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天灾生存日常》川织遥

15、第 15 章

　　方从一行人住着的山洞里还飘浮着他们先前煮的野菜菌菇汤的香味，刘会计等人的食欲瞬间被勾起，“咕咕”的肚子响声此起彼伏，使得刘会计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尴尬之色，他们的午饭因为张屠夫的死泡汤了，现在全饿着肚子。

　　方从自然有听到刘会计一行人的肚子叫声，但他猜到这个老头属于顺杆子朝上爬的人，便装没听到似的咳嗽两声，问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刘会计听得心头一梗，将要强硬地说话时，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又软下来：“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池塘边的事。”他们埋葬张屠夫的时候，对面可是有几个熟人在场的。

　　“嗯。”方从喝了口水，轻声应道。

　　刘会计睁大了他的绿豆小眼睛，这声轻飘飘的“嗯”是什么意思？他们就不关心他后续想问什么吗？

　　见老头一脸震惊，方从搁下手里的塑料瓶，克制住眼底的笑意，“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老头气哼哼地继续他的发言：“我认为有新的面孔进了村子，战斗力还不弱，咱们既然是邻居，也自当守望相助。”他不信张屠夫那样的性子没有反抗，但村里有入殓经验的人说了，那张屠夫被绊倒后，摔到了膝盖，对方用石子砸他之前，他也曾伸手抵挡，但被打伤了手后，被石头砸到脑袋上一击毙命。

　　老头想着有些害怕，村里现在最能打的一个人没了，其他人都不顶用啊。

　　他有些期待地等着对方提出结盟，却见面前的宽脸男人轻“啧”了声，站起身微抬着下巴，“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相助呢？”

　　刘会计一脸懵逼：“前不久咱们还互相交换着找到食物的地方，平时有东西也都等价交换的……”

　　“你也说了要等价交换。”方从最后四个字吐的一字一顿、异常清晰。

　　刘会计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次的事情，他如果自己解决了也就算了，与这些外来者还是之前的互相合作关系，但他主动来寻求帮助了，其中的隐性平衡被打破，双方的关系也就进入了新的状态。

　　目前的状态就是，他暴露了自己这方的弱势之处，因为对方对新来的生人战斗力极强这件事，并没有过分担心，仍然雄纠，只有他们像是失去了翅膀的飞虫一样，被困在烂泥里。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刘会计听着方从的声音，放在腿上的手哆嗦了一下，面对伸出来的橄榄枝，他仿佛窥见了对方沾着毒液的獠牙，他手心里满是潮汗，所有原住民的命运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方从看出老头的纠结，朝瘦高男人挥了挥手，让他把他们之前煮好的菌菇汤端进来。

　　绿色的菜叶漂浮在冒着油花的汤上，细白的菌菇被削成小片，点缀着满锅的绿色，看着格外爽口。

　　屋里飘散的香味再次勾动原住民们胃里的饥饿，刘会计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这剂猛药下的够狠！他捏着的拳头骨头暴突，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屈服了饥饿。

　　“我们加入你们，”老头有些疲惫地说出这句话，要强了大半辈子的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今天这个选择，不顾旁边同行村民震惊的神色，他重新和方从谈起筹码：“但我们村的人还是由我负责，在这里，我也只听从你的安排。”

　　“可以。”方从眼中的笑再也压不住，在池塘那边的消息传过来时，他便知道这是吞并对方的绝好时机。

　　男人重新坐到石块上，看着刘会计，“那咱们谈一下林小沫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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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知道有人在惦念着自己的林小沫犹豫了片刻，还是在池塘边将石桶盛满，反正只是用来浇地，不用来喝就没有太大关系。

　　稍微脏点，还可以给种子施肥，省去他们找肥料的力气。

　　许易见女孩儿皱了会儿眉很快便又舒展开，他心里迅速盘桓了一下，犹豫要不要和这个姑娘透露一些事情，譬如他被人追杀，刚才的血提醒了他在的小山村并不太平。

　　林小沫双手抱着盛满水的石桶，瞥见男人似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她垂眸，莫非对方是嫌弃这个水不够干净，不配用来浇他种了种子的土地？

　　她想了下，状似无意道：“这些水虽然比不上吃的水干净，但用来浇地是正好的，乡下这里用粪作肥料也是常有的事。”

　　许易听到她的话，摇头苦笑：“我没有嫌弃这池塘里水的意思。”他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对林小沫道：“这里也经常有人来吗？”

　　林小沫瞥了眼男人，点头，“这两天来逃荒的难民很多。”似乎猜到男人欲言又止的原因，她又补充道，“这种世道，因为抢夺食物发生的命案很正常，你不必多想。”生命在人性面前什么也不是，那血块旁边的地上散落着被清理好的野菜，一看就是因为食物发生的争端。

　　许易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那些人追过来逼迫人不成就做出的命案，看来是他敏感了。

　　想到那袋特殊的种子，许易叹了口气。

　　回到山洞前，林小沫先前捉来的野山鸡正在许易翻好的泥土里啄食着蚯蚓和虫子，头上的冠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就是它们的脚因为被藤条扣住，只能匍匐在地上，鲜艳的毛羽上沾了许多泥土。

　　林小沫看了会儿，便去砍了些竹子回来削成条，快速地编成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鸡笼，刚好够放这三只野鸡。

　　她将野鸡们腿上扣着的藤条松开，全丢进笼子里，野鸡顿时发出不满的吵闹声，“啊啊”叫的人头疼。

　　正打算给地浇些水的许易见了朝林小沫道：“你放它们出来吃好了，反正我过会儿播种子的时候也是要把那些爬虫清理掉的。”

　　“不是我不让它们出来，”她指着笼子里乱撞的野山鸡，“这些东西精得很，刚捉回来，一个不注意它们就趁机跑了。”见野山鸡们吵个没完，林小沫索性抓了一只出来，举着看向许易，“今天吃烤鸡。”

　　剩下的两只鸡见抓出去的同伴被迅速地抹脖子放血拔毛，瞬间安静下来。