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 月》淡云峰

154、残酷的真相

　　“什么用心，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你让人去通知秦有生，告诉他曾看到京城鱼少出现在这个新春公园里，秦有生得到消息一定会来，你们两人就埋伏在这里。以后的事就不用我说了吧，我想那个送信的应该也被你们灭了口。就这样你成功地利用秦有生的死刺激了秦权贵的怒火，让他去找尚昆的麻烦。但是这个火候明显还不够，即便是他们能发起冲突也不会太大，这不是你们愿意看到的，你们要的是他们之间的你死我活，所以，你这次出面为尚家担保，给了他十五天的时间查出真相。为什么是十五天而不是三天呢？因为三天时间根本就查不出来，而你们又不能在这三时间里挑起他们更激烈的冲突，到时他们就有可能闹到宁王那里去。宁王为了大局着想不可能让他们的冲突加剧，这与你们的目的不想符，所以你就提出了十五天。为什么是十五天呢？这里主要是十五天的时间是秦家所能接受的极限了，再多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因素，那就是尚天宇那个花花公子不可能那么安分地待在城主府之中，只要他出了城主府，那就是你们的机会。同时，你也知道秦家一定会密切地关注着尚天宇的动静，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拿下尚天宇以此来向尚昆施压。如何来拿这件事做文章呢，自然是栽赃陷害来得更为有利些。于是，你们就跟在了秦家那两个跟踪人员的后面，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小桃红院子外面秦家那两个跟踪的人，分出一个人回去报信后，你们就在秦权贵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化装混入了进去，赶在了秦权贵之前将尚天宇给杀了，再让人去报告尚昆说秦家有人要对尚天宇不利。接下来的事情就如按照你们的预定好的方向民展了。只不过秦权宝也没有想到，你会为了尚昆给你的那点好处，将整个秦家都断送了，而不是仅仅只要秦权贵和秦强的性命。呵呵！你这个姐夫做得可真是称职啊。”封小鱼说完冷笑了两声，似是在嘲笑秦权宝的有眼无珠，所托非人。
　　“你在这里信口雌黄，以为有人会信你，还想挑拨我们的关系，真是幼稚。”于胜利表面上平静，不受封小鱼的影响，实则内心里已是惊涛骇浪，暗忖：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何来头，怎么连这么隐蔽的事情都知道。
　　“我是不是信口雌黄，这个结果不是摆在这里，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其实尚昆给于胜利好处的事，封小鱼压根不知道，他只是为了让于胜利与秦权宝两人心里产生点嫌隙才故意这么说的，没想到还真让他歪打正着，蒙对了。
　　于胜利和秦权宝两人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地微点头，他们不可能仅凭封小鱼的一面之辞，就相互猜忌，要猜忌也要等这件事过后再说，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秦权宝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与于胜利作对。再如今他们唯有不惜一切代价将封小鱼两人留在这里，这种事情一旦传了出去，那么他们两人也只有死路一条，也许还会祸及家人。秦权宝的家人是基本上死绝了，可于胜利还有一大家子，这也让他下了必杀的决心。
　　于胜利虽然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只要出其不意地偷袭封小鱼，也有很大的机会将封小鱼重创在自己的锏下。于是他全力出击，‘双龙出海’，双锏朝着封小鱼急速袭去。要是其他人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还真有可能被他得逞，可封小鱼却是在一直提防着他，从一开始就提防着。
　　于胜利见到自己的双锏离封小鱼越来越近，而封小鱼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心情不由一松，暗忖：就这点能耐还在这里装大尾巴狼，真是不知死活。
　　可他心念刚闪，眼前就失去了封小鱼的人影，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任何征兆。暗道不好。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冰寒的杀气。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往前冲，只要他够快就一定能避过这一剑。一剑？是的是一剑，这凭借着多年的实战经验，能够感受得到后面传来的杀机是从剑上传过来的。
