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 月》淡云峰

229、再见老酒鬼

　　“好啦，你们都坐下吧，没必要搞得这么生分地，我觉得还是像以前那样，大家随意点好。”封小鱼把手压了压让他们全都坐下来。
　　“小鱼啊，刚才全贵说你回来了，我还不想信呢，没想到你真回来啦。”杨宪政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杨叔叔你怎么过来了，我说等下再去你府上拜访你和婶婶呢，没想到让你亲自跑一趟，这要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骂我没大没小啊。”封小鱼站起来将杨宪政接了进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两家有那么生分吗，你去看我，我来看你还不是一样的吗，还分什么彼此。”杨宪政故意板着脸，装作不高兴道。
　　“杨叔叔，你请坐，算我刚才说错话了，行不。”封小鱼请杨宪政坐了下来道。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元畅他们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我这次回来就是看一眼，明天就走，元畅现在是宗门着重培养的对象，可能有那长一段时间不回来，元封这小子天赋不错，现在已经是一品元王境了，他说这段时间要加紧修炼，不能被他哥哥落下太多，我想过段时间他就会回来看你们的了。”
　　“什么？你明天就要走啊，怎么不在家里多待两天？”
　　“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不能多待。”封小鱼想着早日找到月去裳，把雪乳送给她，也好让她早日突破元圣境，早日夺回寒冰宫。
　　封小鱼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乾巽主城了，他没让人去送他，以免动静太大被其他家族的人知道了，少不了又要一番应酬，他最讨厌的也就应酬，净说一些虚头巴脑的话，纯粹是瞎耽误时间。
　　五天后，封小鱼来到海峰城南街连北巷三十一号是老酒鬼的住所，门是虚掩着的，老酒鬼正闭着眼睛躺在他那张摇椅上晒太阳呢。
　　“臭小子，你来啦。”老酒鬼连眼睛都没睁开。
　　“我说老酒鬼，你鼻子够灵的啊，我还没进门呢，你就闻出来了。”封小鱼嘻笑着道。
　　“臭小子，你是久揍吧。”老酒鬼坐起来瞪了封小鱼一眼。
　　“老酒鬼，你怎么听不出好坏话来，我这是在夸你呢，你就要揍我啊。”封小鱼装作无辜的样子。
　　“还夸我呢，就这么点小心思，你当我听不出来啊，你是在说我有一副狗鼻子呢，拐着弯来骂我，不是欠揍是什么？”老酒鬼白眼一翻，一副不鸟你的模样。
　　封小鱼并不在意老酒鬼的样子，大模大样地在櫈子上坐了下来，“老酒鬼，你那千里香喝完了没？”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知道在走的时候在酒楼里给我存了一千坛酒，现在还没喝完呢。”
　　“没喝完啊，那就算了。”封小鱼装作不经意地道。
　　老酒鬼听到封小鱼这话里有话，立即来了精神，“小子，你是不是从你们宗里拿百灵酒孝敬我来了。”
　　“什么孝敬你，老酒鬼你给我说清楚了，好像我欠了你的一样。”封小鱼把头一偏，露出不高兴的模样道。
　　“嘿！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当初我的那口酒，让你捡回条小命，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顶嘴啊。”
　　“我说老酒鬼，就这么点事值得你整天挂在嘴边么，当初你要是不出手，我今天还就真能坐在这里，你不信？”
　　“吹，你就吹吧，你今天就算把天给我吹出一个窟窿来，我也不信。”
　　“你当时难道没看到站在我肩膀上的小火？”
　　“嗐！我怎么忘记这茬了呢？”
　　“那你还敢说，没有你那口酒我就不能坐在这里了。”封小鱼得理不饶人地追问起来。
　　“算我当时瞎给你操心了。”
　　“你可别这么，虽然你不出手，我也不会受到伤害，但是你这份情我还是一直都让在心里的。不都是说千金易得真情难买吗，你对我的这份情就是真情，怎么能凭这么点小事就给抹平了呢。”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我这可不是一点良心，而是很多良心。”封小鱼拿出一瓶百灵酒放在桌子上，道。
　　老酒鬼见到桌子上的酒瓶，一把抓了过来，打开瓶盖一闻道：“百灵酒，至少有一百。”
　　“我就说你这鼻子不一般，你还说我冤枉了你。”封小鱼愤愤不平地道。
　　“我这鼻子只对酒灵，对其他的不灵，对什么东西都灵的那是狗鼻子，你可别想着糊弄我。”老酒鬼直接对着酒瓶就来了一口。
　　“我说老酒鬼，你能不这么喝吗，你就不能倒在酒杯里也给我来一杯。”封小鱼抗议道。
