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泽田言默的倾情演绎》荆棘王座

14、同化

　　云雀别墅，诊疗室——
　　云浅正在给左手臂骨裂的伊督固定夹板，并揶揄道：“昨晚的战况可真激烈，不止女上位，还是酒后强制爱，瞧你这胳膊都搞断了~”
　　伊督低喝：“少胡说！”
　　昨晚是英的生日，他们就稍微庆祝了下，结果英喝醉了，并且比以往更加放肆得缠着伊督，混乱之下两人倒地，伊督被英压在身下，身上的英则醉死过去。由于伊督当时被英紧抓着胳膊，摔倒时还要护着醉鬼，他的胳膊在扭了之后又磕在地板上、最后还给英压了，简直惨烈。
　　缠绕绷带的云浅问：“有什么好害羞的？她从十岁起就跟着你，雷打不动的喜欢了你七八年，你不是最喜欢这种鹤立鸡群的事物了吗？像当初无法习武身体娇弱的风雨澜，或是现在这个对你炙热追逐的英？”
　　“她那是赖上了我这张饭票七八年。”伊督并不认为这是爱情，其实亲情也可以，可是英却执拗的“爱”了他八年，“那只是食欲罢了。”
　　“食欲？”云浅笑了起来，随后绷带一扯，夹板跟着收紧，将伊督的手臂压得动弹不得，“这么说也对，你对她来说可不就是盘菜吗？想吃却怎么也吃不了的菜。”
　　伊督啧舌，想要松松绷带，却被云浅狠狠拍开手：“动什么动！我才是医生！病人就要好好遵从医嘱！不然我不介意使用强硬手段！”随后云浅主动给他松了绷带。
　　被打了手背的伊督无语：行吧，日常小孩子行为。酆都卫就是专门给你们配的保姆。
　　已经被培养出保父属性的伊督拿出一本漫画看着，懒得去和控制欲发作的云浅计较。
　　倒是云浅不肯停嘴：“看漫画也就算了，看得还是言默小公子的同人漫，真搞不清楚你是趣味低俗，还是严格执行风家主的‘目标’。”
　　哗啦——
　　伊督用脸蹭开一页，然后严肃脸说：“这是雨澜小姐画的。”
　　“她可真闲。”语气调侃。
　　伊督晃了下书页，将整本书合上，看着封面说到：“小姐她也从那段失败中走出来了吧。”
　　云浅：“什么意思？”
　　伊督：“雨澜小姐最骄傲的就是她的智慧，然后她发现智慧终究抵不过武力……”
　　“哦，”云浅了然，“也是呢，在全民练武的环境下她却毫无才能，也没有风家主对武道的悟性和贡献，却被风家主看好成为继承人，这样的压力让她看上了二傻子般的云博……”
　　伊督：“他是你父亲。”
　　云浅：“……但他在那种环境下就是突兀一景不是吗？明明是云家人，却喜欢风家的一砖一瓦一牛一羊，就算是风家的一块石头他都能爱不释手，最后则看上了风家的继承人……若非两家常有人突破阻碍在一起，把早就分宗的两家紧密相连，也不会让酆都卫的归属难以定论。”
　　伊督漫不经心：“无所谓。都什么时代了，家仆那套都不盛行了，如今的酆都卫大多都是孤儿，全靠风云两家资助和培养，这才是酆都卫们愿意陪玩两家互相闹腾的原因，反正都是打工，做名为酆都卫的保姆可是能包一辈子吃住的铁饭碗。不过我的确是世代传承下来的，祖上是给风家老祖正儿八经磕头奉茶的徒弟。”
　　云浅突然失了兴趣，给伊督吊好胳膊，就转身坐到柜台后，拿着一张包药纸发呆，过了好一会后，外面铺设地毯的走廊发出轻微的脚步声。
　　云浅问：“关于言默小公子的身体问题，伊督你有什么想法？”
　　伊督挑眉：“你才是他的主治医生。我能杀人能越货、最多也就再加个做饭收拾家务，所以这治人的本事我是丁点不会。不过他那身体，再配上令人眼馋的剑术天赋，确实挺让人惆怅的。”
