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 月》淡云峰

247、酒楼风波

　　他在临洲实施的那三步计划，其效果已经远超出预期了，封小鱼心中也不免有些小得意。
　　他在华阳城中没有久待，第二天向内陆出发，直到十天后，他在渔阳城才打算小住一段时间。
　　渔阳城算是中等规模的主城，它是靠临华洲第一大淡水湖阳澄湖而得名，渔阳顾名思义，城中的居民是靠着在阳澄湖中打渔为生。
　　阳澄湖大酒楼是渔阳城最大的酒楼，也是做鱼最有名的酒楼，坐落在阳澄湖旁边，只要你有钱，他们还可以派人到阳澄湖中现打现做，让你吃上最新鲜的鱼。
　　封小鱼来到一楼大厅之中，选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坐在这里可以将全厅收入眼中。
　　“一份水煮鱼，不要酒，谢谢！”封小鱼放下手中的菜单，说道。
　　服务员登记后就朝厨房方向走去。
　　很快水煮鱼就被送上来了，大酒楼上菜的速度就是快，即便是在这饭点也是一样。
　　封小鱼在吃到一半时，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女孩慌慌张张地跑到他对面坐了下来，双手作揖地哀求道：“公子行行好，让我在这里避一下，有个恶霸要抓我去给他做小妾。”
　　封小鱼随便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小巧玲珑的身材，绑着两要马尾辫，长相清丽可人，就是脸上有点脏，穿着简单朴素，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大富人家的女孩，应该是出身贫寒之家。不过又没有小家子般的作派，虽然在求人却也没有因此而感觉畏手畏脚，反而是落落大方，很有一股书香门第家的作风。他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好像没有看见这么个人一般，仍旧吃着他的饭。
　　女孩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还剩下半碗的水煮鱼，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听到了肚子叫，她忙用手捂住，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让肚子再叫，让她不至于这么尴尬。
　　“饿了？”封小鱼放下手中的碗，轻声地道。
　　“嗯！”女孩羞红了脸，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她本想要强地说不饿，可鬼使神差地让她承认了。
　　“剁椒鱼头可以吗？”
　　“嗯嗯！好！好！”女孩不由自主地嗯了两下口水，拼命地点头道。
　　“服务员再来份剁椒鱼头。”封小鱼说完后又拿起碗吃了起来。
　　服务员送来了一碗米饭和一条湿毛巾，还别说，这个酒楼能做得这么大，不光是靠菜的口味好，服务更是细致周到。
　　女孩伸出两只有些脏的手，接过湿毛巾，将脏兮兮的脸擦洗干净，然后又将两只手擦洗干净，这时一条洁白的毛巾变成大花脸。
　　“对不起，我将毛巾弄得太脏了。”女孩送还毛巾时，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毛巾就是给你们用的，脏了我们可以把它洗干净，只要你满意才是最重要的。”服务员淡然地接过那条脏毛巾，态度温和，脸上始终挂着春风般的微笑。
　　“谢谢！”女孩感谢道，这是她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被如此尊重，以前都是受尽了别人的白眼，那还有人会如此这般对待一个既穷且脏的女孩。
　　“不客气！你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对她微笑着询问女孩。
　　“没有了，谢谢！”女孩再次表示感谢。
　　“请慢用。”在得到女孩肯定的回答后，服务员才离开。
　　“公子，我可以叫你大哥哥吗？”女孩小心试探着问道。
　　“随便。”
　　“真的，大哥哥你好，我叫文依卿。”文依卿伸出柔荑道。
　　封小鱼抬头看了一眼文依卿，不过还是伸出手来，用手指轻轻地与文依卿那嫩滑的柔荑上轻轻一握即分，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得随意，也不显得轻浮。
　　谈话间剁椒鱼头就送了上来，文依卿从里面夹了一块不大的鱼肉，即便是她饥饿难忍，也是小口小口细细地吃着，在吃鱼肉前，还非常细心地将鱼肉中的刺全部挑了出来。
　　封小鱼看着文依卿的吃相动作和她的衣着打扮根本就不搭，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般。两种不同的风格就这么结合在一起，让封小鱼大感兴趣。
