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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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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经历了梦想爱情双落空。
我睡醒时已经是后半夜,我和葛薇似乎是在一家酒店里,当时昏昏沉沉玩到了很久,陆戎洲不放心我,看着我们这样子也回不了学校,叫着边时延把我和葛薇拉到了附近的酒店,没有带身份证,是刷脸入住,就将我跟葛薇安顿在这里,看着我们睡着,走了。
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抱着陆戎洲的脖子不放,打滚撒泼,甚至还要变成鹿跳出去,薅鹿角,找同伴去吃草,而且最后居然是气哭了不自觉睡着了。
想到这里,我就脸红,我从不知道我醉酒可以这么荒唐。
看着葛薇还摊睡在一边,我跑去卫生间漱了漱口,顺便洗了个澡。口腔中的酒气未散,逼得我反胃。
我擦了头发出来,灯依然亮着,我看到了桌上的便条,是陆戎洲的字,遒劲有力,上面写着:“醒了就回去学校。”
我想到了陆戎洲昨天的神情。
我虽然对于爱情的反应迟钝了些,可是陆戎洲拒绝我的话我却听得明白。
我不是一个会去再三确认这件事的人,他不喜欢我,我听懂了,虽然我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的自尊心让我不想再去在脑海中重复他的话,腹腔因为酒的缘故变得难受,连着心也变得难受。
我躺在床上,试图睡着,却原来越清醒。
不知道什么感觉,难过,失望,愤怒,却再没哭。
甚至,期许也没有。
第二天和葛薇一起回去学校,给陆戎洲回了个消息知会了一声,便拉黑了他。
删掉了电话,聊天软件,一切可以联系到的方法。
可能别人会觉得我太不够理智了,是在任性,可是我却知道,自尊心这种东西,是自己给的,有的事情,不是说当作没发生就可以恢复到从前。我不想再想关于陆戎洲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陆戎洲,我才能步入正轨吧。
接下来三个月,我都没有联系陆戎洲,陆戎洲也从来没有询问过关于我的任何消息。
各忙各的,谁也想不起谁。
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对另一个在生命中停留过的人这么漠视呢?我想不通,不明白,却也无可奈何。
我们就这样,几乎消失在了彼此的生活中。
我不知道周围事物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人生该为自己而活,我不想以后步步维艰,放养的缘故,从小,我便太过主见。
那时,我在平静后,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我想要去巴黎,想要追逐自己的梦想。
我开始偷偷准备出国的材料,疯狂背单词到吐,不仅需要法语,还得考雅思托福。忙碌,又开始忙碌,忘了陆戎洲,也开始不怎么回家,大量时间泡在图书馆。父母看不出我的异常,以为我只是不想理他们,还在同他们置气。
偷偷卖掉了很多奢侈品,值钱的东西,在自己户下办了张卡,存了好多钱,为了不让父母看出端倪,生活费依然是正常取用,不敢大量挪用,为了攒钱,每天开始过起了省吃俭用的生活。
期间又拿出一部分钱设计了不少自己的作品便于申请。
所有人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没有人知道。
一晃,大一即将过去。
我准备好了所有需要的材料,向巴黎的Esmod设计学院提交了申请,因为卡里的钱不够,又打了个越洋电话向季元霖借了一笔钱,季元霖同我一样,身心疲倦,他在国外,过得也辛苦,虽然未同我说明原因。
电话那一端传来熟悉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妞也有向我借钱的一天。”季元霖有些意外。
我沉声,“可能一时半会没办法还你。”
“没关系,老子不缺钱,你尽管拿去,日后再说。”季元霖在那一头说道。
我有些感动,:“谢谢你。”
哪知接下来,季元霖就说,“可是你总得告诉我你遇到什么难事,你家不会破产了吧?”
