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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章 ...

  •   流商气闷地坐下,川弓和事佬为他斟酒,“饭总要吃的,置气又解决不了问题。我看他长大的,总觉得与上次相见相比,变了好多啊......”

      流商惊异道:“哪里?”

      “脾气啊、包容度啊,之前也并未为难你吧?此时生这么大气,有些怪异。”

      流商问:“我父皇、不会也受了异象影响吧?”

      川弓:“这话可不好乱说。”

      雅灯却言:“若如此说,你也是受异象影响才与他吵起来的啊。”

      川弓抚掌,“灯儿好见解!”

      流商:“也是啊......”

      望幽想想道:“我也觉得,再怎么反对也不至生这么大的气吧,丝毫不像以前那般愿意沟通和倾听了呢。”

      流商道:“或许真是被异象改变了心性吧。”

      雅灯问:“父亲母亲,那你们为何反对呢?”

      流商听闻看向他们,“我也想知道。”

      望幽道:“一来觉得饭桌上谈这事很是胡闹,二来惯例这东西的确不好随意更改,容易激起族民不满。异象颇多的时期,不更谨慎些不行啊。”

      雅灯问:“是否让族民接受提议,便有转机?”

      夙崖缓缓点头,“大牢就是如此建成的。除了斗法大会,魔界的大会都为玩乐所办,大部分子民法力有限,用不了太多法术,便很少参与,自然觉得斗法大会无趣。”

      流商陷入了沉思。

      雅灯点头,“魔族不善法术这事,不大好办啊。”

      流商问:“天界有斗法大会吗?”

      雅灯:“有啊,不过我就是看热闹的,从未参与过,因为一个都打不过......”

      流商再问:“那天界的大会是怎样的流程?”

      雅灯道:“报名,一对一比试,逐渐积累分数,相同分数的进行下一轮比试......说到底大家没什么兴致的话,报名者自然少啊。”

      川弓道:“可提升法力这事,并非一朝一夕练就,就算盲目参与的人多了,也没人会什么,还是无趣。”

      雅灯问:“那流商算例外吗?他的魔气出生时就多啊。”

      流商道:“不完全是,我喜爱修习法术,魔气才会越来越多的,长老们也是如此,才会脱颖而出成为长老。”

      川弓道:“如此说来,魔气弱也非完全天生啊,练上一辈子,即便比不上魔气本就多的,也不会太弱吧?”

      流商道:“对啊,伯伯就很擅长法术,夙崖叔也算擅长,都是喜爱的缘故吧?”

      川弓:“都说不准喊我伯伯。”

      流商:“行行行,喊你大名,一把年纪非要装年轻。”

      雅灯:“那我?”

      川弓:“你喊伯伯,特权。”他特意眨了下眼。

      流商:“你这偏心的样子!”

      望幽大概接了雅灯的活儿,已经安静在旁吃半天了,见他们几个不动筷子,忍不住提醒,“你们若是闲谈就一边吃菜吧。”

      雅灯三个拿起筷子。

      流商道:“看来本源在不感兴趣,大家都不研究,又如何提高呢?”

      雅灯道:“你们想想啊,那些由动物花草修炼成的妖,原本没有法力,都无言法力强弱,却有修炼成大妖的。族民若感兴趣了,个个练就一身本领,不是更正常?”

      川弓道:“关键是如何让他们感兴趣呢?”

      雅灯冥思苦想后放弃,“先等族民练个百十来载......你还是去向你父皇道歉吧!”

      三位沉默了。

      望幽趁着谈事空档,给雅灯盛满了菜,将包子塞到她嘴里,又给流商盛满了菜,苦口婆心,“孩子们,别忘了吃饭啊。”

      孩子们这才想起老母亲的执念。

      然而伯伯没人帮盛。

      伯伯:“夙崖你帮我盛呗?”

      来自孤寡老人的哀怨。

      夙崖用包子打他,“吃包子吃得饱吧?”

      雅灯他们笑两声,继续说正事。

      流商:“向我父皇赔罪是一定的,但斗法大会还是耽搁不得。说又说不服,提又没的提,以他如今的脾气,提了等于白道歉。要么我先提再道歉?那道歉还是有效的。”

      雅灯和川弓被逗乐了。

      川弓道:“你敢不敢有点诚意?”

      流商道:“可他就是很奇怪啊。”

      雅灯道:“那不是受了异象影响吗。”眼神往川弓那边飘,“要么伯伯去劝一劝?”

      川弓:“放过伯伯吧。伯伯见了他那张臭脸,只想拿酒坛子砸他。”

      流商与川弓对视一眼,眼光同时往雅灯身上飘,“要么灯儿去劝一劝?”

