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与小死》纯脑瘫

5、[捉虫！]

　　第二天奥托赌气地没有来接我，我看着闹着滴滴答答地转动，可是十分明了地得出结论：他是真的生气了。为此我只能找了个马车夫，载我去片场，我已经有好些年没乘坐过这种传统马车了。

　　我在迟到前的十分钟内赶到了片场，奥托见到我之后冷哼一声，一脸不愿搭理我。为此我只能乖乖走过去道歉，毕竟是我做错事在先。

　　“你今天还知道来？”奥托嘲讽道，“你怎么不和你的小男友接着去花天酒地呢？”

　　“他可不是我男友。”我辩解道。

　　奥托继续挖苦我，“谁昨天被他迷得魂神颠倒的？”

　　“我只是不想去参加那些繁琐的宴会了。”

　　奥托看着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背后没个人撑腰是没办法立足的，奥尔巴赫家的小子可护不住你。”

　　“我没指望他来护我。”

　　奥托两眼一翻，“那你昨晚还不乖乖去宴会？”

　　“我错了。”我捎上一盒顶级雪茄递给奥托，让他消消气。他两眼冒光但却故作矜持迟迟没有接过我的贿赂，“知错了？”

　　“大错特错了。”我又靠近了一步，扒开他的口袋，把雪茄塞进去后还拍了拍口袋。这一套动作我已经很熟悉了，奥托嗜烟如命，这一招他很受用。

　　“哼。”奥托冷哼一声，叫我赶紧去准备准备。

　　总算把奥托这家伙哄好了，我心满意足地想着，摘下了手套往后台里走去。另一个女演员准备得差不多了，她正和其他的演员正聊着天，瞧见我来了之后立马默契地散开了。昨天我和菲利克斯的私会已经被有心人传开了。

　　虽然菲利克斯名声不好，但也是奥尔巴赫家的二公子，况且他还是个相貌堂堂的单身汉。

　　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想到了过去的我。我曾一度活在自卑里，看谁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戒备。我装作不在意地化起了妆。女一号的演员卡罗尔来自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她的父亲是有名的医生，和贫穷出生的我不一样，她骄傲又自恃清高。凭借着几分姿色，她步入了这个圈子，他的家族或许正眼巴巴地盼着凭借她来实现阶级的跳跃呢。

　　如果不是我得罪了那个油腻的老头，现在我还在风口浪尖上，女一号这样的角色自然不会落到她的头上。奥托是这样转述导演的意思的，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导演的原话，也或许是奥托编来哄骗我的。我知道我风光了几年，那个油腻的老头的确捧我，只是现在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其实很不在意他们的议论和眼神。我说过，我知道我自己是个短命鬼，我只想活得稍微自由一点。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奥托跟上了我，又将我今晚的时间规划出去了。他告诉我他打听到一位党卫军的突击队长今晚会在哪里现身，让我好好把握住机会。一个小小的突击队长，我自然是瞧不上眼的，我抬头看了看奥托，把他挡在换衣间外面，“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咳咳，我自然也有一些人脉。”奥托又提醒道，“你好好考虑考虑？”

　　“知道了。”我叹息着打开了换衣间的门，把他拦在外面。我有点厌烦奥托地唠叨了，希望菲利克斯可以再次从天而降，带我逃离这里。

　　我随即意识到这个想法很疯狂。

　　当我一打开大门，发现其他女孩子们正聚在一起，我看了他们一眼，走向我自己的位置，可一凑近才发现卡罗尔正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况且卡罗尔双眼垂泪的样子的确让人见了舍不得，我便走过去，关切道，“怎么了？”

　　另一个女演员冷笑一声，指着我的化妆台说，“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不是你偷了卡罗尔的耳环吗？”

　　哦，又来这套啊，我翻了个白眼。我顺势看了一眼化妆台，确实有一只珍珠耳环落在上面。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污蔑，我反倒咧嘴冷笑了一声，这些女孩子们未免也太幼稚了，我和萨比娜都不屑玩这些小把戏。我突然对萨比娜的光明正大有了几分敬畏之情。

　　“您的确比我们更有名气，不要因为卡罗尔抢了您的角色，就这样报复她吧？”另一个女孩站出来说话。

　　我走到我的化妆台上去，用尾指勾起那只耳环，又徐徐走到卡罗尔跟前，把耳环扔在地上。

　　“我可看不上这廉价的东西。”说完我打了个哈欠。

　　卡罗尔眼神有点闪烁，毕竟这是她自导自演出来的好戏。

　　那个替她说话的女孩却比卡罗尔还要激动，好像受欺负的是她一样，她冲过来拽我，“你好大的口气，你的老情人早就不要你了。”

　　等等，明明是我把他甩了，这群女孩子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

　　我没心情和他们争执，走过去穿戴手套，毕竟奥托还在外面等我。可他们却凑过来强硬地拉过我的手，把我拽到卡罗尔面前，让我向她道歉。

　　真是烦死了。

　　我倒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他们疯狂的样子勾起了我不悦的回忆。那是我小时候在集市里被人污蔑偷了食物的一幕回忆。一群身材臃肿地大妈堵住我，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的脑海里不断涌现出起他们鄙夷的眼神，还有他们嘴里蹦出的一个个粗鲁的词汇。

　　那个弱小又无助的我，是我永远都逃不掉甩不开的梦魇。

　　这个时候换衣间的门被推开了，菲利克斯站在门口兴奋地叫我的名字，“露易丝，我买车了！”

　　奥托还在试图阻拦他，见门已经被菲利克斯推开了，奥托连忙用手捂住脸，不敢看里面，强调着，“这可是女士换衣间！”

　　菲利克斯看见里面热闹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朝里面走了一步，“怎么了？”

　　一直沉默的卡罗尔见到菲利克斯又开始哭了，“西莱特小姐偷了我的首饰。”然后哭哭啼啼地开始抹眼泪。

　　“哦。”菲利克斯回答地很敷衍，一点不在意的样子。他穿过人群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兴奋地告诉我，“露易丝，我有车了！我可以带你去兜风了！”

　　说完，就拽着我往外走。留下了一群错愕的姑娘们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毕竟他们可不敢得罪一个奥尔巴赫。

　　菲利克斯还在念叨着他的新车有多么酷炫，我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卡罗尔，她的脸都气红了，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我冲她挑了挑眉，然后故意装作亲密地挽起了菲利克斯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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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结尾复制的时候漏掉了两端，现在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