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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逃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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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蹊走着走着,身后的人就少了一个,“他去哪了?”
被问的自然是历青,心想王爷您不是看见了吗,嘴上还是恭敬地回答:“回王爷,君三少爷刚被王家公子拉走了。”
“真该被关起来。”赵成蹊挑了个位置坐下,不咸不淡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历青却听得发寒,一股莫名的凉气从脚底蔓延上来,默默心疼起君小少爷来。
君青炎端起茶杯刚要喝,毫无征兆的就打了个喷嚏,水也撒到身上。
说是来吃个饭,赵成蹊不过是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台上唱戏的花旦也变得碍眼起来。
“他还没走?”
历青汗颜,“还在下面坐着,王少爷刚走。”
赵成蹊挑眉,看样子有些嫌弃,“他怎么没跟着走,难不成真指望让本王送他回去。”
历青讪笑着给王爷倒了杯茶,心想您那是送人家回去吗,转而又想起那孩子在王爷面前都是畏畏缩缩的样子,以前在皇宫里遇上也是,行了礼就跑。
综上,历青觉得不是人家孩子不想走,分明是被王爷给吓的。
赵成蹊站了起来,“越来越不合胃口,回去吧。”
历青肉疼地看了眼桌上几乎没动的菜,才跟上赵成蹊的步子。
君青炎一直注意着楼梯的方向,本来手放在腿上,跟着戏子的腔调打着拍子,赵成蹊一出现,他就换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板正了身子站起来。
赵成蹊十分不喜欢他这个样子,于是从君青炎身边走过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上了马车,自然也没让君青炎上去。
这次马车走在宽敞的道上,明显是提了速,君青炎脚程没历青快,没多久气息就粗重起来。
夜里也不见几丝凉风,君青炎额头上渗了汗珠,只是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脚下不敢耽搁。
历青见他小脸儿通红,有些心疼,“三少爷别走了,小的给您找辆马车去。”
君青炎摇头,嘴里的吐沫星子被自己磨没了,“多谢好意。”
他喘了个粗气,才继续道:“不必了。”
赵成蹊耳力极好,外面二人的对话没能逃过他的耳朵,额上的青筋隐隐显露,小狐狸明明走的累了,为何不坐马车。
若要让他扪心自问,他定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置气,就是气急而已。
转过去就是君府了,君青炎心想,脚步也轻快起来,前面的马车偏偏这时候停下了。
君青炎只得收住步子,不满地看着停止转动的车轱辘。
赵成蹊掀开车帘,就看到一个头顶。
“上来。”摄政王终于开了金口,一如既往地不容置喙。
君青炎抬头看他,眼里是还没藏起来的幽怨,狐狸眼一眨,就消失不见。
“学生谢过王爷。”
车夫放下了板凳,君青炎踩着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就感受到一股凉气——赵成蹊在车里放了一盆冰块。
君青炎谨慎地坐在侧边上,束手束脚,和赵成蹊之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马车没走几步,就到了君府,府里人应该是提早接到了通知,大门敞开,君晔就站在外面。
脚底触碰到地面,君青炎这才有踏实的感觉,冷汗也跟着褪去。
“二哥,”君青炎张望着门口,“爹他们人呢?”
君晔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爹他不想见你,已经歇下了。”
君晔越过君青炎,走到赵成蹊的马车边上,抱拳道:“多谢王爷。”
赵成蹊一直坐在车里,撩开窗帘,不咸不淡地点了头,“举手之劳。”
赵成蹊未做停留,君晔拎着君青炎回了府,他天生神力,君青炎在他手里跟只小雏鸡一样。
十六岁的君青炎还没怎么窜个子,上辈子一系列的变故压下来,好像最后也没有多高,也可能是赵成蹊太高了,做那种事的时候他总要踩在赵成蹊脚背上。
脸上传来滚烫的感觉,君青炎后知后觉,自己怎么会想起那种事。
赵成蹊今日难得没有头痛,婢子也就没点上安神香。
他又做起来梦来,最先觉醒的是头上不断叫嚣的痛,这东西常年伴着他,也就习惯了。
随后是手上的触感,似乎是泡在手里,掌心向下,还压着什么,手指上缠的,似乎是头发。
忽的手指并拢,一把抓了起来,是个活生生的人。
大口的空气忽的闯进鼻子里,君青炎被呛得咳个不停,双手扒着浴桶边缘,浑身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消瘦的轮廓实在让人看着心疼。
赵成蹊晃了神,这是他第三次做这种奇怪的梦,梦里都是同一个人,这个君青炎五官更开一些,只是,赵成蹊看着那双眼睛,少了灵动。
“还敢跑!”赵成蹊听见自己说,后槽牙咬合,当真是气极。
君青炎手指死死扣住木桶,时间泛白,似乎是生怕再被他压进水里。
剧烈的咳嗽之后,他的脸色一片惨白,嘴唇上也失了绮丽,这张嘴只是闭着,并不说话。
赵成蹊等了一会儿不见回话,手掌用力,再次把他压进水中,这次君青炎有了准备,被压下去的时候闭气,可也无济于事,过不了多久就开始挣扎起来,双手也跟着滑进水里。
或许说,赵成蹊就是要他这般。
等他力气越来越弱的时候,赵成蹊才把提了起来,“说话,还跑不跑?”
