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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立志成为英雄的第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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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芭琪被疼痛从梦乡里活生生的拽了出来。
这种感觉,她素来是陌生的。
本以为这辈子是没什么几乎尝试了。
但是当自己的身体发生拉长,骨骼从柔嫩的青枝长成树干的时候,她还是感到疼了。
不同于白天遭受到的突如其来的雪球。
生长所带来的疼痛是明晃晃,直白白。极致的酸涩中透着一丝麻,身体好像被一种陌生的感觉掌控。
艹,怎么一回事。
从来没有感受到疼过的人疼起来,那真是要人命的疼。
她颤抖的直起身来,拉开被子打开床头灯,走到窗前,想要从从反光的玻璃窗里模糊的看到自己。
腿好疼。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怎么回事,难道她要变成人鱼公主了吗?她短促的笑了一声,自嘲的想道。
在灯光下,芭琪吃惊的看到自己的手伸长了一节,原本对她来说大到唱戏似的病服在一夜之间缩了水,她的四个远指关节已然超出了最小号病号服的袖口,在灯光下微微发紫。
血肉仿佛在重组,身体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皮肤变得紧绷,仿佛在追赶骨头生长的速度。
她近乎全身抽搐,然后在快要昏过去的一刹那,身体停止了生长。
反应过来的她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了地上——一条死去的美人鱼。
她倒在了地板上,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
***
芭琪第二天醒的很早,外面的天色还是乌蒙蒙的,太阳还在山底下睡觉。
她浑身都疼,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样,肌肉好像也拉长了。
但她能感觉到全身的骨骼更加有力了,对气的感知也更加清晰了。
短短一夜之间,她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她长大了,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
芭琪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这样想着。
在她身上是掖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将从下巴以下的地方都包裹了起来,温暖的感觉将身体包围,微微缓解了她的疼痛。
是谁把她从地上放到了床上,巡逻的医生吗,还是病房里的人?而且,人既然会长高的话,难道……这是她二次发育的机会?
芭琪盯着自己胸前的飞机场,嘴巴一歪,不禁流露出了一抹羞涩中透露着猥琐的笑容。
进来查房的空太:“?”
这位同学您有事吗?
“身体感觉怎么样?”空太一边检查了芭琪的身体,一边慈祥的问她的感受。
芭琪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整个人开始疯狂的抖动起来,一下子疯癫了不少。
意思是不大好,快要死了。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因为语言不通的缘故,芭琪的肢体语言和表现力飞速发展,相信在不久的未来就能发展出表演默剧的才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不用再表演了。”
毕竟你的梦想高校是雄英好吧。
空太的嘴角抽了抽,尽力无视肢体动作对恢复程度造成的干扰,精确的评估出了芭琪的恢复速度:身高长了4厘米,应该要开始换牙了。
形式非常乐观。
他走向还在酣睡的对床病人,眼角洋溢出一丝喜意:“很好,按照你这样的复原速度,基本上你可以在半个月内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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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
月咏小萌站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恶龙咆哮,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是:小身体,大能量。
她从书包里找出了一叠画满了涂鸦的试卷,悲戚的放在了办公桌上,试卷上的叉叉快要漫出纸张,在吟诵着一首悲壮的满江红。
“呵,半年都不可能。”
医生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月咏小萌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如再找那个把她变成小孩都家伙再给她来一拳怎么样?”
这样应该可以再争取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快要被这个绿头发小鬼搞疯了。
空太闻言,翘着二郎腿斜斜的看了她一眼。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他把茶盏放下,陶瓷和木头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那一刹那,“滚蛋”的凛冽意味顿时从这一小小的动作里显露出来。
月咏小萌突然间打了一个寒战,面前的老人明明是温和的模样,却无端的散发出一股气势来:医院是我的地盘,要搞什么幺蛾子都去外面。
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这么说道。
要死,明明是个医生,却无缘无故流露出一股□□的意味来。
这人什么来头,小心她……
小心她认认真真的把她带上黄金,真的是。
何必这么大伤和气。
于是成熟女人怂怂的拿着一刀因为滚雪球变得越来越厚的讲义去找芭琪了。
呵,开玩笑。
补课,她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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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三角函数问题你会了是吧,今天要努力搞懂圆锥曲线的问题,国语要勤加练习,如果读不对的话可以找病友帮忙哦。”
闹钟响起,月咏小萌费劲最后一丝力气露出她的职业性假笑,拎着厚厚的书包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让她十分惊讶的是,芭琪的化学很好,仪器和反应都知道的比较清楚。
真是奇怪了,作为数学的基础学科这么差,化学却很好。
不过她也没有深究,毕竟下午还有一帮子考试没过关的lv.0等着她去复习,她还不能倒下。
人民教师,就是这么的伟大,日日拼搏在第一线,冒着猝死和气死的风险。
成熟女人月咏小萌的娃娃脸上写满了沧桑。
月咏小萌走后,芭琪便彻底自由了起来。她玩似的把化学写完了,这些东西在揍敌客家是入门级一加一等于二的知识。
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那个好像叫accelerate的人舒舒服服的午睡,昨天他睡觉的时候打的自己一下道现在还疼呢。‘
他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直接伸出手在空中徐徐涂抹对床病友的躯体,为了使对床病友不暴走,她还给他画上了衣服。
啊,贴心如她。
空气中,芭琪绿色的念气凝成闪光的线条,几笔就将他的姿势勾勒出来,虽然笔触稚嫩,但能看出富于灵气。
一方通行对念的感知虽然不够灵敏,但是这些能量波动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破坏睡眠的大杀器。
啊?什么毛病。
天知道昨天晚上他把梦游的臭小鬼放回去几回?
