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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想咬一口尝尝1 ...

  •   重型大卡在黄沙地上压出两道凹的很深的车轱辘印,向景舔了舔干裂的唇,朝远方眯眼瞧了一下,风里裹着黄沙,望过去只能看到漫天的黄,不断有细沙子拍打在车窗上。

      他呸了一声,将进到嘴里的沙子吐了出来。

      漫天的黄沙扑腾的再欢,那个小黑点还是藏不住,随着越来越近,黑点越来越显眼。
      原来是一栋大概有四层高的房。

      向景一笑,单手打方向盘,将对讲机勾了过来,“老大,前面是个豪华加油站。”

      豪华个屁。

      但都末世了,这点幽默感还是要有,车晃晃荡荡,改造过,外面包裹着铁网,原本的货箱车身加了几扇窗户,隔着铁网和落满灰的玻璃依稀能看到里面可不是什么货,全是活生生随着车晃动的人。

      坐满了,一个人挤着另一个人,却没有任何人出声,孩子也聋拉着脑袋。

      听闻向景的话,透过驾驶舱和后面车厢之间方便交流的小口,有个别几个人像是被他的幽默吸引到了,终于抬了抬眼皮子,灰败的眼里才有了些活人的神采。

      向景面朝窗外又仔细看了房子一眼,头一次碰到加油站附属的休息室建成小四层的模样,这地方之前铁定离国际豪华大都市不远。

      没想到之前天还是蓝色的时候他没钱去大地方看看,如今倒是有机会来这种大城市的地界上踩一脚了。

      老大的命令下来了,“就这吧。”

      今晚就宿在这吧,从别处一路过来,附近也没发现会动的那玩意,看着怪安静的,或许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向景将车绕着小楼转了一圈,还真找到了停车位,他还专门侧方停车秀了一把技术,将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快看不清的线里。

      其余几辆车也接连停在了小楼附近,向景下车之后绕到后面去,一边拉着车后的铁门,要让车里的人出来,一边埋汰着从别的车上下来的人,“你们几个会不会停车,现在不扣分就这么猖狂啦。”

      他话音刚落,一辆吉普倏然在他身边闪过,带来的狂烈风气猛然就掀起来他上衣的下摆,同时吓得他后退了一步。

      吉普快到他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开到了他大卡前面的停车位上,然后完成了极为帅气的靠边停车。

      那啥,向景想,他和老大技术肯定是不相上下,老大为何会停的比他更帅气也不过是靠吉普衬的!给他一辆吉普,他当然也能蒂花之秀。

      随着车门打开,一双黑色长靴先映入已经下了车的他人眼中,然后由下及上,深颜色军装裤下包裹着一双大长腿,倏然收紧的窄腰处别着一把德式军刀,刚巧它的主人正将另外的作战手/枪用那长指掂着转了一下枪把,便也被别在了腰间。

      然后接下来那人一边下车朝向景的方向来,一边脱着手上的护具,艳阳沾染在他黑发上,桀骜的垂下来了一些,被他抬手朝后撸了一把。

      那大长腿像是三两步之间就走到了向景身边,来人朝向景勾了一下唇,然后大力就拉开了向景拉了两次都还没拉开的铁门。

      接下来便从车上抱下了一个小女孩。
      其他的人在门开后也依次开始朝下跳。

      车上一点精神都没有的小女孩突然就像浇了水的花,变得生机勃勃,兴高采烈了起来,亲昵依赖着来人,“小林哥哥。”

      向景撇了撇嘴,嘴里念念有词,“小屁孩我在车上怎么逗都不笑。”
      他委委屈屈,“还叫我叔叔。”

      林隅乘从身上掏出一块糖,捏了下小姑娘的脸,塞在她手里后,将人放了下去,朝向景瞟来了一眼。

      向景立马停止了吐槽,挺直虎躯,“老大。”

      林隅乘先没理他,走到他身旁,将他朝旁边一推,单手从车上拉出来了一个长军旅包,里面放着的都是红外线感应器,作用是他们停下来休息时可以用来勘查四周的动静。

      林隅乘拎出来朝向景身上一扔,“赶紧的。”