我眼角忍不住抽抽。
“我申请了法国的服装设计学校,准备留学。”这件事,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季元霖,我想同他说。
“哦,那你家里不应该够钱让你去上学吗?”季元霖挠挠头,有些疑惑,突然恍然大悟:“我去,苏槿宁,你胆子也忒大了点,你居然准备偷跑出去,先斩后奏,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你也敢,你很狂啊?!”
“......”我揣摩不来季元霖这是夸我还是损我,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好......好.....老子定当全力支持你。”季元霖吹了个口哨:“以后我就是犯案帮凶了,等我忙完这阵,就去法国找你约会。”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约会?要不是隔着屏幕,想锤爆他。
季元霖在另一头就哑声笑了。
通完电话,我的手机短信就提醒银行卡收到一笔转账。
季元霖的办事效率真的快,我的心头暖暖的。
季元霖对我来说,就像是好兄弟般的感觉,可以打打闹闹,一起嬉笑。豪门,多少人因为利益而往来,季元霖却不同,去掉所有外在的标签,大概是真诚吧。
希望未来,初心不变。
时间从不曾停歇,日子一晃而过。
转眼到了暑假,签证也办了下来,距离我要出国的日期还有不到一个周的时间。我真的是高估了我父母对我情况的了解,也不禁暗自夸夸自己这么的隐秘。
父母以为我已经彻底向他们妥协,却没有想到我这么胆大包天,虽然为自己的混账行为感到无地自容,然而,巴黎是我的梦想,不可能不去的地方,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准备了好久好久了。
班上聚会拉我去酒吧,我有些高兴的多喝了几杯酒下肚,然后就突然想起了陆戎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过他,其实,陆戎洲,很早就被我从黑名单拉了出来,我主动低头,他却依然,没有联系过我。
有句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我知道,我也念了,想念的人会在你的念想下出现在你的面前,可是,五个月的时间,耳边听别人甚至没有见过他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知道他在躲着我,甚至当初,当我下定那个决心的时候,我曾经,在巴黎和他之间犹豫了。
堂堂苏家的大小姐,我自然心高气傲,说到底,有多少女生喜欢陆戎洲就有多少男生喜欢她苏槿宁,不遑多让。我有着无数个疑惑问题,想要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马上要走了,没什么豁不出去的,这么想着,我就拿起了手机,划开屏幕。喝酒喝的上头,脑子也变得不好使,我拨了好几次乱键,终于拨通了陆戎洲的电话,响了一声,他就接了。
“喂”,是陆戎洲的声音。久违的,清冷干净又好听的声音。
我拿着电话,有些不知所措,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酒精的作用,让我忍不住开始打酒嗝,许久:“哈哈哈嗝......”然后就开始控制不住的,事情向另一个方向发展,我的大脑和我的言行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完成了强烈的不统一。破口大骂:“陆戎洲,你个浑蛋#$%@#!%&&**!........”
我甚至飙出了英语和法语,一句夹杂着另一句,我觉得自己优秀极了。
常说酒后吐真言,酒后吐真言,这些狂躁的话我已经憋了很久了
女魔头终究是女魔头。
“苏槿宁,你在哪?”电话另一头,他这么询问着。
阔别半年,我终于听到的陆戎洲的声音。
忍不住就开始眼眶发红。积压许久的情绪,在那一瞬间要发泄,要崩坏掉。
只能呜咽,没骨气的掉着眼泪。
最后索性挂了电话,关机。
酒吧的声音嘈杂,我坐在那里,缓了缓情绪,有些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我脑袋昏昏沉沉,就见有个身影,走了进来,到近处时一脸阴沉,同周围人打了招呼,就将我拽了出去。
我整个人跟着他,脚下生风,到外边的时候,世界瞬间安静了,不再是酒吧里嘈杂的声音,我可以清楚的听到风,而夜间的冷风,将我吹的浑身发冷。
