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泽田言默的倾情演绎》荆棘王座

12、掌掴

　　气温很舒适的春季里，云浅却坐在冷气十足的诊疗室中，当翩飞的蝴蝶现行，拿着医学杂志的他问：“你又去哪了？”云浅抬起手，轻飘飘的蝴蝶落在指上，他又抬抬手指，对于蝴蝶来说过于粗暴的风压弄得它蝶翼下弯，“说啊，去哪了？”
　　随着言默去往黑曜，没了纲吉的庇护，恶魔常去交流感情。因为长久没有进食，力量无法补充，使魔也只能维持一只，所以去了言默那里的赛斯德就很难顾及到云浅这里。
　　“我的主人，你是在愤怒吗？”
　　听到恶魔回答的云浅说：“你惯于惹起你主人的怒火。告诉我，你去哪了！”
　　“那么您可以行动了，将我束缚在您身边的方法我都坦诚地告诉你了。”蝴蝶似是雀跃般上下飞舞，“呼唤我的名字，呼唤我的神名，到时候我将为你所有，对你敞开一切！”
　　“真遗憾。”云浅靠着椅背，“比起恶魔的诺言，我更相信自己。”
　　蝴蝶使魔扑扇翅膀，飞到云浅正面，蝶翼上的眼睛纹路对着云浅：“如果您愿意就这样把灵魂给我，这样悠闲又可以得到优质灵魂的买卖——稍微有点不符合我尽善尽美的美学呢~”
　　“所以咯~”云浅压着嗓子笑道，“你这不就在主动帮我咯~虽说主动送上门的没好货，但我就是喜欢这种主动送上门的~”
　　“我也是吗？”
　　云浅摇了摇医学杂志：“是啊，你也是。不劳而获的便宜我最喜欢了，就像我在云家的身份一样，虽然尴尬，但起步就很高。”
　　“真是令人高兴的表白。”
　　“是的呢，我喜欢你。”
　　“主人是想用人类的情感束缚恶魔吗？”
　　“说不定就有用了不是吗？”云浅笑容扩大，冰蓝的蝴蝶在他眼中留下冰蓝的色泽。
　　“我喜欢你，我的恶魔执事。suki(喜欢)，si ki de si(我喜欢你)。要不要我再用英语说一遍，我亲爱的执事米卡利斯·赛斯德？”
　　“我的主人，如果您能放开在你手中被撵成肉糜的蝴蝶，并且再次说一遍的话就更好了。”声音来自盘旋在云浅医学杂志上的蛇。
　　“哼！”云浅拿着医学杂志的手一甩，杂志上盘旋的细蛇当即落地。
　　“只要你敢出现在我面前，那么我多说几遍又何妨？”云浅将杂志丢到桌上，起身踩上蛇头，眼中泛着碎蓝光晕的云浅厉声道，“米卡利斯·赛斯德！我命令你：给予云家主噩梦般的体验，在我踏入云家领地的时刻才可终止！既然你不愿意过来，那就好好给我待在云家吧！”
　　云浅摔门离去，差点窒息的细蛇看向恢复成型的蓝蝶：“真是的，玩过头后这下只能依从命令待在云家了。不过言默那里进展缓慢，得想个办法刺激一波，好让我获得自由身。”细蛇无了踪影，蝴蝶继续翩飞。
　　而另一头的泽田宅，放假回来的言默第一时间去了阁楼，但当路过二楼那个他精心布置却还没住过的房间时，发现门锁不见了的他推门进入，然后被鲜红的海棠扑了满脸。哑然的言默用手挪开枝丫，随后视野被满园红枝占据，那鲜红的色彩夺人心魄，天边的白云都被染上淡淡粉色。想起自己在家的言默一晃神，面前的红海棠树林瞬间消失。
　　“屏风！”在言默面前的正是那座和伊督说好的海棠屏风，它变得更加精美了：白色底座上雕刻同色花枝，花枝上有着粉色宝石镶嵌，加上水晶壁中鲜艳得红海棠雕刻，让人可以想到海棠花开的整个过程。
　　“刚才那是……”
　　“幻术。伊督说只要放松精神就可以看到那满园海棠，你喜欢吗？”恭弥的声音响起，在言默陷入幻境的时候，并未注意到等候的他。
　　还有些出神的言默：“恭弥！”
　　“嗯。”恭弥等了一个月，都没得到言默和好的言论，倒是言默放假回来后都无事般和他相处，恭弥便逐渐意识到言默把冷战的事忘了，如今海棠屏风做好，并不想破坏两人关系的恭弥便以将屏风送来为理由，将冷战的事在心里一笔勾销。当言默在大赞屏风结束，并把一个镶嵌红宝石的黑十字架项链给恭弥后，获得意外之喜的恭弥心情大好：“这是什么？”
