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敖丙 一夜鱼龙舞》玉有瑶

25、忘川老人

　　润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璇玑宫的，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魇兽在它床边“啾啾”地唤着他。

　　润玉起身坐在床边，看着魇兽，眼底忽然升起了一团怒火，看得魇兽害怕地后退几步。

　　“你何时来的？”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润玉口中发出。

　　魇兽极度恐惧地叫起来，往门边奔去。

　　“吐出来！”润玉声音低沉，魇兽在门边动弹不得，它痛苦地挣扎着，试图脱离润玉的束缚，一会儿，房间里出现了许多蓝色的梦珠。

　　润玉冷着眼看着那些梦珠，拂袖，梦珠皆数破碎。

　　他起身来到魇兽面前，轻轻抚了抚它的头，眉眼带笑道：“我早就教导过你，东西不可乱吃。”

　　尽管润玉温柔地笑着，魇兽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润玉解除了禁制，又用手指点了点魇兽的眉心：“做只无忧无虑的小兽便罢。”

　　走出南天门，敖丙果然已在外面等待。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斗篷，隐匿踪迹，润玉出现的时候才显现出来。

　　“久等。”润玉道。

　　“不妨。”敖丙幽蓝的眼睛淡淡地笑了笑，又道，“魇兽呢？怎未曾跟过来。”

　　“许是被哪家仙子留住了。”润玉笑道，“自从你出现，魇兽便常不在天界，好不容易来一次，那些仙子们可是欢喜得很！”

　　“魇兽天生没有恶意，招人喜爱也是常事。”敖丙道。

　　“走吧。”

　　二人很快到达了忘川，万年前的南隍谷出现血池的时候，魔界还没有壮大，忘川也只是一条自然的河流，还未曾成为神魔的边界线。

　　忘川之东九百里的南隍谷，此时是魔界的辖地，由于万年前出现血池，土地焚毁，空间破裂，一直寸草不生，荒芜不堪，了无生机。

　　南隍谷素来守备极少，二人便服前往，以免惊扰魔尊。欲至魔界，先渡忘川。

　　忘川似乎千万年都是一个样子，一叶小舟，一盏灵灯，一位老人，沉默地摇着生灵之桨。

　　船行得极慢，老人像是睡着了一样，许久才摇动一次桨。

　　“老翁，可否行快些。”润玉对着老人恭敬道。

　　“小娃娃，你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老人漆黑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笑意，但声音却像深井里面传出来的一样，回荡在忘川之上。

　　船行得更慢了。

　　“你！”润玉欲起身，敖丙按住了他的手臂，冲他摇了摇头。润玉于是安静地坐下。

　　“你这娃娃倒是沉得住气。”老人语气平静。

　　“忘川老人早已跳脱六界之外，行事自有道理，敖丙不敢违逆。”敖丙恭敬道。

　　“可惜了！”老人似乎叹了口气，又对着润玉道，“小娃娃，南隍谷不必去了，你已经找到了答案。”

　　润玉还没反应过来，老人突然出现在润玉的面前，拿着手指划破了他的眉心，一条血迹从润玉的脸上淌了下来。

　　润玉突然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眼睛只能徒然地睁着，却无力反抗。

　　“玉儿！”敖丙急忙扶住了润玉，将他护在怀中。

　　“年轻人，气不可太盛。”老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船头，匀速地摇着桨，向天界的方向驶去。

　　“苍杳这臭小子，可真是不让人省心。”老人低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