　　封小鱼的‘飘渺迷踪步’有多奇妙，有多快是出乎一般人的想象的。于胜利又如何能避得开这看似平凡的一剑，这一剑毫无意外地从他的后背直插而入，穿过心脏，透体而出。
　　一招，只用了一招，于胜利就已经倒在剑下。尽管于胜利心有万分不甘，也无济于事，这一切已然发生，不为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另一方，岳霖也已拿出狼牙棒与秦权宝战在了一起。秦权宝虽说是一品元皇境，可他刚才消耗得太多，现在根本就不是五品元王境的岳霖的对手。岳霖没有留有后手，将他力大无穷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直打得秦权宝节节后退。这时他没有过多的使用招式，只是一味地猛冲猛打，没有留余任何的后手。仿佛是要将三年多来心中的积怨全部发泄出来，这三年多来，他妹妹全家惨死的形状时不时地浮现在眼前，无数次梦中妹妹哀求着他要为她全家报仇。
　　今天就是秦家覆灭的日子，也是无数被秦家人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复仇的日子。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今天也许可以载入陆丰城的史册之中。全城之人围剿一个家族，这也是在古雄帝第一遭。
　　在岳霖一下一下的硬砸下，秦权宝渐渐地支撑不住了，手臂已经被震得麻木不仁，虎口裂开，血液随着手臂滴落在地。他渐渐感到支撑不下去了，他知道今天的下场是他自作自受，他想要除掉秦权贵，却不知道为何就用力过猛。他更没想到，于胜利已经暗中接受了尚昆的贿赂，不但在关键时刻没有挺身而出为秦家说话，更是落井下石，成为压垮秦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以说他高估了于胜利对秦家的感情，在利益面前，秦家那一点感情也就一文不值，于胜利只不过是秦家的姑爷，不是秦家直系子孙，也就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岳霖看到秦权宝的狼狈，知道他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岳霖双手握紧狼牙棒，狠狠地砸向了秦权宝的脑袋。秦权宝咬紧牙关将刀挡在了头顶，希望能够挡这一棒，虽然他知道即便是自己挡下了这一棒，今天还是难逃一死，可终究能多活一秒是一秒，期望下一秒会有奇迹出现。
　　岳霖那看似凶狠地当头一棒，却在中途变招，右脚向外踏出了一步，狼牙棒并没有直接往下砸去，而倾斜了一定的角度后，由直劈变成了横扫。 “嘭！”地一声，如同木棒砸在破鼓之上，清脆中带着些许沉闷。秦权宝的胸部被狼牙棒打得凹了下去，鲜血从口中喷薄而出，如下了一道血雨，身体直往后飞去十一、二米远才掉落在地。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封小鱼两人，艰难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被你们秦家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你们秦家能有今天这个下场也怨不得别人，都是你们自己造的孽。”岳霖看着这个平生最大的仇人，心里十分地畅快。
　　“这，这把剑？”秦权宝突然盯着封小鱼手中的剑道。
　　“吆喝，没想到你临死了还认得这把剑，没错，就是这把剑曾经从你的胸口穿过，距离你的心脏应该仅差一根头发丝那么远吧。”封小鱼拿着手中的剑细细地观看着，脸上露着冷酷的笑容。其实这把剑是他故意要让秦权宝看到的，他要让秦权宝死不瞑目，要让秦权宝满怀愧疚而死，要让秦权宝就算到了地下也无颜见他的列祖列宗。
　　秦权宝从封小鱼口中得到了答案，可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多么希望封小鱼的这把剑不是当初刺穿他胸口的那把剑，这样的话，这些天他所做的一切都还说得过去，可如今，这个希望破灭了，破得如此彻底，没有丝毫的迟疑。他恨，他恨自己的一时冲动让秦家变成了如今的下场，他恨封小鱼的诡计多端，他恨……，他已经不能恨了。只见他双眼圆睁停止了呼吸，他死不瞑目，他就在这懊恼和愤慨中失去了生命，结束了他这罪恶的一生。
　　不管是他的死还是秦家所有人的死，都不会，也没有人会为他们惋惜，更没有人会为他们掉一滴眼泪。他们的死只会让人们拍手称快，只会让人们兴高采烈，只会让人们扬眉吐气。秦家的灭亡也让陆丰城的人一扫心头的阴霾，这是陆丰城人期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结果。
　　这时的岳霖狼牙棒已经收起，双手抱着头，泪流满面，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着，扬天一声长啸：“妹妹、妹夫，你们安息吧，哥已经为你们报仇了，秦家人，秦家的全部人都已经去向你们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