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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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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平息后,魔后带护卫来了,将些微魔气给了亲近之人,成了望幽那爱掉眼泪的模样。
望幽过去抓魔后的胳膊,制止她给自己传递魔气,“给两个孩子吧,他们消耗得太多了。”虚弱一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爱哭?我可一瓣眼泪都没掉呢。”
魔后道:“不让出力让我干着急啊!”
魔皇起身挪到她旁边,“照顾我们的事就靠你了。”
闭眼。
魔后:“陛下!陛下!算了,还是去看看孩子们吧。”
魔皇无可奈何地睁眼瞧她。
魔后依旧没把魔气给他,“夫君撑住啊!如此可太不中用了!”
魔皇头一歪,快要气绝。
雅灯与流商牵着手悠闲地喘着气,手掌之间仍有一层仙力膜,是雅灯以最后的力气造出来的,怕雷咒此刻出现会要了他们的小命。
魔后将魔气给他们。
流商安静享受一下法力中的温柔,猛地坐起来,“停停停!灯妹接受不来旁人的魔气!”
雅灯缓缓移动目光看向他,“我现在没觉不适啊。我都是正仙了,不会排斥了吧?不信让伯伯来试试?”
川弓声音颤颤巍巍,“那行,拖我过去......”
夙崖在他旁边,看着他发出了十分嫌弃的一声。
流商:“怎么了?”
川弓又是那副泪流满面的样子。
“我又杀人了呜呜呜,我居然又杀了那么多人......”
克英在旁道:“给你这么多魔气真是浪费。”
川弓连哭带嚎,“我真的不想杀人啊!为何身为魔族还要让我杀人啊?”
他这脆弱的神经挑起了更多人的害怕与善心,四周闭目歇息之人纷纷痛不欲生起来。
“我不喜欢杀人的感觉啊!”
“好可怕,亲手毁掉一个生灵!”
“不会再有下次了吧?我不想再杀了啊!”
川弓问流商:“现在知道我痛苦那么多年是情有可原了吧?”
流商悠悠地来一句,“这事还没完呢。”
川弓后悔让他安慰,“......呜哇哇,你就不能以后再说吗?”
哭声连天。
魔后连连叹息道:“人界与妖界就是拼命抗争才有法子活下去,我们是在对抗不公的上天。”
一姑娘喊:“我懂,但我还是难过,非常难过!”
流商起身道:“今后继续与可信之人一起歇息吧,一来防止他们再有动作,二来看到珍惜之人在身侧,总会感到欣慰的。今日就都回去歇着吧。闹事的动物们,不管你们是魔是妖,解咒之事都改日再说,你们这副样子可比闹事时招人稀罕多了。”
动物们叽叽喳喳地叫唤抗议。
雅灯抬手,“各位,想不想尝尝真正的动物肉?咱用火烤两只尝尝?”
流商做足抓他们的架势,“羊不错!”
羊撒腿就跑。
流商又奔狗儿去了,“狗是不是也能吃?”
狗儿也跑了。
流商:“看什么呢?熊掌可是名菜!”
棕熊原地躺倒,失去意识。
身边已没有动物,流商瞧上柳树,柳树疯狂地摆着枝条,想说:“我跑不了啊!我也不能吃!”
流商:“它是谁家的?自己抬回家吧。”
有人喊:“让他待在树林里吧,我可没有力气抬。”
柳树摆枝条疯狂抗议。
流商把他挪到树林中,成了独一棵的柳树。
柳树垂下叶子,沮丧。
在广场的族民陆陆续续地回了家,落下的眼泪不比留下的水少。
或许今夜会有许多人如川弓那般难以释怀,但这些总要过去的,在他们抓出所有异徒、揭开真相以前,与妖族的较量怕会愈演愈烈,他们今后要从多少人手中捍卫家园,还难以定论。
川弓似乎哭够了,干涸的泪痕挂在脸上,望着渐暗的天色,觉得这样的自己十分可笑。
流商与雅灯歇够了,来到他身边。
雅灯道:“伯伯,一起回去吧。”
川弓起身,搭上流商递来的手。
流商问:“你要回家吗?”
川弓摇摇头,“城中还不能放松警惕。”
流商道:“我已经让各城城官警惕今晚动向了,他们若还有后手,我们只能拼命一搏。”
雅灯道:“值夜有他们在,我们还得与那石头堆打交道吧?”
流商点头,“灯妹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守着便好。”
长辈们过来,夙崖问:“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
魔皇道:“今夜我与夙崖守着,你们都到飞柳宫去。我让各城官通知全部族民,劝他们相聚而歇,免得人少不好照应。”
雅灯道:“接下来一段时日怕都要如此了。”
流商道:“其中若还有异徒,如何办?至今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将妖变成魔,想来这事才是追查的当务之急。”
雅灯问:“你们抓到的人还有多少活着?”
