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六十六章 为了最伟大的善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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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为了最伟大的善行
传统高手间的决战是怎么样的呢？
约定个时间地点，良辰吉日、月黑风高之际，在喝过最烈的酒最美味的食物后站上沙场，一剑西来，决战荣耀之颠？
──那是小说，现实世界中没有领袖会这么做。
抛下士兵和追随者们去单独决斗的想法太过英雄主义，明显疯狂又不靠谱，因此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之间的博奕初期很平淡，平淡的以麻瓜们的鲜血铺就，血淋淋又充满了烟硝味。
恶劣的天气注定了盟军的空中优势不再，而为了保家卫国，士气高昂又退无可退的德国军队以闪击战战术成功的攻破了防卫薄弱的阿登，撕裂英美战线，同时也占领了安特卫普港，油料短缺的缺口在这场战事中稍微被填补，英美联军的指挥层也因为德国巫师们冒死潜入的交锋而军事活动混乱。
格林德沃所制定的战略是顺利的，但代价却是德军抛下了六万多具的尸骸，同时有数十名优秀的巫师埋骨他乡，其中不乏刚从学校毕业或是即将考试的未来栋梁。
孩子们带著热血和理想走上战场，但回应他们热情的，却是魔杖冰冷的魔光和铁血无情的枪子，血肉模糊的倒下了，一个个的，被拉回来的破碎遗体上盖著白布，下面满是枪孔和刀疤，即使灌入再多眼泪也填补不了空缺。
这样惨重的牺牲让想要迎回自己爱子的家长们悲痛欲绝，万分不舍让孩子们去追求理想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刻便是永别。
无梦药剂和生死水成了英国伦敦最热销的商品，不少男男女女离了魔药便无法入眠，但家长们在伤心悲泣的同时也炸翻了天──什么时候巫师们也开始有了这样的牺牲？特别在他们知道这些牺牲是参与了德国魔头格林德沃战事的时候。
全盛时期几乎占领整个欧洲的格林德沃从来不曾踏入英国的领土，他的野心和权欲不为人知，甚至在广大的英国巫师心中，即使格林德沃在外面参与麻瓜的事业铺得再大，那也只是德国巫师和麻瓜们的事，保守又封闭的英国巫师们向来是以高高在上又嗤之以鼻的嘲笑态度观望著这个自甘堕落和麻瓜搅在一起的巫师的。
他们不像鄧布利多這麼有遠見，看不到那见微知著的未来，他们甚至想不到，若放任格林德沃的野心扩散占领欧洲、亚洲、非洲美洲，那么难道真有可能，对方会放弃这块孤悬海上的一块肥肉？
当别人受到灾难不公平待遇而沉默时，待到事到关头，也不会有人帮助自己。
而面对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和不谅解，英国魔法部长即使认同邓布利多的理念，却依然选择了撤换邓布利多，暂停了他在霍格瓦兹的教职也严禁他和他的凤凰会参与战事。
忧心如焚的邓布利多被迫闲了下来，执拗的他拒绝听从部长的命令撤离，执意留在了邱吉尔的身边关切战局，跟随著邓布利多的还有近来渐趋沉默的汤姆瑞斗。
嘴角曾经总挂著邪气笑容的黑男孩如今面庞上的表情满是阴郁，绷著脸皱眉思考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成熟，但对于始终关切著汤姆的人而言，却更多是为著这成熟心疼，邓布利多有些忧郁的看著站在自己背后汤姆的面庞，目光柔和的低喃，「德军的气势无法持久……我们会胜利的。」
「……嗯。」汤姆的回答感觉有些心事重重，他沉吟了片刻，缓慢的点了头，但在这时候，一只乌黑的大鸟却破开了帐棚，将一个看来隐约有些眼熟的金杯扔在桌上。
赫夫帕夫的金杯。
「这是……？」汤姆呆楞了下，探出掌心疑惑的伸向桌面上的金器，觉得不对的邓布利多忙按住他的肩膀，却已太迟，随著一阵从腹部明显的拉扯感，世界的距离被拉得无限靠近。
旋转、撕裂、破碎再来重组。
波奇传送的速度是瞬间，也像破坏平衡让人亟欲作呕的永恒，邓布利多只感觉脑中一阵晕眩，在回神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露出无比复杂又喜悦的眼神。
「邓布利多……」摘下兜帽的格林德沃摸上了邓布利多沧桑的脸，双眸中的情感炽烈又缠绵，他发出了一声喟叹，但邓布利多的反应却只是拍开格林德沃的手后翻身护住了仍倒在地上的汤姆，须发皆张的样子有如雄狮，凝视著格林德沃的眼神却同样带著复杂和不知所措，「格林德沃？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发过誓永远不踏足英国的么？」
「这里不是英国，是德国。」垂下的眼眸扫过了被牢牢护在深厚的少年，格林德沃嘴角原本的笑意泛了点冷，漆黑的夜幕此时被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彼此的面貌。
他们两个年龄相近，曾经知交，但在分离一段时光后，这对好友的外貌差距却有如父子。
年近六十却看起来像三十许的格林德沃，年近六十却活得像七十许的邓布利多。
变了，很多事情、很多背景，变了很多过往曾经，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有内心。