　　封小鱼吃完饭后，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文依卿吃饭时的样子与动作。而文依卿在封小鱼的注视下没有丝毫的羞涩和慌乱，仍然慢条斯理地吃着，只是偶尔抬下头对着封小鱼欠意地笑一下。
　　一个矮个的年轻人，肩膀狭窄，走起路来直挺挺的，像是背上插了块木板般，如同一只直立行走的狗般，样子简直有点儿滑稽可笑。方头方脑上鼻子又扁又平，却又长着厚唇阔嘴，这样一来他那本来就小的眼睛，显得更小了。他就像是被造物主随意捏坏了的玩具般，丢弃在了人间。他就是渔阳城第一恶少——朱年生。
　　他身后跟着两个瘦猴般的跟班，还有三个高壮的打手模样的人。他们一行六人从酒楼外闯了进来，不过可能阳澄湖大酒楼的后台非常的硬吧，他这个不可一世的渔阳第一恶少，也不敢随意无事生非，大声喧哗。在这里只要你打扰到了客人用餐，不管你是谁，都会受到一定的教训，从来没有出现过例外。全方位为顾客打造用餐环境，这也是阳澄湖大酒楼生意特别好的原因之一。
　　进入酒楼后，他们也没有大吵大闹地打扰到客人的用餐，只是沿着一张张桌子看过去，像是在找什么人。
　　文依卿见到朱年生他们进来，明显有点紧张，吃东西时头低得更低了。
　　“他们是来找你的。”封小鱼也注意到了文依卿的状态。
　　文依卿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她怕她一出声就会引来朱年生的注意。
　　“没事，有我。”封小鱼已经对文依卿有些好感了，这种好感纯属朋友间的好种，就如上官小蝶和张灵灵一样。
　　文依卿感激地看了一眼封小鱼，依然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她的剁椒鱼头，不过从她的形态上来看，已经没有紧张感了。
　　朱年生他们一桌一桌地看过来，距离文依卿也越来越近了。文依卿似乎得到封小鱼的承诺后，就已经泰然自若了，似乎只关心着她的剁椒鱼头，而忘记了朱年生的存在。
　　朱年生来到封小鱼桌子旁时，看到文依卿的衣服似曾相识，就想用手把文依卿的头给抬起来，想看看是不是文依卿。他在这里也是横行霸道惯了，并不觉得自己这种粗鲁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他只知道在这渔阳城内还没有几个人敢反抗他的。
　　封小鱼又岂能让他得逞，拿起桌上的筷子，朝着朱年生的手腕随手一划。朱年生的手腕上立即出现一条长长的红线，没有出血，却让他痛到了骨头里去了。
　　“啊！”的一声尖叫，朱年生用另一只手握着受伤的这只手腕，感觉到这只手腕好像已经断了般。
　　朱年生的两个跟班马上围过去关心地问道：“朱少，你怎么了。”
　　他的三个护卫见状将封小鱼的桌子围了起来，只等朱年生的一声令下。
　　他的这声尖叫，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同时也引来了酒楼的护卫，他们一行十人，迅速地赶到封小鱼的桌前，为首的一人对着朱年生的那伙人喝道：“什么事？你们难道不知道阳澄湖大酒楼的规矩吗？还敢在这里惹事生非。”
　　朱年生的一个跟班指着封小鱼道：“他将我们朱少打伤了。”
　　为首的那人对着封小鱼轻声问道：“公子，是这么回事吗？”
　　“他们打扰到我妹妹用餐，我出手教训了他一下。”封小鱼轻描淡写地道。
　　“不是这样的，是这小子拐骗了我的女人。”朱年生忍着手腕上的痛，指着封小鱼为自己辩护着。
　　“啪！”又是一声脆响，朱年生指着封小鱼的手被重重地打了一下，这一下不是封小鱼打的，而那位酒楼护卫首领打的。
　　“你……”朱年生本能地想要叫嚣，却被那护卫首领眼神一瞪，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
　　“把他们给我统统扔出去，一年内不得进入酒楼一步。”这时酒楼掌柜听说这里出了事，也赶了过来，在了解情况后说道，“还有由于朱年生无故在本酒楼打扰到在座各位的用餐，在此我深表遗憾，作为惩罚我决定今天所有在一楼用餐的顾客的所有消费，都将由朱年生代为埋单，祝各位用餐愉快。”
　　在一楼用餐的客人听掌柜说，他们可以免单，都大声叫起好来，他们才不管这个钱要谁出，只要不用自己出就好，能够免费吃，有些人又开始叫服务员加菜了。
　　掌柜又拿出一张金卡来，双手恭敬地递到封小鱼面前道：“这位公子，在这我里用餐给您造成了不愉快，是我们的失职，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这是本店的金卡，凡持此卡在本店消费，一百银币以下全免，超出部分一律七折。敬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