在一劳永逸的解决了曾经无时无刻都爱偷袭的御坂妹妹之后,一方通行曾经短暂的获得过高质量睡眠,但是现在一切都被臭小鬼破坏了。
病友很显然的并没有理会她的好意,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一双暗红的眼睛盯着她徐徐动作的手,他摸索着拐杖,神色中酝酿着风暴,似乎打算给她来上那么一下。
“你又在作什么妖?”书么不读,每天尽搞些外门邪道来打扰病人。
就算医生告诫要修身养性,大爷依然不是什么一团和气的好好先生。
“你不要生气啦。”
她见状,缩了缩脖子,磕磕绊绊的说话。仿佛是昨天晚上长身体疼怕了,芭琪看起来活像只瑟缩的小鹌鹑。
一方通行挑着眉毛看她。
“我没有模特......”这里又很无聊。
“那就老实睡觉。”
呵,还没有模特,要不要给你搬个画室,再买点水彩?
惯的。
他抬手想给她一个爆栗。
“一睡觉就开始疼。”
带着惩罚力度的手在空中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关节疼。”
握成拳头的五指舒张开来,洒下一片柔和的阴影,却改变了轨迹,覆上女孩的眼睛。
女孩的睫毛轻轻颤抖,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在他的手心里挣扎,带出一点点痒的感觉。
明明是脆弱到承受不了一击的存在,却能够感受到生命力在这孱弱的身体里律动着。
一方通行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之后,触电似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啧,被影响了吗?这种装可怜的小鬼。
芭琪撇了撇嘴。
她捋起袖子,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瘦小而纤细。
“不想长大了,一睡着,就长高,然后就疼……”
她歪了歪头,呆毛晃了晃。
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雏鸟,在飞行过后抱怨被风过度摧残的翅膀。
他难道会被这种拙劣的演技打动吗?开什么玩笑!
“那就夹紧尾巴滚到外面去!”
他冷冷的嗤笑,打断她的说的话,别开头去不看卖惨的小鬼。
啊,这可恶的绿发小鬼。
“呐,腿疼,站不起来。”她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摆,轻轻的摇了摇。
动作很小,几乎只有一小片衣角轻轻的摆了摆。
一方通行条件反射似的捉住了她的手,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她她的手放到了一叠俳句默写作业上。
他几乎是立刻把手缩回来,“呵,不想出去,那就安静写作业。”
“不准画画!”
他恶劣的勾了勾嘴角,碰了碰空气里那个发光的背影,它随即变成了一点点的光,消散了。
“要是再画画,就会变成这样!”
白发少年指了指散落到绿色光点,笑得像个纯粹到极致的□□。
芭琪嘴一撇,眼睛里已经含了两泡泪。
“不,不会做题目。呜~”
一方通行眼疾手快的拆出一个牛油果泡芙塞到芭琪的嘴里,堵后面的那一声极具爆发力的“哇”。
他飞快的拿起一支笔和一张物理作业,画上了飞船在第一宇宙速度下的受力分析。
“不准哭。现在是上课时间。”他这个空白的时机,掌握了节奏。
芭琪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死死的盯着他的眉心,眼睛瞪的溜圆,目光存在感十足,让人难以忽略。
煤球猫……
一方通行心浮气躁的叉掉了画的乱七八糟的受力图,力透纸背。
“写完再画!”
啊,这该死的臭小鬼!
大爷又一次叉掉了受力分析,可怜的纸直接被笔破坏成了三部分。
“有问题?”他挑着眉毛睥睨她。
芭琪频率极高的摇头。
“很好。”他点点头。
百因必有果,我的报应就是她。
他拎着笔,恶狠狠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暴躁大爷:放下你的手,再tm画画!再tm画画,给老子过来学习!
芭琪咧嘴一笑:我的手天生热爱画画,你不能遏制它的天性,如果你一直压制,迟早有一天它迟早会扭曲的。
大爷斜斜的瞥了一眼她,随即一个板栗敲了上去。
“我的手天生看到笨蛋的脑壳就想打。堵不如疏,你说对吧。”
芭琪:“嘤嘤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