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真是宇智波啊》月见花时

45、番外一

　　他受的伤很重，最开始只是能勉强活动，在昏暗的地底下度过了不知多少天。

　　千手柱间的细胞慢慢治疗好致命的伤口，但却没有期望中的反映。他的身体除了逐渐恢复好转，没有任何石碑上所述的“阴阳相合”的力量。

　　他甚至逐渐开始怀疑自己，石碑上的文字真的是正确的吗？

　　日复一日在土遁形成的座位上等待，漆黑的环境里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的生物，但是他很有耐心，可以一直等待下去，总有一天会出现森罗万象。

　　眼睛几乎不能视物的状况下，听觉就会变得异常灵敏，一声轻微的碎裂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紧接着就是刺眼的白色光芒。

　　宇智波斑眯起眼睛看向光源，是从他腰间发出来的，长时间在黑暗中生活，这道白光一瞬间让他十分不适应，可还是摸索着探过去，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了是什么。

　　那是雪奈曾经送给他的护身符，即使经历了终结之战，小小的木雕还是挂在他的腰间，缝隙里掺杂黑色的印记，早已经没有原先光鲜亮丽。

　　这个小小的东西已经跟了他二十年之久，除了中诅咒那次之外从没出现过这种状况，他把木坠拿下来放在手里仔细观察，上面一点点出现裂纹，发出“咯嘣”的轻响。

　　怎么回事？这次他独自一人在黑暗的地底，不可能再次中诅咒，那难道是雪奈......？

　　突然，宇智波斑感觉到一阵心悸，那种不正常的律动——只有泉奈死时感受到过，是亲生兄弟之间无法解释的感应，此时再次感觉到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他唯一剩下的胞妹也出事了。

　　他看着手中的木雕像濒死一般发出最后的光芒，细细的一丝光线指向远方，斑不顾胸前的伤口还没完全恢复，使用土遁在黑暗中开路，顺着光线指引的方向赶去。

　　在地底不知道度过了多久，也没有任何方向感，唯一的线索只有这小小的东西，雪奈去哪了？她不是应该好好待在木叶吗？该死的千手扉间呢？

　　完全失去时间概念的斑在泥土中快速前进，可没过一会儿，那道光芒慢慢变得微弱，木雕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他颤抖地握着最后一丝希望，不顾嘴角流出的鲜血和伤口撕裂的疼痛加速向前，嘴里喃喃着：“不，不，等等我，雪奈！”

　　然而他却无法阻止木雕裂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光逐渐变得暗淡，然后，“咔”地一声，神兽形状的木头就在他掌心碎成几块，比发丝还纤细的光芒终于坚持不住，消失了。

　　宇智波斑停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迷茫地看着碎木块，仿佛不认得那是什么东西，他闭了闭眼睛，再抬头时，剩下的一只眼已经变成了永恒的万花筒。

　　攥紧手中的碎片，木头棱角硌的他掌心微痛，他按照记忆力的方向继续前行，一边扩大感知搜索。

　　对时间只有一个大致模糊的概念，即使如此，斑也知道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两天了，才终于在遥远的地面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是大规模的战斗留下的痕迹，血液渗入土壤被他察觉，应该就是这里了。

　　斑上升到地面上，战况惨烈，死了至少有一百人，但只有两伙，木叶和云隐，他几乎是挨个找过去，却没有雪奈的身影。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处的尸首，为什么木叶的忍者会和雪奈来到这里？按照地形看，大抵是已经靠近雷之国了，而云隐的忍者又是为什么要攻击雪奈？

　　目光扫到断崖处，有几滴血迹让他停下脚步。

　　那是非常微小的痕迹，如果不是有血轮眼，可能连他都要忽略过去，可恰好是这一点点线索，让他窥探到了当时的状况。断崖附近没有任何其他的尸体，最近的一个都离得很远，也没有一路滴过去的痕迹。

　　心底里冲上来的恐惧让他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样，即使再不愿意承认，他也知道，那八成就是雪奈的血。

