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荣光》一城半阙

5、比赛（一）

　　其他三人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资料都整理好了，旁边整整齐齐地写了备注。“这么认真？”奥德兰捏了捏特罗洛的脸，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么明天的出庭就由特罗洛和奥德兰一起上公诉席。”周文笑着摸了摸特罗洛的头。

　　第二日，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确认当时人及其代理人当场后，比赛正式开始。

　　“A12星检察院今日起诉被告人威尔逊，雄性，四十五岁，无业游民A12星原住民故意杀人，教唆他人犯罪。奥茨帝国715年当地时间3月9日，4：30至5：30之间，杀害珠宝店老板吉利。现有A12星警方提供的证据为证。”

　　审判长看了一眼被告，问道：“上述罪名被告可有异议。”

　　“法官大人，我当然有异议，我没有杀人，最多只是缺钱。”威尔逊嬉皮笑脸道。

　　洛华德说到：“警方没有我的当事人故意杀人的口供，也没有证据表明我的当事人杀害了吉利，所以，我希望做无罪辩护。”

　　“那么，传证人到庭。”

　　第一位证人是吉利的妻子，莉莉安，亚雌性，四十岁。“我当时在家中，吉利前一天晚上和我说店里有事，不回来，我就自己一个人休息的。但是他在四点的时候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在五点的时候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她看起来是一个木讷的人，不太喜欢说话。

　　“法官大人，我五点以后一直在酒吧里打游戏，监控可以证明的。”威尔逊立刻嚷嚷道。

　　“证人莉莉安，你认识被告吗？”特罗洛冷淡地看了一眼这个女人。

　　“不……不认识。”

　　“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会有和威尔逊接触的记录。”特罗洛说着调出几张咖啡厅的监控录像，虽然很模糊，但还是能分辨出与莉莉安逛街的是威尔逊。

　　“我……”

　　审判长敲了一下木锤，“证人莉莉安有失公允，请离席。”

　　“下面请证人海恩到席。”

　　审判长看了一眼海恩，问道：“你是店里的伙计，当晚是你值班，对吗？”

　　海恩是个胆小的人，他惧怕这种大场合，嘴唇哆嗦着答道：“是……是我…当夜本该是我……睡那间房的但是老板提前和我说他有客人要来。”

　　“请公诉方律师提问。”

　　特罗洛问道：“有客人？那么吉利有和你说客人是谁吗？”

　　“没……没有，他只是让我可以下班回家，说晚上他留守。”

　　“那间房间还有别的通道吗？”

　　“……有，有一个很隐蔽的通道，从地下室通来的，一般人不会注意。”

　　“那个地下室有通向外界的通道吗？”

　　“有的。”海恩弱弱地会了一句。

　　“审判长阁下，我的问题问完了。”特罗洛向审判长打了个手势，坐下了。

　　“下面请被告代理人提问。”

　　“你说吉利有客人，有说几点来吗？”

　　“我……这个……记得不是很清楚，不，没说，我想起来了，我问了老板，他骂了我一顿只说和我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当时吉利心情不好甚至暴躁。”

　　“那么请问，你平时看见过我的当事人威尔逊先生吗？”

　　“没有，他的确不在客人名单，我的只是一家小……店”洛华德的声音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诱导着海恩说出对他有利的证词。

　　“审判长阁下，一个暴躁的老板深夜去见一个神秘的客人，出事故的概率会有多大，我的当事人并不认识吉利，所以去见他的肯定不是我的当事人，又何来杀害一说。”

　　奥德兰突然向审判长请求询问。“证人海恩，你是怎么出店门的？你前面说你的老板给你放了假，那么为什么店门口的监控没有拍到你？”

　　众人都一愣，这是一个盲点，他们都没注意十二点前的监控视频。

　　“我……有东西放在地下室，就从那个通道里出去了。”海恩额头开始冒汗。

　　“是吗？为什么你把电力机车停在店门口，却从后门走回家呢？”奥德兰出示一份资料。“这辆电力单车是你的吧？你上个月刚刚为你的儿子付清了拖欠已久的医疗费，请问在老板死亡，没人给你发工资的情况下，你哪里来的钱？”

　　“我……我”海恩突然崩溃了，大喊道：“审判长大人，珠宝是我偷的，我只想救我孩子一命……”然后他就被带走。

　　特罗洛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疑惑，这些群演也太尽职了，这场比赛的难点到底在哪里？

　　洛华德愣在被告席上，他也不太清楚案件的走向了，为什么事情会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他的代理人是杀人了，可是珠宝也的确是他偷的。

　　“下面请证人爱德华。”

　　“证人爱德华，现场痕迹是你检测的对吗？那么请问地下室有谁的脚印？”特罗洛只能按照计划的那样问下去，那么他会说出威尔逊来到过地下室，谁知爱德华却突然改口了。

　　“地下室只有两个人的脚印海恩和威尔逊的。”

　　“你确定？他们三人身高体型还是挺相近的，存在无法确定脚印是谁的情况吗？”特罗洛不动声色地朝洛华德看了一眼，继续问道。

　　“其实他们的鞋码和走路习惯差别还是很大的。”爱德华冷静的说。

　　一切似乎都往威尔逊无罪的方向发展着，周文坐在旁听席上悄悄地抹了一下汗。“按照你的意思，晚上三点半左右威尔逊出现在吉利的店门口然后离开，然而四点半吉利被另一个神秘的客人杀害。我想请问为什么威尔逊三点半脚上的鞋和五点出现在酒吧门口时尺码会不一样，为什么吉利的鞋会到威尔逊脚上去？”这两双男鞋的款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在大小上有细微的差别，在昏暗的路灯下几乎看不出来，但旁边特罗洛做了备注。

　　“一个小软件，可以分析视频中的小物件，精确到微米，得到过帝国公证处的认证。”特罗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得意。奥德兰听到后无声地笑了笑，很快又恢复严肃的表情。

　　“我说了我去偷东西，偷一双鞋怎么了。再说，我进去时候可没穿他的鞋，为什么地下室没有我的脚印！”威尔逊垂死挣扎。

　　洛华德听了真想堵住他的嘴。谁会去偷一双不合脚的破烂货？

　　“没事。我们先不纠结你是怎么进来的问题。我最近在研究一个个人终端信息修复技术，给你放一段音频。”特罗洛随手点了几下。

　　“想知道你老婆的好事，凌晨，在你的店里等我。准备好钱，给你看点货。”威尔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想那个所谓的客人就是你吧。”

　　洛华德冷哼一声：“那又如何，说到底，你们根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我的当事人故意杀人。帝国法律中有哪一条可以定他的罪。”

　　“别急，我们有幸找到了一点东西，想给你的当事人看看。”奥德兰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