      雅灯:“别别别,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流商继续念叨,“你去呗,如果在场有唯一一个不能引他发脾气的,一定就是你了。”

      雅灯:“为何?”

      流商:“夙崖叔会揍他。”

      夙崖:“这不好吧?”

      众灵:“......”

      望幽:“他要是敢,不用你爹,娘就去揍他!”

      雅灯:“娘有这么大的气魄,娘去呗?”

      望幽头摇得跟大风天的树叶似的,“不不不,商儿说得有理,灯儿你去保险,你信娘的。”

      她和夙崖立场不能随便改,也很麻烦。

      雅灯:“你们都这么说,他若真的生气呢?”

      流商:“那你就哭。”

      雅灯觉得自己在被出卖的边缘,“我现在就想哭了。”

      流商道:“你不是说帮我吗?你倒是帮啊!”

      雅灯:“那你跟我说说怎么劝啊?”

      流商:“哭诉。”

      雅灯捏上他的肩膀,“你再说我现在就让你哭。”

      流商:“要么你用雷咒威胁一下我父皇?”

      川弓:“你这是欠打啊孩子。”

      流商想了想,讨好地在雅灯碗里堆出食物小山来,“要么你和他打个赌,我们在期限内完成赌约,他们就得答应。”

      雅灯:“怎么,之后的事也算上我了?”

      流商:“你都说帮我,我怎能驳了你的好意?”

      雅灯看着食物没动筷,“你怎么又变回无赖了?”

      流商:“可我就你一个帮手,不得抓牢了?”

      川弓眼光一扫,“怎么,没我什么事了是吗?”

      流商:“你不帮他们坑我都很好了,我还敢用你帮?”

      川弓心虚地默默吃菜了。

      他的确有参与坑他,只是不在这件事上。

      雅灯道:“好吧,那我等会儿随爹娘到魔典堂一趟。他们同不同意可不能保证。”

      流商:“尽人事,听父命。”

      “好。”

      流商忽而正式起来,起身拱手,“先谢过了。”

      雅灯:“别,吃饭吧。”

      流商:“吃饱了,我先去赔罪。”

      望幽:“这孩子,都没吃几口,再吃两口再走吧!”

      流商已经飘到窗边,“不了,牢房结界的事到现在还没解决呢,还得忙那个!”

      望幽开始装点心,“那带盒点心!”

      流商:“我饿了就回来。”

      望幽:“是让你带去给你父母的。”

      流商迟疑一下回来,“他们那摆一桌还是两桌可不好说,肯定饿不着。多谢干娘。”

      雅灯接茬,“那倒是好事。他们若气得不吃饭,你干脆就跪着过去吧。”

      流商回来又取了一盒,满脸心虚地走了。

      其实魔皇魔后他们的确在吃,而且发觉他靠近,还将桌上剩下一半的菜挪到一起,将多出来的盘子藏在了桌子下,再满面怒意地等他进来。

      流商除了赔罪什么都不多言,将点心盒打开一人递一块过去,魔皇不接就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魔皇多瞧他两眼,看他还算真诚,才接了。

      道歉过后,他们总算心平气和地对待流商,问问禁足处的事便放他走了。

      流商在等雅灯来了给他结果。

      雅灯那边,她依旧最后一个离桌,吃得他们快陪不起了,才随父母到魔典堂。

      魔皇他们已在处理事务。

      魔皇对她的到访感到稀奇,“灯儿也对魔族事务感兴趣了?”
      雅灯刚要回答,听父母亲拱手告辞,“我们还要到街上去处理报名事务,你与魔皇魔后说吧。”

      雅灯:“......”

      看来是两个说是她后盾却临阵脱逃的。

      罢了,她什么场面没见过,怕是不怕,只是碍于他们是流商父母亲,也是她的长辈,不好不懂规矩,便要收敛些跋扈的心性。

      夙崖、望幽已离开。

      雅灯道:“看二位还忙着,我便直说了:我要说之事与一族有关。”

      魔皇面色严肃了些,魔后在旁并不言语。

      雅灯道:“请两位给流商时间,让他劝服足够的百姓参与斗法。两位不是担忧斗法无趣吗,若他使得族中足够的族民参与其中,是否就证明他们有足够的兴致呢?两位长辈可否给他这个机会?”

      座上两位并不言语。连魔后的面色都不如方才和善了。

      雅灯品着他们凝结的面色,觉得寒霜快下来了。

      魔皇道:“其实你随他们来,我便知道你是替他当说客来了。这算是与我们打赌吗?”