　　而下面是万丈深渊。

　　再次闭了闭眼睛，收起写轮眼，把为数不多的查克拉全部聚集到脚底，斑顺着断崖而下，接近底部时，他看见了一个穿着华服的身影。

　　那就是他的妹妹。

　　抑制住即将崩溃的内心，他缓缓向那里走过去，雪奈像是安静地躺着睡着了。悬崖底部异常寒冷，即使过了三天，她还像活着一样，面颊红润，微风拂过吹拂着发丝飘动着，可看到那身华丽衣服上的血迹就知道，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斑跪在雪奈身边，想用手擦去她脸上溅到的血液，然而却把脏污弄得更大了。

　　他恍惚见想起了年少时，和泉奈一起去找被千手一族杀死的奏太，那时候泉奈也想擦掉弟弟脸上的血滴，可却越弄越脏。

　　原来干涸的血痕用手真的擦不掉了啊。

　　他抱着她已经僵硬的身体时才看见，衣服有多处被锁链勒住的痕迹，而无论是悬崖上还是崖底都没有见到使用这种武器的忍者，整个喉咙被利器贯穿，脖子附近全是已经发黑的血液变干的痕迹，中间的黑漆漆的窟窿无端让他想到泉奈挖出眼睛时，眼窝就是这样空洞洞的样子吧。

　　身为忍者，他知道那道伤痕不致命，她大概是在痛苦中流尽了血液，在跌落悬崖的过程中死去了。

　　到底是谁杀了你？

　　然而他却来晚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看悬崖上的样子木叶的忍者已经和云隐同归于尽，连到底是谁向她下的手都不得而知。

　　一滴，两滴，晕开在雪奈白色的内襟，连泉奈去世时都没有流过眼泪的宇智波斑终于崩溃般地嘶哑着低声说道：“对不起，雪奈。”

　　对不起，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他找到了通往和平的道路，可这条路太难了，雪奈从小到大一直娇生惯养，他怎么舍得让她离开富庶的木叶和他一起颠沛流离？

　　与千手扉间结婚，他也没有真的怪罪过她，即使不想承认，雪奈也只能在千手兄弟的庇护之下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哪怕因为泉奈的事情怨恨千手扉间，但他知道那个白发男人会照顾好雪奈，像他和泉奈一般待她好。反正以后会有无限月读的世界，现在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她会忘了千手扉间，不记得任何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而他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他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

　　如果赢了千手柱间，那他自然可以带她离开，雪奈一定会原谅他说出的话，他怎么可能不把她当做妹妹呢？如果输了，他只能发动伊耶那岐，雪奈已经当着火影的面和他这个“罪人”撇清关系，可以接着留在木叶，等到实现无限月读之后他就接她走，和泉奈、父亲、悠太和奏太相聚。

　　可是他却没能等到那一天，雪奈唯一一次离开千手扉间的视线就出事了，大概现在木叶连消息都没有接到，他太清楚千手一族的习惯了，顶级的互动队伍标准的配置就是二十名精英忍者，正好符合悬赏上头戴木叶护额的尸体。

　　那个男人又会怎么做呢？

　　恐怕不会放过云隐。

　　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不知道最后是如何带着几乎摔碎了全身骨头的雪奈回到自己的洞穴，等看到了熟悉的座位，他在不远处单独开辟了一个空间，用湿热的棉布把她脸上、脖子上的血痕擦干净，整理好层层叠叠的华服，下了数道封印放在石台上，然后又封印了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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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带土和白绝们都知道，这个地下的世界里唯独有一个地方不能碰，是一个被封印起来的房间。

　　巨大的石头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线，正中央贴了一张封印符，在永远黑漆漆的地下显得异常刺眼。

　　带土刚刚来到这里时曾经问过那里面有什么，只得到了被斑冷冷盯着看的回应。

　　即使装作不再在意，少年内心的好奇反而被激发起来，然而连白绝都不帮他。白绝也很好奇，可他们怕斑。

　　白发满脸皱纹的老人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椅上，他的皮肤惨白、瘦骨嶙峋，背后连着外道魔像的管子。岁月的痕迹爬满了他年轻时英俊的脸，曾经挺直的后背佝偻着，双手无力地拄着手中的黑色镰刀。

　　他的时间到了。

　　已经交代好全部事情，他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等到他再睁开眼睛那天，雪奈，我们就会和泉奈团聚在一起，生活在永远幸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