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真是宇智波啊》月见花时

42、来信

　　雪奈一觉睡了好久，久到隔壁的柱间出院，久到窗外的树叶落下，千手的医疗忍者束手无策，从外面请的医生也毫无办法。

　　她毫无预兆地进入昏迷不醒的状态，只能依靠源源不断的营养液延续生命，甚至惊动了出云神社。

　　泽田静派神官来探望她，神官摇头，对站在一旁的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说：“雪奈大人受到过于激烈的刺激，灵魂受了些创伤，只能依靠自然恢复，慢慢等她自己醒来。”

　　柱间愧疚地地下了头，扉间低声说：“大哥，不是你的错，你守护了木叶。”

　　千手柱间看着雪奈惨白消瘦的面颊，他......他究竟都做了什么？小时候明明是一起坐在悬崖上指着下面开怀笑着的两个孩子，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同样是想要保护弟弟妹妹的愿望一直支撑着一路走下来，斑死了，他的弟弟泉奈死了，妹妹雪奈不知何时会醒。扉间还活着，自己成为了火影、一村之长，连孙女都已经咿呀学语了，自己真的像斑临死前说的那样......本末倒置了吗？

　　扉间担忧地看着柱间离开时颓废的背影，自从在如今被称作终结之谷的地方与宇智波斑进行了最后一战，大哥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就一直很不好，亲手杀死了认定的天启，间接导致友人唯一的妹妹、弟弟的妻子昏睡不醒，所有的事情加起来都让他再也恢复不到从前了。

　　好不容易稳定了宇智波，稳住木叶如今的局势，没有趁机让四大国的其他忍村在恢复期入侵，他终于能腾出时间过来陪陪雪奈。

　　他搬来凳子坐在雪奈旁边，轻轻握住她正在输液的手，已经不如之前饱满白嫩，营养不良导致的枯瘦让青色的血管异常显眼，他不敢用力，仿佛床上的病人是一件易碎的玻璃品，看着因为缺水而干裂起皮的嘴唇，他轻声说：“雪奈，按照你撰写的计划建立的忍者学校，经过这些年终于已经完全成型了。”

　　他们测试了无数的办法，推翻了无数的企划，终于再一次拿出雪奈当年提交的方案。当时她拿出一套谁也无法理解的体系，别说他们知不知道是否可行，其他的族长和高层都不屑一顾——当过巫女继承人又怎么样？连忍者都没接触过多少个，就想干预掌控下一代吗？

　　然而实际上，无论是千手还是宇智波，亦或是有亲密合作的猪鹿蝶，都无法成功地融合来自不同家族的孩子，连带着家长们的教唆，孩子们之间也有了高低贵贱和敌我之分，甚至家族出身的会瞧不起平民出身的孩子，原先敌对的家族依旧互相仇视。

　　会议上唇枪舌战之后，扉间把落了灰的雪奈的方案拍在了桌子上，他与大哥不同，只要有哪个人提出意见，柱间就会一直讨论，直到达成几乎所有人都同意的局面。而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一样，红眼睛扫视一圈，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不敢说话了，他开口：“既然之前的方案都失败了，现在轮到最后一个了，试用期一个月。”

　　他不知道雪奈如何构建如此庞大完整的体系，也许是她在出云时无意中看到的，不出他所料，却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她的方案确实解决了绝大部分问题，由不同的老师专门负责固定人数的班级，擅长手里剑、忍术、体术、理论的老师分别教授课程，孩子们分成小组进行训练......

　　所有的一切都开始走上正轨，井井有序，现在只差一本教材了。

　　雪奈的病房被扉间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嘀嘀作响显示心电图的机器和各种瓶瓶罐罐，另一半是堆满了材料和卷轴，添了一张简易桌子属于扉间的新办公室。来来去去的部下静悄悄从窗户翻进来，落地不发出一丝声音，再无声无息的离开。

　　雪落了又化，直到春天樱花盛开的时候，扉间已经写完了两本教科书，病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侧过头，扉间正专注地伏案书写，雪奈观察了一圈四周，这里是......木叶医院吗？

　　刚想说话，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勉强咳嗽几下，那人已经来到自己身边。身体好像很累，睡了很久，四肢都没有抬起来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扉间叫来了医疗忍者。

　　绿色的查克拉缓缓注入身体，僵硬的肌肉慢慢恢复了知觉，扉间先用湿棉签润了润她的嘴唇，才扶着她坐起来，用小匙一点点喂水。

　　眼角瞥到一抹粉色，她被水呛到，被他用拇指抹去了嘴角留下的水珠，雪奈有些迷茫地看着窗外，喃喃着说：“......樱花？”

　　她记得之前明明应该是夏天啊？

　　扉间摩挲那几乎能摸到骨头的脸颊，叹息到：“雪奈，你睡了太久了。”

