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风起而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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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简索进屋扫了眼栾郗绝右颊上的红印后，便专心为柳心烟把脉施针：“请柳小姐好好休息，按时喝药扎针，再补充食物，不久后便可全愈～”收起散落一旁的银针，柔声安慰。
“谢谢阙小姐！”若不是这女子，她或许真的活不过今晚，在与霍命绝的对峙中，她早已失了最后一丝气力……
“我想柳小姐还是叫我简索的好，若总是‘小姐’这样唤来唤去，就显生分了……”既然心结已解，又何必再执着于称呼？
“既然如此，简索叫我心烟便是！”看似温柔清冷的外表下，原来蕴含着如此大的嫉妒心，虚弱地望了眼其身后的霍命绝，突然忍不住轻笑出声：该为她默哀吗？
奇怪地望着心情急剧转好的床上人儿，手轻触脸颊才发现刚刚柳心烟的那掌打得真疼，咧开嘴轻呼，竟是阵阵的刺痛感袭来。
“那心烟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迈着轻盈的步伐从栾郗绝身边走过。
愣愣地望着擦身而过的索儿，久久不能回神，心里开始不由自主的忐忑，通常这样的情形下，她又要受罚了……
“小绝！你还想呆在这？”柔柔的声音传至正在纠结的大脑，栾郗绝猛得抬头，就见索儿正笑望自己。
“不……”匆匆走至绝美女子身边，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请柳小姐好好休息，也望能原谅郗绝的皇姐～”说完还未等回答便紧跟着阙简索快步离开……
柳心烟盯着离去的身影，合上眼敛，过去的自己太过执着，现在，该为自己想想，未来的路在哪？至于奚亦清，心瞬间像被扎了一般，既已回不去，就当一切皆是过往云烟吧……
“索儿～”本想拉住前面步伐逐渐加快的人，却在对方突然停下后撞了上去，痛～摸着撞疼的鼻子，低下身子，蹲在原地。
璇过身，望着那正泪眼汪汪盯着自己的人：“这样也不怕丢脸？”阙简索扶起栾郗绝使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丢脸？什么意思？随后环视四周才发现，屋里不止她们两人，该在的一个都没落下，不该在的也都到了，就连栾郗麒也没回宫。
“小绝儿！柳心烟没事吧？”栾郗霖绞着自己的手指，小心问道，她现在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会使对方吐血？想了半天就是没想出个结果。
“皇姐不用担心！她已无大碍～”这皇姐什么都好，但有时候笨起来，真不是一般的‘笨’……
“皇兄还不回宫吗？若是有意之人编派谣言，必是百害而无一利！”说到这，眼神刹那黯沉下来，“郗绝送皇兄一程～”不待他人有所反应率先向外走去，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
“小绝！”阙简索轻唤一声，待对方回头，却只是沉默不语的望着对方。
“我很快就回来！在房里等我，好吗？”知道那女子想说些什么，栾郗绝片刻间扫去眼里的阴霾，柔声回道。
阙简索无语的回以微笑，这人每次想避开众人耳目时，她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害怕有一天，会因这样的离去而不再回来……
“小绝儿想问什么？”栾郗麒与栾郗绝漫步在接近子夜的漆黑街道上，声音虽小，但在空旷的夜里还是极为空亮。
“皇兄还是如此了解郗绝～”嘴角的弧度渐渐上扬，径直向皇宫方向走去，“那也恕我直言相问，栾郗双为何执意想取巫异国公主？难道他见过对方？”
“我明白小绝儿的意思，巫异国对誓灵国与景国来说本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只知其名，却不解它究竟是怎样一个国家，没人知道，它包含着什么样的秘密！这次当郗双提出这个要求时，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它的困难性，可人就是奇怪，越是神秘难测的东西，就越是想去探究，但我们也进行了多重考虑，这次与景国联手，不只郗双这件事如此简单，更因为我们想扯破对方面纱，看看巫异国到底是何种模样，这也是我们最初的目的……”栾郗麒深吸一口气，“原本以为是件很简单的事，但父皇的中毒与你的回来却让我们意识到事情并不如想像中那么简单，也不是一场战争就能轻易解决的！至于郗双是否见过巫异国公主，我并不了解～小绝儿是不是对郗双起了疑心？”
“不瞒皇兄，的确如此！”面对那人时，她竟本能的筑起防御之心，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你知道吗？郗双与你很像！不止相貌，就连眼神与气息都像得让我们有时会错认，我们甚至会想，是不是因为你的离开，所以上苍又派了郗双前来一解我们的想念～”栾郗麒的音调刹那变低变沉，“如果可以，我不想怀疑他……”
