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 月》淡云峰

296、应对暗杀

　　郑元培天从案第二天一大早就从案发现场回来了，得知封小鱼已经到来，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这一次他们讨论案情时，没有避开月云裳和文依卿。这些事情封小鱼本来就打算让她们两人参与的，所以没有避开的必要。真正不能让她们知道的是青木堂的存在，除此以外，倒也没什么避讳。
　　“封公子，这次的作案手法跟前面三次是一样的。”郑元培开门见山地道。
　　“你们在说什么呀！”文依卿二丈摸不着头地问道。
　　“是这样的，郑老板在下面的城市里开了些分店，有几间分店的掌柜和伙计被人给暗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调查出来，这不请我过来帮忙来了。”封小鱼半真半假地解释着。
　　“哦！原来我们拼命赶路是为了这事啊。”
　　“当然了，要不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郑老板，是不是你得罪什么人了，让手下的人遭了殃。”文依卿双手撑着下巴道。
　　“我做生意一向和气生财，也没得罪什么啊。”
　　“老板，有没有这种可能，是他们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跟我们总部没有什么关系”万千九道。
　　“这不可能，他们都不在同一个城市，他们的死法又基本相同，如果要说他们自己得罪了什么，也不可能得罪同一个人或都同一个组织。”郑元培不赞同万千九的说法。
　　“如果说你们都没有得罪人，那就说明是有对手想吞并你们。”封小鱼的意思是说，青木堂徐州总坛可能被泄露了，这才引起对手的疯狂狙杀。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可是这是谁要吞并我们呢？”
　　“出事的这几家分店相距远吗？”
　　“都在几座相临的城市。”
　　“画出来给我看。”
　　郑元培立即在桌子上画出简易的徐州主城所管辖的十三座附属城市地理位置图，还在上面标注了出事的那四座城市。
　　“你们看，出事的城市是由西向东方向，如此看来下一个应该是蓝山城分店了。”封小鱼指着蓝山城位置说。
　　“那我们现在就赶到蓝山城去。”万千九道。
　　“双安城与蓝山城的位置相差不远，我们也提防对方袭击这里的可能性。”月云裳在一旁说道。
　　“月姑娘说得对，那我们兵分两路，封公子你们去双安城，我一个人去蓝山城。”郑元培觉得蓝山城分店遇袭的可能性最大，自己就选择了去最危险地方。
　　“郑老板，他们下一个目标定在蓝山城的可能性最大，你一个人去的话，那里的掌柜不被杀害，可要想抓住凶手，或许有些难度。而我和云裳、依卿都是元圣境修为，我们过去抓住凶手的可能性就要大得多，所以你还是去守双安城，蓝山城就交给我们了。”封小鱼摇头反对了郑元培的提议。
　　“那我跟你们去。”万千九道。
　　“你不能去，这里也要人留守，这样你派一个跟那边熟悉的人给我们带下路就行。”
　　“既然封公子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郑元培觉得封小鱼说得很有道理，就直接白板决定。
　　经封小鱼他们带路的是青木堂徐州总坛与各分坛的联络人，叫做李合，四品元帝境。
　　李合带着封小鱼三人刚到蓝山永旺客栈门口，掌柜易行就迎了出来，笑容满面地道：“李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这三位是老板的好朋友，到蓝山来玩两天，你可要用心招待啊。”
　　“欢迎，欢迎，我叫易行，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这是封公子、月姑娘、文姑娘。”
　　“封公子、月姑娘、文姑娘你们好！一路辛苦了，请随我来，我为你们安排最好的房间。”易行说完转身在前面带路。
　　进到房中后，李合开口说道：“封公子，前天才到，听说陈掌柜他们的事，认为你很可能会是下一个目标，所以就赶了过来。”
　　易行对着封小鱼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封公子的仗义。”
　　“易掌柜客气了。”封小鱼将他扶起道。
　　“封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合问道。
　　“我觉得这里交给我们三人就可以了，你们现在到双安城去跟郑老板会合。”
　　“我们都走了，这边你们能应付过来吗？”
　　“没事，就算他们带再多人，我们三人也足够应付了。”封小鱼自信地道。
　　李合他们也听说过封小鱼的本事，就没再坚持，“那你们小心。”
　　“易掌柜，你稍微化下妆，等下我亲自送你们出去。”
　　李合与易行告辞出去，普通的化妆易容，他们还是应付得来的。
　　易行对化妆后的自己比较满意，与先前比较，皮肤更黑了，也没有了原来的光泽，左脸多了一块三指完的红色胎记，就算是熟悉的人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认出来。