流商将风筝牵来,“这家伙在我身边,比较走运。”
年轻人一副认命样子,“放我和兄长团聚吧,阴间阳间我都认了。”
魔皇道:“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留你们两条命。”
年轻人道:“他们可还有后手呢,不是你们说留命我们就死不了。”他说完笑道:“这样,等一切结束让我们一家老小全部在魔界定居,我就将知道的告诉你们。”
魔皇刚想言语,听雅灯道:“不可,除神仙与魔族不得踏入魔界,是天定的规矩,不容打破。”
“我们都帮你们挽救一族了,还不行?”
雅灯道:“按天道来说,妖族没有留在魔界的资格,所以之前因未知缘由误入的,也都会加速衰弱直至死去。”
流商给她传音,“你别急着说真相啊,他不愿与我们谈条件了怎么办?”
魔皇他们也有此疑虑。
雅灯道:“若让你们说谎骗取他们讯息,你们做得到吗?”
其他几位不言语了。
雅灯继续对年轻人说道:“魔族一向公正、诚实,此事若答应下来,日后却办不到,会让他们心有愧悔,此生难熬。再者,无论你们有何法子保自己寿命,也是不会被天应允的,到时无论给自己带来灾难、或是再让魔族遭受牵连,都将不可挽回。所以请允许我如此干脆地拒绝。其他的,倒是可以商量。”
年轻人一瞬不悦,而后爽快地大笑,“魔族与仙家的确都是品性纯正之人,大哥说得没错!别怕别怕,我就想试试你们而已,想移居过来,家中也只有我与大哥两条贱命,惦念之人都不在了,没什么意义。”
魔皇问:“小兄弟之前说兄长也在行酒司,是真的吗?”
年轻人道:“这倒是真的,那是个很老实的家伙,叫一松,我叫丁柏不叫井三。”
魔皇道:“明日可以安排你们相见,二位可以好好商议今后打算,如何?”
丁柏道:“好,谢过陛下了。”
流商道:“那今日说到此,丁柏兄弟就与我们待在一处吧。”
丁柏问:“殿下是怕有人对我不利还是怕我想法子逃脱呢?”
流商:“都有。”
丁柏:“你们魔族人可真是诚实得让人生气。”
流商:“这是承认自己是妖了?”
丁柏不言,被他们带去飞柳宫。
魔皇与夙崖则到了海边与乱石堆为伴。
川弓回家确保爹娘与可信的邻里相聚一处后,也去了飞柳宫。
那时丁柏正与流商他们在厅堂说话,丁柏被束着手脚,有一丫鬟专门为他斟茶、喂点心。
其他人环坐屋内,都对这坦白的妖类有些好奇。
丁柏说:“我先说两句组织中的状况,好多亲眼看到魔界的、交了魔族朋友的,都在反省自己所为,我们虽为外族,并非都无良知,得了魔族的恩惠也都记于心中。奈何都有苦衷,无法从中脱离,更多事情,要等我与大哥商议之后再决定告知与否。”
雅灯道:“我有点想听你的故事。”
川弓:“又忙着收集故事了?”
流商道:“今儿太晚了,明日再说吧,吃完就回房歇了吧。”
众灵点头,给飞柳宫设了结界,纷纷回房。
流商与雅灯不同屋子聊月亮时,魔皇给流商传音:“你们说的月牙已经变回正常样子了。”
异徒操控的一场灾祸过去,月牙也恢复了,不知是不是巧合。
此时,天界。
星提这些关注师父每夜动向的徒儿知晓,岁君最近几夜都在月宸殿待至天明方归。
岁君之前只说找玉帝喝酒,并未言他。
今夜刚到子时,岁君又提着酒坛子出发,连日来习惯散步而至,怕雅灯猛地抢一下仙力,让他连人带酒落地。
岁君的这坛酒拎来拎回三日,似乎没少多少,如一个昭示的目标让人看着,只是意图太过明白,反而让宫中弟子起了些该有不该有的猜测。
比如有弟子猜:“师父与玉帝一定是有要事相商,喝酒是为掩人耳目,毕竟六界都不太平,他们总得多想想才能有些对策。”
还有不该有的猜测,“我知道了,喝酒只是借口,师父与玉帝密会就如人界的达官显贵与男妾!你们听说过没有,人界有断袖之癖......”
星提哭笑不得地打断,“我要对他老人家告状了。”
外面响起严厉之声,“哪个小丫头说为师有断袖之癖的,出来挨打!”
说话的小丫头把自己变成一棵盆栽,想在旁蒙混过去。
星提道:“师弟,大晚上的别吓人了!”
大师兄变了回来,“蠢丫头,连我都看得出师父对小师妹感情不一般,你还猜他好男色,着实该打!”
盆栽变了回来,“嘿嘿嘿,我这不是觉得奇怪吗?”
大师兄道:“都歇了吧。接连发生这么多次异象了,也快有大事发生了吧?到时候可没这清闲日子了。”
星提道:“歇了歇了。师弟你就别在外站着了,还想偷听我们说什么?”
大师兄道:“那我去蚕房转转。”
星提问:“找余枫吗?”
大师兄:“对,喝酒。蠢丫头你再笑一个试试?”
盆栽又变回了盆栽。
岁君已至日宸殿,躺到玉帝休息用的软榻上,玉帝则在榻旁。
岁君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