我向后瑟缩,不想走了,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把脸靠上去,看不清楚他,使劲拍了拍他的脸。
陆戎洲被我拍疼了,皱了皱眉,直接提起我,将我丢在路边的公共座椅上,径直去旁边便利店买了几瓶酸奶来。
“你才多大学人家喝酒?”我依稀听到有人在我的头顶怒吼,那声音将我冻得机灵,我就凑过去抱住他,挤挤想要取暖。
不光这次喝了,上次就喝了,我怀疑陆戎洲把上次忘说的话今天补上了。
我刚想到这里,“呕”的一声便吐了。
陆戎洲扶的及时,马上给我转了个方向,我没有吐在他身上,吐了旁边一树丛。
我头脑发昏。
然后就见陆戎洲把酸奶拧开,粗暴的给我灌进嘴里。
过一阵,我又吐,反反复复吐了好几次,终于清醒了。
夜色有点凉,我漱完口,喝着酸奶披着陆戎洲的衣服坐在大街上。
陆戎洲就在一旁点烟,我竟不知道陆戎洲什么时候学会了吸烟。
“好抽吗?给我也来一口”我说道,说着便去抢陆戎洲的烟,他躲闪了。
他的动作让我愣住了。
半响,他开口,“现在是21:45,马上是你的门禁时间了。”
我觉得陆戎洲是跟我杠上了让我不顺心,上次太晚,知道我那天住校,只能将我送去酒店。
现在是假期,我家的门禁时间,他倒是记得清楚。
从这里到家开车也要半个小时。
可是我却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陆戎洲,必须要问。
他对我冷淡的几乎快要不认识了,我们之间出了问题,问题在哪里不清楚,我迫切想要弄明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张了张嘴问道。
“破解定位。”他找边时延弄的,他晚上加班,莫名奇妙的接到了我的电话,当初拉黑之后,谁也没有联系谁,今天却居然主动电话给他,哪知他一接电话,我在一边傻笑,然后便对着他破口大骂,骂着骂着说话却颠三倒四,他才知道我是喝醉了,那边声音嘈杂,他总是有些担心的,还没等他问完我便挂了电话关了机。
他着急的要死,赶紧让一旁的边时延帮忙查定位。
边时延不紧不慢的看着他,刚刚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尽收耳底,末了,来了一句:“三国语言?!女魔头是秀儿姐啊!”
边时延兴奋急了,他见了我这女魔头都要让上三分。
陆戎洲皱皱眉。
边时延这个人,这点能力还是有的,顺着他给的电话号码,便查到了我所在的位置。
本来想跟来过来看个热闹,被陆戎洲强行拒绝了。
他一路车子开得很快驶了过来。
不用想,当他看到我的时候,那一直面无表情的人,整个人脸都黑了,和我的同学们打了招呼,直接将我从酒吧里拖了出来。
“换我问你了,你要去巴黎做什么?”陆戎洲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我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半,他听了个大概,模模糊糊。
“当然是留学啊,去巴黎学喜欢的服装设计。”我心里瞬间有了报复的快感。
我对巴黎有想法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跟陆戎洲提,就闹掰了。
我一点都不喜欢商学院的老头们口非横沫的跟她扯什么偿债比率,负债,融资什么的,听听就头晕。
那一刻,我无比舒畅,对着他笑,:“终于没有我在你身边烦你了,你开心么。”
陆戎洲的脸上却没有我预想到的表情,我想,他会震惊,愤怒,懊恼,悲伤,黑着脸不理我,然后质问为什么之前不告诉他,可是他却没有,一样都没有。
从一开始都是我自作多情自以为他对我有感情,我高估了自己。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竟是现在,才明白这些道理。
“这样也好。”他用很平淡眼神的看着我,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一件仿佛对于他来说很平常的事,他接着说:“苏槿宁,我要结婚了。”
我要结婚了。
陆戎洲说他要结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少年篇就完结了。
下一篇应该是小陆的番外。
这几篇是最早发的前篇存稿,反复写的,又全部撤下来修改,删减增加,最后把以前的故事全部从第三人称改成了第一人称,一遍遍磨出来的成品。估计写文这么费事的就我一个,写的还是小言情,又不是文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