      向景抱住,哎着应了一声命令,上了一旁停着的早从其他重卡上卸下的一辆摩托,开到加油站200米左右的地方开始以加油站为圆心绕着它将感应器安插在四周。

      另一辆重卡车旁倚着一个女人,长发高扎起来,双臂交叉在胸前,不知朝这边看了多久,在向景走了之后,才对着剩下来的林隅乘勾着红唇一笑,直起身子朝他走过来,“大概再用四五天左右就到达最近的基地了。”

      汪窈在林隅乘面前站定,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朝同一个方向偏头看去,夕阳的余晖终于开始给漫无边际的黄沙挑染上别的颜色,橘红色洒下一大片,但这也是稍纵即逝,因为只要再等十几分钟,便是让人更恐慌的黑暗。

      “回到了家是什么感觉?”

      汪窈望着远方说,即使再面目全非,这片土地曾经的模样,她和林隅乘依然会记得,从这里再往西行十公里,就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城市,有高楼,有大厦,有干净的水源,有...

      但,现在都已经没有了。
      汪窈默默叹了一口气,她转回了头,不忍再去看曾经刻满她生活印记的家乡。

      林隅乘没回答她,他还在朝那个方向看着,半个身子被余晖笼罩,奇异的与他融合在了一起,将他俊朗的五官打的比平日里看起来柔和了半分。

      汪窈看到他的这一帧样子,猝不及防的某个地方就开始狂烈的跳动起来,她微愣了片刻,便掩饰般的收回目光,然后悄悄抬手捂压了一下心脏,不动声色地慢慢平复着,直至恢复了她平时的冷静模样。

      远处的那个城市为H市。
      当初的确是很繁华的一个地方。

      林隅乘竟少有的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汪窈趁着他没注意到自己又悄悄地打量了他一眼,两个人出生在同一个地方,前25年里没有任何交集,不是互不相识,是对于林隅乘这种天之骄子,她没有机会去认识他,更没有可能被他认识。
      他们那时候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林隅乘当时曾让无数女生瞻仰,而她便是其中之一。

      却没想到,因为这一场灾难,反而让她竟然以此为机缘在半年前和他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

      在如今这个世界,战友两个字就意味着独一无二的身份象征。
      汪窈抬头对着林隅乘笑了一下,他们是最值得对方信赖的朋友。

      她竟无耻的在心里,头一次感谢了这场灾难带来的好处。
      汪窈坚信,灾难总有一天会过去,而她那时候已经是林隅乘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她的思绪还在飘荡着,下一秒就被一声清脆的女声轻易打断掉。
      汪窈皱起了眉。

      一位头带着卫衣帽的娇小女子踢着脚下的石子抗着一把枪向他们走过来,在路过汪窈时故意将脚步停了下来,仰起头露出了一双眼睛,朝她笑了一下。

      那双灵动的眼睛像是看透了汪窈此时的心思,那抹笑更像是无声的嘲讽着她的心思。

      再然后小女孩就不再看她,走到林隅乘的另一边,在男人面前打了个响指,“好了,乘哥,不要多想了。”

      周尔将有她多半高的长/枪枪口抵在地上,她拿胳膊肘斜倚在上面,一只脚抬起,拿脚尖点着地,转着玩。

      这末世对她来讲,就像不甚上心一样,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

      明显还是孩子的性子。

      汪窈在心里呸了一声,每每周尔看向她时那眼里的东西哪像个才18岁的孩子该有的模样。

      是有孩子的心性,但更像是一条顽劣吐信子嚣张的小蛇。
      汪窈平了平心气,她25岁的人不和才18岁的小女孩计较什么。
      汪窈在这边咬着牙,那边周尔却已经和林隅乘接上了话儿。

      “时鸣哥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模样。”

      周尔需要将脖颈仰得长长的,才能看到林隅乘脸上的表情,果然她话刚落下,林隅乘的眼睑动了一下,脸上万年不变的冷峻中多了一丝隐忍着的愧疚。

      时鸣是谁。

      时鸣生前是林隅乘最好的兄弟。

      这个汪窈最清楚,比周尔知道的还要多。

      就在不远处的那片土地上,当年汪窈没有机会和林隅乘认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接触不到林隅乘,就算是天之骄子也会有朋友。
      而时鸣那时候便已经是林隅乘最好的朋友。

