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真是宇智波啊》月见花时

54、神明

　　“斑，你现在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嘴上这么说着，扉间的眼神已经完全变成猩红色，谁都能看出来现在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有什么事情到了外面再解决。”

　　淡淡地瞟了一眼双臂环于胸前的白发男人，斑控制着内心的狂躁，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不用你说。”

　　泉奈的目光锁在那个半空中的黑发女人身上，身为忍者，他一眼就看出，那一刀准确地破坏了声带，正如黑绝所说，雪奈这下无法再发出声音，也就不能传递情报了。

　　那可是他和斑哥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啊，依斑哥没有弄死扉间来看，那个白毛应该也是对雪奈不错的，看他现在的低气压就知道，千手扉间的心疼一点也不必他们少。

　　等从这段回忆里出去，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黑漆漆的怪物，不光是为了雪奈的性命和斑哥这么多年的欺骗，还有世世代代的宇智波，仅仅为了他想要复活母亲的愿望，就平白遭受了千年的苦难。

　　黑绝控制着羽衣久美的右手拔出长刀，鲜红的血顺着刀刃甩到半空中，大多数飞向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仅有几滴氤氲在土地里，渗出暗红的颜色。

　　雪奈的意识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了，这一下反而感受不到什么痛苦，失去灵力的麻木逐渐连四肢的触觉都渐渐失去，她试着张开了嘴唇，只能勉强发出几个气音，不成词句。

　　“对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智波斑并没有死，而我将利用他完成复活辉夜姬的大业，你的兄长就一辈子沉浸在自己能实现无限月读的梦中度过吧。”

　　听到这句话，雪奈终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可惜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绝露出嘲讽的表情，无论是斑哥也好，扉间也好，现在她的声音都无法传达了。

　　黑绝用属于自己的那只手用力一扯，束缚住雪奈的锁链缓缓便没入掌心消失不见，没有了外力的支撑，重力的作用下，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以为来到月之国会与大名见面而特意穿上的华服被风吹过向上飘起，宽大的衣袖遮去了她的面容。

　　“斑......哥......”谁也听不见了，雪奈发出的微弱气音消逝在逐渐下落的破风声中。

　　远处传来模糊的声音，她想努力去辨认，可眼前已经完全是一片黑暗，有什么东西像是在身体里被人偷走了一样，耳旁也是呼呼的风声——

　　这就是最后了。

　　她没能听见黑绝的话语。

　　而所有中了幻术的旁观者清晰明了地听见那句话：“宇智波雪奈，前代神明们的意识啊，为了自己生在宇智波家却没有写轮眼而悲哀吧。”

　　一阵外力拉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众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脱离了幻术，回到了现实中的世界里。

　　秽土转生的宇智波雪奈就在眼前，可这一次看到那抹身影，一切似乎都不同了。她还穿着死去时的衣服，若不是眼底的黑色和那三勾玉写轮眼，甚至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实，哪个是幻境。

　　除了百年前带回雪奈尸体的宇智波斑，谁都没有想过她会是这个死法，千年前的历史也好，伴随木叶百年来的秘密也好，千手和宇智波的宿命也好，此刻都比不上那把长刀贯穿她的喉咙，身穿华服的身影跌落深渊更令人震惊。

　　“雪奈......”这次连从来不会让感情动摇自己的千手扉间也无法狠下心来再次发动攻击，他曾经设想过能一举歼灭木叶精英小队的敌人对上雪奈会是怎样惨烈的场景，身为火影无法离开木叶的他也看到了前往月之国收尸的暗部交上来的报告。

　　可黑绝和出云的羽衣久美，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也没能想到她死前曾经受过这样巨大的刺激，怪不得秽土转生出来不久后，强烈的恨意在新的身体中肆意滋长，白绝的身体提供的查克拉让她一次进化出二勾玉写轮眼，并在短时间内完成三勾玉的转变。

　　作为幻术的发动者，雪奈也应该目睹了全程，却依旧什么表示都没有，冷漠地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外人，提线木偶一样被黑绝操纵。

　　她没有理会扉间的呼唤，而是看向那个在她的身体落入阴冷的峡谷谷底后，不顾没有痊愈的身体带她离开的兄长。

　　不断下坠的过程中，她就已经真正的“死去”了。

　　雪奈的灵魂从那个破烂的躯壳中脱出，眼睁睁看着“自己”极速坠落，穿过雾气形成的云层，最终跌落谷底。

　　她没能前往净土，而是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长出的半截锁链，她被束缚在这里，成为一个“地缚灵”，哪都去不了，只能在空无一人的崖底看着自己的尸体等待时间的流逝。

　　她也会变成虚吗？变成那种可怖丑陋的怪物？

　　雪奈抱膝坐在一旁，茫然地看着自己尸体，咽喉部的窟窿黑漆漆仿佛一个深渊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血液凝固成黑色附着在衣襟上干涸了。

　　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然后她等到了那个人，看来黑绝没有骗她，她的哥哥来带她回家了。

　　宇智波斑日复一日坐在那把孤独的椅子上，他看不见的雪奈就默默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女人一身白色素衣，仿若任何一个死去的、普通的灵魂，可交叠的前襟下，无人看见胸口处的黑洞。

　　如果不看着那个细纹逐渐爬上眼角的男人，她会忘记自己是谁。

　　事实上她就是忘记了，只有依稀能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采的男人从噩梦中惊醒，喃喃着“雪奈”这个名字时，她才知道，那是他在唤她的名字。

　　可“她”是雪奈吗？

　　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仿佛置身于天空中般目睹了许多事情，她可以是日，也可以是月，从时间的开始一直到尽头，一切都似云烟般飘过。

　　神创造了世界，却又将它抛弃了。

　　没有了管理者，恶魔丛生，邪恶的灵魂将意识薄弱的人吞噬，成为了恶魔的傀儡，生灵涂炭。漫长的混乱与黑暗过后，神创造了新的世界——“尸魂界”。

　　神鬼的判官散去恶灵，善良的灵魂得以往生，人类的世界也由无序变为平衡。

　　恶魔无法再肆意抢夺灵魂，便创造了地狱与人间中一个狭小的缝隙——“虚圈”。

　　然后便是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存在，虚、灭却师......曾经闪耀一时的友哈巴赫、山本重国，不过是历史尘埃中微不足道的一颗，然后是蓝染惣右介、黑崎一护......都湮没在时光的长河中。

　　时光荏苒，物转星移，尸魂界、虚圈都灰飞烟灭了，人类依旧在探索着前进的道路，外星的公主采摘下禁忌的果实，查克拉始祖的诞生......

　　仿佛流星坠落一般，这份意识像是疲惫了，落到了这片大陆上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落，后来这里居住的人类把旁边的河流命名为“南贺川”，再然后，这里建起了一座神社。

　　一个女人无意中的愿望被聆听到，名为“宇智波雪奈”的孩子出生了。

　　那现在这个站在黑暗中，胸前漆黑的洞口与周围融于一体，外表黑发黑眼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宇智波雪奈”在梦中梦到了这上千年的一切，还是神明编织了一个名为“宇智波雪奈”的梦？

　　她已然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最后一次闭上眼睛再睁开，便是漫天黄沙中不远处一排身影，为首的人里，有那个男人年轻时的样子。

　　对了，他好像叫“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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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死神那段起源传说真不是我瞎掰，98老师就是这么设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