“皇兄！”停住前行的脚步，栾郗绝认真的望着眼前男子，“我知道你们对我的疼爱，也知道你们心里的内疚，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你们不欠我任何东西，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没有必要总是耿耿于怀。”十几年前那场震惊誓灵国上下臣民的杀戮，除了现时朝中老臣与个别至亲外，再无他人知晓，“你认为谁会愿意当替身，这样做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若只是单纯的宠爱，那无可厚非，但如果是把对他人的宠溺寄托在另一人身上，这世上又会有几人接受这样的情感？
“小绝儿……”他们从未想过这种问题。
“皇兄应该知道你们在郗绝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回来！”看着不远处的皇宫，栾郗绝幽然低述，“今日我同意皇嫂入住锁绝府，是明白皇兄的用意，但你实不该如此……”
栾郗麒望着黑夜里那稍显迷朦的轮廓：“意悦是我在寻找小绝儿时无意间发现的珍宝，那时的她单纯得让我倾刻迷恋上，我的身边从没出现过如此心思明净的女子，后来千方百计的追求下才征得她的同意下嫁于我，但皇宫就如同一只巨大的牢笼般，把她当初的开朗与活泼消磨得所剩无几，一直觉得有愧于她，若不是我，她可能现在正自由自在的过另一种生活，拥有着最简单的生活，这次带她出宫让其入住你府中，一是为日后能明正言顺的出宫，二是想让意悦好好放松一下，毕竟，皇宫里的生活太过于枯燥与复杂……况且我大婚之日，你并没有出席，所以也想借此机会好好把意悦介绍于你……”
“皇兄待皇嫂真是极好！”当初那女子所做的决定或许就是因为看到了皇兄的本质吧，慢慢背转过身，眺望长长的街路，“郗绝就送到此，还请皇兄走好！”边说边大步往回走去……
“小绝儿！等事情结束后可不可以留下别走？”栾郗麒突然对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喊，可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无奈一叹，明明早就知道答案，为何还要问这种愚蠢问题？他终究还是不明白这个妹妹，有时候当自己觉得已经了解她时，对方又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但愿这次的事能安然解决。眼神一变，栾郗双吗？千万别是小绝儿想的那样，不然……
“母妃还不睡吗？”刚进屋，就见蔚辛姬安静地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绝回来了！只是在想事而已，有时间与我聊一会儿吗？”她该是做出某些决定的时候了。
“当然没问题！”虽急于想去索儿那，但母妃难得提出这种要求，便在其身旁的位置上落坐，“母妃想说什么？”
“小绝是不是最终会离开誓灵国？”蔚辛姬紧紧凝视着一脸微笑的人儿，这个女儿，她并不是全然了解，只有靠着提问与回答的方式，找到对方心中所想的事。
“母妃为何如此问？”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我要求小绝带我一起离开，你～做得到吗？”这句话对于栾郗绝来说，无疑有着极大的震憾。
“母妃？！”要离开这，为什么？“父皇待母妃不好吗？”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极好！小绝什么也别问，只须回答我便是！”蔚辛姬的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如果这是母妃的心愿，郗绝必定为您做到！”对方明显不让其追问的态度，让她隐约知晓母亲说出这句话时下了多大决心，“但是郗绝想让母妃明白，一旦离开皇宫，会是怎样的结果……我，不希望母妃后悔！”妃子岂能随意出宫？若真要让蔚辛姬消失于誓灵国，必定会以其亡者身份，那就意味，以后她再也回不到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因为誓灵国将不再有蔚辛姬这个皇妃。
“只要能离开这，我绝不后悔！”近二十年的束缚，她累了，连唯一让她支撑下去的理由，也已消失不见，何必再苦撑下去？
“既然如此，郗绝会办妥一切！”突然觉得对不起那宠爱自己的父皇，可是，若不这么做，母妃会怎样？霎那想到索儿对蔚辛姬的诊断，思念所致的心病导致抑郁吗？难道母妃的心里有另一个人？对于自己的猜想，竟觉一下子难以接受，若母亲不爱父亲，却有了她这个孩子，这岂是悲哀就能述说的？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风起而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