　　云浅低笑：“恭弥小少爷和言默小公子的训练计划都是你定的，若你真不了解，那能堆放一箱的废弃计划书又是怎么来的？”
　　伊督：“……我不发表意见。”
　　“那好，”云浅扬了扬头，“不说这个，那就说说风家主对他的态度……”
　　伊督打断他的话：“仆不论主！”
　　门缝处的影子晃了晃——恭弥等着云浅再说到言默的话题。
　　“最近我在研究死气之火。”
　　“你弄到样本了？”
　　“弄到了，但看不到摸不着。不过这点我早有所预料，毕竟我研究的黑魔法我的属下都会个一二，我却只有理论增长。”
　　“那你要怎么办？”
　　“言默小公子经常生病呢，却奇迹般的挺过了一次又一次病危，而且伊督你也该知道言默小公子的底子有多差，简直就像是被蛀空了一样，随时随地都可能垮塌。”
　　“他不活蹦乱跳的吗？”
　　“呵呵~那也是有人支持。补充了死气之火的具体内容后，我随不知他的病因，却知如何治他，也知能治他的‘良药’在哪——双胞胎果然是最神奇的事物。（伊督闻言一顿，忍不住看了屋中来回走动的云浅，心想：你回归云家那日，英恰巧诞生，众都以为是你带回死去双胞胎的魂魄，从而投胎为血缘最近的表亲血脉）不过我发现，他的身体在向着死气之火的方向发展，就像生物为生存而进化，他正在被死气之火同化。以此设想，最坏状况下，倘若没有死气之火补充，他会如何？死气之火是意志同调生命力的奇迹产物，能激发这种奇迹的人屈指可数，若他离了父母兄长，又有谁能给他提供？届时他就像被浇灭的火焰一样，在滋啦啦的声音过后升起袅袅青烟，那是他残存的余温！”
　　啪嗒——
　　手中的盒子落地。
　　嗡鸣的脑袋像是被卡车碾压。
　　酥麻感、钝痛感、烦躁感等一股脑的涌入！踉跄的恭弥撞上墙壁，大张着嘴巴却无法呼吸。混乱中，一些极具冲击力的思绪浮出脑海，让他不由自主地呢喃：“骗子。你说你就在这里。骗子。你说会再也不分开。骗子，是你主动离开了。（可跳转180番外今日无笑颜了解部分内情）”
　　叮咚——
　　门铃被按响，别墅门很快打开。
　　“是言默啊哈欠——”宿醉的英往回走，然后躺倒在沙发上。
　　“嗯，我来……”
　　言默突然顿住，接着冲到了楼上，当踩在最后一节楼梯时，他被一双小孩的胳膊拥住：“抓到你了！”那是压抑激动和悲痛的语气。
　　漫——长的一秒过后，秒针疾速前进，随后又在某个瞬间骤停！接着时间重新流动……
　　“恭弥你这是怎么了？”被抱住的言默疑惑：怎么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抱住我？很容易一起滚下楼梯的！
　　“没什么。”恭弥松手站直，神色如常的他见袖子有很多褶皱，当即皱眉捋袖子，并不容拒绝道，“今晚留宿，和我一起住！”
　　门缝里偷窥的云浅和伊督——
　　伊督：“你就只会在使坏的时候叫我伊督。”
　　云浅轻笑：“你不也配合了？”
　　伊督看向一旁的饼干盒：“告诉他也没什么，但他被你吓到了。”
　　云浅：“……是他太胆小了！”离开门口，坐到柜台后的太师椅上。
　　伊督合上门缝，起身走到柜前。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话题。
　　英还在沙发上睡觉。
　　云雀雨澜在集团爆肝。
