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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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老黄像被人突然掐住了喉管，最后一个字眼还沿着声带徘徊，但下个词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脑海里那篇能绕地球一圈的八卦长文在听到江余那句话后顿时化为乌烟，挥散于身体的每个细胞里。
江余以为老黄没听到，加重字眼地重复道：“Fly战队的现役辅助医师和SUP现任教练他们两怎么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他们的江小队长是真的生气了，包括SUP情商最低的老黄，他顶着他们江小队长像要杀人的目光，硬生生吸了口气，决定开始装哑巴。
可偏偏有人不给他装哑巴的机会。
季思食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面前的鼠标滚轮，他慢慢转过电竞椅，抬头看向老黄，捏了下右耳垂，莞尔一笑：“老黄，说来听听呢，我也很想知道我和NINE有什么。”
老黄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们的队长，表情有些为难。
旁边的李笑在心里狠狠地叹了口气，颇有些管教熊孩子的意味，上前插话：“Yellow每天除了好吃懒做能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就算他真知道什么大秘密，肯定是他最近又胖了，而且不止0.5斤吧，他不好意思告诉大家，所以在这里瞎爆料混淆队里的视听。”
‘体重’对于老黄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主权，哪怕0.1斤的涨幅。
“我没有瞎爆料，当年教练给NINE表白失败是事实，”老黄生理条件反射道，“我一个做赛事后勤的朋友亲眼在后台看到的。”
“我给NINE表白失败，”季思笑出了声，“谁他妈给你讲的破笑话？”
谈恋爱的时间虽然不长，江余还是了解季思的，看到季思如此表现，他开始怀疑事情的真假。
只有‘第三者’老黄异常笃定：“我有证据！”
李笑一踢凳子，正准备上去堵住老黄那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嘴，只见老黄冲众人摇了摇手里的手机，一副小人得志的姿态：“照片已经发到我们的大群里了。”
全队里，江余是第一个点开这张照片的人。
几年前的智能手机还没有做到人人普及，普通手机拍照的性能一般，再加上后台楼梯转角处的灯光昏暗不明，这张照片更显得模糊不清。单看被拍摄者衣服的轮廓，只能辨别这是两个穿着AM战队队服的队员，除了衣服大致的字母形状，剩下能看清楚的就是这两个人的动作，其中一个人正挥拳，另一个人用右手格挡住了这记重拳。
单凭这样的画质，甚至无法证实这张照片里哪个人是季思，江余有些无语道：“就这？”
老黄双指放大照片，指着其中一个身穿银灰色AM战队服的人：“这个打人的人就是……”
“是我。”
季思冷不丁地出声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季思，除了江余。
这一刻，偌大的训练室里落针可闻。
“教练你……”陈曦摸了摸头上的发带，想缓和气氛。
季思无视了陈曦的好意，他从舒适的电竞椅里站起身，低头看向旁边的江余，无限温柔：“Shark，一起去阳台上抽根烟？”
江余内心明白每个人都会有从前和过往，就像他也有那些不可让旁人触碰的伤疤。江余倏地想起某个失眠的夜晚，他仔细思考过像季思这么会撩人的男人，会有几个前男友，一个？两个？还是三四五六七八个？他数到第一百零八个的时候刚好睡着，半梦半醒中，他小声嘟哝了一句：“我才不在乎，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
可当这么一个，还是‘告白失败’的一个以这种滑稽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终于明白原来梦话都不可当真。
季思看江余半天没反应，顾不上周围这群吃瓜队员，亲昵地喊了声：“老婆。”
声音不大不小，在场只要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见。
江余被这声突如其来的‘老婆’叫回了魂，他红着耳朵，匆忙‘嗯’了一声，将电脑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胡乱揣进兜里，拉上队服外套拉链，不等季思再开口，在众队友炽热的目光下，先一步走出了训练室。
夏夜的风微凉，丝丝入耳，江余方才红到脖颈的‘羞涩’已经被扫了个干净。
他没问旁边的季思，兀自点了一支烟，香烟还是他习惯的半截长短，那一小簇火光在江余淡红色的唇齿间光忽明忽暗，有点儿活泼过头。
“不给我来一根吗？”季思开口。
江余：“不给。”
季思嘴角勾了勾：“坏小孩儿。”
江余：“也不给。”
季思笑了笑，眼疾手快从江余嘴里抢走那半根烟，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圈烟|雾，一副享受叹道：“老婆抽过的烟都是香的。”
