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小野医生的日常》芝麻芋圆

5、21-25

　　21.
　　人在毕业之后，日子就过得非常快。
　　明明觉得昨天还在苦兮兮的上班，实际上已经熬到了周末。
　　虽然医生并没有特别固定的假期，临时受命加班都是常态。但是杜王町是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医疗资源勉强自足，所以假期零零散散可以凑出个一天两天。
　　秋天是傍晚最好。
　　晚归的乌鸦划过黑夜，路边亮起几盏灯，只有窸窸窣窣的虫鸣。
　　我揉了揉这周频繁值班而酸痛的腰，想着自己攒下来的假期，悠哉悠哉地回到自己办公室。
　　“哟~”吉田前辈突然从身后蹿出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野医生有没有收到请柬啊？”
　　我不解地反问道，一边用钥匙开门，“什么请柬？”
　　我是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吉田医生一大把年纪还那么精神，普通的小老头这个点早就睡了吧。
　　吉田医生沾沾自喜地撩着自己的胡子，“我徒弟结婚了。看，那是请柬。”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棕木的办公桌上确实多了一封红色烫金的喜帖。
　　“啊……”我打开喜帖，字里行间倒是贯彻了那个徒弟的风格，开门见山简洁明了地交代了时间地点人物，就剩下了几句寒暄的话。
　　说起来，上次找她喝酒的时候，她的确说自己周末要相亲，只是那时候还以为是推托之词没放在心上。
　　“但是这也太快了吧，”粗略地算算日子，也就一两个月，一下子就结婚了吗？
　　不过想想那个徒弟天天赖便当钱，看到个对眼的就上去要联系方式这种雷厉风行的性格，闪婚也算意料之中了。
　　吉田医生点点头，“感情这种事情，旁人也说不准吧。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快速把握住机会也是一种浪漫啊。”
　　感慨完毕又开始叮嘱，“小野一定要记住是下周日啊。”他徒弟可是特地要求他多念叨几遍时间，毕竟小野医生之前野营的时候记错时间，匆匆忙忙穿着拖鞋就来这种前科的。
　　我取下衣架上的风衣，准备回家，间或敷衍地附和一下吉田医生。
　　虽然自己就是一个话痨，但是前辈有年纪加成，一打开话匣子完全收不住，不给点反应还会发脾气。
　　可惜了，我叹了一口气。下周五一个游戏出续作了，还想攒个周末集中打通关的。
　　“小野医生记得好好打扮啊！”吉田因为长时间的碎碎念口干舌燥的，想着又嫌弃地扫了一眼她，怎么就不给长辈一口水喝呢！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他已经让徒弟多安插点男宾在周围。
　　“你可是我们几个部门公认的颜值前几，可不能丢了面子。”他指着我的服装，“你看看你，天天衬衫西装裤……”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他都会来点花花绿绿的领带或者不同的领带夹，但是小野医生自从来了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职业装，就非常的无趣。
　　这样子还怎么追得上年轻人的时髦，怎么和青年群体维持共同话题？！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争强好胜啊。”我看着吉田医生不自觉挺起的骄傲的小肚子，十分无语。
　　“不行！”越想越惶恐的吉田医生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这种社交场合你要端庄一点！”
　　我不紧不慢地一点点扒开他的手指，才扒到中指又被他死死握住。
　　“短袖牛仔裤绝对禁止！”
　　眼看着前辈一点点变成世界名画《呐喊》，我终究良心未泯地向他保证，“好了，我明天就和松田护士逛街买衣服行了吧？”
　　“说好了！”吉田前辈一下子恢复了活力，快速勾着我的小拇指，“拉钩了，骗人要吞针。”
　　说完迅速逃到门口，挥手告别，“那么小野医生下周见！”
　　……
　　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辞职了。

　　22.