      林隅乘出色,肯定时鸣也不差,两个人无论家世还是样貌,各方面都基本旗鼓相当。

      林家和时家本也走的近。

      后来病毒开始蔓延,世界变了样,就算在暗无天日的末世中,也掩盖不了二人的光芒和本事。

      三年之间,这其中多少避难所,地下军事基地都在林家的管辖内,它有着最训练有素的部队。另一家呢,在搞武器研究,输送对象主要就是军事基地。

      两家所扮演的角色缺一不可,都是这末世中的救世主。

      主心骨虽然还在上一辈那里,但哪还有人不知道,林隅乘和时鸣就是接下来分别要接手两家的人。

      可,时鸣半年前去世了。

      在这乱世中,还能怎么死的,除了那一种死法,汪窈也想不出别的,每每看到丧尸疯狂咬人的时候,汪窈就忘不了时鸣死的那一天。

      她之前跟的人不是林隅乘,跟的小队队长是时鸣。

      林隅乘之前也不做在军事基地外来回奔波剿丧尸救人的事,基地内也需要人,他的身份又特殊,当时是总基地的副指挥官。

      时鸣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喜欢往外跑,只要有人的地方,他就恨不得能立马到地方去救人。
      时家老爷子摔了几个拐杖都阻挡不了时鸣去冒险的心性,好在前两年一直也平安无事。

      汪窈记得,那天其实明明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明明也提前勘察了,丧尸数目不多,离总基地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有几个来投奔的人发出了求救信号。

      她就跟着时鸣离开基地去出了任务。
      可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小女孩,其他人已经被感染了,不仅如此,原本以为只是一小波的丧尸在他们到的时候却多了好几十倍。

      碰到这种情况明明选择撤退就可以,可偏偏时鸣却少有的倔着性子非要救那个孩子。

      后来…后来,时鸣死了,孩子也死了,林隅乘带着人只来晚了一步。

      再后来,汪窈不知为何,林隅乘就开始接替了时鸣的位置,也接过来了时鸣的责任,成了他们小队的队长。
      情愿不要副指挥官的位置,甚至和基地总指挥,也就是他父亲,曾一度闹翻过。

      汪窈眼里浮现了些雾气,再次抬头和林隅乘一起望向H市的方向。

      她不是林隅乘,做不到当时的感同受身,但也看的明白。
      林隅乘是将好友的死大部分怪罪在了自己身上,只要再来早一点。
      “一点”是多么遗憾的一个字眼,没有比它更遗憾的表达方式了。
      仅仅就差那么“一点”,再多给“一点”时间林隅乘就能救下来时鸣,他要早动身“一点”,如果他没走那“一点”弯路……

      遗憾被无限放大,最终变成了他心底对自己的自责。
      所以林隅乘才那么愧疚的替时鸣做他想做的事吧,汪窈想。

      “不要看了。”周尔凶着一张脸,小姑娘张牙舞爪开始跳起来去挡林隅乘的视线,“我表哥才不喜欢你天天怀念他。”

      林隅乘眼底的愧疚一下子被周尔活泼赖皮的动作打乱散去,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他拿出长辈的姿态对周尔督促道,“找房间休息去吧。我跟你汪窈姐还有话说。”

      听闻林隅乘的话,汪窈眼底也没了难过的情绪。

      周尔这条小蛇变成了炸毛的兔子,哼了一声扛着枪噔噔噔地上楼了。

      向景插完感应器骑着摩托回来,举着一只胳膊在头顶摇着包,以这种方式大咧咧地朝他们打招呼。

      随着越来越近,汪窈趁着向景没来搞破坏之前将心里话赶紧说了出来,“周尔其实说的没错,时鸣的死,不怪你,你可以难过,但愧疚,自责这些东西,不应该由你来担负。”

      汪窈呼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林隅乘,她坚定了些目光对着他开口讲,“这半年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次回到总基地后,希望林副指挥能回归正职。”
      那才是他应该在的位置。
      他们小队只能救一小部分人,林隅乘重新做回基地指挥官才能够去救更多的人。

      才是对的选择。

      林隅乘却只向她道了一声谢,便不再做任何回应,甚至眼底也根本没有因为她的这一席话发生任何变化。

      显然是没将她说的话放在心里。

      摩托刹车的音挺大的,向景就在离他们一米的地方才堪堪将车停住了,差点就撞到他们身上,“说什么呢?”