依旧是不语,君青炎脸色更加难看。
又被按了下去,如此几次之后,君青炎终于是妥协,抬起头看他,眼圈红通通的,他抿着嘴摇头,脸上不止是水还是泪。
赵成蹊终于是松开了他,“你跑不掉的。”
一句话,宣判了君青炎的死刑。
“赵成蹊,”声音沙哑,君青炎忍着嗓子都疼痛道,“我有时候在想,当初逃出来,是为了什么。”
他体弱气短,稍微多说一些,胸部就有了明显的起伏,“我没有为家人平反,这几年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我还连累了无辜的人,甚至现在,我连这个别院都出不去。”
赵成蹊听了个没头没尾,一时诸多疑问浮了上来,比如君家怎么了?君青炎怎么在自己这里?
君青炎又道:“你放过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说完肩膀伏了下去,轻轻抖动着。
赵成蹊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君青炎眼里蓄着泪水,眼角刚刚掉下去一颗。
“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本王的掌心。”赵成蹊听见自己嗜血又诛心的的话。
“那就杀了我吧。”君青炎坦然和赵成蹊对视,眼中带着些许的期待,补充道,“求你了。”
这句话又一次点燃了赵成蹊胸腔里的火焰,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炸开,脑子里一片嗡鸣,又像是人们低声细语,各说各的,混在一起,无比聒噪。
赵成蹊粗暴地揪着君青炎衣领,把他从桶里提出来,让他靠在浴桶上。
君青炎身上全是水,也不知是不是碍了赵成蹊的眼,腰封被他粗鲁的撕开,紧接着是衣服,君青炎身上没什么力气,大概是绝望了,没有反抗。
那双手把他身上的衣服扒拉干净,复又按在腰上的时候,君青炎才有了反应,抓住赵成蹊胳膊,他的两只手,都没有赵成蹊一只胳膊都力气大。
赵成蹊用力在腰上掐了一下,君青炎就疼的打了哆嗦,赵成蹊只是稍微用力,就让君青炎转了身。
当被赵成蹊搂进怀里时,君青炎打了个实实在在的哆嗦,明明赵成蹊身上是暖的。
接下里赵成蹊做的事,彻底粉碎君青炎对他最后一点点期待。
赵成蹊第二次在梦里做这种事,不由想自己是不是魔怔了。他强行进入,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即便是这样,疼痛似乎开始瓦解,脑内一片空白。
君青炎似乎是撑不住了,扒着赵成蹊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嘴里发出呜咽声,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赵成蹊的作息雷打不动,天亮时分就醒了,眼里是少有的混沌,他竟然盯着帐子发起了呆。
君青炎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梦,总之醒来发现自己被子湿乎乎的,要不是他已经十六了,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尿床了。
好像是做了春梦,为什么说好像呢,因为他也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算起来这辈子第一次做这种梦,他连梦里被自己调戏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刚把脏掉的被子藏起来,下人就来通知他,说是晋王和老爷一同下朝回来,正在客厅等他,老爷让他过去。
君青炎这才想起昨日赵成蹊答应了自己要去查看红怡的尸体,果然美色害人。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清心诀,穿好衣裳,匆匆洗了把脸就出了门。
二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君青炎一直不明白,父亲是看不清这人人面兽心,还是在同他虚与委蛇。
“学生见过王爷。”君青炎把疑惑藏的严严实实,冲赵成蹊行了礼。
“嗯。”赵成蹊抿了口茶,心里却做了个对比,得出结论,还是眼前这只狐狸有灵气。
君兆似乎还在不满他去南风馆这件事,碍于赵成蹊在,不好发作而已。
“我都听王爷说了,去吧,早点回来。”
君青炎:“孩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