　　翌日，因为约了松田护士，所以起了个大早。
　　简单的长T恤和高腰牛仔裤。
　　松田护士早早等候在车站看我走下巴士，“小野你没事吧？”
　　我揉了揉眼睛，“没事，还没睡醒罢了。”
　　事实上问题大了，我昨天熬夜打游戏，两三点才睡，一下子早起，又走在耀眼的太阳下，感觉自己都要昏厥了。
　　松田护士从小就住在杜王町，这一代都很熟悉，在她的带领下我兜兜转转买了很多吃的。
　　没错就是吃的，即使核心目的是出来买衣服，但是我可能真的缺乏锻炼，走一段路就累了。
　　坐下休息就免不了被购物街的吃食勾引。
　　当我要向街边的章鱼小丸子下手的时候，她指着我手上各种打包的牛皮纸袋，忍无可忍地制止了我，“小野你要考虑清楚，现在才中午，我们就买了那么多东西。”
　　“没事啦，”我安慰她，顺便让老板多加点沙拉酱和木鱼花，“就那么一点点。”
　　都说女孩子有两个胃，但是我可能有四个——正餐、甜品、饮料、想吃的。
　　松田护士更头疼了，她昨天还接到了吉田医生的指令，一定要把小野医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但是看着小野咬着章鱼小丸子餍足的样子和突出的小肚腩，无力感渐渐升起。
　　不能再放任她了！
　　下定决心的松田护士用手擒住小野，对付吃货最好的方法就是美食，说道，“听说火车站西南新开了一家意大利餐厅。”
　　“真的吗？”我瞬间就兴奋了，感觉意面、披萨、海鲜和甜品正挥舞着小翅膀向我招手。
　　我把手上的袋子都集中到左手，右手牵着松田护士，像下雪天的泰迪一样兴冲冲地往外跑。
　　“小野跑错方向了啊！”

　　23.
　　我打量着这家店的招牌——“托拉萨迪意式餐厅”。
　　刚刚因为我太过着急，差点领着松田护士冲进了坟场。
　　不过这么荒僻的选址真的会有人来吗？我不禁怀疑。
　　松田护士看出了我的疑惑，推开店门强硬地把我挤到店里。
　　从外观来看，整齐的几张桌子上摆着洁白的餐巾和蜡烛，四开的窗户一眼就可以望到远处的田野，比起热烈的意大利风情，更像是普通的家常餐馆。
　　“欢迎光临。”一位戴着厨师高帽、留着金棕色短发的高大男子从内门走了出来，边说边拉开餐椅，“两位吗？”
　　我顺势坐下，“谢谢。”
　　这人看上去是主厨，但是厨师离开厨房，还没有服务员，总有一种不正规的感觉。
　　我狐疑地看着松田护士，用眼神质问她真的没有找错地方吗？
　　厨师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摆了摆手介绍道，“这家餐厅目前都由我一个人运营。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托尼欧·托拉萨迪，是一名在世界各地旅游钻研美食的意大利人。”
　　“本店没有菜谱，根据顾客量身定做食物。”托尼欧从壁橱上取下一瓶Vermouth，“请问两位美女可以喝酒吗？”
　　因为接下来还要逛街，所以我们婉拒了开胃酒，点了两杯卡布奇诺。
　　“那真是太可惜了。”托尼欧遗憾地说道。
　　的确，刚刚味美思开瓶已经能闻到一股酒香味。
　　现在比饭点早了一个小时，偌大的店面，顾客只有我和松田护士两个人，因此上菜速度很快。
　　为了补偿没有喝到酒的遗憾，托尼欧端出来的两杯咖啡上特地做了漂亮的拉花。
　　我心急地端起杯子打算喝的时候就迅速被松田护士打断了。
　　松田护士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超大背包里拿出拍立得，将咖啡摆好姿势。由于是最新款的相机，跟傻瓜相机一样不用对焦，只要按下快门就好。
　　我当初还以为她是辣妹型完全不拘小节的人，后来才发现松田护士是大户人家的次女。受家庭影响，活得非常有格调，带着我去赏花、祭典是常态。不过要是不拖着我去参拜祈求姻缘就更好了。
　　话说回来，美食的真谛难道就不是让人吃吗？等太久是对他们的亵渎啊！
　　等到松田护士摆拍完毕，前菜都上了。
　　托尼欧把摆的满满的木砧端上来，“这是冷切肉拼盘。经过秘法腌制的萨拉米肉肠、牛肉，佐以特制酱、蜂蜜、新鲜蔬果、奶酪、薄饼、面包。”
　　主食是T骨牛排，厚实的牛排被烤制成五分熟，撒上香料和酱汁，肉质滑嫩；此外还有一锅海鲜汤，红艳的汤底盛满了杜王町的特产海鲜，撒上的翠绿欧芹令人食欲大增。甜品则是芝士蛋糕和焦糖布丁。
　　我餍足地摸了摸肚子，要不是托尼欧还在，我都想打嗝了。
　　“期待您再次光临，Grazie。”

　　24.
