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 月》淡云峰

214、高木死

　　曹让的实力和应变能力还算是超强，剑尖在他的喉咙上的皮肤上留下一条血线，要是他再慢上那么一瞬间，或者是高木再快上那么一瞬间，他可就要在这阴沟里翻船了。就连在一旁观战的封小鱼也暗呼一声好险。
　　高木的频下杀手彻底激怒了曹让，他原来还有点顾虑到刘建中的面子，没有下杀手，现在看来，既然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在黄泉路上有个伴也好。
　　曹让的愤怒出手，这一出手就用上了八成的功力，二重元圣境的八成功力，不是他高木能抵挡得了的。胜负高低立马见效，高木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险象环生，节节后退。
　　曹让这次显然没有想过再给高木任何机会，他招招朝着高木的要害而去。高木双手使剑对上他的一双鸡爪镰，没有丝毫的优势可言。胸口和手臂上留下道道爪痕，有些爪痕深可见骨。
　　这样的战斗只维护了一盏茶的时间，高木就已经抵挡不住了。曹让的鸡爪镰这一次是朝着他的头顶落下，他没有办法，只能双手举剑交叉护在头顶之上。
　　曹让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当一只鸡爪镰紧紧抓在双剑的交叉点上，一下子抓牢了两柄剑，另外一只鸡爪镰朝着高木的喉咙插去。
　　面对这致命的招高木只能选择放弃手中的剑，人开始朝后退去，可他退得快，曹让也追得快，鸡爪镰始终迫在眼前。山顶之上不像平地，路面不平，杂草树木时而出现，石块时有突起，这一切都制约着高木后退的速度。突然高木被脚下的一块突起的石块给绊了一下，脚步一个趔趄，身形踉跄欲倒。曹让将插向喉咙的那一只鸡爪镰，改插为砸，直朝高木的胸口砸下去。另一只鸡爪镰抓住的两柄前也同时朝高木扔去，这两下攻击，饶是高木再利害也怕是避不过去。
　　高木看着砸向胸口的鸡爪镰，听到破空而来的双剑，已经没有丝毫办法，只能闭上双眼，迎接着死神的到来，他希望这一刻来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不想临死前遭受太多的痛苦，最好像赖德清一样，死得干净利落，没有痛苦。
　　鸡爪镰如他所愿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两柄剑也在他的腹部来了个对穿，死是必然的，可死之前还有一口气在，这让他没有如愿地死得干净利落。血从口中涌出，有时候阻塞了气道，让他忍不住咳了一下，他睁开眼睛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月色还是那么美，这是他这一生中最后一次能看到的月色了，到现在他才发现月色原来是这么美，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可惜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死神没有让他等得太久，看完了最后一眼月色的美丽，带着最后的眷恋他闭上了这一生之中最后的一次能够闭上的眼睛。
　　杀了赖德清和高木两人并没有让曹让感到快慰，他是冷酷无情的人，可还是在心中生起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城中的几处火势越来越大，现在赶过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得及，他心里没有底，不过现在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
　　他想着要往山下赶时，封小鱼却站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把伏羲扇，一下一下地扇着，微笑地看着他。
　　“你怎么还在这？”曹让刚才都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我为什么不在这？”
　　“你不担心英国公？”
　　“不担心！”
　　“让开！”
　　“不让！”
　　“你不是英国公的人吗？”
　　“不是。”
　　“难道你也是世子的人？”曹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要是眼前的封小鱼都成了刘建中的人，那么刘维聪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不是。”封小鱼脸上的微笑没有半点改变。
　　“你是什么人？”封小鱼的回答出乎了曹让的意料之外，这让他产生了警惕。
　　“你猜？”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让开，否则死！”曹让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个封小鱼以后收拾也不及，当务之急就是赶到英国公府，看还有挽救的机会没有。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封小鱼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半点改变，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手中的伏羲扇还是不紧不慢地扇着，可语气中却对曹让充满了嘲讽。
