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级英雄的非正常打开方式》红油雪花酥

47、立志成为S级英雄的第四十五天

　　深夜两点，芭琪坐在榻榻米上，手中攥着那张已经被蹂躏的不堪的纸条，思绪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凭借着良好的夜视能力，芭琪能够看到那张纸条上的每一个细节，那双黑暗而无神的猫眼，那张歪理不断，咄咄逼人的薄唇，由此联想到那一大家子和她格格不入的家人，那个混乱而充满着暴力的街区，那一张张脸，那些说得清的说不清的羁绊。
　　来到这里之后，芭琪暂时还没有想过要回去的事情，她对自己在十六岁以前所经历的并不怀念，所以也不想回家。

　　所以，要怎么办呐？她要在伊尔迷找到她之前做好准备，对方会带什么样的人来呢，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带她回家，又会对她身边的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她把头埋在臂弯里，静静的思考着这些问题。大腿的温度有些冰冷，可能是空调打的太低的缘故，芭琪轻轻的抖了抖。
　　夜色寂寂，她听见清幽的鸟鸣和凄厉的猫叫，悉数隐匿于不知疲倦的蝉鸣中，在她的耳畔此起彼伏的响起。
　　烦闷，无聊，睡不着觉。

　　“啪嗒。”
　　有人打开了电灯的开关，在她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适应黑暗的那几秒钟，她听见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轻手轻脚的向这个方向过来，最后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眼睛的刺痛逐渐过去，芭琪艰难的睁开眸子，发现是病友。

　　一方通行蹲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单手托着腮，另外一只手拿着一罐啤酒，他们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芭琪感到有些惊讶，毕竟面前这位大爷是出了名的嗜睡，以前一起住院的时候，一天可以睡十六个小时的那种。

　　“小鬼，再不睡觉的话小心变成矮子。”
　　或许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尾音像是要裂开似的。
　　“你不是也没睡，”芭琪下意识的反驳，“你还喝酒，小心长啤酒肚！”

　　“呵。”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又从自己的脚边拿出一罐，朝芭琪的方向伸了伸，“无糖的仿啤酒饮料，不会长胖。”
　　芭琪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过来。
　　她用指甲挑开易拉罐的开环，随着“哧”的一声，一大堆乳白色的泡沫顺着三角形的孔洞涌了出来，顺势濡湿了芭琪左半边的袖子。
　　“啊！”她轻呼，起身，光着脚跑去拿了几张餐巾纸，手忙脚乱的对着袖子一顿擦。

　　笑声从不远处传来，芭琪瞪了过去，发现少年弯着腰，那标志的张狂的大笑就顺着他的喉咙跑出来，钻到她的耳朵里。
　　空气仿佛在震颤。

　　芭琪有点生气，光着脚走在黄泉川家的瓷砖上，却走出了一种流星街约架的气势。
　　“笑个屁！”
　　她锤了他一拳头，一方通行猝不及防的被打断，笑声便转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这种事情，绝对是故意的吧。”
　　“不，咳咳，这种把戏，咳咳，现在就连御坂这种小学生都不会上当了，咳咳。”
　　“呵，这种幼稚的恶作剧，我弟弟四岁的时候都比你有新意。”
　　一方通行被打了也没生气，等到气息平静之后，抬起下巴，十分肯定的下了一个论断：“你果然是个笨蛋。”

　　芭琪撇过头去，呷了一口啤酒，不说话。
　　沉默中，一方通行看着芭琪头顶的发旋，发出了一声长而轻的叹息，一口饮尽了手中的酒精仿制饮料。
　　他捡起那张放在少女面前的念写图片，蹙了蹙眉头。

　　“这是谁？”
　　芭琪沉默了一会才回答。
　　“哥哥。”

　　“你……”还有兄弟？
　　一方通行的嘴唇动了动，把剩余的话吞了下去。
　　他知道少女的来历神秘，学园都市对她的记录只有寥寥数笔，且真实性有待考量。

　　“为什么会想到画哥哥的照片？”
　　芭琪沉默了一会，说出口的话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天，或者几个小时。”
　　“我要出一趟远门。”
　　一方通行的眉毛拧了起来，下意识的捏扁了易拉罐。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露出过这么落寞的神情。

　　“呵，难得你聪敏一回，你终于要放弃白痴英雄游戏了吗？”他轻快的笑起来，“雄英那种满足无聊的个人主义的地方不待也罢。”
　　说罢又补充：“你可以转学到长点上机来，本大爷可以罩着你，之前说过的。”

　　芭琪垂头，把玩着右手上伊尔迷赠送的那个钻石镯子。
　　“啊，谁知道呐。”
　　啪啦一声，一方通行又捏扁了一个易拉罐。

　　一个爆栗在芭琪头上落下。
　　“你干什么？！”芭琪一下子吃痛的叫起来。
　　“啊？！当然是教训白痴了。教训故作深沉的——”
　　一方通行扬着眉毛，振振有词，却在看到眼角的湿润的时候放轻了声音。
　　“白痴。”
　　他补上后面两个字。

　　然后芭琪就给了他一个爆栗。
　　“喂，本大爷可不是那种不打女人的绅士！你这个臭小鬼少得寸进尺了。”
　　“啊？打就打啊，本大爷要是连你这种白痴小鬼都打不过，还当什么LV.5第一！”
　　两个人就这样幼稚的吵起来，奇异的是，芭琪却莫名的感觉心中好像有什么被填满了。
　　***
　　当学园都市的钟声凌晨四点的敲响的时候，两人才停止了闹剧。
　　芭琪已经干掉了三罐仿制啤酒，说话都是大着舌头的，眼皮却耷拉着，好像在说梦话。
　　“我，我和你说，你，你要是在小时候遇到我，绝对被我打的满地找牙，我，我可厉害了，你才是个白痴。”

　　一方通行冷笑着翻了个白眼，把明显已经喝高了，还在说胡话的小鬼扔到了榻榻米上，然后帮她掖好被角。
　　“我，我不想回家。”
　　少年的动作一顿，接了一句，“那就不回。”
　　“嗯……”
　　芭琪好像是满意他的回答似的，眉眼舒展了开来，抱着棉被渐渐的睡着了。

　　“啧。”一方通行环顾了一圈周围的乱象，额头冒出了一个井字。明明是她乱扔啤酒瓶，为什么要他来收拾。
　　他拿着扫把，把那些散了一地的易拉罐扫进了簸箕，然后把一簸箕的垃圾伴着那张画有“哥哥”的纸条倒进了垃圾桶。

　　“没有这种笨蛋成为英雄的话——”
　　一方通行摇了摇头，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自顾自的回了房间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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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一不小心看庆余年看到了凌晨三点，没有码字，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