　　吃饱喝足，松田护士总算对步入正轨的逛街松了一口气，“小野我觉得你以后嫁给厨师的可能性更大。”
　　我想了一下刚刚的托尼欧，临走前他抛的媚眼和赠别的红酒，导致我非常郑重地考虑这个问题，“有可能。”
　　松田护士惶恐脸。
　　那你的不良小朋友怎么办！
　　没错，她和小野医生打入八卦组内部的时候，在吉田医生的劝说下直接叛教，成为组织安插在小野身边的内线。
　　我拍了拍她的脸，带着她走进一家服装店，“快，赶紧买完赶紧回家。”
　　现在才刚刚正午，只要松田护士一放行，我就迅速埋单回家，时间应该够打通一个RPG。
　　事实上，服装店我们上午也进过几家，但是只要我拿出一件稍微看得过去的衣服，松田护士总是板着脸拒绝，间或还会切换一下男朋友的模式点评一下。
　　评语大多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你是要去夜店吗”这种废话。
　　为什么松田护士家教那么好却有着毒舌的潜质，果然人还是不能像野草一般自由生长的。
　　被疯狂批判的我表示很心碎，就有一种初恋幻灭的痛。
　　这家店一水的连衣裙，我随手拿了一条碎花连衣裙问松田护士，“这条呢？”
　　松田护士眼前一亮，赞许地看着我，“你去试试。”
　　由于我心心念念回家，换衣服速度都比平时快，不一会就穿好了。
　　等我换完，对着镜子才发现这条裙子的小心机——上半身的布料完全贴身，中间还开了小口子，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肢。
　　托尼欧做的菜是真的很好吃啊！我吃了那么多都没有小肚子，而且熬夜的晕眩感都减弱了许多。
　　果然美食是治愈的。
　　可是这裙子是不是露的太多了，本质上还是古朴保守的小野医生非常苦恼。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就听到试衣间外面传来叩门声，松田护士在另一端问着，“小野你换好了没有？”
　　“好了。”我硬着头皮撩开帘子，还没出去就被拿着许多裙子的松田护士挤进来。
　　她极其轻佻地摸了一把胸，“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喂，你在羡慕什么啊！
　　我害羞地用手捂住自己的上半身，但是被松田护士强硬地掰开，“很好，就这条！”
　　一听到这句话我就像刑满释放一样，要不是这条裙子太短了稍微蹲下会走光，我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天知道我今天走了多少路！
　　“等等，”松田护士逮住想要换回原来牛仔裤的我，把手里的裙子一股脑地全丢给我，“这些都试一下。”
　　我纳闷，“不是已经选好了？”
　　“你认为女人的衣柜里只需要一条裙子吗？”
　　……
　　我为什么要答应吉田医生！

　　25.