　　言默大咧咧道：“不知道！不过感觉挺厉害的，送你了！”这是言默在高年级教室看到井三友善崩溃大哭时，突然出现在他手里的东西，被眼尖的学姐看到要去把玩，不小心划伤手后便恼怒地扔出窗外，那在众人眼中必定丢失或损坏的十字架，言默只是下楼随便找找就找到了，如今有了海棠屏风这个惊喜，言默一高兴就把手里的十字架送给恭弥了。
　　“明天是并盛校庆，要来玩吗？”
　　“好啊！”
　　与此同时，房顶上，家光和一人说话，那是一个小小的婴儿：她的右眼下有伤痕，带着红色护目镜，胸前还有一颗浑浊奶嘴装饰。
　　“怎么样，拉尔，这样的日子很惬意吧？”
　　“惬意？哼！”拉尔·米尔奇看向对面房子的窗口，里面来回走动的是正在打扫房间的伊督，“若鬣狗徘徊的场地也算惬意的话，呵！”
　　似是听到嘲讽，对面窗户大开的房间里，伊督抬头看向房顶，而后微笑点头。没多久，他下楼，从家门出来，进入泽田家的院子。
　　听到门铃声的奈奈开门。
　　家光和拉尔听到底下寒暄。
　　“我烤了些饼干送过来，恭弥和言默都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可以给他们垫垫肚子。”
　　“谢谢伊先生的关照，孩子们正在房间里聊天，要进来坐吗？”
　　“不了，我还要打扫房间。”伊督又回到了对面的屋宅。
　　家光和拉尔下楼。
　　言默次日参加并盛校庆，混在纲吉班级里一起做棉花糖和售卖，开心玩了一天后，言默和纲吉都被家光拉着去做了身体检查。纲吉蔫蔫的，不喜欢医院的环境，言默很困。
　　云浅抖了抖手中报告：“纲吉小公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营养不良，另外还有些疲劳。”
　　家光满脸疑惑：“营养不良就算了，哪怕好好吃饭，也有可能是其他问题，但疲劳，总不会假期几个孩子凑一起玩太嗨了没休息够？”
　　云浅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然后撕下来推给家光：“小孩子能不吃药就不吃药，你按方子食补就行。至于言默小公子，他的情况对比以往很稳定，甚至有点小爆发的好。”云浅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打哈欠的纲吉，言默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周一，差不多睡了十几个小时的言默回到黑曜，睡到头疼的他看见井三友善后就不太耐烦了，不过因为以往的顺从印象积累，言默这点暴躁根本没被井三友善放在心上。敷衍地听完对方“前辈的训话”，言默脑子里都是井三友善跪地痛哭的模样。
　　“喂！你是在看不起我吗！”一个巴掌糊到了言默脸上，被言默不可置信的捂脸瞪表情看到后，井三友善不止不歉疚，还更趾高气昂，“这可是来自前辈的珍贵教导，若你不是我能干的学弟，也不可能得到——”
　　言默受身高所限只一书包轮在他胸口上，却也把井三友善抡得呼吸一致，言默乘胜追击，在身体被书包带着挪移位置后，抬腿踢他腿窝，并接连一个书包抡背。因皮肤细嫩而在短短时间脸颊红肿的言默沉着脸，也想不到什么阴谋诡计了，而是靠着和恭弥对练出的身手直接大打出手。
　　被言默连环打击打蒙的井三友善默不作声，这时候才踏进校门的班霸留级男路过，看到这一幕，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言默看去，冷得掉渣的眼神和脸颊红肿让对方明白起因。