　　“什么也给你倒一杯，我就不相信，你只带了这么一瓶，要喝自己拿。”老酒鬼无视封小鱼的抗议。
　　“这酒还真是不能到你手里，真是有进无出。”封小鱼无奈地又拿出一瓶酒来，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你说说，你这次一共拿了多少瓶。”
　　“一百瓶。”
　　“啥！才一百瓶。”老酒鬼一脸嫌弃地道。
　　“什么？一百瓶你还嫌少，这可是一百年份的，要是十年份的，我给你带一千瓶也不是问题。”
　　“十年份的那就算了，算了一百瓶就一百瓶吧，拿出来吧。”老酒鬼一副勉为其难地伸出手来。
　　“不会吧，你全部都要，不给我留点？”
　　“你临走前不是说要拿百灵酒给我的吗，怎么现在想说话不算数了。”老酒鬼为了酒可什么都敢说，别人说拿酒来看他，又没说把全部的酒都给你。
　　封小鱼本来对喝酒也不太在意，就拿出了一百瓶百灵酒，自己身上也就只剩下五瓶了，“老酒鬼，我上次说过要陪你一起去找慕前辈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你真要陪你一起去啊！”老酒鬼听到封小鱼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后又暗淡了下来。
　　“怎么，怕我说话不算数啊。”封小鱼很好奇地看着老酒鬼。
　　“不是，我怕就算你陪了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老酒鬼明显地表现出了沮丧，心中一时泛起的希望又沉寂了下去，他对挽回慕玲珑的心失去了信心。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封小鱼循循善诱道。
　　“如果你真想做这个和事佬，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老酒鬼的内心还是十分渴望得到慕玲珑的原谅，现在被封小鱼这么一说就鼓起勇气来，他怕自己等下又反悔了，所以就想着马上出发不给自己退缩的时间与机会。
　　封小鱼和老酒鬼一路晓行夜宿，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来到了海边。
　　潮湿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拂过来，封小鱼站在海岸边，看着蓝蓝的海水拍打着岸边的岩石，一朵朵浪花打在岩石上飞溅而出，海浪时大时小地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就像两个相爱又相杀的恋人般时常打闹着，谁也不向谁妥协。远处一望无际的海洋，水天一色，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
　　封小鱼是第一次见到大海，被它的壮阔与美丽深深地震憾住了，海比想象中的还要宽广，海鸟在海面上飞行，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时而俯冲时而又冲天而起，它们在相互炫耀着各自的飞行技能，像一群快乐的精灵，海之精灵。
　　老酒鬼拿出一艘船来，这是一艘海船，是专门用来在海中航行的，不像之前神剑宗的那种飞船，海船在水中航行所用的能量要比飞船小很多。船不是很大，像一般江河之中的画舫。
　　封小鱼跟着老酒鬼上了船，船分为三层，底下的货仓，中间一层是住所，最上面一层是休闲活动的地方。船仓布置得相当精致、舒适。
　　老酒鬼在把船加上元石和妖丹后，设定了航向，也不去招呼封小鱼，就自个儿躺到了甲板上的摇椅上，拿起酒葫芦美美地喝上一口，一脸的陶醉，像这世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喝酒，如果一定要说还有更美好的事的话，那就是喝好酒，最好的酒。
　　封小鱼因为是第一次出海，第一次坐船，一切都感觉到新奇。他东看看西瞧瞧，有时看着那些海鸟飞行，也能一看就是一、二个钟头。老酒鬼不管他，他也不管老酒鬼，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互不干涉。
　　当然了，这种情况也只是暂时的，随着船越走越远，慢慢地看不见人群，看不见海岸，最后就连那些自由自在的海鸟也看不见了，四周都是海，四周都是天，除了偶尔看到几条在海上航行的船舶处，就剩下空荡荡地寂寞。
　　过了前面的兴奋期后，百无聊赖的封小鱼就开始缠着老酒鬼说一些江湖传闻。老酒鬼活了一千多两千岁了，自然是见多识广，各种奇闻异事张嘴就来，这时的封小鱼就如好奇宝宝般，逮住什么问什么，就这样两人在船上也不觉得寂寞。
　　常听说，海上经常有海妖出没，它们会袭击偏离航道的落单船只，可封小鱼他们都在海上走了快一个月了，也没有发现有海妖出来。他们去的是崇明岛，那是一座偏僻的小岛，如果不偏僻慕玲珑也不会去哪里隐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