      “是的。”

      魔皇又问:“你已站在他那边,可想好了,或许会与你父母亲的立场相左。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帮他?”

      雅灯十分坚定,“帮。”

      “你与他已无婚事,为何帮他?”

      “他是我朋友,身兼破除异象之责,身为友人,我与他思虑相同,自然要支持他的立场。”

      魔皇道:“是吗?你与他交好,便与他说了些欺瞒他双眼之论,鼓动他与亲生父母立场相悖,将他变作如此,还有脸面来替他游说?生怕我们不知你时刻怂恿他吗?你一个外人妄图插手我魔族之事,是何居心?”

      雅灯对这突然的指责十分纳闷,“魔皇此言差矣,我称呼您的下属为爹娘,我出生于此,怎么就成外人了?至于他选择如此,那是他的自由,旁人还能逼迫他不成?改变是好是坏,请魔皇不要过早下结论。”

      魔皇冷笑,“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人长在野兽堆里也长不成个人样儿,你是真为一族好还是来搅局我能看不出来?我看你根本是天界乱贼送来祸乱我们一族的细作!”

      雅灯一听:帽子是越扣越大了。

      而且说好他不会发火的,这谈上没两句,都开始把她比作野兽了。

      雅灯的气势放出了几分,“魔皇不赞同便是不赞同,张口闭口猜到天界去,怕是忘了初见时向我这庶仙行礼了?”

      魔皇扫下了桌上一大片文书,“真该让流商听听你这狂妄之言!”

      一旁魔后咳了两声。

      雅灯道:“欲加之罪,也不能听一人之言。奉劝魔皇早些将我是细作的证据找出来,妄自猜测可并非君子之风,更不配这国君之衔!”

      话说至此,已然谈崩,雅灯觉得流商交给她的任务是没法完成了。

      魔皇气得一掌拍在桌上,“我魔族才没有你这种不懂礼数的小辈!还来质疑国君之风,你有什么资格?要带他造反不成?”

      雅灯道:“国君并非高高在上的君王,自古以来百姓是官家之臣,官家是君王之臣,君王是百姓之臣,贤君见得百姓疾苦,而百姓有质疑君王的资格,也是评断君王善恶的标尺!君王有错自要揪除,难道等到被百姓抛弃,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吗?”

      魔皇听完又拍桌子,悄悄用眼神瞄着魔后。

      魔后赶忙来劝,“你们可都消消气吧,说着说着都不知绕到哪儿去了。这样,既然谁都不想退让,我们便答应赌约。明日在街心广场举办一次选择大会,选项为华裳大会和斗法大会,半月以内,民众的选择可随时改变,只要结果偏向斗法大会,就照你们的意思举办,如何?”

      魔皇不情愿地哼一声,“他们说办就办,岂有此理!”

      魔后道:“这已是最公平的解决方式了,陛下宽宏大量,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也难以扭转局势,又有何不可?”

      魔皇得了台阶下,点头应允,“既然赌约是你们立的,接下来选择大会的一切事宜都由你们自行完成,别指望我们帮丁点忙。”

      雅灯也得了台阶,还莫名谈成了,急忙感谢,“谢魔皇魔后!”

      魔皇道:“我有附加条件:既然要更多人参加,便不能只是看看而已,参赛者要超过三万人,你们做得到吗?”

      雅灯不懂这数字什么概念。

      魔后解释道:“每次的华裳大会大概这个人数,分了单人组与多人组,并不算多。”

      雅灯道:“我问问流商。”

      流商传音来时提高了嗓门,“你知道历届斗法大会多少人参加吗?”

      雅灯保守估计,“一千?”

      流商:“一百。”

      雅灯:“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流商来了,又由窗而入,“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雅灯向了魔皇那边,“你不是想让族民热爱修习法术吗?不达到足够的人数,如何算热爱呢?”

      流商气得涨红脸看她,咬牙切齿,“好,我认了。我们双方说话算话,若人数真的够,不得赖账!”

      魔皇他们点头。

      流商见了满地书本,知晓上面二位发过不小的火,看一眼雅灯,再看他们一眼,不告辞直接带雅灯离开。

      魔皇却没对他们这无理样子再有微词,待他们离开,由桌下端上菜和点心继续吃,“好在提前收了,要么吃不成了,还要遭厨子们埋怨。”

      魔后用法术收拾书本,白了他一眼。

      魔皇:“吃完再收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 作者有话要说:  雅灯:帽子……还都是戴不了的那种。
    问雅灯流商为啥生气了。
    雅灯:“欧尼酱比较公道。”
    流商:“欧尼酱?还是好人卡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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