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 月》淡云峰

71、刑堂激辩

　　冯钱抱着冯大炮冰冷的身体，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老泪纵流，眼中布满了血丝，这可是他在一百五十多岁时才得到的唯一儿子，此生的依靠就这么没了。
　　冯钱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方冬生面前双手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犹如疯癫地问道：“方公子，大炮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好好的他就死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他。”
　　“是他，就是这个封小鱼杀了大炮。”方冬生忍着从肩膀处传过来的疼痛指着封小鱼，道。
　　“啊，我杀了你。”冯钱这时完全失去了理智，放出他元皇的气势向着封小鱼轰杀过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刑堂大殿中是不能私自使用武力的。
　　“封小鱼小心！”
　　“小鱼哥小心！”
　　“大哥小心！”
　　“小心！”
　　……
　　东方端木、张灵灵、杨元畅、上官小蝶和郑子都他们急急地喊道，他们想过去救援也无能为力只能着急地望着封小鱼。
　　“住手！”四长老黄维君出手禁锢住了冯钱，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就将封小鱼给打伤或打死了，到时候如何向太上长老交待。
　　“石松，你将冯钱给我带下去。”黄维君对着右手边的一位执法长老道，转而又对着冯钱严厉地道，“今天看在你丧子之痛就免于责罚，如有下次定斩不饶。”
　　方冬生眼看冯钱就要将封小鱼轰杀，却被四长老给救了下来，心里一阵惋惜；严格说来他与封小鱼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一次争斗失利罢了，还真没有必要这样你生我死地斗个不停，只是有些有心人不时地在他耳边煽风点火，引导着他这么不死不休地与封小鱼斗下去，他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炮灰而已。
　　东方端木和郑子都他们几人见冯钱被带了下去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要不是四长老黄维君出手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黄维君看见冯钱带来的风波平息了下去就接着审问下去道：“封小鱼你对方冬生的指控有什么可说的吗？”
　　“回长老，这是方冬生在诬蔑我，当时我是发现宗门的求救信号才赶过去的，这一点张灵灵和杨元畅可以作证。”封小鱼先对着四长老黄维君行了一礼道。
　　“张灵灵和杨元畅跟你要好自然会帮着你说话，他们的话怎么可信。”方冬生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反驳，道。
　　“方冬生我没有问你话时，你就不要说话否则别怪我无情把你赶出大堂。”黄维君看着方冬生不时地跳出来说话，不由得严正警告，道。
　　“方师兄你口口声声说冯师兄是我杀的，请问你我为什么要杀冯师兄，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是有什么夺妻之恨？请你告诉大家。”面对方冬生的无理之词，封小鱼就显得有理有据了。
　　“对啊，你倒给大家说说小鱼哥为什么要杀冯大炮。”张灵灵看着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方冬生，道。
　　“你，你们抢了我们的包厢，打了我们的人，还抢了我们的积分。”面对封小鱼的质问方冬生有些思维混乱慌了手脚了，这已经超出了他们预先设计的范围了。
　　方冬生的话刚落间就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是啊，照他这么说不应该是封小鱼杀冯大炮，而是你们要杀封小鱼才对啊，那有得了便宜还要杀人的道理。
　　“当时我们看到求救信号赶到的时候确实只有封小鱼一个活人在现场。”蒋方平看到方冬生乱了分寸就挺身而出道并活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他要将议题引入正轨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不但我们看到了他们那边的谢师弟和于师弟也看到了。”刘云南立即拉出了谢宝树与于飞两人，这个时候也该是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是，我和于师弟赶到的时候确实只有封小鱼站在冯师兄的尸体旁。”谢宝树上前回答道。
　　谢宝树这句话回答得很是有技巧，看似公正却在里面蕴含了杀机，他是着重地说到了封小鱼是站在冯大炮的尸体旁，这番说辞就会引起别人的遐想。