　　心乱如麻的云雀恭弥把言默拉到自己房间，颇有童趣的房间中，言默坐在他的专属座位——猫窝中，手里转动着发条，等八音盒响起声音就放到面前的白色粉球猫爪桌上，略过拼色墙纸上的三只嫩黄色毛绒小鸟，言默看到了面对仓鼠笼站着的恭弥，但仓鼠笼里养的不是仓鼠，仓鼠笼是伊督开玩笑买给英的，他本想买个能装下成人的仓鼠滚轮，没找到就买了仓鼠笼，随后搬到别墅，就添了些小细节送给常收留小动物的恭弥，然后没过基态能，笼里就多了只不爱动的刺猬，等刺猬了没了就是松鼠，像是住客一般，时常会有旅客投宿。
　　“恭弥在想什么？很沉重哦~”
　　“……我在想云浅的话，他说……”
　　被看着的言默耐心等待。
　　恭弥去看笼中的动物，懒洋洋的仓鼠正眯着眼，后爪受伤，前爪就扒拉着眼前的食物往颊囊里塞，偶尔还会看一眼面前的黑影，然后毫无戒心的任恭弥给他换水。换完水，恭弥坐到和猫窝同类型的猫爪软垫上，问言默：“你最近身体如何？”
　　“嗯？”言默略微疑惑，“应该还不错，我昨天去做了检查。”
　　“结果如何？”
　　“他说我有睡美人症。”
　　“？”恭弥拿出手机查询。
　　言默折腾着八音盒，飞翔的云雀在小小的盒子里盘旋着，困守于一方天地。
　　嘎巴！
　　言默手劲一大，云雀下接连的杆子折断，在八音盒里的云雀就这样和八音盒分离。
　　“啊！啊——”
　　言默身体一僵，心虚的瞥了眼看完手机去飘窗上和一窝小猫崽待在一起的恭弥；小猫崽出生没几天，但因为大猫误食加了耗子药的食物，等恭弥发现的时候大猫已经僵死，周围是饿得嗷嗷叫的光溜溜的猫崽。见恭弥没注意，言默就将弄坏的小零件藏在兜里，并撅了接连云雀的棍子，又把八音盒合上，当做是玩腻了。
　　音乐停止，照料小奶猫的恭弥抬头：“怎么关了？”
　　言默没回答。
　　恭弥拿了编筐扣住猫窝，营造狭窄环境：“嫌吵的话去隔壁。”
　　言默被拉着走，走前他慌忙去够八音盒，却因为手短，只把八音盒挑到了桌下，看着摔开的八音盒，言默僵硬在原地，听到声响的奶猫们吓得嗷嗷叫。恭弥看了一眼，不在意地把视线挪到言默身上。强撑起笑容的言默僵硬的把手伸进兜里，再把那拇指大的云雀掏了出来：“那什么，我会去送修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而且这样挺好的，云雀虽然可以翱翔，却是被棍子拘束在八音盒中，这只云雀从不自由！”
　　言默有些担心：“恭弥，你是不是有心事？很难得会从你口中听到这么消极的话。该不会这个音乐盒你非常喜欢吧？”言默扯回自己的手，蹲身去捡八音盒，“还能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地方摔坏了。”
　　恭弥沉默，言默不安。
　　恭弥突然伸手，言默慌忙把八音盒交给恭弥。恭弥收手：“不是八音盒，把那个云雀给我。”拿到云雀的恭弥拉开抽屉，找出工具，在云雀残存的小棍上钻孔穿线，将其制作成了项链，交给言默：“鉴于你损坏了我的财务，在你诚心悔过之前，就让这只云雀来代替我监督你吧！”
　　言默茫然：“诚心悔过？”
　　恭弥把云雀套在言默颈上。
　　言默揉捏着云雀，游移不定地猜测：“是指八音盒修好前吗？”
　　恭弥思考，在言默紧绷的注视下笑道：“不告诉你。”
　　“好吧，我会一直带着的。”见他了笑了的言默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