季思私下很少会这么称呼江余，不知道今天的季思是哪根筋搭错了，叫江余老婆叫上瘾。
江余无语道：“谁是你老婆。”
“谁在这里吃飞醋谁就是我老婆，”季思非常受用。
江余：“谁他妈吃飞醋了？”
“我老婆，”季思挑着眉笑道，“江小余。”
“季思你……”江余一时居然找不到词形容季思。
以前在他面前能言善道的江小队长有天还能被自己怼到说不出话来。
季思低头笑了笑，随手将烟捻灭在旁边的烟灰缸内，然后抓住江余的手，郑重其事道：“老婆，我和NINE只是前队友的关系。”
江余相信了，甚至没做任何思考。
季思看到江余没再跟他生气，继续道：“老黄的那张照片是真的，但不是什么告白失败，我当时的确动手打了NINE，是因为他触犯了电竞的底线。”
“NINE触犯了电竞的底线？”江余有些惊讶。
“是AM战队的事情，”季思点了点头：“现在我在SUP，是SUP战队的一员，不想再对过去发生在AM战队的事情做任何评价了。”
三言两语，江余大概猜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就是当初季思顶着无数荣耀以及铺天盖地的骂名，选择退役的原因。
江余从小懂得察言观色，他能够看出季思在说出这件陈年旧事时，隐藏在眉宇间的黯然。
江余反过来用力握住季思的手，安慰他道：“你现在有SUP了，”江余顿了顿，“还有我。”
季思给根竿就往上爬的性格，他顺势半靠到江余的怀里，嘴里像含着什么东西，阴阳怪气地喊道：“老婆，你可是我唯一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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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夏季赛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雷暴雨中开幕了。
主办方这次安排的流程非常人性化，中午等各个战队的小祖宗们吃饱了饭，才让各个战队的事儿妈经理们喊自家的宝贝选手到场馆二楼录赛前视频。
之前江余他们参加的都是小比赛，没有录赛前视频这一环节，SUP的几个小祖宗今天也是人生头一回录赛前视频，虽然他们作为职业选手都耳濡目染过‘赛前视频’，看到过各个职业大神是如何在高清摄像头面前镇定自若地表演花式垃圾话。
以前是看别人说垃圾话爽，现在轮到自己头上，多少有些紧张。
老黄拍了拍李笑的肩膀：“你准备说什么？”
“说你胖了0.5斤。”李笑开玩笑道。
老黄对他翻了个白眼，转头又拍了拍君子的胳膊：“君子，你打算说些什么？”
“想到什么说什么，”君子十分淡然，“反正你说的过分了，后期是会给你剪辑的。”
陈曦好奇：“这玩意儿还可以剪辑？”
李笑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差点笑呛出来：“West，这又不是我们的比赛直播，有什么不好剪辑的。”
坐在最前面的季思听不下去了，转过头来：“该官方的官方，该骂的骂，该怼的怼，有人不服，那就比赛中见分晓。”
“别听你们的教练的，”老肖一边给队员们分发赞助商提供的矿泉水，一边说，“他还好意思教你们怎么录，他当年的赛前视频足足录了三个小时。”
江余接过老肖手里的矿泉水：“为什么？”
老肖给最后一个人发完矿泉水，远远地看了季思一眼：“因为他三个小时都在骂人。”
“骂谁？”江余把自己手里的矿泉水自然地递给季思。
“一个欧洲老战队，”老肖说，“不过现在早解散了。”
君子对这件事似乎很了解，他笑着应声道：“教练骂的对。”
“快说说，”老黄勾上知情君的肩膀：“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老肖拖过一张板凳坐下来：“当年那个欧洲战队在赛前公开挑衅中国的几个战队，瞧不起我们的选手，还骂一个亚洲选手营养不良，对MP战队人身攻击。”
季思一手拿着瓶盖，一手将扭开的矿泉水递给江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不值一提。”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来季思对这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非常想提，可能是想在老婆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当年的雄风。
老黄举着矿泉水瓶插话：“那就不要提了，咱们不能勾起教练不好的回忆。”
季思内心：我去你大爷的。
离赛前视频录制还有五分钟，老肖让大家开始准备准备。
一旁的季思帮江余拿着矿泉水等待他整理队服，看着江余认真的模样，季思有点心猿意马，他凑过去小声问道：“老婆，你待会儿准备挑衅哪个战队？”
江余从季思手里夺过矿泉水瓶：“哥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第51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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