　　我穿着那条碎花连衣裙，把长T恤挂在脖子上打了个结挡风，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独自一个人往街口走。
　　其实不应该那么可怜，但是我在买了几条裙子之后就把这个月工资花得差不多了，徘徊在破产边缘。
　　吃酱油小丸子的时候，又不了心把酱汁掉在了白色长T上，被松田护士逼着进了卫生间换上了裙子。
　　婉拒了松田的经济援助之后，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搭上了公交车。
　　就算是打车，我也要离家近一点再打车，要不然看着计价器一直跳，也太心惊肉跳了。
　　秋风卷起落叶，我拢了拢飞舞的裙摆，越发觉得松田护士纵容我吃酱油小丸子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我换裙子。
　　“啊……小野医生！”我感觉肩膀突然一沉，转头一看发现是熟悉的牛粪头。
　　这次东方仗助旁边还站着身高并不输给他的虹村亿泰。亿泰在我初来乍到的时候见过，但仅是浅浅记了个名字和脸上两条像是法令纹一样的线。
　　“嗯。”我病恹恹地回复就算打完了招呼，扭头就走。
　　周末还穿校服真是非常没有时尚气息。
　　经过松田护士一天磨练的我都敢谈时尚了可真是不得了。
　　然后就被他们两个捂住嘴拖到了树荫底下。
　　？？？
　　你们两个是绑架犯吗！我要叫人了！
　　东方仗助贴到我耳边，轻轻地说道，“小野医生不要紧张。”说完从我手心撸下来一些购物袋帮我分担重量，又指着远处的咖啡厅。
　　我定睛一看，那个草莓芭菲一定很好喝。
　　不对，那个好像是康一。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坐在康一对面的黑色长卷发女孩，东方仗助适时地又一次捂住我的嘴。
　　靠！康一那个妹子！
　　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
　　那个妹子母爱泛滥吗？！
　　而站在我另一边的虹村亿泰已经承受不住单身狗的痛苦，眼泪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我以一种前辈的眼神，慈祥地跳起来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懂！我在医院每天都是这种待遇，还要被各种催婚。
　　“呜……”因为身高差，我一蹦跶，东方仗助一下子就看到了不可描述的东西。他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妥协地叫出疯狂钻石锤树吸引亿泰视线。
　　而我只感觉眼前的树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才想起来康一和女孩子的约会明明更重要，于是又暗戳戳地微蹲用灌木丛遮住自己专注看戏。
　　完全没有发现在背后，仗助默默锤了亿泰一拳。
　　“那个女孩子是你们校花吗？”我压低声音问道。康一可真是好福气，而且为什么妹子脸红成这样，康一还不为所动。
　　亿泰回答道，“叫山岸由花子，是我们班的女生。”
　　我朝着亿泰竖了个大拇指，想不到你这小子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天天逃课的家伙竟然还会知道班上女生的名字。
　　由于间距太远，由花子非常害羞，说话声音很轻，我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一点点破碎的声音。
　　我不满地戳身旁的仗助，“他们在说什么？”
　　“哈？”仗助困惑地看着我，一边耐心地给我翻译，配上亿泰在一旁丰富的感情反应，就像在说漫才一样。
　　但是你这脸也太红了。我忍不住扯了一下仗助的脸颊，又不是有女生跟你告白，你害羞什么。
　　仗助被揪得龇牙咧嘴，“痛。”
　　你血口喷人，我都没用力。
　　不知道为什么，亿泰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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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秋天是傍晚最好]，这句话出自《枕草子》，散文集，还蛮有趣的。
上世纪90年代拍立得还是比较火的。四代背景99年，总觉得我会突然写出跟时代不符合的东西，就当bug好了。
至于小野医生的长相，初始设定是普通，后来歪成了还不错，当成御姐型长相就好。
仗助是纯爱型，所以最后的举动只是单纯见到身材好的大姐姐的害羞，开窍多半还是要靠小野医生主动。
小野医生熟了之后就会动手动脚，这个在吉田医生那里就有征兆。
中间跳了一个小林和间田。间田那次仗助用笔戳了眼睛下面，之后几幕有贴绷带就懒得写他入院了。说实话我是真的搞不懂jojo人物受那么重的伤，出血量那么大是怎么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