　　“我看你是真的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在曹让的眼中封小鱼不过才是五品元皇境的人，一个元皇境的人敢阻拦一个元圣境的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在他的眼中只要他轻轻地动一下手指头，就能将封小鱼给活活捏死。
　　鸡爪镰带着虎虎的风声击向了封小鱼的脑袋，曹让一出手就没想过让封小鱼活着，所以直奔要害而去。
　　五品元帝境的封小鱼知道眼前的曹让有多强大，他刚才虽然对曹让表现得满不在乎，可心底里还是时刻保持着高度地警惕，没有丝毫地放松。这叫做战略上蔑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
　　封小鱼没有去封挡曹让的鸡爪镰，因为他知道那不是明智的选择，他迈着‘飘渺迷踪步’轻易地躲开了曹让自以为封小鱼难以抵挡的一击。
　　封小鱼的轻易避开让曹让吃惊不小，他因此还愣了一下，“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
　　“我还真不只两把刷子，等下你会发现我的刷子越来越多，到时别再吃惊，你吃惊的样子很傻。”封小鱼还是那副让人看着生厌的微笑着的表情，这种表情让人很冲上去给他两巴掌。
　　“嘴硬。”
　　封小鱼的言谈举止显然是激怒了曹让，两把鸡爪镰如两条蛟龙出海般，带着强劲的风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向封小鱼杀来。
　　封小鱼用伏羲扇点在最先攻来的那只鸡爪镰上，借着伏羲扇与鸡爪镰相撞产生的力，身体旋转到了曹让的一侧，完美地避开了曹让的第二只鸡爪镰。在曹让的一侧站定后，封小鱼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二重元圣境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是谁啊，在下面打打闹闹地，还让不让人好好地喝酒啦。”一人淡淡又带着几分酒气的声音从凉亭上传来，一个满身酒气的人，从上面滚了下来，落在地上时脚步踉跄，好几次要摔了个狗吃屎，可最终还是没有摔倒，奇怪地是，就算他摔得这么狼狈，手中的酒葫芦里也没有滴出一滴酒来。
　　“老酒鬼！”封小鱼惊喜地叫了起来。
　　“老酒鬼，你怎么在这里？”曹让眉头皱了皱，刚才他还在凉亭里喝酒来着，凉亭上面有人他都不知道，何况上面还是他一直不拿正眼看的老酒鬼，这对他来说是不可饶恕的疏忽。老酒鬼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酒鬼，这种人没有半点真本事，从他从凉亭顶上下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
　　“这个地方又不是你的，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老酒鬼翻了翻白眼，完全没将曹让放在眼里的表情，拿着酒葫芦对着嘴灌了一口酒。
　　在城里，老酒鬼对他不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这种表情，城里的人因为他是个酒鬼也就不在意，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可今天曹让的心情不好，非常地不好，他看着老酒鬼的一副表情非常地不爽，气愤地喝道：“滚！”
　　“刚才我都说了，这不是你的地方，你凭什么叫我滚。”老酒鬼满不在乎地，坐到了凉亭边上的长櫈上。
　　“你现在不走，等下你想走了走不了啦。”曹让威胁道。
　　“我为什么要走，这里挺好的。”老酒鬼嘟哝了一句。
　　曹让也不跟老酒鬼费话了，他要先解决了眼前的封云再说，姑且这么叫吧——封云这个名字他也是听赖德清这么叫封小鱼来着。
　　‘丧鬼’曹让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在了封小鱼的身上，两把鸡爪镰火力全开地打向封小鱼，劲风带动了地上的枯草树叶，让封小鱼有一种尘沙乱人眼的感觉。
　　曹让终究是二重元圣境的强者，封小鱼与他有着品阶上的差距，这种差距还是比较大的，因此他应付起来，也会感到力不从心，有好几次险象环生，不过还好，让他每次都化险为夷。
　　曹让越打感觉越不对劲，一个五品元皇境的人怎么可能在他手下支撑这么久，“你不是元皇境？！”
　　“哟！眼光不错，这也被你看出来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封小鱼还显得风轻云淡，这一点让曹让很是佩服。
　　“你到底是谁？”
　　“你猜。”又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在我眼里，不管你是谁，到最后都只有一个名字叫做死人。”曹让的那双小眼睛里闪过一道阴冷狠毒的凶光，如同来自地狱中的恶魔。
　　从封小鱼全身紧绷的状态可以看出他已经处于全力对阵之中，手紧握着伏羲扇，眼睛如同猎豹般紧盯着曹让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丝毫的举动也没放过。这是他除对阵秦会那时外最大的挑战，不过这次比那次要好，因为这次有老酒鬼在一旁，他知道老酒鬼不会让他出事的，没有任何的理由，他就是知道老酒鬼不会让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