　　当他们推门进来时，发现房间里没有了封小鱼、月云裳和文依卿。他们看到的是“易掌柜”带着两名俊秀的小厮。
　　那“易行”见他们进得屋来，连忙走过去，拱手作揖，道：“李兄，什么风把给你吹来了，这位朋友是？”
　　这“易行”不但形态、气质、动作都与易行一般无二，就连眼神和语气都惟妙惟肖。就连易行他自己也觉得眼前这人才是易行，至于他是谁，他也不知道。李合更是瞪大了眼睛，要不是他一直跟易行在一起，一定会认定眼前这个“易行”才是真易行，至于眼前这个化了妆的易行，就不是易行了。
　　“你们？”李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将眼前的“易行”三人看了又看。
　　“月姐姐，我就说他们一定认不出我们来，嘻嘻！”
　　“什么叫认不我们来，是认不了小鱼儿来，我们有什么好认的。”
　　“你们真是封公子他们。”李合仍不敢相信地道。
　　“不是我们还能有谁？”封小鱼哈哈一笑，道。
　　“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封公子你太让我意外了，今天我算是服了你了。”易行这时才从震惊中走了出来。
　　“走吧两位，我这个易行也该露露面，让那些人放心。”
　　封小鱼将他们送走后，就在客栈之中布置起来。
　　二天就在这不经意间过去了，是夜，“易行”独自一人坐在小院里的凉亭之中，一手执壶一手举杯，对着空中喃喃自语，双眼饱含盈盈泪光，似是想起什么伤心之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喝了多少酒，残阳欲坠，人也欲坠。
　　忽然，一柄剑，一柄细窄长剑。剑很快，剑身蜿蜒如蛇行，不带半点破空之音。
　　无声无息的窄剑从背后刺入“易行”身体之中，这时本就已经昏昏欲坠的他，竟然神奇般地右手朝后一翻，用食指和中指将来剑紧紧地夹住。
　　他没有回头，眼睛还像刚才一样，朦朦胧胧，似醒未醒的样子。
　　“来啦！”
　　“来了。”
　　“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你们不该来。”
　　“可我们还是来了。”
　　易行这时回过头来，醉眼惺松，神情恍惚，任谁都会认为他根本就没有清醒过来。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让人不自觉地就感到后背发凉。
　　“你不是易行！”来人惊讶地大叫起来，如同白日里见了鬼般。经过他这几天的观察和以往的情报，易行绝不可能有如此本事，也不会有如此自信的表现。
　　“你们只是奉命过来杀人，至于杀的是不是易行，真有那么重要吗？”封小鱼这里已经面对着那人而坐，背靠在石桌上，左手执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酒是好酒，从酒中飘出的馥郁芬芳的香气中能够闻出这是“百花仙子”慕玲珑送给他的百花酿。在绝情谷中被剑无情几乎搜刮一空后，最后剩下的两坛中的一坛。
　　来人用尽全力也未能将剑从封小鱼的手指间拔出，额头上开始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猛地咽了下口水，这不是因为百花酿的香味引起的。不知为何他开始感觉到口干舌燥，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是谁？”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问，也许这是他心中最渴望得到答案的问题。
　　“为何要知道？”
　　“我想死个明白。”他这时没有看到同伴的出现，就知道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前面几次行动的异常顺利，让他们忘记了此行还有危险一事。人们常处在顺境之中时就会常常忘记危险的存在，只有经常遭遇到危机，才会时常保持警惕。
　　“你能告诉我你们是谁？”
　　“不能。”
　　“那你凭什么要我告诉你，我是谁。”
　　“因为我死你还生。”
　　“你可以不用死。”
　　那人凄然一笑，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嘴角已然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液。握剑的手无力垂下，人也踉跄后退一步，双手捂住了胸口。努力地抬头望向封小鱼，眼神中满含希冀。
　　封小鱼拿着手中的翅翎软剑，无奈地笑了笑，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封小鱼。”
　　“谢谢！”那人艰难地说出两个字后，闭上了眼睛，仰面倒在了地上，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封小鱼走过去，将那人身上的储物宝收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虽然是身家颇丰却还是没忘记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