　　“啧啧，连小孩子都打。学长们可不记得有这么教过你啊~”察觉言默还在看他，留级男挑眉，“怎么，你是想把我也揍一顿？”
　　言默收回目光，抡起书包往回身后做出防御的井三友善身上砸，等他连个吱呜声都不敢后，丢下手里的沉重书包，掐起井三友善的脸，手掌前段轻慢的在他脸上轻拍几下，在对方害怕的眼睫毛颤抖时收手，然后又在他略松一口气时，冷着脸，狠狠一巴掌抡了上去，把人脸都打偏了。响亮的口哨从留级男口中吹出。丢下脸颊同样胀气的井三友善，言默对不住吸鼻子的他说：“我不爱打架的，被你勒索无所谓，被你指使无所谓，因为这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潜规则，我无意与这大众规则作对，反正我看你那天下跪看得很开心，但不巧，我的身体很不好，脾气同样很糟糕，你还偏偏招惹我，我也只好实践一下各位老师教导和陪练的内容，你该荣幸得到了我在对练以外的初次动手。”
　　“是，我很荣幸。”井三友善极为恭顺地土下座，期望能以言默所说的喜欢看得姿势来避免更糟的局面。
　　“那就荣幸吧，因为你释放了一只恶魔~因为欺负人的滋味真的令人欲罢不能，但我不爱跟那些控制不住泪腺和身体的小萝卜头玩，所以井三学长啊，祝我们日后相处愉快。”
　　井三友善的头紧紧贴着地面。
　　见他一言不吭，冷脸笑的言默也着急，毕竟来日方长。于是他离开井三，走向兴致勃勃的留级男。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哪怕言默被带去高年级许多次，留级男也脸熟言默，可从没现在这么对言默感兴趣过，因此他询问名讳。
　　“我？我叫泽田言默，学长呢？”
　　“你问我？”留级男露出凶兽般凶厉的笑。
　　言默浑然不惧：“是的，我想知道，还想和学长认识一下。”
　　“哈哈哈哈，那行！我叫沼田烨，今年十三岁，六年级复读生，是整个小学部的无冕之王。”
　　“啊？啊！我是十月份的生日，因此晚入学一年，现在七岁，是三年级生，目前有暴力通关的打算。”
　　“哈哈哈哈，那等我升学，你就是我的接班人了！”
　　“呃，应该不太可能。我既没有你的大块头，也没有你做事留一线的底线，更没你豪爽的风格……综上所述你还蛮有领袖气质的。”
　　沼田烨挑眉：“领袖吗？我就是个没去考试从而重读的不良。”
　　“至少你当初选的学姐乐意跑一趟把我送教室门口，虽然脸都被玩出淤青了，但她没有敷衍你。”
　　“敷衍我？你没说错。”
　　“当然是敷衍你，毕竟是你下的命令，虽然有些小瑕疵。”
　　“（口哨）你这小子不错，以后常来上面找我玩。”沼田烨瞅了眼小树林里安静土下座的井三，“今天这事我替你顶了，算是我给合眼缘的兄弟的见面礼。”
　　“不需要，这见面礼太寒酸。”
　　“寒酸？……噗哈哈哈哈！的确，这打小孩的家伙的确寒酸。那行，这事我不管了，但你可以求助我。”
　　“好的，这个见面礼可以。”
　　沼田烨挑眉：“所以？”
　　言默鞠躬：“请帮我处理此事，我并不想暴露自己打人一事。”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这事我帮你扛了，”听到铃响，沼田烨昂头，“你快去教室吧，午休见。”
　　言默一跃成为沼田烨跟班，说是跟班，更像个忘年交，沼田烨班里的人对言默的态度也跟着和善。对待其他人，尤其是井三友善，言默像极了为虎作伥的伥鬼，其他人也以为言默是个得势猖狂的伥鬼，只有言默自己知道，自己被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恶鬼出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