      趁着天色还未彻底黑下来。

      林隅乘朝前走了两步,勾着向景的肩膀,将人从摩托上带下来。

      “去,找几个兄弟,趁着有光,将埋着油箱的那处沙子挖了,看还有没有汽油供给。”

      向景哀嚎着,“老大我是不是你最不疼爱的小弟,你怎么每次出力的活都能头一个想到我呢。”

      汪窈看了一会林隅乘头也不回的背影,终于黯淡下了目光将头低下,踢了踢脚下的沙子,她都是为了他好啊,可惜他看不懂。

      吐露着她名字的清冽低沉的男音突然从前方传了过来。

      汪窈即刻抬头一笑,心里面突然又有了满足的情愫。

      林隅乘回着头,“汪窈,别忘了将食材发下去,顺便将他们今晚住的地方安排好。”

      “好。”她扬起了更大的嘴角,大声回了林隅乘。

      林隅乘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便回过头去,带着向景离开了。

      半个小时之后,汪窈终于安顿好所有的孩子和大人,这些都是他们救下的人,需要送到最近的基地安置。

      想起林隅乘肯定没吃饭,从一个兄弟那里打听到他今晚住三楼,汪窈手里拿着两盒罐头踏着楼梯朝上去。

      在二楼的拐角处突然有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了她,汪窈被吓了一跳,手中一松罐头便砰砰落了地,然后她抬头就看到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被气到咬牙切齿,“周尔。”

      周尔耸了耸肩,眼里戏谑地瞟过地上滚动着的两盒罐头,“猪肉黄豆和水果罐头。”

      她迈着小步子朝汪窈逼近了小两步,将地踩的嗒嗒响,像个小恶魔一样,“你竟然不知道,乘哥不喜欢吃猪肉哎。”

      小恶魔摇摇头,又若有所思,复又朝她逼近了两步,“怎么办呢,乘哥也不舍得吃水果罐头。小孩子喜欢它,你难道不知道乘哥总是喜欢把它们留给孩子们。”

      汪窈眼里迸出了忍无可忍的怒火,胸口起伏,“周尔,那又怎样,他还不是让你离开,情愿和我待在一起。”

      周尔倏然收了笑,明明长了一张娃娃脸,看着人时的眼神却恨不得吃了对方,“那还不是因为你虚伪。”

      “你不敢告诉他你喜欢他,而我敢。”

      “他如果知道你喜欢他,恐怕会更刻意地拉开与你的距离吧,你怕是还不如我,起码我可是时鸣哥的表妹。”

      “汪窈,你明明不舍得他离开,还深明大义般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让他回总基地,话说的那么好听,你以为他就会喜欢你的善解人意?”

      “还有,你真的善解人意吗?明明从来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就像这罐头一样。你怎么这么蠢呢。”

      汪窈被周尔气到哆嗦起来,如果有丧尸,她都恨不得立马把周尔丢在里面。

      周尔弯着眉眼笑起来,坏的透透的,“我死不掉哦,我可是时鸣哥最亲近的妹妹,林隅乘一定会救我。就算你死了,他也会救…”

      周尔身后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像是当人不小心撞到木制的桌椅时,砸出的闷声。

      她眉头一皱,朝后转身,警惕般地竖起耳朵,“谁?出来?”

      谁在偷听。

      汪窈猛然间也心里一紧,即便再讨厌周尔,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和周尔站在同一战线上,找出谁在暗处,毕竟她也不想被更多的人看到她这么难堪的一面。

      周尔眼神里发出锐利的光,掏出了一把小枪,拿起来,慢慢地朝面前的门靠近。

      汪窈心乱如麻,看着周尔手中的枪,又看看那扇门。

      动静再一次传来。

      汪窈猛然间眨了下眼竟然期盼着里面能出现只丧尸。
      周尔的手已经捏住了门把。

      汪窈慢慢走向前,她比周尔高了半个头,轻巧地就趁着周尔不注意,抬手拿住了周尔手中的枪。

      然后她大力用腿踹开了门。

      将周尔的枪抢来的同一时刻,把周尔推了进去。

      枪在二人手中抢夺时打出了一发子弹。

      周尔扑腾跪在了地上。
      汪窈屏住了呼吸,拿着抢过来的枪后退了两步,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情况出现。

