容易产下的鸡蛋，需要亲眼看着它破壳一样。

　　他上微信和程隆确认了一番，再次得到证实。

　　顾东升直接拿着复印好的东西去找宋鹤柏，也没向他解释刚才的事，一开口就是“程隆剧本有戏了”

　　宋鹤柏摘掉眼镜，一秒从斯文败类变作热情灿然“是啊，开心吗？”

　　“当然……不过你不是说资金不足么。”

　　“对呀，是没钱了，我们要破产了。”宋鹤柏突然苦着脸说，吓了顾东升一大跳。

　　“你他妈……别骗我。”宋鹤柏一向叫人真假难辨。

　　宋鹤柏的睫毛闪动，眼睛里有些晶莹的东西，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我说真的，小东，为了让这个剧本成功开拍，为了让你开心，我去银行骗贷款了。”

　　顾东升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还在反应骗贷款是怎么个骗法，他整个人愣在桌对面，不知道怎么接话。

　　“真的，你要不要安慰安慰我这个破落户。”宋鹤柏伸出双手，“抱抱吗？”

　　见顾东升不动，宋鹤柏终于破功，“哈哈哈。”宋鹤柏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好骗啊宝贝。”

　　我操？骗老子？顾东升眉毛不详的跳动，狠狠甩出自己的拳头，被宋鹤柏借势拉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大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笑的乐不可支。顾东升还在郁闷，“你怎么这么坏。”他质问道，抓着他的头发想把这只大狗从身上扒下来。

　　宋鹤柏竟然还在为自己辩解：“其实我真能做出这种事，我现在的人设是恋爱脑。”

　　顾东升：？？你还懂人设？

　　“那当然。”宋鹤柏道，心想自己怎么也浸淫网文这么多月了。

　　“你别生气。”宋鹤柏开始给他顺毛，“人家不合作，我们只能找国外了，况且程隆的本子不错，值得冒险。”

　　顾东升想了想，回到：“那程隆应该很高兴你这么夸他，不过资金……可以吗？”

　　宋鹤柏拇指食指在顾东升眼前比划，说：“还是有这么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