　　她摸到自己脸上的手握住，抬起头问：“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会在医院？”

　　扉间的瞳孔一缩，他猛地反手掐住雪奈的手腕，用力克制自己的力度，勉强压下那一丝颤抖，尽量平稳地问：“你最后记得的事情是什么？”

　　她低下头思考了半天，这期间他只能听到自己“碰碰”剧烈的心跳声，好像要跳出耳膜，是了，如果要是记得，她不可能会是现在这样平静，也不可能对自己好言好语，一定是——

　　“我记得......水户大嫂找我说话，然后、然后好像发生了地震？我不小心摔倒了，最后......我是不是磕到了哪里？我记不住了。”她无辜地看着丈夫。

　　他久久没能言语，死死咬着牙，努力不让雪奈看出丝毫倪端，他探究地看着雪奈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然而那里只有一片清明。

　　半晌，扉间放下雪奈的手腕，托着她的背让她躺平，盖好被子，说：“你昏迷了很久，出云派人来检查说是你的灵魂受伤，既然醒了我们就回家，最近就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吧，我先回去收拾收拾。”

　　他轻轻带上门，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是没有听说过，他确实研究过这样的案例，人类的大脑是很复杂精密的一个部件，而雪奈的失忆......也可能和神官所说的灵魂受损有关，现在能推断出的只有那种从没见过的不正常的速度。自从大哥练成了仙术，他就知道这世间绝不止查克拉一种力量，也许那般的速度就是巫女的某种秘术，用消耗灵魂的代价来换取一定的力量。

　　她不记得那天离开柱间大宅之后的任何事情，极有可能是大脑受刺激过度后作出自我保护的措施，填补了一套虚假的记忆，好让其逃避原本的痛苦。生于忍者家族，这样的例子确实有过，有些忍者经历了过于残忍的事情，最后就会慢慢给自己洗脑，直到那段回忆被深深埋藏，变成完全不同的、没有任何痛苦的片段。

　　扉间深知这种情况是暂时的，一旦有人打破了那个假象，失忆之人再回忆起那段记忆，只会更加疯狂更加痛苦。

　　哪怕违背她的意愿也好，绝不能让雪奈想起有关斑带着九尾袭击木叶的任何事情！

　　宇智波雪奈被千手扉间变相软禁了，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还以为只是回家休养一段时间。扉间早就替她辞去二楼花店的工作，现在她醒了，他就又回到火影楼的办公室办公，免得哪个不长眼的在雪奈面前表现的不正常被看出倪端。

　　他派了几个信任的部下轮流守在家附近，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也给所有知道雪奈的存在的人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许提起去年夏天在终结之谷发生的事情。

　　这样虚假的和平就勉强维持了一段时间，期间雪奈也确实因为虚弱而出不了家门，只能在休息静养。她其实怀疑过为什么自己的灵魂会受伤，可是除了晕倒的时候好像碰到了头，完全不知道其他的原因。也怀疑地看着扉间的六个学生慢慢变得疏远，每次见了她也不像以前那么活泼好动。

　　她这些年一直把镜当成自己的孩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最宠爱宇智波镜，其次是女孩子的转寝小春，可镜只是担忧都望着她，连小春的目光也躲躲闪闪。

　　扉间淡淡地说：“他们都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毛毛躁躁，若是现在还冲你撒娇还哪有忍者样子。”

　　好吧，也许是她睡了太久导致他们疏远了，其他的事情好像一切都正常，最近她在帮着扉间看他编出来的教科书。

　　直到有一天，她从大门的门缝里拿出了一封信，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好像是刚刚学写字的小孩子写的——“宇智波雪奈收”。

　　她想不出来认识哪个这么小的孩子，可是犹豫地看着自己的名字，还是好奇地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扉间忙完一天的事情回到家时，看到整栋房子里没有开一盏灯，心跳漏了一拍，一种不好的预感沿着脊柱慢慢往上爬。他打开大门，雪奈就坐在黑暗的客厅里，茶几上放着一个拆了封的信封，以及一张短短的信纸，他身后路灯的顶光映在雪奈满面的眼泪上，发出点点橘色的微小闪光。

　　他打开灯，僵硬地一步步走到茶几前，颤抖地拿起那张信纸。

　　一瞬间，扉间脚下的地板碎裂开来，天花板被震得往下抖落木屑，整座房子都跟着颤抖，具象化的白色查克拉包裹住他全身，肆虐的威压震碎了玻璃。

　　“嗖嗖嗖”几道黑影，慢慢变得更多，他们全部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带着动物面具，围成一个没有封闭的半圆俯首单膝跪在千手扉间脚边。

　　只有雪奈坐在沙发上不为所动，依旧默默留着眼泪，连姿势都没有换。

　　冰冷震怒的声音在灾难过后响起：“废物，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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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黑绝：我能让你俩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