      门恍恍荡荡,发出吱吱的动静。
      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刚刚整出响动的不知道是人还是丧尸,好像还被她们吓住了,再也没发出丁点声音。

      楼上开始有脚步踩踏的声音传来,然后脚步声到了楼梯间,再然后就是林隅乘紧绷着一张俊脸,带着身后的人停在了她们面前。

      林隅乘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眼里透着冷意瞟了一眼汪窈手中的枪。

      汪窈拿枪的手抖了一下。

      周尔还趴在地上,回头控诉着,“乘哥,汪窈,她开了枪,想杀我,平日里装成温柔大姐姐的样子,心却这么恶毒,汪窈你是不是觉得这里面是丧尸……”

      “好了。”林隅乘明显的皱了眉出声打断,冷目看过去,瞧向地上的周尔,一下子使周尔吓愣住噤了声,然后又回过神不满地哼唧了一声。

      向景将汪窈手中的枪抢了回来,半开玩笑般地讲道,“窈姐,这子弹咱们不应该浪费啊,每一发都应该打到丧尸身上。”

      这都什么事嘛。真的自己人打自己人?

      汪窈也回过神,“我又不是小孩子,哪会不知道枪声能把丧尸吸引过来,怎么可能开枪。”

      被暗指小孩子的周尔咬了咬牙,“我有什么说什么,哪像你现在还阴阳怪气的暗指。”

      让一旁的人连话都插不上,林隅乘脸色愈发不好,眼见着又要吵起来,房中突然又传来一声响动,同时使二人一下子闭了嘴。

      尼玛光顾着吵架,把正事忘了。

      下来的人带着手电筒,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全照了过去。

      所有的光束集中起来将房内照的明亮,恍如白昼。

      在半人多高的柜子旁,一双并在一起的莹白小脚先出现在一众人的视线里。

      似乎是因为害怕还微微蜷缩着。

      柜子挡住了大半个身子,看不清是男是女,连是不是人都分不出。

      但除了小脚,还露出了小部分细腿,同样白皙,纤长漂亮。

      再然后便将脚啊腿啊全缩了回去。

      那柜子那么窄,竟也能藏起来,得缩成多小的一团,该有多害怕啊。

      可能不是丧尸。

      向景笑笑,“丧尸才不会那么胆小。”

      周尔从地上爬起来,她离得最近,反而借助光看得最清楚,“丧尸也不会这么干净。”

      那腿是真白。

      不会又是个女孩子吧?
      周尔皱着眉。不管年纪大小,她们总是会喜欢林隅乘。

      林隅乘当然也看出来了。
      他摆了摆手,让身后的人将手电筒关上,只余下一束。

      光总算没那么强烈了。
      那双小脚又慢慢地伸了出来,再慢慢的,一只手扒在了柜子边边上。
      似乎是怕,总是在一点点地试探着。

      没有人出声,在林隅乘的授意下都屏着呼吸注意着她或者他小小的动静。
      也生怕把人吓回去。

      终于,像是过了好久。
      小白裙的下摆出来了。

      原来是个小女孩。

      很快的。
      她出来了。

      四周一下子更沉寂了,向景手中的手电筒没拿稳晃了一下,一不小心直直地照在了她脸上。

      照的她眯了眯眼,手抬起来,企图挡住突然打在眼里让她不舒服的亮光。
      过分漂亮的脸蛋儿便被藏了起来。

      搭在肩膀上的漂亮长发软软的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

      向景手忙脚乱地又赶紧把光从她脸上收了起来。

      小人儿适应了一会又把手放下了。

      像个凭空出现的漂亮仙女,干净的,睁着不谙世事的眼睛,透着点儿胆怯的看向他们。

      在唯一的一束光里。
      就成了最精致漂亮的音乐盒娃娃。

      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灰败。
      这灰败的世界也与她无关。

  • 作者有话要说:  挖个坑,埋点土,数个1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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