　　谢宝树刚说完封小鱼眉头一皱，他不明白谢宝树为何会这么说，自己对他们也不薄啊，他们来的时候明明方冬生早已到了，谢宝树为何还说出可能误导别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而且还是自己这边阵营里的人说出来的更有说服力。
　　东方端木、上官小蝶和郑子都听到谢宝树的话也不由一愣，他们心里隐隐察觉到这可能是一场针对封小鱼的阴谋。
　　“封小鱼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黄维君也不希望封小鱼真是那个凶手，这样的话他也不好向上官霁交代。
　　“长老，我可以说两句吗？”郑子都上前来对着黄给君，道。
　　“嗯，你说吧。”
　　“我赶到后还特意上去检查过冯师弟的尸体，他是胸口中剑双眼圆睁，眼神中不是恐惧而是流露出了不相信的惊讶那是一种死不瞑目的眼神，只有被自己亲近信任的所害才会流露出这种眼神；而且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冯师弟手中也没有剑，就是信号筒也是抛在一边的，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如果说是封师弟杀了冯师弟的话，要是一剑致命那么冯师弟就没有时间发出信号弹，当然封师弟如果有心杀他的话也不会让冯师弟发出信号弹。”郑子都道。
　　郑子都看向了方冬生他们接着道：“如果没有一剑致命，那么为什么没有打斗的痕迹，冯师弟手中也没有剑，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至于方师弟你们说冯师弟是封师弟所杀，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当时封师弟手中有剑，是一把什么样的剑？基于以上种种疑点我觉得封师弟是被冤枉的；这就是我亲眼所见到的全部事实。”
　　郑子都不愧是他们的大师兄，观察入微思维逻辑清晰，说起话来有理有据。听到郑子都的推理已经接近真相了，方冬生背上冷汗直流，突然看见地上的冯大炮的眼睛是闭着的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大叫，道：“你们看冯大炮的眼睛是闭着的，不是你所说的是睁开的。”
　　“这要问你们了，冯大炮是你们带回来的，而且我们当时也在现场看到冯大炮的眼睛是睁开的。”张灵灵看到方冬生近似疯癫样不由得跳出来打击，道。
　　“明明是你们睁眼说瞎话现在还要赖上我们。”刘云南这时也跳了出来反驳道，同时对着谢宝树使劲地使眼色。
　　谢宝树看见刘云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他使眼色，更加不敢出来帮他们说话了，心里面狠狠地咒骂着刘云南这个傻逼，忙将头转向了一边不去看刘云南。
　　蒋方平看见刘云南的表现也是无语了，这个时候对着谢宝树他们使眼色，当大家都是傻子吗，只要在言语上暗示一下谢宝树如果识相的话就一定会站出来帮忙说话的，就像前面一样，现在倒好就算是他们能站出来帮忙说话也没什么人会相信了。
　　封小鱼、东方端木、郑子都、上官小蝶等一众人都将刘云南的表现和谢宝树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立即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谢宝树和于飞两人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他们连杀了刘云南的心都有了。
　　看着一众人的表现黄维君等人的心里对整个事件有所了解了，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不好直接宣判。
　　黄维君抬手示意大家静一静后说道：“事情的经过我们都已经了解了，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在调查的这段时间里，封小鱼就委屈你先住到思过崖里，没有命令不得随意外出。”
　　说完后示意两名执法弟子带着封小鱼到思过崖去。
　　看到执法弟子要将封小鱼带走，郑子都对着封小鱼，道：“封小鱼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更多证据来帮你洗脱嫌疑。”
　　“对，小鱼哥我就不相信他们就凭这些就能冤枉你的。”张灵灵眼睛有些红红地对着封小鱼，道。
　　思过崖位于神剑宗最外围的一座无名山峰上面，巍峨险峻，山势陡峭，上面元气匮乏专门为处罚犯了错的弟子关禁闭的地方，思过崖后面是一处一千三百米的悬崖，至于悬崖下面是什么谁也没有去过。
　　封小鱼被执法弟子带到思过崖最顶端的一个面壁洞中，执法弟子交代了封小鱼不能随意地乱走就下去了，一个元气匮乏的地方他们才没有兴趣在这里多待一会，完成任务后就迫不及待地下去了。
　　封小鱼走进面壁洞中随意地打量着，洞中除了一张石床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洞壁上有着不少前人在此关禁闭时斩在上的剑痕。
　　封小鱼饶有兴趣地站在洞壁前看了起来，洞壁上的剑痕杂乱无章，大部分是当时洞中的人为了发泄而胡乱斩出来的，还有些是在此练剑时留下来的，剑痕中残留着一些剑招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