格林德沃依然爱著邓布利多，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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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河畔的夜晚是带着电闪雷鸣的黑。
潺潺流水彷佛还带着前几日战争的烟硝和血腥，晦暗的阴云遮蔽了上方的明月，只有偶然流窜的电光才能稍微提供一丝闪亮。
就着那微不可察的光明，这对分离了三四十年的恋人深深凝视着彼此，直到邓布利多身后的汤姆发出了一声闷哼，他撑起身躯，看来有些惊诧和错愕的揉了揉眼，「……教授？」
少年疑问的嗓音就像是破除迷雾的蝴蝶，虽然微弱却着实有力的切断了这暧昧的凝视，邓布利多马上回头关切着汤姆的状况，至于没有移开目光的格林德沃则是惆怅的沙哑呢喃，「……你老了，阿不思。」
「而你却几乎没变，格林德沃。」与格林德沃的亲昵不同，确认过汤姆没受伤的邓布利多垂下眼，用很疏远冷淡嗓音回应著格林德沃，格林德沃喊的是名字，而邓布利多说的是姓氏，收拾起不该有绮思的邓布利多端正了表情，「设计了我来到这里，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么？」低回的单字撞击在唇齿，凝视著邓布利多脸色变化的老魔王自失一笑，他掀开斗篷亮出了魔杖，以接骨木制成的杖身彷佛有如漆黑的天幕，上面有细碎的星子在闪闪发光，而格林德沃的面容却因为再度被云翳遮盖的光明而阴晴不定，「本来……或许只是想看看你的，但既然你想要目的，那就给你个目的吧。」
「决斗吧，邓布利多。」原本亲密呼唤的方式退回了疏远的以姓氏称呼，格林德沃修长洁白的指尖如握住乐器般扣住了长老魔杖，低垂下眼帘沙哑的低喃，「若你赢，我的军队会撤出德国，但若是你输了，你便回到我身边。」
「……我从来没有属于你过。」邓布利多同样也拿出了他的魔杖，他抬眼望著格林德沃执意的表情，苦涩的回答道，「格林德沃，你知道，我不能。」
「那就成为我的。」柔声打断了邓布利多可能的劝说，格林德沃眯眸凝视著恋人老迈却依然清澈动人的蓝眼，细长的杖身在指尖转动，「拿自己换世界和平，很划算的交易吧。」
「你都这么说了，难道我还会有其他的选择么？」邓布利多看著格林德沃苦笑，睿智的老人直起腰，冷静沉稳的望进魔王的眼中，而魔王笑了，真正的，「我不会给你任何拒绝的机会，你只能选择战斗，或是直接服从。」
「……」霸道的言论让老人苦笑，随即也因这样的自信而燃起了隐约的怒火，岁月的轮转在此刻开始倒流，随著邓布利多的魔压升起，他的发丝由白转为棕红、胡须掉落，原本有了皱纹的皮肤也变得光滑平整，恢复了年轻样貌的他彷佛也拾回年轻的火爆，他将魔杖指向格林德沃，恼怒的冷哼，「你要战，那便战！不过在开打之前，怎么不见你那位盟友Lord Voldemort先生？」
「……哦，他呀。」凝视著情人鲜活样子的格林德沃表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瞥向了邓布利多身后的汤姆，嘲讽般的勾了勾嘴角，「那家伙太不安份，我把他折断了魔杖，锁在高塔里了。」
「……！」少年的眼眸因为格林德沃的回答而瞬间瞪大，他咬牙瞪著格林德沃，那目光是充满恨意的愤恨和怒火，至于邓布利多则是错愕和惊诧，「你……没杀了他？」
「邓布利多，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眯起眼帘看著情人的讶异，格林德沃轻嗤了声，不悦又沙哑的轻声呢喃道，「我本来可是想将那个人药成麻瓜的，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失去力量不比死亡更惨么？」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少年的嗓音带著压抑的怒气，剔透冰凉，在夜晚的莱茵河畔听到这样的声音彷佛要从脊椎打上一个激灵，但格林德沃只是傲慢的勾勾嘴角，「我的事，与你无关……那么开始吧，邓布利多。」
连一个稍微关注些的目光都吝啬赐与汤姆，格林德沃只是凝视著邓布利多，淡淡的提出邀请。
──格林德沃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为什么他对Lord Voldemort下不了狠手，因为很多时候Voldemort让他想到邓布利多。
──我永远在你面前一败涂地，阿不思，但我仍想搏上一把，看上帝是否会垂怜让你属于我，抑或是，以我的终身自由作为代价台阶使你登顶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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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最后输给了邓布利多，德国老魔王的征途也在这里被终结了野心，但没有人知道，这野心源于两个年轻人共同的梦想。
「让巫师界统治麻瓜吧，因为这才是真正对他们好。」
「我们被赋予了力量，而就是因为这力量使我们有了权力来制定规则。」
「For the greater good……为了最伟大的，善行。」
格林德沃想领导麻瓜，不是为了最伟大的利益，而是邓布利多想要的，善行。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六十六章 为了最伟大的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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